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溜溜一連串迫擊炮似地逼問,我很想置之不理,想着你丫憑什麼對我大興問罪之師?憑什麼怪我不理你?恨我對你冷漠呢?你既然答應了劉偉的追求,那就好好享受你們的愛情吧!何苦又在我平靜的湖面上擲下千層巨浪呢?我已經決定將你忘記了,就不要再打擾彼此的生活了。”
我可以這樣說嗎?是不是太絕情了?是不是醋味太重,太沒人性了?即便和她做不成戀人,也無須抱着這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姿態吧!想到這裡,我的心稍微平和了一些,臉上的愁雲慘淡萬里凝,漸漸卸掉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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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打算不理你,也沒有對你冷漠,是你想多了,因我最近來了徐州,忙於找工作,後來找到了,又忙於幹工作,所以無瑕上網聊天。”我如是回道。
“是嗎?”王溜溜近乎是嘲諷的反問,然後又射過來一行字,“你去了徐州,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呢?你說你沒時間上網,爲何我幾次都看到你在線呢?”
我嚴重懷疑她是不是中了十萬個爲什麼的蠱毒了?大家許久未見,敘敘舊不好嗎?幹嘛用這種置人於死地的口氣呢?我承認自己說了謊,但還不至於死有餘辜吧!
我沒心思和她糾結於這種無聊的問題,於是回道:“我們非親非故非情人,我要去哪裡?還沒有客觀理由告訴你吧!”
“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氣,怪我答應了劉偉,你可以說出來呀!只要你說出來,或者我……”
或者什麼?她沒有說,只留下綿延的省略號,讓我去揣測,可我沒心情揣測她的心理,就算她的心理畸形,可以長出天女散花,我也懶得計較,這段時間,我只想將她刻成墓碑,埋在我荒煙蔓草的記憶裡。
“可笑!太可笑了!你答應劉偉是你自己的事,我憑什麼怪你?我又不是怪物!”我口是心非地回道。
“哼!你就是怪物!就是怪物!而且是天底下最笨、最可恨的一隻怪物!”
這死妮子,之前罵我笨蛋也就算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怪物的罵名,我理解不了她小女人深不可測的心思,也不想鋪張浪費我的腦細胞,於是說:“你如果找我只是爲了罵兩句,那你現在該罵完了吧!是不是該謝幕了?”
“童悅,你……好了!我不多說了,最後說一句,明天是我生日,明晚八點我在夢幻網吧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我還來不及回覆,王溜溜的頭像就已經暗下去了,事實告訴我,她已經下線了,並且順勢猜測下去,明晚八點之前,她應該不會再給我任何提醒了。
回到宿舍以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想不明白,她的生日爲何要告訴我呢?並且執意要我去見她?難道是去見證她和劉偉甜蜜幸福的一對嗎?我若去了,那不是自找苦吃嗎?若不去,她會不會覺得我太小氣了,連個生日禮物都捨不得?
這死妮子把最難啃的骨頭扔給我,到底有何居心?去或不去?見或不見?我一時無法抉擇,原本我對她的心已經死了,何必再爲她死去活來呢?
我以爲這一夜,我會失眠,沒想到睡得出奇的好,第二天醒來,照舊如往常一般工作,只是到了下午的時候,心裡開始不由自主地掛了一塊距離八點鐘倒計時的牌子,甚至每每過去一秒,心臟就會抽搐一下,對於王溜溜這次單方面自作主張的約定,我是從根上牴觸的,可是從泥土裡又泛出些許的期待,這沒出息的期待,讓我坐立難安。
一直掙扎到六點四十五分準時下班後,我終於做了一個決定,不管怎樣,我要去見她!於情於理,我該爲她送上一份生日禮物,外加一句“生日快樂”的祝詞,哪怕見過她之後,自己會落個傷痕累累,也沒關係。
我用了五分鐘,換好衣服,洗好臉,然後準備再用二十分鐘去商場裡挑選一份生日禮物,接着用四十五鍾趕到蕭縣,五分鐘趕到夢幻網吧,時間會剛剛好走到八點鐘。
就在我前腳踏出食堂大門的時候,我的眼前便清晰地站着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這身影曾在我夢裡,我心裡千轉百回,所以即便這身影距離我百米之內,我都可以嗅出她渾身上下、骨頭縫裡瀰漫的霸道的氣息。
“安雅!你怎麼來了!”我帶着驚喜問道。
“我爲什麼不能來?”安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襲淡粉色的天鵝絨運動服,腳上蹬了一雙白色的帆布鞋,使她周身洋溢着揮之不盡的活力,她的美從不需要衣服的修飾,但如果有了衣服的修飾,那就是錦上添花,如虎添翼了。
我看得有點癡了,別怪我,因爲我每次看她,都有點癡,這源於幾年前就留下的後遺症,所以早就成了一種習慣,而我把這種習慣,當做中華美德!
“死童悅!你再用這種卑鄙下流的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踢!踢完之後,再扔進抽水馬桶裡。”安雅氣呼呼地瞪着我,好像我的眼神已經非禮了她一般。
“用不用這麼狠呀!這麼多年了,你對我的口氣,就不能婉轉一回嗎?”
“婉轉!那是用在帥哥身上,用在你身上,我覺得是侮辱了這個詞的存在,咯咯……”
看着安雅笑的前仰後合,天理不容的,我也沒志氣地跟她一起笑了,如果說在別人面前,我或者還會做出一副與世界爲敵的樣子,但是在她面前,我不想,更不敢!
“走吧!陪我去吃飯,然後去爬雲龍山!”安雅下了懿旨,我不敢不從,也忘了問她爲何要來徐州了?爲何要來找我了?更將王溜溜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其實不用問,我也應該知道,以前安雅每每不開心的時候,就會離家出走,消失幾天,等心情好了,纔會打道回府,這次的症狀,顯然和之前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她這次又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