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白衣少年的衣服破碎,頓時一條巨大的白蛇從中竄了出來,一張血盆大口奔着我的腦袋而來。
擦……老趙,你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小白蛇嗎!這長度都快趕上四五米了!
我大喝一聲,從口袋裡連續掏出好幾個塑料袋全部丟過去,塑料袋在他的身上一個又一個的炸開,粉末撒了它滿身都是,堪比劇毒!有一些還落入它的嘴巴中,頓時讓它痛苦的在地上不斷掙扎起來:“卑鄙的人,有本事你別用硫磺粉!”
“哈哈,對付蛇精,你叫我別用硫磺粉?”我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故意激怒它:“可惜我其他本事沒有,就喜歡撒這硫磺粉,不但省力氣還省法力何樂而不爲呀。”
老趙在我和這白蛇打的時候,已經偷偷溜到了門口位置。我忙將他推了出去,這時小軍正好拖着一具屍體走來。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恩人哥哥,你來救我們啦?”
“恩,小軍乖,哥哥這就馬上爲你祛除身上的詛咒。”
過道上有剛纔的一衆陰兵攔路,我沉聲對他們道:“你們都是地府原有的陰兵,現在十殿閻王和衆多陰帥骨幹都還在,不求你們保護,只要不傷害這兩個人。我保證以後地府恢復秩序,你們平安無事!如若不然……”我運行法力聚集在指尖,指尖上竟然憑空在一釐米左右的地方燃起一團白色的小火焰。
只是這麼小小的一道火焰,便把他們嚇得連連點頭稱是!剛纔陰兵頭子是怎麼死去的,他們可全部都看在了眼裡。
我在趕過來的路上時,隱約猜出和詛咒有關的極爲可能是白蛇。順帶買了點硫磺粉,沒想到效果居然是這麼的出衆。
將硫磺粉灑在地上形成一個大圈把白蛇困在裡面,我咳嗽了一下跟它談判:“白蛇,你幾十年前對一個孩子下的詛咒,現在請你解開。只要解開,我願意網開一面,放你一條生路。”
白蛇卷着身體躲在裡面,不斷的顫抖着,身上的硫磺粉將其燒出一個個凹凸不平的坑洞。這些硫磺粉是用法力加持過的,每一次傷害都會減弱它不少的體力。
我必須把機會穩穩的把握在手中,不能有一丁點出錯。
白蛇發出沙啞的聲音,大概是因爲吃了硫磺粉的原因,它的聲音不再那麼的陰柔:“解開詛咒,斬斷我尾巴的賬怎麼算!”
我目光落在它的尾巴上面,果不其然,在快尾部的位置忽然被人階段,光禿禿的一段有些難看。
我說冤有頭債有主,雖然老趙的兒子不小心斬斷了它的尾巴但也沒傷到性命。而且小軍受到這種可怕的詛咒整整維持了七十多年的十幾歲心智和身體,這種傷害已經足夠彌補斷尾的仇了。
白蛇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它低着腦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確定能說話算話,放我走?”
我說:“當然,前提你得先解開小軍身上的詛咒,使他恢復正常!”
白蛇說:“這不用你提醒,叫那個小鬼過來。”
我揚揚手讓小軍過來,老趙有些擔心的問我,說妖魔鬼怪詭計多端,會不會是騙人的?我手中保持燃着那朵小小的白色火焰說白蛇不會這麼做的,除非它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它現在跟了白無常,自我妄想有朝一日能當上鬼仙,肯定不會輕易的尋死。
他愁眉不展的點點頭把小軍交給我。
我把他帶到白蛇面前:“只要你完成解開詛咒,就能自由離去。”
它哼了一聲,讓我將硫磺粉鋪成的圈擦掉一些。我不怕它會逃跑,用腳擦掉部分,反正口袋硫磺粉和手上的一陽指那是時刻準備着。只要白蛇敢做出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來,絕對不會對其客氣。
白蛇的身體一動,伸出短了一截的尾巴將小軍纏住。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奇怪……雖然我有常天慶相贈的精血可以聽懂蛇語,但白蛇這時的聲音,我卻一個字也聽不出來。平時蛇是什麼聲音,它就是什麼聲音。
隨着這嘶嘶聲不斷,小軍的身體被擡到半空中,他臉色重新從有點紅潤恢復到死灰的顏色,雙腳輕微的顫抖抽搐着。
他的身上開始冒出濃濃的白煙,就像武俠電視劇裡面大俠們每次療傷所引起的那種氣體。小軍抽搐的越來越厲害,眼睛的瞳孔慢慢的向上翻着,有些駭人。
老趙擔心的不得了,生怕小軍會出什麼狀況,一旁來來回回不知如何是好。他比誰都希望能解開小軍身上的詛咒,但又比誰都害怕永遠的失去小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小軍。此時的小身上白煙非常的濃烈,幾乎是渾身的所有毛孔都變成微型煙囪。他是赤着雙腳的,從頭到腳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顏色。
