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叔叔,什麼事?”我瞥了一眼蘇東山,心情有些複雜。
蘇東山朝蘇夫人使了個眼色,蘇夫人心領神會的出去了,蘇東山把門給關上了,遲疑了一會兒,問道:“上次的事情,你和月兒是怎麼逃脫的?”
我一愣,想起了我爹告訴我的話,說是山海堂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最好不要透露他的身份。
“可能是我們運氣好,跳進了湖裡,然後游到岸邊逃進了樹林裡。”我說道。
“是嗎?我聽月兒說,你們被抓去了,你還差點被殺死,怎麼回事?”蘇東山微微皺眉道。
“噢,可能是我打架比較多,然後就掙脫了,反正當時很害怕,後來就拼命逃了,總之現在沒事就好了,算是有驚無險。”我有些心慌,面對蘇東山,我其實不想撒謊的,可是想想山海堂,我覺得矛盾。
蘇東山嘆息一聲,說道:“那你之後又去了哪裡?爲什麼一直沒有跟我們聯繫?”
我怔了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蘇東山,如果告訴他我爹還在調查他,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後來我去了一個朋友家,在那裡修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回家裡了,這事你到時候可以問問我爹。”我信口雌黃,覺得這理由很蹩腳,不過我想,蘇東山也絕不會想到我爹一直在暗中活動吧。
“噢,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之前幾天找不到你,後來你爹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才安心點。”蘇東山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沒事就好。”
“嗯,謝謝蘇叔叔關心,那次也多虧了孫叔。”我連忙叉開話題,擔心露陷,回頭看着孫叔。
孫叔搖搖頭道:“應該的,只是沒料到大剛會叛變。”
蘇東山顯得有些慍怒,捏了捏拳頭道:“大剛這個叛徒,我遲早會將他碎屍萬段。”
“大剛還沒有找到?那其他叛變的人呢?蘇叔叔你查到他們爲什麼叛變嗎?”我吃驚的問道。
“大剛跑掉了,我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孫叔已經昏迷,還是當鋪老闆報警,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蘇東山懊惱道。
“原來是這樣,蘇叔叔,你覺得大剛是不是和黑狐一起串通的?跑到黑狐的地方了?”我猜測道。
“也許是這樣,只是我沒有料到,大剛和那些保鏢都是我親手挑選的,居然會叛變,真是人心叵測。”蘇東山怒意未消。
“噢,蘇叔叔,沒其他事我去看看勇哥了,他還好吧?”我提議道。
蘇東山點點頭,說道:“勇子恢復的還不錯,謝謝你保護月兒。”
我怔了怔,不知道蘇東山什麼意思,記憶力他好像沒有跟我說過謝謝,我乾笑了一聲,我說這是應該的,然後開門出去了。
“你給我滾開,看了你就討厭,狐狸精。”我正要去找蘇月兒,就聽見不遠處的一個休息室裡傳來了蘇月兒的呵斥聲,我過去一看。
蘇月兒正怒目圓睜的瞪着蘇夫人,而蘇夫人在地上撿着茶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但是很顯然是在忍着,楚楚可憐。
“月兒,你這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蘇月兒,看這個樣子,蘇月兒又在鬧脾氣了。
“明天你來的正好,你去把我爸爸叫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說。”蘇月兒氣勢凌人道。
“這,這不好吧?”我爲難道。
“是我不對,月兒你別生氣。”蘇夫人輕咬着嘴脣,眼淚在打轉。
“少給我假惺惺的,我不吃你這一套,明天你還站着幹嘛,去叫我爸爸來。”蘇月兒頓時撕破臉,似乎非要鬧個天翻地覆的。
我想了想,還是叫蘇東山來吧,要不然還真鬧的不可開交了。
等我走到病房門口,無意間聽見蘇東山在和孫叔談話,我好奇的停下腳步。
蘇東山說道:“你覺得明天真是自己逃出來的?而且還帶着月兒,逃過了黑狐的控制?”
