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睡眠質量差到雪上加霜的地步,再加上眼睛裡過度生產了淚水,使我第二天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眼睛又紅又腫的,白色瞳孔裡還隱隱可見遊動的血絲,臉色也暗黃蒼涼,慘不忍睹,像是被女鬼吸去了元神一般,靠!這麼一副精神萎靡的狀態,待會若是見了老闆,剛好可以演一出苦肉計了。
這時,小陳在門外喊了一嗓子,說是老闆請我過去,我知道此去不會是什麼好事,索性牙也不刷,臉也不洗,頭髮也不梳理,就這麼邋邋遢遢的走向老闆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之後,老闆兀自坐在辦公桌前,像是在看什麼採購的明細單子,見我進來,便放下手頭的工作,一雙開天闢地的奇怪眼神對我進行上下180度平面掃描。
老闆家是本市的,四十多歲的年紀,虎狼之年,正處於功成名就之後養小三、包四姨太的風光階段,至於他乾沒幹過這種事,我暫時還未聽到官方的傳言,只是在私下裡聽過幾個清潔大嬸咬了那麼幾耳朵,也不知真假,還有待考證。
“小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落敗樣子,衣衫不整、形象邋遢,我們這裡是食堂,是做飯給人吃的地方,不是讓別人吃了就吐的地方!趕緊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若收拾得不利索,我讓李姐幫你收拾去!”老闆審視我一分鐘之後,終於大發雷霆,衝我鬼叫道,那模樣有點像黑白無常的組合體。
聽到李姐這個名諱,我嚇了一跳,她是負責清潔食堂廁所的大姐,讓她幫我收拾!那還得了!萬一她將我當成馬桶給刷了,我還能出去見人嗎?
我趕緊擺手拒絕了老闆的“好意”,並保證自己可以收拾乾淨,不用別人代勞,老闆奸計得逞地笑了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就在我剛轉身之後,老闆卻又叫住了我,對我嚴肅地呵斥道:“昨天你幹什麼去了?爲什麼不請假?食堂的工作制度,你應該很清楚吧!不事先請假的,一律視爲曠工處理!剋扣兩百元!”
“啊!別啊!大叔,我是沒來得及請假,並不是有意的,您就寬宏大量一回,別扣我工資了,本來就不夠花的,您再扣了,我下個月只能喝西北風了!”我趕忙叫苦連天,可憐巴巴地說道。
“這是制度,一視同仁的制度,我對你寬宏大量這一回,別的員工能服氣嗎?以後誰想來就來,不想來就消失,那我這個食堂早晚要關閉了!”老闆句句在理地說道,說得時候吐沫橫飛,哀鴻遍野。
接下來不管我把理由說得多麼冠冕堂皇,老闆依然像一尊包青天的塑像,不給半分通融,看來我的苦肉計起不了什麼作用,老闆就是老闆,不是菩薩,他們纔不管衆生疾苦呢!
回去將自己收拾乾淨,換上整潔的工作服,便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我喜歡這種忙碌的狀態,至少忙碌中的我,不會想起安雅,不會想起王溜溜,不會讓自己的精神陷入月經不調的紊亂裡。
晚上,臨近下班時,小陳湊到我跟前,讓我下班後,隨他一起去欣賞那位蔬菜女護士,我沒心情地拒絕了,他怏怏地求了半天,看他這麼執着的份上,最後我只好答應了他的“非分請求”,其實我本身也好奇,想着那位女護士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美法?能夠讓小陳的意念如此潰爛不堪!
八點左右,我和小陳已經蹲在了護士宿舍樓的大門外,眼巴巴地看着眼前進進出出的小護士,然後流着哈喇子對她們的長相,以及身材進行全方位立體的評論。
其中有些常在我們食堂用餐的護士,所以彼此之間已經混得臉熟了,她們經過我們身旁時,就會稍作停留,用奇怪的神情詢問我們爲何蹲在這裡?而我們只能撒謊說是爲了等人,然後她們就“咯咯”笑着離開了,很顯然對於我們的說辭,持有懷疑的成分。
我覺得丟人,太丟人了!像狗一樣蹲在大門外,只爲了看這些不屬於自己的小護士,也太齷齪了吧!這種撐死眼,餓死吊的做法,針對愛好意~淫的小陳來說是功德無量,於我而言只是自欺欺人的荒唐罷了!
後來又蹲了半個時辰,我實在蹲不下去了,而那位蔬菜美女終究沒有出現,小陳叼着一根菸,一再勸我耐心等待,我氣得罵娘:“滾犢子,你有耐心你自己等吧!我沒心情陪你瞎耽誤工夫了!這叫什麼事?”說完轉身離去!
小陳在後面叫喊:“童悅!你再等等!那美女說話間就過來了!你要是不看她一眼,我發誓你這輩子都會心存遺憾的。”
“我如果見了她,而又得不到,只怕我的下面會終生遺憾了,所以還不如不見的好!”我回頭衝小陳戲謔了一句,然後再不停留,走向網吧。
登陸QQ的時候,心莫名地緊張了一下,因爲我腦袋裡不由得想起了王溜溜,我和她是在網吧相遇,又是在網吧相識的,所以連鎖反應,一上網便會想起她。
想到那夜,我棄她而去,都沒有對她說聲抱歉,事後也沒有向她解釋,這都過去兩天了,我是不是該主動給她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進行一下自我深度的批評,然後再對她糖衣加身,也許這件事就過去了呢?
想是這麼想得,但我終究沒有這麼做,特別是在安雅的幸福沒有着落之前,我覺得我不該讓自己首先陷進其他女人的溫柔鄉里,那樣會分散我對安雅的關注和付出,我不想這樣。
曾幾何時,我以爲安雅已經在我心裡退居二線了,可是近期之內,她又不可一世地霸佔了我的整個網盤,輻射了我的整個系統,以至於我對其他女人都失去了興趣。
QQ好友一欄裡,王溜溜的頭像赫然亮着,我的心再次無端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