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門邪道上前走了兩步,他讓我去看看。
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離那麼遠都覺得瘮得慌,他還讓我去看看。
歪門邪道威脅我,如果我要是不去看看,他就不跟我查鬼嬰了。
我都要哭了:“你這也太壞了吧,你這不是刀架在我脖子上跟我討論聽你的還是聽我的一個樣嗎?”
歪門邪道告訴我他去不合適,新娘的蓋頭是需要新郎揭的,我年輕比較符合新郎,所以我去揭。
這也算理由?歪門邪道讓我別廢話了,到底揭不揭。
我算服了他了:“我揭我揭還不行。”
讓我用手揭,還不如殺了我,我從旁邊找了個木棍,然後拿着木棍,一點點的伸過去。
在我伸過去後,紅蓋頭慢慢的掀了起來。
我使勁一揭,連着木棍一塊扔了出去。
在去看發現那女人竟然徑直倒了下去。
倒下去把我嚇了一跳,急忙往歪門邪道的後邊竄。
半天沒見她有啥反應,我纔敢看。
歪門邪道照着她的臉,我發現臉上竟然有蟲子,而整張見臉也被蟲子鑽的讓人頭皮發麻。
歪門邪道把手電筒挪到了別處,告訴我:“不用看了,這女人已經死了。”
死了?我是看出來了,臉都被蟲子弄成那樣了,還不死那真的是妖怪了。
看女人的新娘妝,還並沒有腐爛。並且乾乾淨淨的不像是死了很長時間的那種,應該是近一段時間才死的,不超過一個月。
我就想不通了,不是結婚嗎?怎麼會死呢?
難道她的家裡人就沒有找,還有她怎麼會跑到這麼一個山洞裡,這也太奇怪了點。
歪門邪道盯着女屍思考了一會兒,沒過多久,他嘴裡暗暗說了一句:“落花洞女?”
這句話我聽到了,我問歪門邪道什麼洞女?
“跟你說你也不懂,落花洞女是湘西三邪中排名第三的,第一和第二的分別是趕屍和放蠱。”
我奇怪:“落花洞女都是死在洞裡的新娘?”
歪門邪道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應該是未婚的女人,她們有的會無緣無故跑到附近一片深山老林去,大部分是在一些山洞裡,幾天幾夜不吃飯,不會死。”
我眼睛睜大了:“這落花洞女,那麼厲害?幾天幾夜不吃飯,還在外邊山洞裡竟然不死?這要神了?”
歪門邪道撇了我一眼好似在說我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這有什麼?不死還不說,幾天後還會回去,回家過不了幾天就會死,這種人死了之後,不但不會包喪禮,反而會包婚禮,親戚朋友什麼的也會來祝賀。祝賀女兒嫁給了樹神山神。”
我不可思議:“這也太扯了吧?”
歪門邪道說:“不是扯,而是確實是發生過這樣的事,一個人無緣無故跑到深山老林去就夠奇怪的了,先不說豺狼虎豹,單是衣食住行就是問題吧,幾天還能回來,這就更奇怪了,回來後沒事,過幾天無緣無故的死,是不是太邪氣?”
我點了點頭,這的確是有些邪氣。
歪門邪道表示:“所以家人就認爲自己的女兒嫁給樹神,山神去了,回來只是讓他們補辦一下婚禮,等婚禮補辦好了之後,女兒又會走,這樣便會得到山神,樹神的保佑。”
“真是老封建!”我隨口一說。
歪門邪道不開心了:“什麼老封建這就是習俗,鬼這種事也被稱爲老封建,你見過的不少了吧?”
這話把我堵的是真的有些沒話說了,在沒有見過高磊,王牙牙,夏曉之前我是一直認爲世界上是沒有鬼的。
可是他們三個打消了我的世界觀,我開始相信世界上是有超自然的現象存在的。
如今歪門邪道又說這,倒是提醒了我,我開始相信。
我問歪門邪道:“那,那真的有樹神山神嗎?”
歪門邪道搖了搖頭:“有沒有山神,樹神我是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不過這具屍體如果真是落花洞女,那她的屍體出現在這裡就是問題了。”
我撓了撓頭:“你剛剛不是說嫁給樹神山神了,嫁給山神肯定是在山裡了,嫁給樹神是在埋了,這說的過去啊。”
歪門邪道說:“落花洞女,可沒有你說的這種規矩,舉報婚禮之後,就會埋葬,是不會放這兒的,再說了,就算這裡山比較多,舉行洞葬的,也應該有棺材,往這一放算什麼。”
我搶過手電筒,照了照,確實是沒有棺材。
剛剛我還懷疑,現在歪門邪道一分析倒是有些不對勁。
“看來應該是有人從中使壞,才讓她死了還要屍骨未寒,在這麼一個地方,永遠都難有出頭之日,哎,你還是把她扶起來把。”
“啊,爲什麼?”
