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道不愧是老江湖,沒有唸咒也沒施法,只是右手抓着八卦劍在空中抖出好幾個劍花,叮叮噹噹聲不斷,火花四濺,那麼多的銅錢,竟然沒有一枚能靠的近他的身子。
趁着他們單挑的空擋,我的魂魄悄悄飄向老瑜這邊,遠離戰場。
“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賣弄!”
“雕蟲當然用雕蟲小技足夠!”
猴頭面具男的口袋好像有數不完的銅錢,伸手從裡面直接拖出一把成形的銅錢劍,兩個人撞在一起,打的很熱鬧。
我的八卦劍是劉璋艾送的,雖然說不是削鐵如泥,先不說這種用手都能掰斷的銅錢,即使是如今僅的一元硬幣也能輕鬆砍成兩截。
可猴頭面具男的銅錢劍接下八卦劍十幾招,除了偶爾火花飛濺,整個劍身竟然毫髮無損!
老瑜看着我這番模樣,問道:“你什麼情況,怎麼身體裡又多出一個老頭?”
我欲哭無淚,把阿靈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老瑜直翻白眼,說能傻到我這種程度的也算是極品了。
猴頭面具男和黑雲道的對決越來越白熱化,兩個人旗鼓相當,打的那叫一個有聲有色,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幫我出頭,難道是長得太帥?
反正有的幫就行了,《符百術》裡並沒有關於人變成魂魄之後所能使用的法術,上次進陰間,也是師父先前幫我封了法力在魂魄裡。
現在不同那個時候,我可以說是一點法力沒有,想出點力也捉不到,說不定一個照面就被招魂幡給吸了進去。
裡面有起碼上萬只惡鬼,我這個新魂魄不落個被分食的下場都沒道理。
就在這時,鏗鏘一聲,黑雲道從我身邊倒飛了過去,狠狠的摔在角落裡,他一邊吐着血一邊艱難的爬起來:“要不是因爲這個身體法力太弱,你這個無知小輩豈能傷的到我?”
猴頭面具男摸着手中的銅錢劍走過來,右手結印。黑雲道招魂幡丟出來,用劍指一指,白幡定在空中,不斷的有黑煙從裡面冒出來,頃刻間,無數惡鬼蜂擁而出,鋪天蓋地的衝向猴頭面具男。
猴頭面具男拿出先前那個巴掌大的羅盤,手指在上面輕點,然後照向層層疊疊的惡鬼,一道金光射出,被照到的惡鬼慘叫着猶如被人潑了濃硫酸一樣,一個個融化成血水。
黑雲道面色一變:“你是相術傳人,你是誰的後代?”
猴頭面具男:“我是誰的後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記住我是殺你的人就好了。”
說着,他手裡的銅錢劍擲出,化成一道紅光直奔黑雲道胸口。
靠,我的肉身要是被捅個大窟窿出來,那我還能活的了嗎?
我急忙大叫手下留情,可猴頭面具男彷彿跟沒聽見一樣,任由那銅錢劍逼近,最後,劍紮在我的肉身上,黑雲道的魂魄從後背透了出去,銅錢劍嘩的一下,散成成一片。
原來並沒有真正的扎進去,嚇了我一跳。
猴頭面具男面具男快速的跟上去,搶過肉身手上的招魂幡,用力一搖,黑雲道的魂魄在空中搖曳不定,一下子被吸了進去。
見我呆立在原地,他從懷裡拿出一道黃色的符貼在肉身上,唸了幾句法咒,然後伸手朝我虛抓一把,肉身傳出一道強大的吸力將我拉了過去。
與肉身重合,我這才感覺到,身體四肢能自由控制的感覺是那麼的好。
猴頭面具男見我已經恢復了,他說,招魂幡裡面有上萬的孤魂野鬼,我現在還沒有這個實力能駕馭的住,他必須帶走。
命是他救的,我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點頭稱是。
他又是,黑雲道封印在我身上的相柳魂魄一定要千萬注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讓其出來。
我苦笑道,身體裡面住了這麼一個要命的主,當然是恨不得它趕緊出來,哪裡還有不讓他出來的理呢?
他笑了,說我留着就是,相柳的魂魄對我只好不壞,以後就會知道了。
說完,猴頭面具男轉身就走。
只留下我、老瑜、還有張叔三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這裡,氣氛有些怪尷尬……
老瑜首先打破了這氣氛說道:“咱們也別傻站着了,趕緊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貝,看看有沒有什麼撈剩下的。”
我們三人走進那個懸掛着的巨大人頭,看來看去看不出個之所以然,老瑜找遍了這好幾個足球場大小的石室,也沒撿到什麼東西,懊惱道:“什麼都沒有,到底那個戴面具的都從棺材裡拿走了什麼好處,一點也不留,太不道義~!”
