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手機猛然震動,外加大喇叭狂暴肆虐,嚇了我一哆嗦。
不顧路過的學生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司馬紫凝的電話。
“喂,司馬紫凝同學……”
“不好了,肖明你在哪裡,鄧香要跳樓了!你快來呀……”司馬紫凝在電話裡帶着哭腔喊道。
跳樓,怎麼會跳樓?我看了看天空,這一天時間還沒過去,那紅衣‘女’鬼還真猖狂!我捏着手機問她人在哪裡,她說還是在‘女’生宿舍樓下。
掛上電話,我人正站在學校後‘門’位置,距離宿舍樓不是很遠,立馬甩開兩條‘腿’狂奔過去,因爲自己的疏忽死了一人,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有人死了。
遠遠就看到,‘女’生宿舍樓下圍了一大堆人,我急忙過去,每個人都向上望。我擡頭,只見在宿舍樓的天台上,一個短髮‘女’生正站在欄杆外邊上,一臉痛苦的樣子抓着欄杆。只要輕輕一鬆手,人立馬回摔下來,直接變成‘肉’醬!
在‘女’生的不遠處,司馬紫凝,還有一個‘女’孩和跳樓的這個‘女’生長得一模一樣,她們不斷的在勸說着什麼,跳樓‘女’生顯得很‘激’動。
我想起司馬紫凝說過,她們寢室有一對雙胞胎姐妹,看來眼前這個準備跳樓的,應該就是鄧香了,那個膽小不敢玩筆仙的那位。
‘女’孩的臉‘色’很不對勁,使勁的搖着腦袋。身體彎曲的猶如一隻蝦米,只有雙手緊緊拉着欄杆,和雙腳踩着天台邊緣。
拿出黃紙折成八卦,畫符,塞銅錢:“天清地明,借我神眼,辨識‘陰’陽,急急如律令。”劍指往眉心一點,我往天台看去。
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天台的外圍,有一個身穿紅‘色’衣服,長頭髮蓋臉看不見五官的‘女’人伸出白皙如紙的雙手,緊緊摟着這個叫鄧香的‘女’孩使勁往外拖。
這棟宿舍樓裡的很多‘女’生,紛紛把自己‘牀’位上的被褥往地上丟,不一會兒水泥地上鋪滿了棉被,可是遠遠不夠,只是這樣一點點單純的緩衝,根本無法阻止從八樓高度落下來人的傷害。
沒有磕個頭破血流,如果不小心撞到頭,照樣得脖子骨扭斷!
我拔‘腿’就往‘女’生宿舍的樓梯跑,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宿舍大媽,見我往裡面跑,大跨步上來,拖出一條長椅擋住樓梯口:“這裡男生不許過!”
“上面那個是我朋友,我去救人的!”這節骨眼上,萬萬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宿舍大媽來,我急切道。
“是你朋友,這是個好藉口!現在上去了,如果有人丟了東西我可付不了這個責任!”宿舍大媽把手臂一抱,呵呵的看着我。
這……我的肺差點沒氣炸,這人在上面都要跳樓了,你在這裡攔着我?
我一咬牙,拿出手機,別怪我不尊老愛幼!狠狠的說道:“我說宿舍管理員大媽,我現在是上去救人,你在這裡不讓我救,到時候人死了,恐怕你下半輩子就得在監獄裡過了!”
大媽似乎被嚇了一跳,但有些不甘心道:“你,你別胡說!”
“我胡說?”我冷冷一笑:“阻止別人救人,你這等於是間接造成殺人,所以你就是兇手,你說該不該坐牢,說不定還要領‘花’生米呢!”這些話把宿舍大媽唬的一愣一愣,我哪裡懂這麼多東西,反正目前救人要緊。
趁着她愣神的空擋,我幾個箭步上去,跨過長椅便往樓上跑,卻不料,小‘腿’肚子一緊,只見宿舍大媽伸出一隻手緊緊抓着。
也不知道怎麼練的,就是這麼一隻手,竟然抓的我有些生疼。
“大媽,您這是想坐牢?”
“呵呵……呵呵……多管閒事,死……”宿舍大媽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眶裡的眼球緩緩的上翻,‘露’出一片眼白,還有些許密佈的血絲。看起來有人滲人。
鬼上身?我心裡一沉,好在剛剛上山畫符,腰包中還有很多東西,伸手掏出一小瓶還沒用完的硃砂墨,對着她就潑過去。
硃砂墨飛濺了一些在我的‘腿’上,宿舍大媽手上也沾了一些,頓時滋滋聲不斷,好像被潑了濃硫酸一樣。
我的身子一鬆,急忙往樓梯上爬,她似乎沒有再跟過來,樓梯一圈又一圈,當我爬到八樓直達天台的時候,小‘腿’肚子已經有些‘抽’筋了,渾身汗如雨下。
天台上站着好幾個人,司馬紫凝和那個叫鄧娟的‘女’孩,還有幾個人我並不認識。
司馬紫凝看見我,急忙走過來,問我該怎麼辦。我靠近她的耳朵,悄悄把有‘女’鬼在天台圍欄外拖鄧香的事情說了說,她一臉不敢相信,問我怎麼能看到。
我說我自然有法子可以辦到,她說能不能讓她也能看到。我說她還是不要看見比較好……
天台上人多眼雜,在這裡直接丟符做法,會讓不少人發現。
我打開腰包,將一張五雷正符握在掌中,悄悄的唸了法咒。符上傳來淡淡的酥麻感覺,已經開始生效了。
“不要過來!”鄧香手握着欄杆,面目猙獰的看着我,可她眼睛裡卻流出兩橫淚水。我看見,鄧香說話的同時,那個從面抱住她的‘女’鬼也在看着我,頭髮下面隱約可見的腥紅嘴巴一張一合。
我沒有停下腳步,依然慢慢的靠過去,這鄧香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掉下去,並不是因爲‘女’鬼想慢慢玩,而是因爲她暫時辦不到!
