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這不可能,絕不可能……”萬霄嘴裡噴着血沫子,眼睛翻白,有氣無力的看着我,一副難以置信而又恐懼的表情。
咔嚓一聲,我沒等他說完,舉起了椅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鮮血像是流水一般傾斜而下。
萬霄渾身發抖的瑟縮着,臉上已經血肉模糊,完全不成人形了,他痛苦的哀嚎着,抓住我的褲頭,眼神裡透着哀求,語不成調的說道:“求,求你別,別殺我,月兒,月兒是你的,我沒動,沒來得及……”
“月兒本來就是我的,一直都是!”我咆哮着,還嫌發泄的不夠,滿腔的怒火讓我渾身血氣上涌,我揪着他的頭髮,死死的朝牆上碰撞着,一下,又一下,直到萬霄動彈不得,像是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只有心口還微微的起伏,一驚要死不活了。
我又恨恨的踩着他的臉,從他身上撥出了刀子,準備朝他的喉嚨割下去,我要讓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我看見他絕望的眼神裡,透着可憐和驚恐,那是對死亡的懼怕。
“呆子,救我……”身後,突然傳來蘇月兒呢喃的聲音,我突然冷靜了許多。
手朝下一戳,刺向了萬霄的胯下,那裡流下了一灘血跡,他整個人變得污穢而狼狽,在慘嚎了一聲後,終於暈了過去,不知死活。島長以技。
“月兒,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將手裡的血擦了擦,過去抱起了蘇月兒。
她一臉嬌羞,氣息急促的貼在我的懷裡,軟若無骨,摟着我的脖子,渾身滾燙,那雙靈動的大眼,秋水盈盈,泛着無限的嬌媚,含情脈脈。
我心裡暗驚,不用說,她的情況和楊倩雯基本一致,此刻我恨不得宰了萬霄,如不是聽見了刺耳的警笛聲傳來,我恐怕真的會再捅萬霄這個小人幾刀纔算解恨。
“我們走。”我順手扯起了一個被單,包裹着衣衫單薄的蘇月兒,我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卻又不得不再次帶着她逃離現場。
“啪嚓”一陣脆響,我抄起凳子砸破了玻璃,抱着蘇月兒從後窗跳下,風雪倒灌而來,揚起了蘇月兒的髮絲,透着一股幽香。
我突然想起,我和蘇月兒第一次在旅館的時候,被一羣漢子拼命追殺的情形,歷史,總是不厭其煩的重複上演,或許這就是命運。
此刻的蘇月兒,軟弱無力,渾身發抖,像是一隻黏人的貓咪捲縮在我的懷抱裡,彷彿溺水的時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俊俏的臉蛋泛着紅暈,楚楚可憐。
我顧不得多想,四周警笛聲越來越近,我知道我今晚犯了罪,如果萬霄死了,我難以脫逃,可是現在,我只想讓蘇月兒安全的離開,這是我僅存的念頭。
我一瘸一拐,在風雪裡狂奔,氣喘吁吁。
蘇月兒,我沒有錢也不帥,你可以打我罵我,甚至可以發脾氣耍性子,甚至嫌棄我譏諷我看不起我。
但是你是我的未婚妻,在我們還沒出生之前,你爹蘇東山和我爹已經立下了血誓契約。
你可以不在乎,甚至可以不原諒我,但是我爲了你,又勇敢了一次不是嗎?
