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的交流,無非就是在酒桌上。
之前在家裡面,宋子瑜父母到訪的時候,他和夏友靳短短的交流過幾句。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種名爲佔有慾的心理,但是很難得,夏友靳並不像是他接觸到的那些人,而是爲數不多的,竟然充分站在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立場上考慮的。
而這次,是回到c市後,和夏友靳聊的。
俞墨端着酒杯,再一次和夏友靳碰杯,兩個大男人,灑脫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一直很奇怪,宋子瑜爲什麼會選擇和你結婚,不過現在我倒是覺得這一點都不奇怪了,你確實有能夠鎮得住宋子瑜的氣場。那個丫頭的迷糊和心軟,需要有人在她身邊正確的引導她,毫無疑問,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夏友靳脣邊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說不清楚是苦澀還是釋懷。
這倒是讓俞墨有些看不懂了。
“我想知道宋宋那些走不出的過去,你是宋宋的男閨蜜,應該參與了她的過去的全部吧?”俞墨開門見山的問夏友靳。
“有些話,爲什麼不等她和你說呢。她足夠依賴你的情況下,是會毫無顧忌的將心中的事情全部告訴你。”夏友靳反問。
“與其等她告訴我,倒不如我主動出擊,或早或晚我都要知道的,但是何不選擇早點知道。你既然方方面面都爲宋宋着想,就應該告訴我宋宋那些忘不掉的過去。我不希望一直看着她沉浸在痛苦中走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她走不出來,有的事,不如不提。”
“這話未免太絕對了。你有一個嚴重的病根,是選擇認準時機將病根剔除,還是等它時不時的撥弄着你的神經,讓你隱隱作痛呢?我們應該都明白,宋宋對於選擇,一向是能避則避,自己在無人的角落裡自舔傷口的。”俞墨的目光黑而亮,似乎篤定了夏友靳一定會將那些他所不知道的宋子瑜的過去告訴給他。
沉默了半晌的夏友靳,發出一聲低笑。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西蘭花,並沒有吃,反而是放到自己的盤子裡。之後將筷子擺在桌子上,抽出一張至今擦了擦嘴,雙手交疊,胳膊肘撐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傾去。
“我本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沒想到先等你問了我,不過這結果很讓人滿意。那個丫頭有沒有在你面前提過蘭婷婷這個名字?”夏友靳看着俞墨點頭,然後曲了食指,指向盤子裡的西蘭花。
“提過。不止一次。她發燒的時候,嘴裡念得是婷婷二字。”俞墨抿脣說道。他在宋子瑜的家中看到了那張光盤,心中想到了夏友靳當時醉酒說出的話。
視頻裡的畫面有一幕,他記得很清楚。夏友靳抱着宋子瑜,說“傻瓜,我愛上你了怎麼辦,這注定是我一個人的守候”。
夏友靳眉毛輕輕一挑,俞墨能夠在宋子瑜發燒的時候陪伴身邊,宋子瑜竟然沒有在最難過的時候喊他,這是不是代表,俞墨已經走進了宋子瑜的心裡面呢?
這其實,是件很好的事情。
她只有對不喜歡的人,纔會產生排斥心理,對於認定的人,便會敞開心扉。與其讓宋子瑜自己糾結難受,不如讓俞墨分擔她的難過。
這些年,一直不能幫宋子瑜治癒的難過,終於有了機會。
“蘭婷婷是我們的初中同學,當時,在班上,她和丫頭形影不離,幾乎連老師都分不清她倆。一個語文課代表,一個英語課代表,倆人一唱一和,治得我們班上那些搗蛋的孩子們,欲哭無淚……”
夏友靳從初中趣事開始講起,講到宋子瑜的部分,夏友靳的眉眼彎的厲害,語氣裡都帶着,似乎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
俞墨在一旁聽着,時不時的附和上兩句。那些沒能參與到的宋子瑜的過去,他竟然有幾分羨慕,羨慕夏友靳守護了宋子瑜那麼多年。緊接而來的心情,還有慶幸。
慶幸夏友靳和蘭婷婷將他的笨魚保護的那麼好,將她的笨魚變的樂觀開朗,並開發了她逗比毒舌的本領。
不知不覺,兩個大男人聊些小女生的事竟然聊到了午夜。轉換陣地,繼續解析宋子瑜的過去,以及,蘭婷婷。
回家後的俞墨,心上不由覺得心疼。愛一個人,那樣不易,更何況是全心全意對宋子瑜的蘭婷婷,突然離去,必定讓宋子瑜心中不適應。
五年,十年,即便是過了五十年,恐怕宋子瑜那個性子,也是不能忘懷的吧。
“宋宋,我在你心裡,是否也能有這樣一個地位?”
帶着宋子瑜的秘密,和宋子瑜成婚之後,他開始尋着時機,將蘭婷婷的事情剖析的更透徹一些。直到一次出差的機會,他又去找了夏友靳,順勢回c市,見了蘭爸爸,得知蘭婷婷具體所在的位置。
他是無神論者,但是據信仰佛教的宋媽媽說,蘭婷婷是童女轉世,所以魂魄在離開肉體後,是在九連山修行的。
勘察過地形,將一切準備妥當,他決定帶宋子瑜去面對那些不忍回首的過往,徹底將宋子瑜從過去的陰影里拉回來。
而九連山之行,是俞墨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回來之後,宋子瑜和他相處,更有幾分親近之感。
他知道,宋子瑜如果喜歡一個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喜歡他。但若是,這個人先說了喜歡他,而她心底的好感還不足以承受這個人對自己的喜歡時,便會逃跑。
那麼,局就一步一步設好,他等着他的笨魚走進來。
關於俞墨的解析,暫時到此。明天是曲嚴冬的番外。接下來會有婚後的事情,甜甜的,小吵小鬧~
我想把小夏子的番外留到最後,因爲最是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