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哥說,他原本是聽說蘇東山受傷的事,過來看望蘇東山的,豈料會遇見縱火和黑衣鬼麪人。
那天火哥受傷不輕,原本如同刀鋒的手掌也變得焦黑,身中數刀,雖然不危及到生命,卻也是元氣大傷。
火哥拍着我的肩膀說,讓我以後有事找他,關於神勇幫的事情他聽說了,還誇我好樣的,比堂哥當年還要勇猛。
之後火哥就回金虎幫了,臨走之前,讓我有事找他。
那天我爹一直都很沉默,他帶着海哥的遺體離開了,走之前,我爹叮囑我,以後事事務必小心,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還不知道是什麼陰謀詭計。
那個夜晚變得相當漫長,我和孫叔帶着蘇東山和蘇月兒還有蘇夫人回到了蘇家別墅,因爲蘇家醫院已然被毀,好在有幾個私家醫生在。
醫生說蘇夫人並無大礙,將蘇夫人安置在三樓的房間休息,然後開始緊張的給蘇東山施救。
我和蘇月兒在大廳裡等,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時候的氣氛變得相當糟糕,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蘇月兒,她低眉垂眼,連臉都顧不上去洗,在經歷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後,她好像變的不太一樣。
往日裡她會眉開眼笑,或者她不高興的時候,我會逗她笑,可是此時此刻,她緊張的捏着小手,眸子裡憂心忡忡,時不時的朝房間看。
我想蘇家的私人醫生,醫術不亞於隨城醫院的頂尖醫生,如果連他們也沒有辦法,那就只好另請高明。
“月兒,你喝點水。”我遞給蘇月兒杯子,她輕輕瞥了我一眼,手有點發抖,卻不說話,皺着眉頭讓人心疼,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心生憐惜,這次事故,雖然大多數人受傷,就連海哥也慘死,可是到底蘇月兒是安然無恙的,她只是受到了驚嚇罷了。
我伸手在她俏臉上擦了擦,她突然流下幾顆淚來,滴落在水杯裡,呢喃道:“明天,他們到底是誰呀,爲什麼會揪着我們蘇家不放呢,我爸爸到底得罪了誰?他又不是奸細,爲什麼還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爹追查十餘年,也沒有找到確切的答案,海哥處心積慮這些年,活在仇恨裡,卻也沒有得到善終,既然死不瞑目,我想敵人的強大,遠遠超越我們的想象。”我很是無奈,可是心有不甘,想到這些,我心裡就憤怒不止。
“是那些鬼麪人抓走了我媽媽對嗎?還有,是他們殺了你媽媽?”蘇月兒軟聲細語道。
我點點頭,慍怒道:“應該就是他們沒錯,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瞭,就是這些人搞的鬼,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策劃的,山海唐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奸細,恐怕是他們這些人早就滲透在裡面,所以突然叛亂,讓我爹和你爹他們措手不及。”
蘇月兒怔了怔,輕咬着嘴脣,後怕道:“他們那麼厲害,如果我媽媽被他們抓了,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她,還會有活路嗎?”坑引雜號。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蘇月兒,我捧着她的臉,勸道:“別多想了,目前先安心下來,等蘇叔叔醒過來,或許他知道些什麼呢?”
蘇月兒點點頭,依偎在我懷裡,因爲承受不了心理壓力,突然無聲的哽咽起來,淚水打溼了我的脖頸,我撫摸着她的頭髮,一時間血氣洶涌。
那一刻我暗暗發誓,無論對手多麼強大,我都要幹掉他們,爲了蘇月兒,也爲了我自己,還爲了山海堂那些死去的冤魂。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一個醫生走出來,面色有些蒼白,擦了擦額頭的汗,臉色凝重的走了過來。
蘇月兒趕緊起身,焦急道:“我爸爸好了嗎?”
