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話筒當中都沒有傳來小摩根的聲音,就在謝菲爾德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小摩根纔有氣無力的開口道,“這樣說話就不是溝通的前提,你比誰都明白,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當事人親口承認自己製造了大地震,可小摩根一個優秀的銀行家怎麼會相信這種事情?雖然口頭上他也不是沒有說過,哦上帝啊!可那不過是口頭上,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就得了,不是我多嘴,摩根!你明明有着一系列的才能可以使用,卻偏偏選擇了最沒用的這一套。”這年頭實話實說,總被當成是撒謊,謝菲爾德也習慣了,就不在是不是自己製造了大地震這個問題上扯皮,而是反客爲主揶揄起來了小摩根。
雖然有痛打落水狗的嫌疑,可這都是對方自找的,這種思想陰暗的銀行家,總是從陰謀上考慮問題,奴隸主痛快承認了地震是自己搞的,他又不相信了,這不能怪奴隸主沒給過對方機會,架不住人家自己送。
“是不是資金鍊出現了問題?我聽說了一些事情。”謝菲爾德到這到不想這麼快結束通話了,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一些實際上的事情。
“這種天災帶來的損失誰都沒有辦法,不過缺乏資金,還談不上。”小摩根口氣強硬的說道,“如果威廉先生,能夠讓洛杉磯的市民平靜一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非常的感謝。”
“這絕對沒有問題,摩根從來都是我最爲尊重的企業,只要一句話,我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謝菲爾德笑呵呵的道,“這種幫助是別的企業求都求不來的,我怎麼會拒絕?”
兩個人都有把柄在對方手裡,這種能相互牽制的關係往往特別穩固。而且謝菲爾德還覺得,未來兩家合作的機會並不是沒有,說不定馬上就近在眼前了。
“真不需要,我下令員工不兌換保單麼?”在小摩根掛電話之前,謝菲爾德再次主動開口,如果小摩根鬆了口風,他可以幫助平息這件事。
“不需要!”小摩根十分平靜的迴應,直接就掛斷了電話,話筒當中傳來了忙音。
滿臉不捨的把話筒放回去,謝菲爾德幽幽一嘆斜眼看着伊芙琳道,“你說摩根父子這種脾氣,到底是怎麼做銀行家,我本以爲他和他父親老摩根不一樣,現在看來,有些事情還真是沒有道理,最愛得罪人的性格,成就了合衆國最大的銀行家。”
“那你不也是敢和摩根父子這麼說話麼,你這種人合衆國也不多。”伊芙琳滿眼崇拜的誇獎着,在伊芙琳的眼中,奴隸主屬於做什麼都對的存在。
“哎,不能這麼說!”謝菲爾德故作謙虛的道,“做人要謙虛,雖然我完全有這個能力。”
既然摩根完全有這個能力兌現保單,不存在賴賬的可能,那謝菲爾德更要主動示好,反正對於他帶來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筆橫財性質的獎金,顧全大局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如果擠兌的摩根吹鬍子瞪眼,保單上的錢也不會提前拿到,還不如故作大方,讓摩根有時間按部就班的處理關於加利福尼亞保單。
“最多不過三四百萬美元的支出,摩根完全拿得起,只要他下定決心,這甚至是一個很好的廣告機會。經過這一次大地震之後,摩根的保險業會更加的深入人心,說不定有個一兩年的時間,就能磨平這其中的損失。”
三四百萬的資金,不要提摩根聯盟龐大的規模,就算是摩根本人也絕對不算是大錢。要知道每過一天,摩根賺多少錢呢。日俄戰爭的絆子,根據奴隸主的估計,只有延緩摩根腳步的作用,想要讓摩根聯盟出現危機,純粹是想多了。
不過競爭就是這麼的殘酷,延緩不是作用的,人家突飛猛進,你在原地踏步的時候,兩相對比就是開始落後的徵兆,最直觀的例子,歐洲工業革命開始吊打全世界,所過之處狂風掃落葉,沒有一個文明沒有被擊敗。