“站住,警察別動,否則我們就開槍了!”幾輛警車呼嘯着過來,呼呼啦啦的一隊人馬追了過來,他們舉着槍神色嚴峻,朝我緩緩的走了過來。
我試着逃走,想要穿越街道,跳進巷子裡,可是砰砰的幾聲槍響劃破了夜空,整耳欲聾,在我腳邊附近,火星四濺。
“再動一下,你就是逃犯,罪加一等!”警察怒吼着,緩緩的逼近了。
我望着懷裡的蘇月兒,甚至起了拘捕的念頭,想要和這些警察拼命,我不知道故意傷人罪加上襲警罪會不會是死刑,可是我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轟隆隆的一聲呼嘯傳來,只見一輛車不顧阻攔,朝着這邊衝了過來,一聲刺耳的剎車,將幾個警察嚇的連連躲避,車門同時打開來。
“天哥,這邊,速度……”耗子衝着我齜牙揮手。
我一個箭步跨了上去,身後響起了子彈飛的聲響,砰砰打在了車門上,隨着火星冒起,車玻璃被震的粉碎。
我急忙抱緊了蘇月兒,縮着頭爬在了座位上,耗子踩死了油門,離弦之箭一樣衝上了街道,車流頓時亂了套,車門直接撞在一輛迎面而來的車上,硬生生的扯開了飛了出去。
馬路上一片混亂,吵吵嚷嚷的,怒罵聲,剎車聲和碰撞聲不絕於耳。
在幾聲零亂的槍聲過後,警察們再度上了警車,拉響了警報,嗚嗚嗚的追趕了過來。
“天哥坐穩啊,看老子怎麼甩掉他們。”耗子說着連續換擋,在一個交叉路口,剎車和油門同時換位,一個急速的甩尾,車子發出一聲咆哮,漂移而過,地上刮出幾道黑痕,飛奔而去。
等幾輛警車開到,路口已經因此發生了嚴重的堵塞,他們喪氣而懊惱,紛紛掉頭繼續追趕,而此時,車子已經甩開了好一段路程,急速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雪花繼續飛舞,瀰漫了視線。
“咋樣天哥,技術不錯吧?”耗子嗚呼的叫了一下,顯得得意而興奮,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起來。
“不錯,值得表揚,老狗他們人呢?”我抱着蘇月兒,看了看她的俏臉,早已經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她緊緊的纏着我,氣息很是急促,額頭上香汗淋漓,好像已經快要意亂情迷。
“他們下車了,人多不方便,開車跑的快,本來是去支援你的,誰曉得你都沒影了,要不是聽見警笛聲,還不知道你去哪兒呢,虧得他們幾個幫忙,我這車總算修好了。”耗子不無得意道。
“你這車技有點意思,修理速度也夠快了,太假了吧?”我很是意外道。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各方面零件都配備的齊全呢,跟着天哥辦事,哪兒敢出什麼差錯,只要嫂子安然無恙,比什麼都好,看這樣子,你應該是及時趕到了吧?”耗子嘿嘿的笑了笑,眼睛賊亮。
我點點頭,望着蘇月兒,她俏臉都快滴落出水來了,那雙汪汪大眼,嬌媚而閃爍,小手已經在我背上摸索了起來。
“趕緊找個地方放我們下來,我得想想辦法。”我催促道。
“天哥放心,我早有打算了,我要用調虎離山計,趁着警察還追不上,我會安全送達,然後牽着他們的鼻子走。”耗子說着,嗖的一聲將車子駛入了一條巷子裡,指着一個閃爍的牌子道:“天哥,這裡比較適合你和嫂子現在的狀況,祝你馬到成功,不謝。”
我打開車門,抱着蘇月兒下去,回頭道:“那你準備咋弄,這車子已經暴露了。”
“我怕個雞蛋,這車是我組裝的啊,我拍照一扔,鬼都找不到來源,放心吧,他們抓不到把柄的,你安心的去,祝你好運。”耗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摸了摸招風耳,發動車子就跑的沒影子了。
我聽着警車由遠至近,不敢久留,四處看了看,走進了一個旅館裡。
要了一間房子,我將門鎖死了,窗戶也拉了下來,只是稍微開了一點朦朧的牀頭燈。
“沒事了,月兒,現在安全了。”我輕輕的放下她,可是卻發現蘇月兒的手緊緊的摟着我的脖子不丟,附在我耳邊吐氣如蘭,好像生怕我丟下她不管似的。
我一愣,就覺得嘴角一陣溫熱,原來蘇月兒早就不顧一切的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