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點了點頭,解釋說,來她們這兒的人,碰到她們這種少數民族的人第一件問的都是趕屍。
趕屍對於我們這種外來人來講比較神秘,但對於她們來講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和吃喝拉撒一樣。
我想讓女孩給我講講,女孩撓了撓頭,這種事她也說不好,她長那麼大還沒有真正的看過趕屍,也只是聽說。
在寨子裡一些老一輩人的介紹中趕屍其實就是趕屍匠帶着屍體走,這種時間隨着距離的長短而不同,有的是一個月,有的可能是一週時間。
屍體經過風吹雨淋並不會發生腐爛,這也是趕屍匠獨有的一種方法,具體是什麼方法估計只有問趕屍匠自己才能知曉了。
在女孩跟我解釋這一段時間,我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下來電顯示,是老頭兒打來的。
我告訴女孩已經沒什麼事了,她可以走了,女孩看了下自己手下邊的錢並沒有貪,只拿了兩張,剩下的三張留了下來。
我接通老頭兒的電話,老頭兒問我有沒有安全到達?
我告訴他到了,我現在在一家賓館裡。
老頭兒讓我告訴他一下具體位置,我打開地圖看了一下,把自己所在的地方告訴了老頭兒。
老頭兒讓我稍等一下,我聽到那邊傳出來了一陣嗡嗡的聲音,問老頭兒他在幹什麼,老頭兒沒有理我?
半天都沒有理我,我都打算把電話掛了,虧他不嫌電話費貴。
我準備掛的時候,老頭兒又傳出了聲音,他告訴我我現在在桑植。
從他昨天勾鬼嬰的魂來看,是在湘西,他剛剛又用羅盤替我定了一下位,我明天前往沅陵,那裡鬼嬰存在的可能性會更大。
沅陵?老頭兒點了點頭,是沅陵。
我在手機上搜了一下發現沅陵距離桑植並不近,這是兩個縣。
老頭兒讓我坐車過去,是能在天黑之前到達的。
他在我的揹包裡也放了個羅盤,這羅盤可以感覺到那鬼嬰的存在,他已經調好了,我到了沅陵之後,就按羅盤指的方向去找,應該不會錯。
老頭兒不放心的問我,那羅盤你總不至於不會用吧?
我咳嗽了一聲,我是不想騙他,但我確實是不會用。
老頭兒嘆了口氣,要我把羅盤掏出來,我掏出來之後,老頭兒讓我舉在手上,舉穩一點不要晃。
然後開始按她說的調整方位,費了半個小時調整好了,老頭兒讓我把窗戶打開,然後在窗戶口進行用。
我按老頭兒說的來到窗戶口,打開窗戶那羅盤立刻便開始晃動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老頭兒得知羅盤晃了,就說明是有用的,我現在試着去找找方向,只要羅盤停下來就說明方向對了。
我小心翼翼的左右移動着,並且轉了一圈,只是一圈下來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停頓,一直都在晃,轉了一圈又一圈,足足好幾圈之後,結果還是一樣。
我把情況告訴了老頭兒,老頭兒有些疑惑的表示不可能啊,應該有方向的纔對,他的羅盤在老家都能感受到我這邊的波動,雖然很小?
我距離那麼近波動應該很大才對。
我還在不停在轉,那羅盤就沒有停下來時候,最後我乾脆放棄了。
老頭兒覺得可能是我沒有調試好,又把調試的方位告訴了我,我按他說的又弄了一遍,讓人相當無語的時候,還是晃個不停。
連老頭兒都迷糊了,說不應該啊,我只要挑準的話肯定有方向指引的,我不會弄壞了吧。
我解釋沒有,放在包裡一直沒動,他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玩意,我想想懷疑,不會是我們找錯地方了吧,不是湘西而是另一個地方。
老頭兒否決了我,說他勾的魂顯示鬼嬰在湘西,就說明在湘西沒錯的,肯定是我自己把這東西給弄錯了,我想辦法把照片拍過去,他看看。
我讓老頭兒弄個微信,微信弄好了之後,我拍張照發了過去。
老頭兒看完後半天沒回話,我以爲他在檢查哪裡有錯誤。
老頭兒又把電話打過來了,開口就訓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我見過哪個羅盤是豎着塞進去的,我要上天不成。
我趕緊把指針給拔了出來,然後重新塞了過去,這次塞成了豎的,重新找方向果然停住了,只是停的不太穩,還在輕微的擺動,倒是沒有之前幅度那麼大了。
我把情況告訴了老頭兒,老頭兒聽完點了點頭,表示這纔像話,我自己看看所指的方向是不是沅陵。
我點頭稱是,老頭兒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對了,你明天前往沅陵,切記把羅盤保護好,壞了你就掛那兒了。”
