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羊:“臥槽,還真讓你猜中了,你不會是蒙的吧?”
大黃:“哎喲兄弟,你瞧不起誰呢?我可是把老高當boss研究過的。”
捉羊疑惑:“血色試煉?”
大黃:“可不是嘛。”
血色試煉是聖騎士難度最高的單人挑戰項目,出現在血色黎明建立之後。
試煉要求和高文在“意識空間”進行切磋。
遊戲裡,試煉分爲白天和黑夜兩個難度。
因爲對手是太陽騎士,白天的難度極高,不少人都會選擇黑夜。
但捉羊沒有。
作爲全遊戲爲數不多死磕白晝高文的人,他是靠着基本功磨過去的。
聖光燒灼着他的感知,但還是勉強透過地下傳遞了出去。
說完他突然嘆了口氣。
海涅又看向捉羊:“你去保護好‘大黃’,我擔心會有怪物襲擊加持了暗影庇護的弓箭手。”
有了迪倫從外面中和聖光還不夠。
他立即對利努穆道:“你給迪倫一個信號,啓動備用計劃。”
這是迪倫在過去與枯萎、與贊羅人、與奇獸的戰鬥中攢下來的家底。
這天殺的海涅!
…
“怎麼就變成骷髏了,哥們現在想起姐妹花都索然無味。”
捉羊:“伱差不多得了……”
假如高文把這個過程維持了二十年……
難怪他感覺這一幕像聖光蓄能井,但遠比那個聖光的情緒要複雜。
召小怪是吧……是時候讓外來的聖光見識一下麥卡拉山區的特色了。
他點點頭,然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然後呢?”
捉羊不禁好奇:“你沒事兒琢磨這個幹嘛?你還有做功課的時候?”
大黃:“害,這不是在妹子面前裝逼麼,我準備研究一下,再給她一個白癡都能過的攻略。”
“咳……你就沒覺得血色試煉的高文技能和聖光雙姝一個模板?進入神化階段後都是結界-小怪-雙位面的循環,就連召小怪的節奏都是大怪帶雜毛1:7,眼下這就是結界,馬上就該召小怪了。”
大黃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我的僕從們……向獵場前進!”
無法想象。
獵場外,吉蒂勒莊園的南部邊緣。
海涅若有所思。
“換句話說,這丫的可能打從一開始就沒結束試煉,煉了整整20年,都特麼快煉成丹了,現在全釋放出來了,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場boss戰。”
捉羊:“所以結果呢?”
它嘩啦嘩啦晃動枝杈,傳達出一個訊息。
捉羊納悶道:“你怎麼記這麼清楚?”
他感到眼前一黑。
…
原來是這樣。
現在,到了讓它們發揮價值的時候了!
“我知道了。”
不僅僅是精神力耗盡,還有心痛。
木精靈點點頭,立即走到結界邊緣,將手按在焦枯龜裂的大地上。
目送這些笨拙的僕從遠去,迪倫身體晃了晃。
捉羊一琢磨,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一個發呆的小樹人突然一個激靈醒來,從地下拔出根鬚,抖了抖上面的泥,然後搖搖晃晃地鑽進農場,走到正在遙望獵場的迪倫面前。
小貝那天的試煉就已經驚天動地。
剎那間,成百上千的小型血獸、縫合怪、骷髏和喪屍從靜謐的農場鑽出,稀里嘩啦地涌向獵場。
迪倫的撲克臉上閃過一絲肉痛。
大黃:“你丫這不廢話,穿漁網襪的神官就倆,能記不住嗎?”
大黃:“聖光雙姝是神用聖光捏的化身,在純度上比落日教堂尾王(伊格納西奧)還高,根據這遊戲裡同類型怪同模板的尿性,意味着老高的純度也這麼牛逼。
與眼下這一幕類似的場景他也不是沒經歷過。
一次巴里的巢穴,三次聖光蓄能井,還有一個煤氣罐化身的巨人。
這已經算相當見過世面了,能做出這種應對並不奇怪。
「是」
捉羊果然毫不懷疑,徑直走向遠處的大黃。
後者懵逼道:“這哥們真聽不到咱們對話?”