你不能說除了歐洲的其他文明就沒有發展,他們當然也在按照自己的軌道在發展。只是和工業革命之後的歐洲起飛速度相比,也確實和沒發展差不多。
接下來的佈置,則是銀行業、股市和房地產,合衆國是沒有中央銀行的,曾經有過,分別是第一銀行和第二銀行,最初是美國第一任財政部長漢密爾頓爲了幫助美國各州發行債券,以逐步償還獨立戰爭時期累積的債務,併爲財政部服務而新建的銀行。
但由於美國第一銀行七成的股權屬於歐洲的銀行家,很多美國人擔心歐洲金融家族用它控制美國,加之市場擔心其會相對其他私人銀行具有政策優勢,在一片反對當中關門。
第二銀行的結局類似,也是在一片反對當中,最終關門大吉。
“摩根現在是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和我沒完沒了的,他在佈局更大的事情。國內大大小小無數的銀行,而我們聯合銀行的主要經營範圍在密西西比河以西的西部。”謝菲爾德對着伊芙琳開口道,“現在信託公司太多了,深入股市興風作浪,股市的繁榮導致大量資金被投入進去,市面上流動的現金和股值相比,少的可憐。”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聞到了經濟危機的味道?”一聽之下伊芙琳也知道事關重大,連聲音都壓低了不少。
“準確的說是在醞釀當中,或者說已經開始了,只不過是需要一個正式觸發的契機。”謝菲爾德摸着下巴道,“聯邦政府對加利福尼亞的重建已經成爲定局,資金會傾斜到西海岸,者會造成投機者蜂擁而至,從股市上的表現就是,和重建相關的行業比如鋼鐵,又成了股市火熱的傑出代表。”
現在市面上資金都被吸入股市當中,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出現了錢荒的早期徵兆。不是各類實體工業不給力,實在是竭盡全力也無法跟上股市的火熱。就看什麼時候出現觸發事件,正式引爆了,別人不敢說,奴隸主敢肯定摩根肯定能聞到味道,不需要多麼高深的分析,一看摩根標誌性的大鼻子就知道,那鼻子比狗都靈。
“聯合銀行現在就差一個,能夠迅速打開知名度的機會。雖然總部的實力遠超這些銀行家,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們的銀行業確實分散的過分了,這麼多銀行根本體現不出來我們的實力,需要搞一場經濟危機幫我們幹掉一些對手。”
伊芙琳點頭,她對奴隸主一直都是無條件的相信,既然這個男人說有,那就是有。開口道,“如果經濟危機真的爆發,這將是我們拯救西部公民的機會,直接從大大小小的銀行當中脫穎而出,成爲其中的代表。”
“嗯,也可以這麼說!”謝菲爾德張了張嘴,勉強同意了伊芙琳的說法,哪怕在心中他沒有什麼拯救的意思,只不過是把大西部圈定爲自己的韭菜地,不準備讓摩根進來。
這就好像謝菲爾德覺得大西部是韭菜地,但是伊芙琳把它理解爲菜園子除草,當然這麼理解也可以,幹掉了弱不禁風的雜草,有益的蔬菜纔會成長的更加茁壯。
愛麗絲羅斯福雖然經受了現實政治課的摧殘,好歹在奴隸主這裡找到了避風港灣。畢竟比起其他人,謝菲爾德是真的衝在第一線,做到了能夠做到的一切。這是不可能作秀的,除非這一場大地震是謝菲爾德製造出來的。
“日本?日本海軍倒是威脅越來越明顯了。”謝菲爾德點頭,其實在羅斯福總統的斡旋之下,日本人覺得自己吃虧了,取得了戰爭的勝利,卻被白人國家團結起來欺負了,只能含淚放棄應該爭取的利益,日俄戰爭之後日本國內盛行了挺長時間白人陰謀論,對主要調停的合衆國表露出來巨大的敵意,想到這便開口道,“愛麗絲,你父親平時有沒有透漏過,準備對日本採取什麼行動麼,比如說一次演習,一個全球航行什麼的?”
“沒有啊!”愛麗絲羅斯福歪着頭回想了一下,非常坦誠的回答道,“絕對沒有。”
“吶,其實可以組織一場全球航行,顯露出來我們國家海軍的實力,最好打着和平的旗號出去,其實就是一場武裝示威,日本海軍看不起我們國家的海軍,就把軍艦擺在他們面前,讓他們看!”謝菲爾德一聽沒有直接開口道,“你父親這麼煩惱,你這種提議還能拉近父女關係,不過你別說是我提議的,就說你自己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