那死灰的膚色似乎從上到下是從淺色到神色,腳底板的位置已經黑的猶如用墨水浸洗了一樣。
白蛇說話了,讓我將小軍的雙腳割開兩個傷口。
我沒有猶豫,在他的腳掌下面用黑匕首刺破兩個小小的傷口出來。不一會兒,傷口處滴答滴答的滲出一滴一滴的黑色粘稠狀液體。
這些液體落在地上,立馬發出滋滋的聲音,把瓷磚地面燒出了一個個窟窿。這應該是混合在小軍血液中的鬼血了。
爺爺的筆記中有記載他當時的解開詛咒經歷,他遇到那個斷腳的黃鼠狼可沒這麼好說話。態度十分的僵硬,說什麼也不願意把詛咒解開。而且還和爺爺打了一架,不過爺爺開始是用禮貌的方式和他談判。
被黃鼠狼認爲只是普通的跳大神的而已,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誰知道過不到兩招,就被爺爺的桃木劍打的滿地找牙,最後乖乖的把詛咒解了。爺爺在這次的事情中研究出了另外一個解咒的辦法,那就是用三大陽剛的東西來破除屬性爲陰的詛咒,這三樣的東西是太陽的純陽之氣、處男的舌尖血還有最後一種,因爲筆記上污漬模糊了看不太清楚。
小軍痛苦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的腳底下有一個碗大小的坑洞,裡面堆積着粘稠噁心的鬼血。白蛇道:“他需要換血,換了血之後才真正的解了詛咒。”
“換血?怎麼個換法?”我有些詫異,怎麼還要換血啦!
“讓這小鬼的至親過來,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將新鮮的血液傳過去就行了。”白蛇說道。
“這……”我看了骨瘦如柴的老趙一眼,小軍的親人恐怕就只剩下這個年紀一百二十幾歲的爺爺了。但以他的體質來看,如果現在換血,老趙極爲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我問白蛇,帶小軍到醫院去輸血怎麼樣?
它冷笑,說中了它的詛咒。非親人的血液所不能救!雖然醫院能匹配到相同的血型,但那是別人的血一樣無法徹底清除詛咒。
只要不換血,就算小軍能挨的過失血的情況。那麼在以後,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鬼血都有可能復發。而且鬼血還會遺傳給下一代,直到後代死絕才能罷休!
擦,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這個玩意和我的夭折命這麼的相似呢?雖然我的夭折命是命格所制,但和小軍比起來。我還算是很舒服的了,至少到目前爲止沒有這個夭折命的原因發生過什麼痛苦的事情。
可小軍則從鬼血發作開始,每當餓了只能去尋找死去不久是屍體來補充陽氣,實在是非人的生活。他小小年紀能忍到現在還沒有發瘋,實在是不可思議。當然,這其中老趙的功勞也不小。
白蛇的話,老趙聽的一清二楚,他把一雙乾枯如朽木的手握的發白,大步站出來:“那就抓緊時間換血。”
我嚇了一跳:“您這要考慮清楚,一旦換血,很有可能會因爲失血過多休克導致死亡。現在的年紀,可不比年輕的時候了……”
老趙慘笑說自己這輩子能活到一百二十幾歲已經非常不錯了,只是苦了自己的孫子,卻要受這樣的折磨。只要能用換得孫子新的人生開始,死對他來說,沒有多麼的可怕。
我欲言又止,老趙的這個決定,我沒有資格去阻攔。他要救的是自己的孫子,我就算阻攔,那麼死的又會是另外一個人。
白蛇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老趙和小軍的手腕上分別都出現一道細長的傷口。它讓老趙把手腕和小軍手腕上的傷口相互貼合,然後又開始念那種我聽不懂的嘶嘶蛇語。
老趙臉上出現一絲痛苦的神色,他緊緊的咬着牙,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顯然這個換血的過程絕對不好受,緊握的拳頭,指甲深深的西陷入血肉中。
另一邊小軍身上的死灰色已經開始隨着換血的過程,漸漸的褪去,地上積滿了散發出惡臭不斷腐蝕瓷磚的鬼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趙的臉色蒼白如紙,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我心中急的猶如刀割,希望白蛇能快一點完成換血,這樣就能帶着老趙趕往醫院輸血。可理智告訴我,雖然白蛇殺人如麻跟切菜似的。
但救人,永遠比殺人要困難。也許我的一聲詢問,便會害了老趙爺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