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這年,我考上了我們隨城的一中,可是家裡窮交不起學費。
我爹見我想讀書,就出門了一趟。他回來後給了我一箇舊書包和一個地址。
我爹說,你按照地址去找一個叫蘇東山的人,他會幫你負擔學費和生活費。
於是這年的暑假,我坐車一路從山旮旯裡到了隨城市中心,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這是一棟臨近湖邊的大別墅,蘇東山不在家,他女兒蘇月兒接待了我。
蘇月兒穿着花格子短裙,臉蛋標誌,身材發育良好。我跟在她後面走,暗自欣賞着她修長的美腿,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我本來還很慶幸,我爹居然認識這麼有錢的人家,而且還有這樣美麗的女孩,可是我沒有料到,我的噩夢纔剛剛開始。
“你以後就睡這裡。”蘇月兒冷言冷語,指着別墅邊上一個角落,那裡是一個堆雜物的窩棚。
“你來了我正好也不用請傭人了,每天你負責打掃整棟別墅的衛生,還有修剪院子裡的花草。”
蘇月兒指着幾層樓的別墅和前面幾百平米的草坪和花壇,輕描淡寫的說。
“這是我最愛的寶貝小熊熊,你要每天都給它洗澡,還要陪它看電視。”蘇月兒抱着一隻名貴犬,用她白皙的臉蛋蹭着它。
“還有,我要你隨叫隨到,我說什麼你必須遵守,等上學的時候學費自然會給你,不許告訴我爸爸……”
像這樣的命令還有很多,我都快記不清了,反正蘇月兒就當我是個廉價奴隸一樣使喚。
整個暑假,我已經漸漸習慣了被蘇月兒呼來喝去。她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爲了把學費拿到手,我只能忍受她的小心眼和壞脾氣。
今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天,明天就要開學了。
“呆子,呆子,我叫你幾次了你沒有聽見呀?”
蘇月兒從洗澡間裡探出頭來,杏眼圓睜,氣鼓鼓的朝着我吼。
我正爬在二樓客廳的地上擦地板,累的滿頭大汗的,一擡頭看見蘇月兒頭髮溼漉漉的貼着紅潤的臉頰上,我透過門縫看見了她模糊的身體曲線,尤其是她雪白的香肩,粉雕玉琢的。
蘇月兒一手捂着玉峰,嘟着小嘴拍着門說:“你還愣着做什麼,死呆子,快去把我衣服拿過來,我要那套粉紅色的。”
“我有名字,我叫明天。”我把抹布放下來,有些羞憤的辯解。
蘇月兒睜大了漂亮的眸子,怒火燃燒,張着她性感的紅脣喝道:“明天?不知道誰給你取的名字,你怎麼不叫昨天或者後天,呆子。”
“我爹給我取的,我姓明叫天,我爹希望我有個好明天。”我感到憤怒,可是我不敢發火。
“我說你叫呆子就叫呆子,你還想不想要學費了?”蘇月兒強詞奪理,冷哼了一聲,高傲的扭着頭,她總是這麼威脅我。
“要,我馬上去。”我不敢拒絕,誰讓我寄人籬下呢。
“回來,你洗手了沒有,過來。”蘇月兒在我轉身的時候叫住我,讓我去洗澡間洗手。
我不敢拒絕,只好朝洗澡間走。裡面蒸汽瀰漫,潮溼溫熱。蘇月的身上裹着浴巾,用手摟着前面,一雙修長的美腿讓人神往。
我知道她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可是我不敢多看,老老實實的用水把手沖洗了一遍,正要走,被蘇月兒擰住了耳朵。
“我說過多少次了,洗手要用洗手液,你真是土巴佬。”蘇月兒氣的呼吸急促,豐腴的玉峰起伏着,如果不是她用手捂着浴巾,應該可以彈出來。
“疼……我洗,我馬上洗。”我嘴裡冒着涼氣,連忙再用洗手液洗了一遍手。
蘇月兒一直在旁邊提着我的耳朵,監督着我,直到我離開,她把門重重的關上了,裡面傳來了稀里嘩啦的水聲。
我知道她肯定嫌我髒,又在洗手了。她總是這麼嫌棄我。
我耷拉着頭朝她的更衣室走,這個別墅很大很豪華,光是蘇月兒的一個更衣室都比我山裡的房子要大。
我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了門口蹲着的一隻半大的狗,它正伸着舌頭看着我,嘴裡發出嗚咽聲。它是蘇月兒的寵物狗小熊熊。蘇月兒說它比我值錢。
我覺得小熊熊這個樣子似乎是在嘲笑我,我回頭看洗澡間的門關着,擡腳踢了小熊熊一下,它嗷嗷一叫夾着尾巴鑽到沙發底下去了。
“小熊熊怎麼了?”洗澡間裡傳來了蘇月兒的喊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把電視打開了。我大聲說小熊熊在看電視呢,它很高興。
我趕緊去櫥衣間,打開櫃子找到了她的罩子和小短褲,又拿了一套衣服,這衣服觸手很光滑,還透着一股香味。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臉紅心跳的。
“呆子,你在磨蹭什麼啊,想凍死我。”蘇月兒又催促起來。
我心裡一慌,連忙過去把衣服送到洗澡間。
“小熊熊呢?”蘇月兒洗完澡出來,一邊揉着烏黑的頭髮,一邊四處查看。
“不知道,它剛纔還在看電視呢。”我撒謊,不敢看蘇月兒。
