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還以爲你要多嘗試時間能發現呢。行啊你,比我想象當中的要好。”
柏菱站在她臥室門口拿了杯牛奶,瞥了眼香香在廚房的身影后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進去。
走了兩步,我皺眉對默默跟在後頭的鬼影道,“你就不必了,剛纔不是給你做了個困陣麼,我覺得那裡挺適合你的。”
鬼影鬱悶的討饒,見我沒有絲毫動搖後纔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乖乖的走進了困陣呢
沒有我的同意,這貨是絕對出不來的,故而我放心的帶上門。
柏菱的房間很乾淨,充滿了一股濃郁的少女氣息,我用力吸了一口,還有一股奶香味兒,好聞的不得了。
她反坐在靠背椅上,雙手抱着椅背,八卦道,“嘿嘿,最近南海不是不太平麼,衝哥見我們幾個都去過蘇達拉美林島,他自己就呆不住了,和上頭申請過去坐臥底,偷取情報……”
夏飛揚現在可奸詐着呢,怎麼只派遣一人過去,當然是有十好幾個人一同僞裝過去的。
總體來說,只要不暴露就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即便是真的失手被抓了,咱們這裡還有蘭德上校還有勞拉中將。
這筆賬算一下還是咱們划得來。
哦,原來香香是擔心陳沖的安全啊……嘖嘖,這把狗糧,撒的老子措手不及。
“哈哈哈,你個傻子,真以爲人小兩口吵架了啊!人家那感情是你和連晨能比的麼!”
柏菱扶着椅背大笑起來,我無奈的瞅着她,好好的提連晨幹什麼,“怎麼就不能比了啊,咱倆的感情好着呢,無堅不摧!”
挺了挺沒幾兩肉的胸口,咱老爺們兒就是要面子,俗稱死鴨子嘴硬,即使知道柏菱說的沒毛病,但仍舊堅持捍衛領地,額,曾經可能屬於我的領地。
“得了吧你啊,那你說說你和連晨是什麼關係?”
柏菱也不知道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居然盯着這個問題沒完沒了,按照平時我的作風吧,大多都是巧妙的避開,秉承着不開口,你們瞎猜的政策,但是我這會兒子就特麼不想藏着掖着了。
“呵呵,她對我是什麼感情咱不知道,但我對她就是裸,白條條的愛情。成了吧,這答案你滿意了吧,真是的,幹嘛要我說那麼明白,不是擺明讓我心酸……噯噯,你這又是演的哪一齣啊?!”
話還沒說完了,柏菱抄起手邊的筆筒就朝我甩了過來,手法精準的險些讓我斷子絕孫。
“你出去!討厭不討厭啊你!!”
我討厭?!我討厭?!
眼睜睜的看着房門在我眼前轟然關上,帶起的勁風都能成龍捲風了。
我做了什麼?
咱不懂啊!
一臉懵的回頭,只看到鬼影幸災樂禍的臉和香香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個兩個的都在欺負我,現在連個想不起自己名字的鬼魂都快要爬到我頭上了,咱這命咋幾那麼苦啊。
胸悶的甩甩頭,我決定去看看黃媛媛的父母算了,找不到突破口的話先去看看對方情況也是不錯的選擇。
於是乎我從廚房拿了倆雞大腿一手一個晃晃悠悠的就出了門,當然,身後少不了香香的怒罵聲。
黃媛媛的父母如今被關在紫禁城城區內的管教所內,那裡關的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旦排上日程了,就要去法院開庭。
劉萌說過,這裡面兒呆的時間最長的那個就是背景最厚實的那一個,但詭異的是,寧願在管教所裡昏天暗地的住着,也不想回家的人,這纔是妥妥的精神病吧。
我帶着斂息符和隱身符大搖大擺的進了管教所,十多個白乎乎的鬼魂半蹲在路上瞪着我,又不敢上前的樣子讓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嘿嘿,死人還流行古惑仔啊,活着的時候都能惹事兒,死了的時候也要爭個大哥當,真是閒的。
黃媛媛的母親和父親分開關押,前者在三樓盡頭,後者在五樓中間。
我眼珠子一轉,還是決定去看看那姑娘的老媽是個啥樣子。都說虎毒不食子,我倒是要瞧瞧,這女人的心事有多惡毒,才能在小孩兒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捨棄了她。
可以說,黃媛媛的精神疾病經過十多年纔有好轉,這位母親的功勞不可磨滅,要不是她的話說不定這姑娘還能好的快一些呢。
政治管教所和精神疾病管教所意外的有幾分相似,都是雪白的房間,雪白的牀單,內裡東西少的可憐,除了一張牀一把木頭椅子和一張小方桌之外就沒別的了。
哦,還有一個走進去就不能轉身的衛生間。
我進來的時候,黃媛媛的母親正在和一西裝革履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中年男人說話,周圍還站着一個醫生和一個武警,想必是不放心,所以讓人盯着來了。