老頭兒還提醒我,羅盤有的時候會遭受周圍磁場的影響,對方向沒有辨別度,這種情況主要發生在一些很深的山林裡,遇到也沒事,重新換個地方,離開那片區域,羅盤還會恢復正常。
所以他也提醒我,進山了之後,一定要多看羅盤,這樣出現這種情況就不會影響到我。
不然到時候出了問題,手機沒信號,誰都救不了我。
我向老頭兒道了聲謝,老頭兒便把電話給掛了。
我躺在牀上,周圍的蚊蟲嗡嗡直響咬的讓人睡不着。
我重新又打開了手機,給歪門邪道聊了聊,我想問問他大概什麼時候才能來,這傢伙卻一直都是讓我等,就是不說什麼時候來。
我告訴他,我都已經來了,他別墨跡了,儘快來,宋茜這事換不得。
最後歪門邪道被我逼的沒有辦法了,才吐口會來,會來,我放心就是,後天不來大後天來。
可能怕我在催他,他又以很快的速度忙去了
我把手機放下,躺在牀上,開始想鬼嬰和宋茜,這兩個人對我都很重要,鬼嬰雖然是鬼但始終是我的孩子,跟我是有血緣關係的,所以我不論對宋茜也好,鬼嬰也好,都得負起責任。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夜,一夜基本沒睡,只在快天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睡了會,前臺又敦促我,我已經時間到了,還是收拾收拾下房間退房吧。
我急忙爬了起來,告訴她馬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收拾,之後便下了樓,辦好退房手續之後,我走了出去。
一出賓館,便看到了周圍的高山,如同天神壓境了一樣,山非常之高,畢竟距離也很近,好像近在眼前,事實上也並沒有多遠。
整個縣城都被山包裹其中,路都是那種高低不平的。
我打了輛出租車,去了桑植的汽車站。
之後買了前往沅陵的汽車,這一坐就坐了將近五個小時。
走的路讓人相當的崩潰,都是山路,從這條到那條,還走過一段的土泥路,癲的我胃都是酸的?
想給歪門邪道聊聊天,問他什麼時候來,但是一直沒有信號。
除了整車的人我感覺自己彷彿都與世隔絕了一樣。
到下午兩點,好不容易到達了沅陵,到這兒我才發現這裡的情況比桑植還要差,整個縣城破破爛爛的,周圍山更是連的看不到盡頭,想從這個縣城走出去,就得經過大山,不然就走不出去。
怪不得都說這裡的環境特別的惡劣,一點也不假,這種山,如果鑽進去,得有多少人吞不進去。
到縣城之後,手機算是重新活了過來,只是信號很不穩定,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就沒有。
我給歪門邪道發了一個信息,走了老半天才發出去。
我並沒有直接去找賓館,因爲時間還尚早,那麼早去沒意義。
歪門邪道回的挺快,永遠少不了那句話,他在忙,他在忙。
問他什麼時候來,不是後天就是大後天,我心裡頭立刻不爽了,昨天就說是後天大後天,現在還是後天大後天,照他這個速度,等他到了的時候,宋茜都已經入土了。
我跟他回了一個想來來,不來就算了,我先去。
回完這句話,我也沒看他回的什麼,就找了車站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點吃的,便跟那小賣部的老闆打聽這裡有沒有進山的車。
小賣部的老闆,巴拉巴拉半天我一句話也沒聽懂,沒辦法只能把錢付了走了出去。
找了附近一個略有些偏僻的地方,我把羅盤掏了出來,接着把東西裝好,調整好老頭兒昨天交給我的羅盤,接着開始分辨方向。
羅盤很快便停了下來,我看了下指的方向,讓人有些苦笑不得,竟然是我剛剛來的那條路。
我心裡頭忍不住的懷疑,該不會還得讓我回去吧。
當時在桑植的時候,羅盤指的方向明明是這裡,怎麼從這裡指的又是桑植了呢。
不會是羅盤出問題了吧。
暗想應該不會,我弄出問題,老頭兒可弄不出來問題,他當時可告訴我是在這兒的,一定是哪裡出的問題。
我掏出手機給老頭兒打電話,結果發現手機並沒有信號,這讓人相當的無奈。
擺在我面前的成了兩條路,一條路是回去,但肯定不是桑植,很有可能是哪個轉彎的地方,方向就會變了,只是找不到車。
另一條路就是在這裡住一夜明天出發,晚上可以給老頭兒打個電話,問問羅盤的事,只是我現在來看這裡有信號的地方少的太少,住賓館也有可能沒有信號。
白住了不說,還浪費解救宋茜的時間。
想了想,我又重新用羅盤確定了一下方向,決定還是直接去。不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