因爲她的口袋裡‘露’着半截符,這符就是我今天中午讓司馬紫凝遞給她們的辟邪符,也正是這辟邪符,纔多少削減了紅衣‘女’鬼的威脅。
不過現在是傍晚,隨着天‘色’一點點的變暗,辟邪符的法力始終就那麼一點點,到時候再加多少張都沒用!
我又掏出一張五雷正符,凹着放在掌心,正好兩隻手一邊一張!
距離鄧香還不足三步,我心中一橫,箭步上去,一手抓住她一隻胳膊,兩張五雷正符正好夾在我的掌心她的胳膊之間。
“敕令!”我咬着牙道。
兩個手掌閃出兩道微弱的電弧,蔓延至鄧香全身,竄到後面的紅衣‘女’鬼身上去,她被電的滿頭黑髮張開,‘露’出一張極爲漂亮的臉!
漂亮是漂亮,可她的眼睛漆黑一片,我看到了無盡的怨氣彷彿一個黑‘洞’般要吞噬我的意識。
“多管閒事……死……”她和鄧香兩人的嘴巴同時開合,不過只有鄧香的聲音。
“死你妹!”我的手臂青筋冒起,咬破舌尖,把血沫噴向兩隻手掌的位置,隨即壓低聲音:“召雷將,召雷兵,揚雷鼓,伐雷‘精’,領天將,領天兵,發天鼓,揚天星,飛金‘精’,執火輪,布巽,斬妖‘精’,崦呻敕,攝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掌心痠麻無比,天空一聲隱隱的悶雷響起,紅衣‘女’鬼臉上頭一次‘露’出忌憚,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身形一轉,直接在空中消失了。
鄧香的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裡煥發出應有的光彩,驚駭的看着我:“救我,求求你救我!”
“好好好,沒事了,不要緊張,我已經拉住你了。放鬆就好……放鬆就好……”
其他人還楞在那裡,我氣的大喊道:“還不快來幫忙。”不得不說這小姑娘看起來各自不是很高,但卻意外的重。
在衆人的齊心協力下,鄧香終於被拉了上來,鄧娟一下子撲上去,兩個雙胞胎緊緊的抱在一起,有人問鄧香爲什麼要跳樓,這‘女’孩眼淚就像不要錢的一樣涌出來,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搖頭,什麼也不說。
人救上來了,所有人也慢慢的離去散開,天台上只剩下我、司馬紫凝、還有鄧香鄧娟姐妹倆。
鄧娟抹着眼淚,緊緊抱着鄧香:“你真傻,幹嘛要這樣做,有什麼事和姐姐說。”
鄧香一下哭了出來:“那個有些有問題,那個遊戲有問題,真的有鬼,王雲秀被這樣殺掉了,她現在還想殺我……”
“你說筆仙……”鄧娟的臉‘色’變得很慘白:“筆仙在害你?”
鄧香滿臉的恐懼,說她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纔一陣昏昏沉沉,醒來時就已經站在了天台邊緣上,身體十分僵硬,沒有辦法自己控制。
有人在控制着她的身體慢慢翻過圍欄,準備往樓下跳,是司馬紫凝中午送她的一張紙片忽然發燙,自己這才清醒了過來。
可是有一股巨大的力扯着她的腰間,一直想把她拖離天台。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司馬紫凝聽到是符發揮作用的時候,轉頭看向我,眼裡含着淚光,點點頭小聲的說道:“謝謝你的那個……辟邪符。”
“不客氣……”我現在小‘腿’肚子還在發顫,不是被紅衣‘女’鬼嚇得,而是剛纔瘋狂一口氣上八樓給累的,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緩過勁來。
司馬紫凝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筆仙這個遊戲居然真的會招來鬼。我笑道,說筆仙實際上是招魂遊戲,招來的自然是鬼,哪有可能是什麼仙。
她問我,有沒有辦法徹底擺脫那個紅衣‘女’鬼。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要解決辦法,除非得把她們玩筆仙時用的那張桌子擡出來燒掉,不過單單燒掉還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還得將其超度。
司馬紫凝說問,那是不是得請道士?
我一擺手,嘿嘿嘿道,說自己不才,剛好偶爾會這麼一點超度的辦法,所以不用‘花’錢去請那些假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