不管是管教所還是警局,都不能允許犯人在監獄之外出事兒,這是對法律的藐視。
也正是因爲有人在,所以說那女人說的無非就是來回幾句話,什麼想兒子了,想要出來一起聚一聚,對不起才上高中的兒子云雲,半句沒提到唯一的親生女兒黃媛媛。
我厭惡的瞅了那女人一眼,恨不得對方立馬下去領盒飯。
在這一畝三分地晃悠了足有二十分鐘,我纔等到這倆人的談話結束,也在牀頭的小卡片上看到了黃媛媛母親的全名,徐媛。
總是藐視這女人,讓我都沒仔細看那女人的名字,居然也有一個“媛”字,這是有多喜歡這個名兒。
沒想太多,我湊近了看那女人,發現她年紀雖然五十來歲,但是眼角依然平滑細膩,絲毫不見這個歲數該有的老態。
當今的微調手術先進的很,女明星往往四十多五十了也不怎麼顯老,我一時半會兒的也沒往別處想,只當是這女人錢多沒地方用而已。
但是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堆積了很多死屍的惡臭。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猛地瞪大眼,再次靠近,這人身上給我的違和感越來越奇怪。
不是和惡鬼長時間接觸的人身上是不會有這種味道的,那麼是用了什麼逆天血腥法術。
抱着這個念頭,我手指微動,一張符篆靜悄悄的攀上對方眉心,睡着了的徐媛自然是感覺不到,並且我這符篆貼上她的額頭之後只一瞬又消失,速度快的幾乎抓不住。
此時的徐媛正靠在牆上,磕着眼,似乎是在打瞌睡,那樣子還有幾分溫婉,任誰看了都會以爲這是個極有涵養的大家閨秀。
然而在我眼前不斷浮現的,卻是剛纔符篆內顯現出來的一種苗疆邪術——回春術。
我用的符篆是天眼符,名字聽着牛逼,其實功能不大,只能看到另一人身上的氣息流向而已。
說白了,道士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看穿一個人,除非用魅惑符提問,問出來的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事兒而已。
這天眼符,就是另一個作弊器而已。
回春術就和字面意思一樣,利用獻祭的方法,永駐青春。祭品用的都是年輕貌美的俊男靚女,皮相好,身材佳。
一共需要九十九對樣貌極好的男女,分九十九次獻祭後,才能得到駐顏的效果,不過這也是有反噬的。
每隔二十年就要進行一次同樣的獻祭,如若不然,就會遭到反噬,嚴重的魂飛魄散最差也是神魂破滅,落的個植物人的下場。
花姑曾經在閒聊中說起過着法術,當時她還笑說,這種法術即便是被族裡列入了禁術,也不會有人去窺探的。
因爲對術者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啊,不就是駐顏麼,男人不大在乎自身外貌,而咱們做道士的更是精通天地間的各種隱藏規則,深知一旦逆天而行必將遭到反噬。
所以說,即使是最愛漂亮的苗疆女子,也少有會爲了美貌而去學習回春術的。
一張臉換一個天道懲罰,不傻的人還真不會這樣做。
但是今兒個我卻見到了個傻子。
呵呵,說起來,這日子還真是有意思,先是一個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鬼影,現在又是一個用了回春術的傻帽……
不對啊,這女人明顯是個普通人!!
微微上挑的笑容僵在了嘴邊,我面部扭曲,仗着對方看不見我來回打量了徐媛好幾遍,愣是沒找出她身上有一絲法術遮掩的痕跡。
渾身上下除了那股難聞的臭味之外,其餘的都是普通人的氣息。
這世上,難道還有人會因爲別人而使用禁術麼?還是根本不值得的回春術!
此刻我是崩潰的,方纔還存着嚇唬一下這女人,最好能讓對方口不擇言的說出一些實情來,但是現在我卻滿腦子在琢磨是誰給她下的回春術,還那麼的恰到好處,不會讓人顯得過於年輕而產生懷疑,卻又真切的讓時間在她身上停下。
……難不成,是徐媛的老公?
我來回轉悠半天,也就得出那麼個結論,畢竟在我看到的那麼多文獻資料上,可沒寫着這姑娘有何什麼背景可疑的人接觸啊。
暫且安耐住想要試探的心情,我估摸着這案子怕是不會那麼快結束了。
縱身一躍,我離開單間兒直奔徐媛老公所在的五樓,那兒的環境更艱難一些,因爲關的都是大男人,走廊裡站了兩排手拿真槍實彈的武警,和徐媛那兒冷冷清清的一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好吧,誰讓管教所裡統共加起來也就仨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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