“回去嗎?反正現在也算是找到原因了,咱們是不是能提早收工了?”
馬天宇跟着過來,一邊用手指給我看他砍碎的石碑,一邊和我嘀咕,“這回咱回去一定要小王子加錢啊!你看,你傷的那麼重,張續那小子到現在都沒醒,虧大了啊!別再和我扯那丫有多窮了,我不管,得見着鈔票!”
這貨踢着地上的石子兒,低垂的腦袋被過長的劉海遮蓋,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於是只得拍拍他後背,讓他別那麼計較。
我知道這貨其實是在擔心我和張續,這人就是這樣,有什麼話都不會直接的說,平時就喜歡搞得一副君子的樣兒,實際上比誰都熱血,見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差點死了倆,心裡能舒坦就怪了。
他多少還是有些責怪波頓給了我們一個那麼危險的任務。
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只能說起碼咱們還認識了個金髮美人不是嗎,“嘿嘿,說真的,人家現在也是單身,你要是有好感的話我相信馬老不會不同意的。外國媳婦兒呢,說出去多洋氣啊!”
我拿肩膀撞了撞他,同時抓了一把地上的小石頭,這些灰白色的石塊都是從石碑上掉落下來的,即使恢復了原本的眼色,但是湊近了聞,還是有股淡淡的血腥氣。
“你說這石頭究竟是什麼,我看着也沒啥兩樣,怎麼就能重塑肉身呢?”我下意識的在嘴邊嘀咕,和鬼面交戰時的畫面在我眼前閃爍。
當時我們仨的血液全部順着地上的泥土流進了噴泉裡面,再注入到石碑上的。
隨後厚重的石碑上就逐漸出現了一個等人高的身影,從外形上看就是鬼面的樣子沒錯。
用石頭和鮮血來重塑肉身,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或者說,給失去肉身的魂魄重新煉製一副身軀,這種連禁術中都不曾出現的法術才叫我真的驚訝。
只是當時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細想,這時候反過來一琢磨,我更好奇那法術了。
馬天宇在我身邊沉默了會兒,而陷入思緒中的我一時沒有察覺,等我發現的時候,這小子正雙眼灼灼的盯着我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立馬推了他一把,問他幹嘛,沒事兒那麼肉麻兮兮的幹什麼。
還以爲這小子會嘻嘻哈哈的說笑或者是溫和的笑笑來給我打岔的,哪知道這貨居然認真的告訴我,他曾經見過這種法術。
我驚訝極了,一個勁兒追問是在什麼時候看到的。
要知道我們幾個從小就生活在一起,一直到我成爲實習道士的時候這才離開家族外出試煉,中間也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見到。
這樣想起來,似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原本性格外放的馬天宇忽然就變得紳士起來。
剛遇見的時候我都沒認出來呢。
“你哪兒見過的?說來聽聽啊!”我見馬天宇說到一半停住了,就忍不住的拉了下他的袖子,然而就在他開口要繼續說的時候,那頭的溫蒂匆匆跑來叫我們,說是有M國的人追來了,讓我們趕緊的一起跑路。
我和馬天宇帶着人換了個方向走的時候,順手就在剛纔的地方布了個隔離陣,一方面是爲了將M國的人甩開,另一方面嘛是爲了以防萬一,別再出了岔子。
等我這兒全搞定了還想回去看看呢。
我握了握拳頭,將掌心裡拿的涼快石頭塞進了口袋裡,同時側頭去看那個M國的姑娘,“嘿嘿,你說那丫頭身上是不是有定位裝置一類的東西啊?”
