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幼蓉一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晃到了揚州,她路上也通過暗衛知道了她爹爹不再那麼執着於讓她嫁人了,她二哥表示讓她放下心來在外面玩,等他去找她。
風幼蓉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稍稍放下了一點。
嗯,至於她孃親懷孕了這件事嘛,還是先不告訴她吧,做爲她離家出走的懲罰~這是趙老大爺提出的。
站在揚州城的城門口風幼蓉感受這個歷史上令無數文人墨客折腰的古城的魅力。本來自我感覺挺美好,卻被守城的兩名兇巴巴的士兵打斷了:“都給大爺站好了,一個一個進城!”
風幼蓉看到城門口長長的隊伍好奇地問前面的人:“這位大哥,請問出什麼事了?”
前面的人轉頭見是一個脣紅齒白的小少年,不禁放低了聲音:“聽說啊,是丞相家的那個禽獸兒子被人殺了,那個丞相就這麼一個禽獸兒子,斷子絕孫了可不得把兇手找出來嗎?現在各個城門口都增了士兵把守,想要找出可疑之人交上去領功呢!”
風幼蓉“哦~”了一聲,丞相的這個禽獸兒子她也從初柳的口中聽過,還是初柳從李大娘那聽來的,在現代的話就是爲非作歹的官二代,如今被人結果了性命怕是解救了不少姑娘婦人。
等風幼蓉跟着隊伍排隊過了城門口“安檢”,真正進入揚州城時,夜幕已經降臨,街上的夜市也漸漸擺出,這不像秋水城的街上兩邊都是房屋商鋪。這裡右邊是房屋商鋪,左邊是小攤,小攤後邊是一條河,河上船來船往,河中被街邊點亮的燈籠映的波光閃閃。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熱鬧繁華的景象讓風幼蓉也跟着有點激動。
不過,當下需得解決住宿問題,風幼蓉走進了一家十分氣派的客棧,進去之後一個小二立馬迎上來,笑呵呵的問道:“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風幼蓉從袖口掏出一枚玉戒,給跟着自己走到櫃檯的小二瞅了一眼,原本還弓着腰一臉笑意的小二立馬挺直身板但是頭卻低下來稍斂笑意,竟顯得十分恭敬與敬畏。
風幼蓉剛纔看到客棧牌匾上的就知道這是自家二哥開的店,這玉戒是當時傳消息給她的那位小哥交給她的,她知道那是二哥身份的標誌,一路上沒有用是因爲不想麻煩那些店家,不想讓人家對自己畢恭畢敬的。
她纔不會說是自己不想玩的不自在呢。╮( ̄⊿ ̄)╭
現在拿出來是因爲在揚州城裡,人多眼雜,雖然有二哥派給自己的暗衛小哥,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向小二露出自己的身份,最起碼住的能安全一點,而且……也能,吃得好一點。望天。
風幼蓉將玉戒小心的收好:“我最近會在揚州城待一段時間,給我一間安靜的屋子,先給我送桶熱水,我要沐浴,要一身乾淨衣裳。一個時辰後送飯進來,麻煩你了。”
小二被這聲“麻煩你了”嚇得不行,他們這些在主城的客棧裡的人都是風故淵的直系心腹的手下,都曾見過風故淵那個狡猾的狐狸,對他是十分崇敬和敬畏。今天這個看着人畜無害的少年竟然會對他說:“麻煩你了。”令他覺得十分受寵若驚,誠惶誠恐的將風幼蓉帶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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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辰一進揚州城就感覺有人盯上了自己,這一路他解決了不少追殺他的人,看來還是沒甩乾淨,反而又增加了守城的士兵。顧北辰默不作聲的進了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坐在房裡想着,樓裡出了內奸,將無影樓接了殺丞相兒子的活這件事泄了出去。他本來想留在樓裡找出內奸,並且解決掉丞相對無影樓的發難。可是樓主卻讓他到揚州來找一樣東西,說是丞相的死穴。
夜闌國的當今聖上已經六十多了,早已不復當初剛上位時的雄韜偉略,勵精圖治。現在的皇帝只知聽從那些道士的話求取什麼長生不老的仙丹,朝政由丞相和他的擁蹵把持,欺上瞞下,貪污腐敗,丞相慣着他兒子禽獸爲非作歹也無人敢吱聲。
當今皇帝一共有五個皇子,兩個帝姬。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同丞相那禽獸兒子是好友,便可知是什麼貨色,且二皇子是皇后所出,更加囂張跋扈。三皇子和無憂帝姬乃是一母同胞,但是其母是番邦和親的公主,所以並不受寵。且聽聞三皇子資質平平,自己也不求上進。四皇子和德馨帝姬是一母同胞,是皇貴妃所出,皇貴妃寵冠六宮,風光無限,四皇子文武雙全,得行兼備,使得皇貴妃更加受寵。至於五皇子……今年才三歲。
丞相已把持朝政,卻還不想落個謀朝篡位的罪名,最近在請夜景帝立太子,人選嘛,嗯,二皇子乃東宮所出,且大皇子早夭,立嫡立長,都應該是二皇子纔對。
顧北辰懶得理這些宮闈裡骯髒的事情,只想着早日找到樓主說的東西,拉丞相下臺,讓人清淨些。顧北辰走到二樓樓梯口拐角處往下看,堂下明顯有幾桌人和喧鬧的氛圍格格不入,此時有一個人走向掌櫃詢問些什麼,然後便坐回原地。
看來,是不打算鬧太大啊。
這時,顧北辰看見有幾個人擡着木桶還有幾桶熱水上來,沒有進二樓繼續向着三樓走,顧北辰攔着落在最後提熱水的人給了幾個銅板問:“三樓住的什麼人?”