“這個,老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我和黑狐的人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那次冷雨夜的事你應該記得很清楚的,不過或許他們運氣好吧。”孫叔說道。
“是嗎?這件事能夠靠運氣嗎?黑狐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月兒,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就算他們不知道明天是堂哥的兒子,也不會放過他吧?”蘇東山疑惑道。
“老闆,你的意思是?”孫叔遲疑道。
“我覺得……”不等蘇東山說完,我身後傳來了蘇月兒的怒吼聲。
“爸爸,你過來,你給我過來看。”蘇月兒站在不遠處的休息室門口,氣勢洶洶的喊道。
我一愣,連忙順勢去敲門,而蘇東山正好打開了門,他怔了怔,狐疑的看着我。
“蘇叔叔,月兒在鬧脾氣,我勸不住。”我強自鎮定道。
蘇東山朝那邊看了看,回頭朝孫叔點點頭,關上門,徑直朝那邊走過去。
“月兒,你又胡鬧什麼?”蘇東山惱怒道。
“哼,你來的正好,你看看你的情人,手劃破了,你快點帶她去看醫生吧,多可憐呀。”蘇月兒冷嘲熱諷的說道,看的出來,她真是對蘇夫人恨透了的。
“你,你怎麼在說話?”蘇東山瞪了蘇月兒一眼。
此刻蘇夫人跌坐在地上,捂着劃破的手指,低眉垂眼的,眼睛紅紅的,那麼的幽怨。蘇東山立刻去把她扶起來了。
“我沒事東山,是我自己不小心。”蘇夫人很通情達理的說道。
“裝吧,你繼續裝,我真想不通,你來這裡幹嘛?不知道人家今天要來看孫叔嗎?以後我在哪兒,你最好別出現的好。”蘇月兒氣惱的嘟着小嘴,扭過去。
“你夠了,月兒你現在怎麼這樣不懂事?”蘇東山怒吼一聲,一臉威嚴。
蘇月兒完全是豁出去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管我什麼事呀,是她自己要去撿茶杯子的,我看她就想引起你的同情,真是有點手段。”
“閉嘴,你給我出去,馬上出去,太不像話了。”蘇東山呵斥着,心疼的握着蘇夫人的手,連忙喊醫生過來了。
幾個醫生慌慌張張的扶着蘇夫人去病房,蘇夫人悄悄的抹着眼淚。
我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對父女爲了蘇夫人大吵大鬧了,看樣子,誰也不肯讓步的。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這個家我呆夠了。”蘇月兒撅着嘴巴,轉身就走。
蘇東山一個箭步衝過去,拉住了蘇月兒,就朝病房走,邊走邊說道:“你今天必須道歉,你完全是不成體統,你讓我很是失望。”
“我就不,就不,你放開人家,我看你是被那個狐狸精鬼迷心竅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女兒嗎?”蘇月兒說着,居然咬了蘇東山一口。
“啪”的一聲,蘇東山居然給了蘇月兒一巴掌,連他自己或許也沒有料到。
蘇月兒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捂着臉,眼淚嘩啦就滑下臉頰,她羞怒的看着蘇東山,哽咽道:“爸,你居然爲了這個狐狸精打我,你從來沒有打過我的。”
“月兒,我……”蘇東山嘴角抽搐了幾下,一時間無言以對,手顫抖起來,顯得很是懊悔,想過去安慰蘇月兒,可是被蘇月兒甩開了胳膊。
“好,很好,看來你真的沒有我這個女兒了,我走,你陪你的情人去,她比我重要。”蘇月兒淚眼朦朧,傷心欲絕,扭頭捂着臉就跑。
蘇東山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蘇夫人跑出來,後面跟着醫生。
“東山,你怎麼這樣呀,你快點讓人攔着月兒呀。”蘇夫人驚慌失措的勸道。
“都給我滾開,你們都滾。”蘇月兒哪裡管幾個保鏢的阻攔,抓狂的叫了起來,扭頭就跑。
“月兒……”我回頭看了蘇東山和蘇夫人一眼,嘆息一聲,趕緊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