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撓了撓臉,忽然耳邊響起一竄咯咯的笑聲,嚇了頓時被一個‘激’靈,連忙坐起身打開‘牀’頭的檯燈。
檯燈的燈泡散發出橘黃‘色’的柔和燈光,把整個房間映的有些耐人尋味。
‘牀’上什麼都沒有。
睡覺之前我隨便躺在‘牀’上,因爲睡姿不對,現在渾身一動,僵硬的骨頭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響動,爽爆了。
唉……睡覺都睡出幻覺了,‘揉’‘揉’眉頭。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小區中的路燈白光隱約可見,我看下鬧鐘,原來已經睡到午夜三點多了。
白天九點上班,還有時間,繼續睡!
上下眼皮直打架,躺下去後,濃濃睡意又襲上心頭。
我猛地打了個噴嚏,鼻尖癢癢的,好像房間的溫度也有些降低,這大熱天的,什麼鬼變化。
隨手拉過旁邊的‘牀’單,恩……怎麼拉不動,被行李壓住了?我一伸手想推開,忽然掌心‘摸’到一個冷冰冰,像倒扣着的碗……並且有些柔軟的東西,渾身猛地‘雞’皮疙瘩起來,什麼玩意這是!
眼睛睜開,頓時流了一身冷汗!
大特寫!一張白皙……不,應該說是慘白如紙的臉與我鼻尖相距不過二釐米遠,一雙月牙般的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瞳孔,就那麼死死的看着你。
我艱難的嚥下口水,不用說,這肯定是鬼了……
怪不得剛纔鼻尖癢癢的,是這張臉的主人頭髮凌‘亂’的搭在上面,隨着我呼吸輕輕擺動。
太近了……我身上沒有符籙,咬中指更來不及,怎麼辦……要死了要死了……
“流……”
“流?”
“流氓!!!”
我的脖子忽然一緊,整個人自主浮空,被狠狠的按在牆壁上,上不着天‘花’板,下不着‘牀’底板。
這時我纔看清,掐住我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文靜的‘女’孩……不,是‘女’鬼。她短髮剛到脖子根,沒有瞳孔的眼白狠狠的瞪着我。
“大,大姐,有事好好商量,幹嘛動手動腳的,我今天才搬進來,是付了房租的……”
“臭流氓!去死去死!”短髮‘女’鬼晃着腦袋,穿着短筒白襪的雙腳在‘牀’上跺着。我只覺得喉嚨有些發腥,別說進的氣,就連出氣都成問題。
這…這老虎不發威,當我病貓啊。
等…等等,我的手……好像捏着不該捏的東西,我終於知道她爲什麼罵我流氓了……
剛纔睡覺翻身,一手抓住半個倒扣碗模樣的東西原來是……
好吧,但是誤會就是誤會,可不能因爲這小小的誤會便把我掐死啊。
我兩手握在一起橫在‘胸’前,連續結了三個手印,口中喝道:“臨!兵!鬥!破邪!”
身體一熱,‘女’鬼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摔倒在‘牀’上。
我的身體一鬆,從牆壁上落下來,也倒在旁邊就忙對她道:“我說這位小姐,剛纔那是誤會……”
“你纔是小姐!”‘女’鬼憤怒的臉都有些扭曲,一手朝我臉抓來。
我急忙一翻身,正好桌子上放着老房東給的那張福祿,順手拿過對着她一照:“敕令,避退!”。
她的手一顫,彷彿被什麼東西灼傷,驚叫一聲縮回去。身體倒飛起來,變得半透明,一頭扎進廁所外牆壁的那面大鏡子中,‘蕩’起幾道‘波’紋,消失了。
被這麼一折騰,房間裡住着個‘女’鬼我也睡不着了。
我乾脆拿過一疊符籙,搬一張椅子在鏡子邊坐下,苦口婆心的解釋我剛纔的誤會。
可好話說盡,這鏡子就是沒有半點反應。
好,既然軟的不行,那我來硬的了。
“這位同學?在家嗎?不在家我可要把鏡子封了哦,封掉之後可永遠都不能出來了。”看她的衣着打扮,還有面容應該是個很年輕的現代‘女’孩,有可能是個學生。
還是沒反應,我拿起一張辟邪符貼在鏡子上方,來一句,有人在嗎。
我喊一句,就貼一張,這種辦法有點像用煙燻兔子‘洞’一樣,果不其然,辟邪符帶來的威力讓她無法繼續冷靜下去,忍不住吭聲了。
“別,別貼了……我出來還不行。”
我退後幾步,大鏡子面上,漸漸模糊起來,如同湖面被風吹過一樣,層層‘波’紋來回‘蕩’漾,緊接着一隻慘白的手伸了出來,接着是臉,身體……還有……
“哎呀……”‘女’鬼慘叫一聲,睜着只有眼白的眼睛無辜的看着我。
“怎麼了?”
“我…我的腳卡住了。”
我一伸脖子,哈哈頓時差點沒笑出聲,原來有一張符籙貼歪了直接貼在鏡子左下角,她的腳剛好處於那個位置,所以被定住了。
只憑辟邪符就能定住的鬼,看來很弱嘛。
上前撕掉這張符,她急忙‘抽’出腳,身子一晃便往窗戶飄去,可惜我剛纔留了個心眼,已經事先貼了一張在那。
‘女’鬼轉滿了整個房間,都沒找到出去的路,最後可憐兮兮的縮在牆角看着我:“你…你是個道士,你…你想到對我怎麼樣。”
我說,我不是道士啊,只是個會一點小法術的‘陰’陽先生而已。她說我騙人,因爲‘陰’陽先生哪有這麼年輕的?
我說年少有爲就是形容我這個樣子,她被我這麼調侃,噗嗤笑了,誇我不要臉。
因爲剛纔自己怎麼說也不小心佔了她一點點便宜,理虧在先,我決定溫和與她‘交’流:“這個……你爲啥躺在我‘牀’上啊?”
“這張‘牀’本來就是我的,你躺上去的時候,壓到我了。”‘女’鬼委屈的說:“我想把你推開,可是剛推開,你就對我做出那種事……”
“額……打住打住,都說是誤會了嘛,你想想有哪個正常人會在這種情況下佔便宜?”我說。
‘女’鬼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居然真的沉思起我的話來,好半天:“那可不一定,你是‘陰’陽先生肯定敢,因爲會抓鬼嘛……”
哎呦我去,我看起來像口味那麼重的人嗎?
不過在我能言巧辯的三寸不爛之舌下,‘女’鬼漸漸被我所動,開始有些放鬆警惕。
我也慢慢了解了有關她的一些信息。
原來,‘女’鬼叫傅晴詩,名字很好聽很文藝,是一剛上大學的‘女’大學生,可惜太傻了。
爲什麼說她傻呢,她的死因是割腕,沒錯,爲情所割。
什麼情?簡單,男朋友劈‘腿’了。爲什麼劈?男朋友覺得傅晴詩太保守,不願意在婚前發生關係,所以沒意思要分手。
分手後,傅晴詩認爲男友與自己的愛情,原來只是爲了一個‘性’。
悲傷‘欲’絕的時候,撞見男友很快有了新歡,一時想不開,割了手腕。等死後變成鬼才後悔,可惜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