這個夥計笑眯眯地說:“回客官的話,三樓不是有錢就能住的,都是身份特殊的貴客。很久住不進一個,今兒終於來了一個小公子。”這個夥計一說就收不住了,什麼小公子就一個人啊,什麼聽說小公子長得可好看了,到最後還是已經送完桶的夥計下來他纔想起自己事情。
等到送水的夥計們全都下來,那個收了顧北辰錢的夥計還衝顧北辰一笑。顧北辰見二樓走廊裡沒人了,走向三樓。看樓下那架勢想必掌櫃已經把他的房間告訴了那羣人,但既然三樓是特殊的貴客,掌櫃應該是不會爲了那羣人而得罪貴客的。
顧北辰在三樓拐角處探測了半天,確定走廊沒有護衛,房內也只有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之後才邁出步子。呵,這三樓還真是留給貴客住的,二樓走廊兩邊都是房間,但這三樓卻只有一面是房間,極其清淨,走廊也鋪着柔軟的毯子。
顧北辰悄悄打開三樓唯一一間亮着燈的房間,關上房門。迎面襲來一股熱氣,正廳和離間隔着一道屏風,屏風上映出個纖細的人影在沐浴,桶裡的人還哼唱着極其古怪的調子:“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啊哦啊哦~戴上浴帽蹦蹦跳跳~”又是個娘娘腔,洗澡竟然還唱歌,而且唱的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歌?
要想不走樓下大廳正門出去,只有從這三樓房間的窗戶跳出去,他記得剛剛聽一個夥計提到因爲要保證三樓的安靜,所以客棧後面專門隔出一條窄巷。
顧北辰估計那些人馬上就要動手了,看了一下屋子的四周,靠窄巷的窗子竟然在裡間,好巧不巧就在屏風後面。本來不打算驚擾別人的,但是在沒有他法……
“別動,借用一下窗戶我就走,別出聲,反正你叫了也沒人聽得到。”顧北辰將刀架在背對着自己坐在桶中的人脖子上,雖然有些驚訝貴客出行竟然沒有護衛排場,但他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這小子倒是細皮嫩肉的,身形也小小的,跟那個弱雞倒是挺像。顧北辰皺眉,怎麼會想到那隻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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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幼蓉在進入房間後,便朝窗子喚了一聲:“風清大哥。”
霎時,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就站到了風幼蓉面前,低聲道:“小姐。”正是風故淵派去保護風幼蓉的暗衛。
“風清大哥,麻煩你聯絡一下二哥,告訴他我已經到揚州了,問一下他什麼時候來。雖然掌櫃也是二哥的人,可我覺得你聯絡二哥能更快點。”風幼蓉說道。
“還有,風清大哥你這一路保護我實在是很辛苦,風餐露宿的都沒能好好休息,晚上還幫我守夜。今天你好好歇息歇息,調整一下。”
“是,小姐。”風清聽完之後下樓向掌櫃交代了幾句便出了客棧找揚州城的暗樁傳消息去了。這是主子的客棧且三樓只有小姐一間住戶,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風幼蓉等到熱水提上來之後,立馬鑽到桶裡泡澡了,被熱水環繞的感覺十分舒服,忍不住想唱歌:“洗呀洗呀洗澡澡~寶寶金水少不了~滴一滴呀~~泡一泡~沒有蚊子沒蟲咬~寶寶金水~”越唱越開心,又繼續唱:“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嘞~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嚕啦嘞~”
唱的正在興頭上,脖子上突然架上了一個冰涼的硬物,根據經驗,脖子上架着的是一把刀。本來有了前兩次的歷史,第三次應該稍微淡定一點,可是現在,自己在……洗澡!
風幼蓉一臉大寫的懵,沒有了任何反應。聽到身後人冷冽的聲音,風幼蓉終於有了反應,並不是照身後的人所說不出聲,而是……
“啊!!!”風幼蓉只能通過大喊來發泄自己現在的情緒,完全亂了方寸。
顧北辰雖然清楚三樓隔音效果好,但還是用手捂住了風幼蓉的嘴,真是太吵了!
風幼蓉現在腦子十分混亂,有洗澡被人闖進來的羞憤,有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驚慌和害怕,現在更多的是被捂住口鼻的恐懼。拼命的將身子往水裡下沉,試圖能遮住一點,自己現在未着寸縷,風清大哥也不在,如今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這了,可是好捨不得爹爹孃親大哥二哥,早知道就順着爹爹選個人嫁了。不知不覺,風幼蓉已淚流滿面,若是有來生,她希望還做爹爹孃親的女兒。
風幼蓉突然想起自己腦袋上還有盤發的簪子,立馬伸手取下簪子,發起狠,一下咬住捂住自己的大手,同時用巾帕捂住自己的胸口轉過來將簪子向前刺去。但因爲被嚇得已經渾身發軟,早已沒了力氣,咬的並不重。
顧北辰驚訝於這人的突然發狠,將手抽回來,本能的一下抓住風幼蓉的手。突然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當下將風幼蓉敲昏,上前兩步,向窗子走去。剛纔沒仔細看這個娘娘腔,現在本是隨意一瞥,想看看敢咬他北堂主的人是什麼樣子,卻看到了那隻長得像兔子的弱雞。
而且……顧北辰發現,這隻弱雞好像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