我說:“這次旅行註定是走空了,主要命都還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瑜表示不服:“憑什麼咱們得吃虧啊,我說要不想想辦法把這個大人頭帶回去怎麼樣?”
我一看這巨大人頭,頓時感到一陣噁心說:“你丫找抽呢,別說它體積這麼大找不到,就算能搬出去又要怎麼樣才能不會引人注目,別玩脫了。”
老瑜不死心道:“那我就一次帶一點,把他切成好幾塊。”他說着說着突然眼睛睜的大大的,看了看人頭又看了看我:“哎?哎呦我去,這人頭怎麼看起來有點像你的臉啊。”
我以爲這貨又在調侃我,剛想回罵兩句,可這一擡頭我也愣了,說剛纔怎麼覺得這人頭的臉有點帥氣呢,還真的有點像我的臉,只不過它的面部特徵比較誇張,顴骨高凸,臉上絨毛也不少,脖子下面是一個很大的傷口,傷口的一部分浸入了血色湖泊中看不清楚。
它緊閉着雙眼,給了我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總覺得它雖然只剩下了一個腦袋,可但是還活!
就在張叔和老瑜兩人也在研究爲什麼這個人頭這麼像我,或者說我這麼像人頭的時候,相柳的肉身忽然自動立起來,向後一翻,倒進了血色湖泊中。
這一倒不要緊,就是這個血色湖泊裡的水位頓時高了不少,並且不斷的冒出一團又一團的氣泡,咕嚕嚕嚕……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水位線已經靠到了湖泊的邊緣上。
張叔急道:“不好,這個水位一直在上升,可能會溢出來,我們得趕緊出去!”
說話間,水已經溢了出來,不斷的向四周蔓延,橫七豎八懸掛的石鏈開始範黑,不斷的有石屑從上面拖來下來,一條條節節寸斷,那個巨大的人頭狠狠的砸在湖泊中央,濺起了無數水花。
我們三人撒腿就跑,在出洞口的時候,我看見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人頭上面掉下來,不偏不倚落入了血色湖泊中,進來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所以我很快認出了這個人,就是被黑雲道嚇走的皮衣女人。
沒想到她居然沒走,反而在附近躲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她落入血水之中,不斷的拍打水面,用各種游泳的姿勢想向岸邊靠近,可無論她怎麼踢水划水,身子還是猶如落入沼澤裡一樣,慢慢的沉了進去。
血水蔓延……到處都在顫抖,什麼東西都往下掉。
我們不斷回憶着之前猴頭面具男走過的路線,逃出食人花房,噴着酒精走過滿是蟲子的巨人室,沿着那個螺旋梯拼命跑了出去。
那裡原本見人就砍的巨人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站成一個又一個的圓圈,以我們這個樓梯出口爲中心,整齊的跪着,一動不動。
所有東西都在崩塌,他它們不攻擊我們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哪裡還有時間去想他們爲什麼要這樣跪着?
逃到壁畫那裡,我拿出師父給的五張符之一的搬山符,強行在原本進來的石壁上開了一個缺口,三人連滾帶爬的闖了出去。
出來的時候,幾個人神情戒備,擔心那些日本鬼子的魂魄會在外面蹲點偷襲。
不過想象中的場景沒有出現,我在地上發現了幾張燒焦的符,用辟邪符試探了一下,周圍一點鬼氣也沒有,我想應該是猴頭面具男出來的時候,順手用招魂幡把他們給收了吧。
收了就好,我的揹包在裡面上躥下跳的時候被巨人的長矛割破幾個口子,掉了很多法器,特別是用來收鬼的銅葫蘆,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裡。
沒有這些東西,我只能拼命震懾它們卻不能收,遲早要吃大虧。
三個人有些筋疲力盡,特別是我和老瑜,興致沖沖大老遠跑過來,不僅屁沒撈着一個,還差點統統嗝屁在裡面,幸好有師父的符在,不然緊緊是那個石壁,沒有七八個手雷轟炸,那也是弄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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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下山的時候,渾身破破爛爛,幾乎跟野人似的,遇上一幫遊客,居然拿着相機對我們拍來拍去,大聲嚷嚷,說發現了野人蹤跡!
引來一大批人圍觀。所幸這些遊客中的幾個導遊認出了張叔,急忙做解釋,攔住了遊客。
下了山,我和老瑜去的張叔的家,在他們家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雖然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可身上還是避免不了多了很多擦傷和瘀傷。
張叔的家是一棟挺漂亮的三樓小洋房,我們住在三樓,站在陽臺上可以直接看到遠處的長白山……山上白雪皚皚,山下雖然因爲秋天的原因,乾枯植物較多,可也有不少綠色點綴。
我長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次不是來尋寶,只是觀光遊玩的話,那肯定是另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