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帳篷下的燈泡有飛蛾圍繞着撲騰,燈光一閃一閃……
白貓面具男發出呵呵的笑聲,拆開一次‘性’筷子的塑料紙,撕下一小塊放在嘴角不知唸叨了什麼東西,輕輕一彈。
薄薄的塑料紙在空中宛如輕盈的羽‘毛’般上下飛舞,不經意間劃過飛蛾的身邊,下一刻……飛蛾忽然一滯,落在桌子上,只見從頭部到尾部有一道細微的白痕,白痕裂開,汁液流出,一分爲二。
我知道他耍這一手是想震懾我,不過我還真被驚了一下。
簡直就像武俠小說裡的境界一樣,到了一定程度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不過他這明顯不是武功……而是一種‘陰’陽術。
日本‘陰’陽師起源於早期的中國,雖然那時國內也有叫‘陰’陽師的職業,不過這個稱謂並不是很流行。‘陰’陽師流傳到日本,並且廣泛擴散,最後形成日本神道的一部分,‘陰’陽道。
這個‘陰’陽道,源自於中國百家爭鳴時期‘陰’陽家的‘陰’陽五行學說。
‘陰’陽五行說‘混’合了道教咒術與密教佔術,傳到日本的時候。又滲透了很多當地文化,這才形成‘陰’陽道,這‘陰’陽道可以說是日本‘陰’陽師的一個修行方式統稱,也可以說是他們的組織。類似於我大天朝的茅山、五臺山等等組織……不,我是說宗教‘門’派……
所以無論‘陰’陽師使用什麼咒術,都與‘陰’陽五行脫不開關係。
雖然切飛蛾的手法用的很詭異,但我好歹是也是百術‘門’的掌‘門’……副掌‘門’,說起來算是他們‘陰’陽道的本源。怎麼能認慫呢。
“朋友現在考慮好了嗎,雖然你地會些咒術,可我們地兩個人,一人都可以拿下你。所以,和氣生財,怎麼樣?”
我‘摸’着小哈士奇的狗頭,引起這小傢伙一陣不滿,但也股不了那麼多,動腦子的時候,手裡不捏捏東西,實在不踏實。
那張地圖不管是真的有逆天改命的秘密,還是假的有,都不能允許落入小日本的手中,誰知道他們得到之後會做出怎麼樣瘋狂的事來。
八年的抗戰告訴我們一個道理,這是一個毫無人‘性’可言的民族,爲了利益不擇手段。我雖然談不上憤青,可也不能讓他們想拿就拿。
“說完了?”
“說完了。”
“那請回吧,地圖已經燒燬了。”我聳聳肩說道。
“你地!敬酒不吃,吃不敬酒!八嘎!”白貓面具男終於被我惹惱了,‘陰’柔的聲音叫起來有些尖銳刺耳,右手成劍指,指尖緊緊貼在嘴‘脣’上,快速念動咒語。
咒語太快,我壓根就聽不懂是什麼內容,只知道這咒語很短,不停的重複。
忽然,桌子周圍有光亮起,不知什麼時候,四周地面放有一條麻繩,這麻繩‘交’織成一箇中規中矩的五芒星樣式,我,就在這五芒星的中央。
我忽然想起,日本的‘陰’陽師也融合了一些西方的文化,這五芒星就是其中之一。常常用來驅逐、震懾、防禦惡靈等等,也可以佈陣形成召喚陣,用來召喚一些其他東西。
五芒星的發出紫‘色’的亮光,映的天地一片紫‘色’。不過這在外人的‘肉’眼看來,大排檔還是大排檔,地上的麻繩還是麻繩,沒有什麼特別。
小哈士奇渾身的‘毛’都炸起來,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向四周狂吠。這小傢伙沒想到膽子還‘挺’粗,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想威懾對方。
五芒星的五個角上,隱隱約約出現五個渾身上下被白布包裹着的人形,體型有大有小。前面那個角的白布人形,忽然刺啦一聲,身上布料破碎,‘露’出一個身披鎧甲,手拿武士刀的武士,不過這個武士有點寒酸,鎧甲上面鏽跡斑斑,腰間掛着三個刀鞘,除開手中抓着一把,剩下的是一短一長兩把。
聽說以前的日本武士身上那把短刀,是用來被逮住時用來切腹的。
除了一身盔甲之外,武士本身則是一副骷髏模樣,看上去‘挺’猙獰的。召喚獸啊這是,以前在電視上經常看到這種造型,現在面對面看現場版,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
“我地,得罪了!”
白‘毛’面具男靠嘴‘脣’上的劍指一劃,骷髏武士雙手高高揚起,握着泛着錚亮寒光的武士刀,由上自下,劈了過來。
鏗鏘一聲,武士刀在空出劃出無數的火‘花’,堪堪停在我的眉心十公分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在刀刃的尖端處,一道透明的符慢慢顯現出來,帶有些許血絲。
“這是什麼術,居然能擋住村正刀!”黑貓面具男驚道。
白貓面具男沒有說話,劍指直直的指着我,一直在不停的默唸咒語。
雖然擋住了這一刀,但我心裡驚駭程度不比他們。沒想到這骷髏盔甲武士的刀居然是日本有名的村正妖刀。
村正妖刀很出名,村正並不是哪個鑄劍師的名字,而是室町時代到江戶時代居住在伊勢桑名的一羣著名鍛刀工匠。前後一共有三代村正,每代至少有3、4人同時使用村正爲刀銘。
村正刀不止一把,每一把都非常的有名,不過以第一代的村正刀最爲出名,據說刀鋒鋒利,死在刀下的人不計其數,因而死氣、怨氣、鬼氣被吸納刀中,刀而成妖。
早在這黑白雙煞走來時,我就已經在桌上用筷子沾着麪湯畫下一道金剛護身符,爲了保證護身的作用,我還刺破中指,滴了一滴血液進去。
現在的我不比往日,已經是本身擁有法力的人,所以擠出來的中指血,除了讓符正常發揮催動之外,還能增添不少威力。
但就在剛剛,金剛護體符確實催動了,不過在盔甲武士的村正刀下,瞬間被擊破,連半秒也攔截不下。
攔下村正刀的,正是百術‘門’的,祖師印。
幾乎是在金剛護身符破法的同時,緊貼‘胸’口方方正正的祖師印居然刺破我的皮膚,沾染鮮血,散發出灼熱的溫度,一道透明符憑空出現,擋住這要命的刀。
這小日本真他孃的……還真是一言不合就痛下殺手,幸好祖師印救我,媽的……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旁邊一驚一乍的黑貓面具男見村正刀和透明符僵持不下,手腕一翻,一把苦無落在掌心,幾個旋轉,對着我脖子急速划過來。
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的我連擡八卦劍的機會都沒有。
懷裡一沉,一道黑白影子****出去,只聽黑貓面具男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他右手握苦無的手掌支離破碎,五個手指還剩下小尾指藕斷絲連。
黑白影子落在地上,是小哈士奇,只見它嘴裡叼着幾根手指,以及一把漆黑的苦無連忙吐在地上,狗臉上做出十分人‘性’化的嘔吐狀。
好銳利的牙齒,我想起剛纔小哈士奇把自己的整個嘴貼在小‘腿’上,不由一陣後怕,要是一口下去,這輩子恐怕就得用柺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