捉羊不耐煩道:“假的,能聽到,他一直在裝,把哥幾個當傻子玩——這答案你滿意麼?”
大黃:“別介啊,我就那麼一說。他這悟性就離譜,怎麼就能意識到這事兒有問題?” 捉羊:“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他現在的經歷約等於開服五年的玩家,我們都經歷過三次聖光氾濫了,七級的巫妖也見過,知道的比劇情黨還多,畢竟是原住民,多少得尊重一點。”
大黃:“我還是不敢相信。但是,我相信兄弟們,好吧,你和夏老師說他沒問題,那他就沒問題。”
…
搞定。
海涅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還得是捉羊!
他知道對方的顧慮在哪,換做其他人多半就回答“你管那麼多幹嘛”。
雖然也能解決問題,但這屬於掩蓋,而非根治。
高文沒讓衆人久等,很快,就有聖光鑄造的巨人出現。
與其說是巨人,不如說是“聖光淤泥怪”。
淡金色蠟像般的高大人形生物每踏出一步,都會在地上流淌開一灘金色的火焰。
但其身形也會變小一絲。
在它們周圍,是茫茫多的飛行生物。
像是苗條的妖精,大概半人高。
背生雙翼,動作迅捷。
但湊近了就能發現,它們沒有五官,只有一張遍佈尖牙的嘴。
它們的身體乾枯醜陋,生着尖銳的爪子,發出暗啞的聲音。
海涅大概一掃,果然是1比7的比例。
這些怪物出現的剎那,大黃頭頂便冒出一個“放”字。
隨後,塗抹着暗影能量的箭矢如同飛蝗一般密密麻麻地飛了出去。
看着被玩家戲稱爲“光蚊子”的僞天使瞬間少了一大截,大黃滿意地點點頭。
“這羣射手是誰練的?技能熟練度真不錯。”
捉羊:“一個獵人,玩得挺好,跟夏老師稱兄道弟。”
大黃:“那估計是玩得不錯了,那貨眼界高的很。”
捉羊:“你藏好,我得上去刷一波經驗了。”
大黃頓時慌了:“別啊哥,你別把我一人扔這兒。”
捉羊:“沒事,你好歹是四級面板,皮糙肉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哥們還得刷經驗呢。”
說完,他就扔下大黃衝了上去。
大黃大喊:“你丫有病吧!這些怪光抗拉滿了!”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捉羊將黑色的“冷靜”盾牌甩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加持之下,盾牌就像一道黑色流光,徑直撞在一個巨人的左腿上。
枯萎之力與聖光中和,巨人的腿瞬間出現了一個窟窿。
大黃:“啊?”
捉羊:“看到沒,爺是戰士!”
…
怪物如海涅預料的那樣出現在場地邊緣。
它們就好像是從結界的光幕上走出來的一般。
至於中央……高文還是一動不動。
“你退下吧,去保護那傢伙。”
海涅示意小貝去守着大黃。
貝德維爾不捨地看了高文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這裡瞬間只剩下海涅一人。
寬大的袖袍下,海涅握緊了熱得發燙的瓶子。
他看向高文,表情看似凝重,實則穩得一批。
他也不管這瓶子裡的意志能否聽得到,在心中默唸:
別急,你先別急……
忍不住的人應該是對方纔對。
按照大黃的說法,結界,小怪……第三個環節是什麼來着?
雙位面對吧……
…
小貝剛走到十米外就猛的轉身!
在他的感知中,一道不亞於那天自己面對的強大意志驟然出現,海涅的氣息瞬間消失。
糟糕!
他正要折返回去,卻見海涅身上涌起了一層濃郁的血色。
那血光足有四五米高,宛如一頭嗜血的巨狼,正蹲在地上,百無聊賴地擺動着尾巴。
似乎察覺到他靠近的意圖,對方回頭睥睨了他一眼。
一瞬間,小貝只覺得如墜血海,勇氣全無。
“這……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