“小姐,老闆身體十分虛弱,一直處於昏迷和高燒狀態,好在他體質不錯,受傷後保護的也好,可以說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因爲先前有過舊傷,他的身體到了極限,完全虛脫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語重心長的說道。
蘇月兒連忙拉着醫生的手,緊張道:“你一定要想辦法,我給你加工資呀,你要快點讓我爸爸好起來,他不能再有事了。”
“我會盡力而爲的,小姐放心,老闆遲早會醒過來。”醫生說着去忙活了。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門口鬧哄哄的。
這時候孫叔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身上還帶着傷,有些氣喘道:“小姐,警察過來了,因爲蘇家醫院的事情,說是要過來找老闆,被保鏢們給攔住了。”
蘇月兒愣了愣,搖頭道:“不能讓他們進來,我爸爸現在還昏迷呢,告訴他們晚些時候。”
“我說過了,可是他們說要公事公辦。”孫叔無奈道。
“我出去看看。”蘇月兒說着進去很快的換了一套衣服,洗了一把臉,腳步輕快的朝門口去,我連忙跟了過去。
只見外面有幾輛警車,幾個保鏢將幾個警察攔在了外面,領頭的是個女警察,一身英氣,扎着馬尾辮,面容很清秀,看年齡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是看她的氣勢,怕是個領頭的什麼警官。
保鏢關着門不讓進,那女警察就跟他們理論,還亮出了證件來,可是雙方誰都不讓步,一時間很喧鬧。
“我是警局刑警隊長馮綺婷,叫你們老闆蘇東山出來說話,此案涉及重大,希望你們能夠配合我們警方合作。”自稱馮綺婷的美女警察表情嚴肅,冷冷的說道。
“我們老闆不見,你們還請回,這裡可是蘇家別墅,私人住宅,你們即便是警察也不可以隨便出入。”幾個保鏢倒是很盡職盡責,雙方僵持住了。
“你們這些看門的簡直不可理喻,不知道警察辦案呢,都給我讓開,否則我不客氣了。”馮綺婷氣呼呼的,瞪大了眼睛,就要朝裡面衝。
幾個保鏢連忙攔住,這時候蘇月兒過來了,呵斥道:“都住手,我是蘇東山的女兒蘇月兒,幾位警官,請問你們有何貴幹?”
“你好,我是負責此案的刑警隊長馮綺婷,希望能夠找當事人瞭解情況。”馮綺婷說着朝蘇月兒伸出了手去。
蘇月兒禮貌的伸手握了一下,秀眉微蹙道:“馮警官,只怕讓你白來一趟,我爸爸現在真在昏迷之中,不方便見客,還希望你們能夠打道回府,等我爸爸醒過來,我自然會通知你們的。”
“這恐怕不行,這件案子牽涉太大,死傷衆多,我們必須要跟進,還希望蘇小姐配合。”馮綺婷掃視一下蘇家別墅,眼神裡帶着一絲狐疑。
“難不成馮警官你不信我說的話?”蘇月兒眸子裡泛着不悅,端着胳膊很有氣勢。
我是第一次見蘇月兒如此的一本正經,反倒是有些不適應了,怎麼平日裡那個撒嬌鬧脾氣的大小姐,現在也能夠獨當一面了?實在是讓我刮目相看。
“蘇小姐,恕我們冒昧打擾,我們必須見到蘇東山,才能夠定奪,希望行個方便。”馮綺婷不依不饒,顯得很堅定。
蘇月兒打量她一眼,撇撇小嘴道:“馮警官爲什麼要爲難人呢,你實在是要進去的話,我也不勉強,不過我要看你們的警令,否則蘇家大門,可不是隨意進出的。”
“這,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審批警令,所以……”
“那就不好意思,不見警令,我是不會讓你們進來的,孫叔,送客。”蘇月兒果斷的打斷了馮綺婷的話,一揮手,轉身就要走。
這會兒我覺得蘇月兒從來沒有過的霸氣外露,這是我認識的蘇月兒嗎?都說人在經歷事情後會變得不一樣,要麼頹廢,要麼堅強,很顯然,蘇月兒選擇了後者。
“蘇小姐留步,你們這是強人所難,作爲公民,你們有義務配合我們警方合作。”馮綺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那白皙的俏臉在夜色裡顯得有些慍怒,咬着嘴脣很不服氣。
蘇月兒冷哼一聲,緩緩回頭道:“你也說是義務囉?我可以選擇不配合,蘇家豈是你們說來就來的?”
孫叔這會兒面無表情,眨了眨眼吃驚的看了看蘇月兒,我想他跟我一樣,都覺得蘇月兒好像突然變了。
“不好意思,幾位,還請慢走。”孫叔過去做了個請的手勢。
“沒聽見啊,警察了不起是不是,趕緊走。”幾個保鏢氣勢洶洶的,揮舞着手裡的棍棒,推推搡搡的,一個不小心,把一個警察給撞了一下。
這下簡直是捅了馬蜂窩,那警察吃了閉門羹原本就不爽,這會兒更是懊惱起來,一把推開那保鏢道:“你怎麼動手動腳的呢,你這是襲警你知道不?”
“臥槽,你哪隻眼睛看見老子襲警了,小姐讓你們滾啊,不要來打擾,沒聽見?”那保鏢五大三粗的,毫不示弱,乾脆直接推了一把,怒吼道:“老子推了咋整,你們再不走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你還能咋樣?”那警察也不服氣,雙方頓時動起手來,一語不合發生了衝突。
這衝突來的快,幾個保鏢就一哄而上了,他們好像是平時裡在門口沒事幹,這會兒終於能夠表現一下了,立刻跟幾個警察幹起來了。
“都住手,你們這是想鬧哪樣?”馮綺婷急了,衝過去一胳膊肘把一個保鏢給撞翻了,這下可好,保鏢們更是不樂意了,瘋狂的撲了過去,頓時,現場亂成了一窩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