蘇月兒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彎着腰在沙發下面找,“小熊熊,你別調皮啦,到媽媽這裡來。”
我站着都不敢動,生怕被蘇月兒發現了,我朝下面瞥了一眼。看見她敞開的領口裡,露出了一抹雪白和豐盈,被我剛纔拿去的粉紅色衣服包裹着,我的心加快了跳動。
汪汪……
小熊熊叫了一聲,憨態可掬的搖頭擺尾。
“小熊熊乖,媽媽親親。”蘇月兒笑逐顏開,抱着小熊熊嘟着紅脣湊過去。
我舔了舔嘴角,很羨慕的看着小熊熊。
“看什麼看,沒看見我頭髮沒幹嗎?”蘇月兒吼了我一聲,她把小熊熊放在沙發上讓它看動畫片,然後她躺在沙發上,朝我揮揮手,就像是女王在召見奴僕。
我連連點頭,過去把吹風機拿過來給蘇月兒吹頭髮。
她的頭髮香氣撲鼻,很溼潤也很柔軟,烏黑髮亮。我小心翼翼的給她吹。
蘇月兒秀眉皺了皺,白了我一眼,責備道:“想燙死我呀,笨手笨腳的,來了快兩個月了還不會。行了別吹頭髮了,我要泡腳了。”
我心領神會,趕緊去給她倒水泡腳,然後可憐巴巴的問道:“明天要開學了,你可以把我學費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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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兒低頭看着我,動了動她的腳趾頭,皺着秀眉道:“慌什麼嘛,先把腳洗好再說。”
我連連點頭,揉着她光滑的小腳,腳背腳心都按了一圈,然後小心翼翼的擦乾淨了水漬,又給蘇月兒拿來了拖鞋換上。整個暑假,我每天都要這樣做,我覺得我都快成爲洗腳哥了。
“孫叔你進來一下。”蘇月兒洗好腳,朝門外喊了一聲。
門外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花白頭髮,表情嚴肅。他是蘇月兒的管家孫叔,他畢恭畢敬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們一中的學費多少?”蘇月兒問道。
“一個學期一千塊,生活費每月一百八十八。”孫叔依然面無表情,像是個木頭人。
“給他兩千塊吧。”蘇月兒淡淡的說道。
我如獲至寶,手有些顫抖的從孫叔手裡接過了紅燦燦的一疊票子,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拿過這麼多錢,我就像是一個奴隸得到了女王的賞賜,真想吻一下蘇月兒的玉足。
我家裡種地一年的收入,也未必有這麼多,我激動的熱淚盈眶的,我苦熬了兩個月,總算得到了學費。我先前所有的埋怨和委屈都一掃而光,我覺得我很值得,我感謝我爹。
“我給你按摩吧?”我把錢趕緊揣在兜裡,討好的看着蘇月兒。
蘇月兒揮揮小手,捂着小嘴打個哈欠,慵懶的說道:“今天就不按了,我有點困了,錢你省着點花。”
晚上我睡在別墅裡旁邊的一個雜物樓裡,我聽着蚊子在我耳邊嗡嗡嗡的叫,我突然覺得很好聽。
我捧着我爹給我的書包,我說爹啊,我拿到學費了,兒子沒有給你丟人,我明天就可以上學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是九月一號,我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我揹着舊書包到門口的時候,看見蘇月兒正要上跑車。她回頭瞥了我一眼,皺着秀眉道:“呆子,你就穿這樣去上學?”
“是啊,不好嗎?”我用手理了理粗布衣服,雖然皺巴巴的,但是這是我爹親手給我做的呀。
蘇月兒撇了撇嘴,一手牽着她漂亮的花格子裙子,一手搭在孫叔的胳膊上,輕盈的坐在跑車上。她回頭看着我說道:“你還不坐車走,在等什麼?”
我愣了愣,難道今天蘇月兒發善心讓我和她一起坐跑車去隨城一中嗎?我來了兩個月還沒有坐過她的跑車呢。我連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剛把手搭在車門上,車子咆哮着就衝出去了。
我被順勢帶動一下,一跟頭跌倒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等我爬起來,身上已經灰溜溜了。
“死呆子,你神經病啊,我讓你坐公交車。”車吱嘎一聲停了,蘇月兒指了指附近的公交站牌,抿着小嘴笑我。車子一溜煙兒的就開走了。
我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目送着跑車遠去,懊惱的撓撓頭。看了看汽車站牌,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步行去學校,因爲我要省兩塊錢。
我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隨城一中在望,突然有個人高馬大的男的擋住了我的去路。
他凶神惡煞的衝我吼道:“兔崽子,你給老子站好了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