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沙海中,點綴着一叢叢樹木,那是沙柳。:。
一叢叢沙柳,給原本沉寂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爲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憑藉自己頑強的毅力,把根深深紮在沙土之中,長達幾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
這些沙柳,都是蔡鴻鳴買下農場後,開始種的,爲的是能阻擋風沙侵襲。
不只沙柳,還有駱駝刺、芨芨草、梭梭等等適合沙漠生長的植物,都有種。每年他要爲此付出一大筆費用,爲了只是讓黃沙不在這片沙漠上肆虐。
沙雞從沙地裡鑽出,飛跑起來。等跑出速度後,猛然張開翅膀,如滑翔機一般,平飛在沙地上,迅速鑽入農場的圍欄,疾撲那餵養牲畜的食槽中。看它那動作,典雅、從容,猶如在跳一曲優美的華爾茲。
到了食槽,沙雞就埋頭猛吃起來,也不管身邊還有犛牛、鴕鳥等大型動物,也不怕它們是否會來咬它、啄它、頂它,反正就是吃着,儼然是豁出去的樣子。
它一邊吃,一邊跳着,一邊叫,似乎是在歌唱。
“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來到美麗的地方,農場裡的食槽邊
食槽裡食物豐盛,味兒甜又美
親愛的青春,你是我的永遠”
(以上是我亂改的歌,大家可以試着用俄羅斯的基輔華爾茲想象一下,很好玩。)
蔡鴻鳴看到沙雞飛進農場,也不在意。現在並不是抓沙雞的好時候,此時的沙雞肚子還餓着,身子輕靈,飛起來速度快,你根本抓不到。要等到它吃得飽飽的,肚子大大的,跑得不快,飛也飛得不那麼利索纔好抓。
所以。他就拿着望遠鏡,依舊靜靜的看着沙雞。
不過,他也不是毫無動作,而是將身子悄悄的往前挪了一些。然後將整個人埋在沙子裡,等沙雞出來的時候剛好逮個正着。
有心等待,往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但時間並不會因此停頓,日頭漸漸西斜。
在食槽裡海吃海喝的沙雞終於吃飽了,翹了翹屁股。抖了下翎羽,就扇着翅膀走了,頗有“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沙雞是一種很警覺的動物,即使吃飽了走得不快,也是探頭探腦,側耳傾聽,一副戒備的樣子。
但即使再戒備,它也沒想到此時正有一齷齪的人埋在沙中。對它探來覬覦的目光。
來了。
沙雞四處張望,一步一步走出農場圍欄。
越是這個時候,蔡鴻鳴越是不敢亂動,屏住呼吸,慢慢等待。近了,近了,近了。就在此刻,蔡鴻鳴猛然發動,從沙中一躍而起,疾速向沙雞撲去。沙雞嚇得“咕咕”叫着從地上跳起。扇翅欲飛,可惜吃得太飽,只飛出了幾米就又落在地上,被趕來的蔡鴻鳴給抓住了。
“小傢伙。看你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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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鴻鳴對沙雞惡狠狠的說道。
忽然,他發現旁邊也傳來動靜,仔細看去,分明是沙雞。而且不是一兩隻,而是五六隻。這還只是他眼睛所能看到的,若是沒發現的呢?這些傢伙。敢情將他農場當成自家餐廳。想吃就吃,想走就走,還不交錢,怎麼可能?怎麼也要留下一點利息。想着,他就朝最近的一隻沙雞追去。
沙雞是羣棲性動物,往往是一羣聚在一起生活。所以蔡鴻鳴看到這麼多,也不奇怪。
這沙雞雖然是有個雞名,但其實和鴿子差不多大小,樣子也很像。
蔡鴻鳴追的沙雞可不像手中抓的這隻,吃得都飛不動,而是飛得賊快。可畢竟剛吃飽,還沒完全消化,所以飛了一段距離後,就被追來的蔡鴻鳴抓到手。看着一手一隻沙雞,蔡鴻鳴嘿嘿直笑,晚餐總算有着落了。
沙雞說起來也算是有經濟價值的鳥類,所以現在也有人在養。
只是養的東西味道畢竟不那麼純正,蔡鴻鳴也是難得吃一次,所以今天晚上打算好好弄一下,做出一道美味來
西都勝境後山,一羣人正飛速往目的地行進。
清韻一邊走一邊敲着腿和小蠻腰對在旁邊獻殷勤的劉重問道:“到了沒有。”
“快了,翻過這座山就到。”
清韻聽得美目直瞪,你爸爸的,剛剛就說翻過這座山就到,可已經翻過兩座山了好不好?
劉重心虛的不敢看她,只是埋頭往前走去。
這時,清韻想起一個去下面山區走動的政府官員講的一個笑話,“有一次我去山裡人家做客,晚上那戶人家說隔壁有個村子過節正在演戲,問我想不想一起去看。我想,既然來了,也去看看,瞭解一下老百姓的娛樂生活。所以就跟那戶人家一起去看戲。可走了半個小時,翻過一道山坡後,我發覺不對了,這邊連個聲音都沒有,哪像有個山村的樣子。
所以,我就好奇的問:老鄉,你說的村子在哪?
那老鄉回道:就在隔壁,過去就到了。
我心想,反正快到,那就再堅持一會兒,誰知又翻過了三座山纔到。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那邊人少,雖然說是隔壁,但那村子卻離得很遠,起碼也在十幾公里外。這還不算,我去了才知道,原來那戲是七月時村子裡專門搬給鬼看的,一通宵都演,從那次後,我嚇得再也沒敢在鄉下過夜。”
清韻想起這事,心道自己不會這麼倒黴,也遇到像那官員說的事吧!說是隔壁,其實隔得老遠了。
幸好,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翻過了那座山後,果真到了地方。
那是一處春季下雨時山水沖刷而成的彎形峽谷,左右都是高山,山邊的陡坡和稍微平坦的地方都長滿了草,那些黃羊就在草地上吃草。
他們到了地方後,也沒進峽谷,只是趴在山坡上遠遠的看着。清韻看附近景色不錯,就拿起相機要拍照,卻被劉重阻止。黃羊最是敏感,若是發現閃光燈,肯定會跑,那他們可就白跑一趟。
清韻怒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把相機收起來。
他們來的時候早有計劃,到地方後,一些人就循山坡往峽谷前面遁去,而留下的人往谷口走去。
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清楚這些黃羊也不過三四十隻,既然八公說好吃,那他們也沒打算放走,而是想一網打盡。一些留着吃,一些留着養,以後繁衍開來,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就不用再費這麼大勁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