歪門邪道表示:“她的屍骨本身就未寒了,你還驚擾了她,把人家弄倒,儀容全毀,要是把怨氣都放到你身上,你可就危險了。”
“不是……”我急了:“不是你讓我掀的嗎?”
歪門邪道說:“我讓你掀,也沒讓你把人家給弄倒啊,你快點扶,我先回去了。”
歪門邪道走的相當堅決,我都要哭了,這傢伙也太坑了吧。
我嫌棄的把那女人給扶正,接着把那紅蓋頭又給她蓋上拜了兩下,讓她冤有頭債有主,有啥冤有啥仇都找歪門邪道,可千萬別找我,我是被逼的。
等我和歪門邪道出來之後,天都快亮了。
苗阿婆正在後院忙活,我倆從井裡邊鑽出來剛好與其碰上?
六目相對,都沒有說話。
苗阿婆率先耐不住的性子,問我和歪門邪道:“你們,你們兩個怎麼從井裡邊鑽出來了?”
我解釋:“外邊太熱,就想進井裡涼快涼快,誰知道里邊沒水,我們又出來了。”
苗阿婆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熱?進井裡涼快涼快?”
我點了點頭,然後讓她準備準備,我們兩個打算退房了。
我拉着歪門邪道麻溜的從後院出來上了樓,到了房間,把行李拿了出來。
告訴他:“趁苗阿婆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走。”
歪門邪道提醒我,沒反應過來是不可能的,我剛剛那理由太扯淡了,他估計現在正在給我們弄什麼吃的喝的,一會千萬可別接。
我問爲什麼。
歪門邪道告訴我:“因爲蠱,你只要不怕中蠱就可以隨便吃喝。”
蠱?苗疆的蠱和東南亞的降頭齊名,都是邪術,並且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輕輕鬆鬆置人於死地。
相比於趕屍和那個所謂的落花洞女,我還是比較瞭解蠱術的。
歪門邪道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
下了樓,苗阿婆果然就在樓下待着,手裡還拿着東西,我一愣,沒想到被歪門邪道真猜中了。
歪門邪道告訴我,以不變應萬變,我一會兒不要說話,蠱這種東西來無影去無蹤的,他也不好防備,最好不要讓苗阿婆在我們身上放了。
我點頭,歪門邪道率先走了下去,我在旁邊跟着。
下去後,苗阿婆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你們剛剛因爲熱都跑井裡去了,太危險了,這是我們客棧的不對,這是兩瓶飲料,就當是給兩位解暑用的,千萬別客氣。”
我沒接,而是看着歪門邪道。
歪門邪道伸手接了,向苗阿婆道了聲謝。
苗阿婆讓我嚐嚐味道怎麼樣?
我有些尷尬,歪門邪道給我解圍:“現在還不渴,等路上在喝。”
拉着我想走,又被苗阿婆攔住了,她從懷裡又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我:“我這有一個做飯的調料,現在年紀老了味覺也不好使了,你們兩個誰幫我嚐嚐有沒有變味,我這還等着去做飯。”
歪門邪道看了一眼,表示:“沒變味,我從這就聞到了味道可以,我們現在有急事,沒時間多待,您還是趕緊做飯去吧。”
在歪門邪道的全力攻勢下,苗阿婆終於是妥協了,把我們放了出去。
我跑了老遠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望着後邊的客棧還在暗暗的後怕,我拍着胸口問歪門邪道:“太可怕了,真沒想到被你猜準了,那苗阿婆想着法讓我們吃啊。”
歪門邪道表示:“我早就跟你說過湘西處處藏着危險,你還不相信,這些都是開始,還有比這更多的麻煩再等着我們,有你學習的時候。”
我盯着手裡的水,嚥了口唾沫,不看還好,一看還真渴了。
歪門邪道很果斷的把水扔了出去,都沒給我反應的機會。
他瞪了我一眼:“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纔剛剛安全出來你就想嚐嚐蠱毒的厲害?”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就是好奇而已,我看這水裡面也沒有啥蟲子啊,怎麼會下蠱呢?
歪門邪道解釋,我說的那種早就沒有了,現在的蠱毒都是靠一些粉沫形成的,藏在指甲上,下蠱的時候輕輕一彈就行了。
像我這麼說還有一個大蟲子,那誰還喝?又都不瞎。
我急忙點了點頭,歪門邪道這話說的不錯,我不反對。
他也不在廢話拿出了羅盤,校對了一個方向,這次可以肯定了,不在是那客棧,而是前邊的一條分叉路上。
等到分叉路後,歪門邪道告訴我:“沒錯了,就是從這裡進去。”
我往前望了望,發現走完這條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進湘西了。
歪門邪道我們兩個沿着這條路走,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是徹底進山了,周圍的路也被茂密的叢林給遮掩住了。
越往裡面走,路越難走,漸漸的上起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