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冥思苦想之後,我也未能猜透露兒的真實身份,於是直接問她:“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我?你到底是誰?快點說出來,別在這裡故弄玄虛了,我生平最討厭別人賣關子了。”
“哎呦!你怎麼又問人家是誰呢?都告訴你一百遍了,我是露兒,如假包換的露兒,你怎麼就是不相信呢?真是太討厭了啦!”
我看不到露兒的表情,但根據她的文字,可以想象出她說這些話時,賣萌撒嬌又撅嘴的樣子,從專業的角度判斷,她應該是個萌妹子,年齡在十五六歲左右,至於她的模樣嗎?恕我沒有閱女無數的經歷,所以不想妄加猜測,但一定不會是鳳姐那種醜到讓人便秘的醜女之流。
“既然你不認識我,爲什麼對我戀愛的經歷這般好奇呢?”我敲擊着手機鍵盤,快速地回道,如果露兒與我萍水相逢,何必對我的故事追根究底呢?
“我就是好奇嘛!因爲我從來沒有戀愛過,所以想聽聽你前輩的經歷,這樣對我以後接觸愛情,也多少會有所幫助的啦!”
露兒的解釋倒也是合情合理,我沒有再逼問她的身份,既然她想聽我的故事,那我就成人之美,告訴她吧!
於是我將劉偉向我下跪,求我放棄王溜溜的事,以及我和王溜溜分手後,對她決絕的態度,還有我讓安雅冒充我女友的身份,只是爲了氣王溜溜,讓其對我死心,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但獨獨沒有告訴露兒,我曾與劉偉狼狽爲奸,將王溜溜灌醉後,又將她少女的身體拱手相讓,任由劉偉對其胡作非爲的那件事,因爲那件事太過齷齪下作。
再說,一想到那晚王溜溜寸縷未掛的嬌嫩身軀,徜徉在劉偉那張血腥骯髒的牀上,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百大板,哪裡還有勇氣向別人說出去,太丟人了!
更重要的是,我和婉晴都爲此發過毒誓,絕不會將那件事說出去,這關乎王溜溜的身家性命,就算露兒只是陌生人,我也不能告訴她,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妥當。
我儘量精簡着將這段還沒有成熟,便已經夭折的愛情說過後,卻遲遲沒有收到露兒的回覆,我疑心她可能睡了,便點燃一根菸,開始吞雲吐霧,提到王溜溜,我的心就像是大冬天裸~奔在雪地上,周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一樣的痛苦,密密麻麻。
煙快要抽完的時候,我終於收到了露兒的回覆,她說:“傻瓜,你幹嘛不將這些真實的情況告訴王溜溜呢?我相信,她知道後,會原諒你的,也會回到你身邊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很快回道:“不會了,我傷她傷的太深,她不會再原諒我了,我當時以爲劉偉是真心喜歡她,所以纔會放棄她的,沒想到,劉偉卻是包藏禍心,現在我只希望,她以後會遇到更好的男人,不用再流淚了。”
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也終究嚐到了報應,所以安雅離我而去,王溜溜也不再理我,這樣的下場,都是我的咎由自取,都是我活該!
“放心吧!只要你坦誠地告訴她,她一定會原諒你的,我可以打包票哦!”露兒發來信息鼓勵道。
看到她的信息,我再次失聲笑了,想着原不原諒我都是王溜溜的事,她一個外人憑什麼可以打包票,簡直笑話!小妮子不知天高地厚,只會說這種隔靴搔癢的屁話。
露兒似乎猜到我不相信她了,又發來信息說道:“你是不是在嘲笑我啊!憑着女人的直覺,我自然知道王溜溜會原諒你了,因爲從你們的故事裡,我可以確認,她很愛你,而且是很愛很愛的那種哦!”
是啊!我不可否認,王溜溜是真的很愛我,從婉晴的口中,我可以強烈地感受到王溜溜撲面而來的濃情愛意,可我卻喪了良心地將她推給劉偉,又沒有人性地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如果舉頭三尺有神明的話,此刻,我或許已經被貶爲畜生了吧!
結束了和露兒的短信聊天后,我陷入了輾轉難眠的惡性循環之下,腦袋裡,一會閃出安雅對我破口大罵的畫面,一會又浮現出王溜溜兩汪眼淚向東流的場景,兩個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輪番炮轟着我的腦細胞,誓要將我的思想夷爲平地。
就這樣折騰到天快要破曉的時候,我才糟糕地睡過去,以後的幾天,我又過着小家碧玉,足不出戶的生活,我不敢出門,怕外面的陽光太刺眼,怕節日的氣氛太熱烈,更怕撞上安雅時,我的傷口又會被撕開。
年初六的這天,我還在睡夢裡與周公廝殺,正激戰到興頭上,只覺我的戰衣被人忽然扒了下去,徹骨的寒冷,讓我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我的瞳孔裡出現了一個擁有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段,和不食人間煙火氣質的女人。
這女人臉上帶着惡作劇的壞笑,衝我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可我對她卻使不出一絲笑意,我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趕忙裹上被子,又轉過臉去。
死妮子,大冷天的衝我打招呼的方式,就是要掀開我的被子嗎?幸虧我不是光腚睡覺,要不然我的那根還沒有攬過瓷器活的金剛鑽,豈不是被她看穿了。
十年了,她的性格一點沒變,還像小時候一樣,愛瘋愛鬧,愛哭愛笑,生氣時,愛上吊,那些年,我不知被她惡搞過多少回?若不是當年我的抗力強,只怕早就被她折磨成二傻子了。
說了這麼多,大家還不知道她是誰呢?她便是上次我在徐州醫院裡巧遇到的美女護士——嚴冷冷,是的,就是她,一個讓我少年時代,便飽嘗了離別的淚水的女人。
十年前,她全家上下,老老少少便從我家隔壁搬到徐州去了,這裡早已沒有她的親人,那她爲什麼會來?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