雖然我看的是那姑娘的方向,但是這話卻是對着溫蒂說的。
馬天宇揹着張續走的慢,這會兒早落在我後頭了,恰好和M國的姑娘走在了一塊,他聽了我話之後連忙快走了幾步和那姑娘拉開了距離,好像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讓看見的幾個特工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蒂聽了我的話在對方的身上果然搜到了一個形狀和指甲蓋一樣的小儀器,上面的紅光一閃閃,應該就是定位裝置沒錯了。
她將那玩意兒摔在地上然後狠狠一腳,“卡擦”聲聽起來莫名的讓我抖了抖。
然後柏菱也不死心的上去湊熱鬧,居然還真的在那姑娘的襪子和鞋底兒裡摳出了倆縮小版的匕首,這發現讓我堅定了一開始對那姑娘的認知,M國的女人,沒一個是溫和好說話的。
眼見身上的玩意兒都被我們給拿走了,那姑娘乾脆也不再裝了,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什麼也不說。
爲了防止她耍小動作給我們添麻煩,我乾脆的用禁錮符將人給定住了,由兩根特工在後頭帶着走。
我們現在要去的正是另外三個開發區,即便已經見過了罪魁禍首鬼面,但我不把這裡的陣法全部看完就是不死心。
接下來我們先遇到的是一個餐飲商場,裡頭全是各種吃吃喝喝額東西,可惜的是,因爲商場只完工了一半,因此那些店面全部都只有一個空殼子而已,裝修的很好,實際啥玩意兒都還沒往裡頭放呢。
於是我們幾個只能接着啃揹包裡的壓縮餅乾填飽肚子了。
在飲食商場的下水道內,我們也發現了一個被藏得很好的陣法,正是大型聚陰陣的一部分。
這裡的小鬼數量不多,看的出來全部都是曾經在這裡幹活的工人,一個兩個的縮在角落裡,居然只有幾個成了惡鬼到處做壞惡,其他的都還算是聽話的。
按照常規,我和馬天宇還有柏菱分頭給他們進行超度,除了在抓那三個惡鬼的時候花費了一點兒時間之外,剩餘的都很順利。
過來接魂魄的還是剛纔那個鬼差,只不過這一回他手裡的鎖魂鏈上沒魂魄了,空蕩蕩的啥玩意兒沒有。
然而,我這一趟就給他的鎖魂鏈全部串滿了。
送走了鬼差,我們繼續去到下一個開發區。
聽溫蒂說,那裡是個溫泉會館,利用了周圍純天然的綠色植被改造而成,那裡的大老闆還投資了不少錢下去,幾乎是自己的老本。
遺憾的是,最終還是沒能爲他賺回錢來。
這五個開發區裡頭,救屬這裡虧得最大了,那大老闆在出事兒的一週後就宣告破產,家裡的幾十套房產物業全部都被銀行收了去。
後來被M國裡的幾個債主追着逃,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這裡也不難搞定,和剛纔差不多的設計,因此我們很快就破壞了陣法,休整一番就直奔最後的政府中心去。
溫泉會所距離原始叢林核心很近,我們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馬天宇還一陣唏噓,說是這兒真的開出來的,那個破產的大老闆一定會賺的盆滿鉢滿。
只是這樣的事情是誰也預料不到的。
政府酒店建設的就比較闊氣了,雖然只造到一半,但從尚未完成的外觀上看不難猜到完工後會是怎樣的金碧輝煌,一點兒都不會落了M國的面子。
我想能花那麼大力氣造一個酒店的話,是不是說明其實M國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想到這裡,我就走到隊伍的最後去問那個M國的姑娘,她起初還梗着脖子不願意回答,但是在我用魅惑符嚇唬她的時候只得不情不願的說了。
她說的簡單明瞭,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政府確實是很意外,也明裡暗裡的請了不少有名望的大師來看風水,但是沒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這兒的陰氣格外的重,但是被這裡的霧氣搞得看不到陣法中央。
我冷笑一聲,那些大師和M國政府若是知道所謂的陣法中心就在他們建造的酒店底下,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反應。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我可不信M國的政府是在第一次死人的時候才發現有問題的,畢竟每個國家在施工的時候可不得找幾個風水大師來看看地兒。
即使是個外行,但看一眼原始叢林的佈局就能知道這裡是個陰氣匯聚的地方,不說服他們換地兒就已經夠奇怪的了。
果然,那個姑娘只咬着嘴脣猶豫了片刻,就開口道,“這種事情太機密了,我這個等級的是不能知道的……但是我有個好朋友就在軍部高層任職,他喝醉的時候曾經和我說起過,說是風水大師說這兒陽氣不足,讓換地方。”
“既然已經有人提醒過你們,那怎麼還執意要在這裡定下?”溫蒂此時安頓好隊員休息,也走了過來,不解的開口。
那個M國的姑娘似乎有些畏懼溫蒂,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但是在我的禁錮符之下也就只能允許她走這一步了。
嘿嘿,初級禁錮符唄,我恢復的體力也不是很多,得省着點兒用。
“……說是,這裡雖然不是個好位置,卻是個整個原始叢林的正當中,是個能發財的好方位。”
姑娘咬着嘴脣,眼中露出些許憤恨之色,即便很快就被她掩了去,不過還是被我給瞅見了。
看來,這丫頭對自己的國家還有點兒小意見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利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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