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等臥槽的符威力……我怔怔的看着面前狼藉不堪的空地,煙霧繚繞,紫袍‘女’鬼的身形從裡面緩緩的顯現出來,不好,這五雷正符沒有打死她!
爺爺視若無睹的朝紫袍‘女’鬼走去,輕輕吹一口氣,‘女’鬼臉上起了一絲漣漪,如微風拂過平靜湖面般,下一刻,灰飛煙滅!
好厲害,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爺爺的這個手段,實在是強的有些過分。
“渡魂使法力無邊,屬下膜拜了!”平不知道從哪裡爬出來,渾身的衣服破破爛爛,雙眼閃光看着我,那安隨即也出現在旁邊,結結巴巴的奉承着我。
我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控制權回來了,爺爺應該是走了,於是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今夜幸苦你們了,等我明天上街給你們買些紙錢燒過去。”
平安兄弟雖然狼狽,但滿臉欣喜的朝我道謝之後,一轉身,邁開幾步消失了。
我轉頭剛想謝謝司馬紫凝,誰知這姑娘倒頭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嚇得趕緊上去探鼻息,好在呼吸平穩,應該只是被剛纔的炸雷給嚇暈過去而已。
收拾了‘女’鬼,這筆仙的事情也應該告一段落。但眼前有個頭疼的問題出現,地上躺着鄧香鄧娟姐妹以及司馬紫凝三個姑娘,我沒有三頭六臂,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她們都送回學校去,況且就算有這本事,一個男人扛着三個昏‘迷’的姑娘送回學校,也難掩別人的閒言蜚語不斷。
敢這麼做,就一定會名揚校園,風險太大了。
胡思‘亂’想着,腦海中忽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小明啊,沒想到你現在從當年的小嬰兒一下子長到這麼大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四處張望,聲音又響起:“慌什麼,我是你爺爺,還沒走呢。”
原來是爺爺,心裡多少有些安慰,自己人應該沒事。
爺爺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蕩’:“等了這麼多年,你終於正經的把我召上來一次了。”
“上次我不也召您一次了?”我指的是在希岸村那一次。
爺爺沒有理會我這個問題,直接說道,他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去投胎了,以後我再用請神術那是無論如何也召不到他的。我急了,說那該怎麼辦,以後遇到強勁妖魔鬼怪豈不是隻有坐以待斃的份?
爺爺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從《符百術》中所學的符術不過是皮‘毛’,如果繼續讓我這樣三天打魚兩天篩網的進度下去,最後一定會因爲夭折命的原因,被前後而來的災難活活磨死。說着,身體忽然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動起來,我知道,這是爺爺在‘操’控。
只見爺爺拿出我上衣口袋的硃砂墨水筆,在腰包掏了一會兒,終於從底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符紙,在上面行雲流水般的寫了兩三排文字,罷了,身體的控制權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拿起黃符紙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一個人名:青衣神算王二狗!後面是一排電話號碼,以及詳細地址等聯繫方式。
青衣神算,這稱號聽上去‘挺’唬人,只是緊接着的這王二狗三字,直接毀去稱號的氣勢。我問爺爺,這是什麼?他說,這是他生前一個老友的聯繫方式,至今只有他還在這世上,我的問題他應該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
我說爲什麼以前不直接讓我去找他,反而等到現在?
爺爺尷尬道,說他沒料到這老不死的命居然比自己還硬,可以像千年王八一樣活這麼久。他們以前是生死之‘交’,王二狗欠了自己不少人情債,所以關於我的事情,他沒辦法拒絕。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啊,一直以來對於夭折命毫無線索可言的我,瞬間又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爺爺又囑咐我,說是關於我夭折命的事情千萬不要四處瞎嚷嚷,因爲他在下面的這段時間裡發現了不少不對勁的地方,其中很有可能和我的命格有關,除了這王二狗之外,外人全部一定要守口如瓶!
爺爺說的煞有其事,着實嚇到了我。他說自己時間不多了,唯一的欣慰之處,就是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終於熬過前二十年的劫難活到現在,當然也希望我能以後一直順順利利的活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因爲爺爺投胎的時間在即,以後不可能再上來了,和我聊了很多的家長裡短,問了我爸媽的事情,又問了家鄉這幾年的變化,問題一個接一個,我只剩下慢慢回答的份,根本‘插’不上話。
原來印象裡的爺爺,是這麼一個健談的人啊。
聊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我坐在石頭上的屁股已經有些發麻,爺爺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控制我的身體,用手輕輕撫着我頭,雖然這感覺很怪,不過依然能感受到來自他老人家的一片關心。
“好了,我該走了,記得一定要去找紙上的王二狗,他能教你很多我不能教的東西,好好學!”
“哎等下,爺爺!”
“怎麼了?”
我指了指還躺在地上暈眩的三個‘花’季少‘女’道:“您老人家下去之前,幫您孫子把她們‘弄’醒吧。”
爺爺呵呵一笑,說我這個孫子在他最後留在陽間的一點時間也要壓榨出點用處。話雖然這樣說,不過他還是控制着我的身體,將三個‘女’孩扶了起來,咬破中指,在她們的眉心處點了幾下,一人一把掌扇上後腦勺,隨着一聲聲哎呦聲,姑娘們還真醒了。
“這次真的要走了,以後一定好自爲之,千萬不要以術法損人利己,記住啊……”爺爺的聲音開始變得虛幻起來,我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一股冷冷的氣息緩緩從眼耳口鼻七竅中滲出,身子一顫,感覺到意外的輕鬆。
鄧香鄧娟和司馬紫凝三個人茫然的互相對視,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自己心中有一些失落,是因爲爺爺要去投胎,以後不會再出現難過,或者是其他……
三個姑娘們恍然了片刻,徹底清醒過來,連忙問我那‘女’鬼去哪裡了,對於這種邀功的機會,自然是不能落下。我將自己如何與‘女’鬼拼死爭鬥,又如何捨身取義保護陷入暈眩的她們,繪聲繪‘色’比說書先生還要專業的講的她們淚流滿面,說連累我了。
四個人下山,我和她們商量了一個協議,就是關於我會法術的事情,以後無論對誰也不能說起,否則永不來往。
司馬紫凝更是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這是我們的共同秘密,誰也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