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遊山玩水,花了近半年的時間,送親的隊伍抵達太原城。
高聳巍峨的城樓無一不渲染着這座城池的古老、莊嚴。
唐國公李淵早帶領他的部下在城外迎候。
一衆禮儀見過,安義公主眼紅的看着李淵,輕聲吐道:“表哥。”
獨孤伽羅是李淵的小姨,這樣一算,李淵和安義公主是表親。只是公主的眼睛再怎麼哭得紅腫,語氣再怎麼委屈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馬上要離開中原的事實。出了太原城越過長城一線就是關外了。那裡,是突厥的地方。
李淵眼露不忍,但天子之命哪個敢違……他只是嘆了口氣,命令隨行的人員有步驟、有安排的將公主迎進了太原城,迎進了事先準備好的驛館。
安義公主這一路上的淚幾乎流盡,此時她更是痛不欲生,轉身撲到驛館再次痛哭去了。
驛館之外,父親和李淵都沉默了許久。直到驛館內不再傳來公主的哭聲,父親和李淵這才相視一嘆。
“季晟。”
“叔德。”
父親和李淵二人相揖一笑,頗有英雄豪氣。只聽李淵說道:“走,你這一家子就別住驛館了,我府中早爲你們安排了房間,我們兄弟也該好好聚聚了。”李淵一邊說着話,一邊不容父親推辭的命手下忙活起來。
李府,一間小巧的三進四合院,一應江南小院佈置,古樸、典雅。
李淵的夫人竇氏和三個兒女正站在府外等候。
母親和竇氏自閨中就親如姐妹,一旦相見自然而然的‘姐姐、姐姐’喚個不停,倒惹得李淵笑道:“夫人,你總得見過行布和無忌吧。”
竇氏聞言,看向大哥、三哥,眼中竟是徵詢之意。
大哥、三哥見狀,急忙上前拜倒,“侄兒行布(無忌)給伯母請安。”
“起來,起來。”竇氏一一拉起大哥、三哥,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到大哥、三哥手中。
知道這是見面的禮節,大哥、三哥也不推辭,盡是收下又禮貌道謝,這才站在一旁。
只見竇氏擡手招向她的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中最長的男孩約摸12歲年紀,是一位玉樹臨風的少年,笑得溫潤,顯得極爲老成,他左手牽着一位6歲左右的女孩,右手牽着一位約3歲光景的男孩。
小女孩笑得甜蜜,臉上頗有英氣,而那個3歲左右的男孩……那容顏怎一個‘粉雕玉琢’可以形容!微挑的劍眉、斜睨的神情透露出他略帶桀驁不馴和驕傲自負的潛在因子……
正在我打量他們的時候,耳邊傳來竇氏的聲音,“建成,還不帶着雪主和二郎來給長孫伯伯、高伯母請安。”
李建成?原來那個溫潤老成的少年是李建成!
在我震愣的功夫,李建成已是牽着那名喚‘雪主’的女孩和名喚‘二郎’的男孩來到了父親、母親的面前,亦是極有禮數的作揖請安。
父親、母親一一扶起他們,母親從懷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一一塞到了三人手中。三人均是禮貌道謝。
“雪主長大了,更像出水芙蓉了。建成也長成翩翩少年郎了,劍眉星目……好、好,真真又一個唐國公之相。”母親一邊說着話,一邊又伸手摸着那小男孩的頭說道:“只是……二郎,如果伯母記得不錯,你都三歲了,還未取名麼?”
竇氏溺愛的將小男孩摟入懷中,笑着解釋,“二郎出生之時,天降大雪,不知是主兇還是主吉。當時長捷法師說不宜取名,要我們緩兩年再說,是以就這般‘二郎、二郎’的叫到如今。”
父親聞言,猛然拍了拍腦袋,“瞧我這記性。臨行前,長捷法師託我帶一個錦囊給你們。只怕與二郎有關。”說着話,父親轉身看向母親。
母親‘哦’了一聲,急忙將我遞到父親懷中,她在腰包中翻騰了會子,找到那個長捷法師所託的錦囊遞給了李淵。
李淵也不避諱,當衆打開錦囊,繼而笑了起來,“果然,果然是二郎的。”接着,他又對大家說道:“濟世安民……唯‘世民’者,福天下、服天下!”
“世民?”竇氏歪着頭想了少許,展顏一笑頗有豪氣如雲之姿,“好,好一個濟世安民,李世民,好名字。”
那一刻我徹底的震驚了。就算我再怎麼是個‘歷史文盲’,但對於‘千古一帝、天可汗’李世民還是耳熟能詳的。這都要歸功於21世紀那多多少少的關於所謂的歷史大戲的電視劇。原來這個神態中略帶着不羈的小男孩就是以後的‘貞觀天子’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世民!
因了好奇和震驚,我對那李家二郎就多看了兩眼,而他那略帶着自負、倨傲的眉目亦是一直好奇的看着我,黑眸顯得極是有神。
“這就是那個牡丹兒?”
起初我一直在母親的懷中,李淵不好抱過我,如今終於逮着機會,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將我從父親手中抱走。
父親略帶謹慎的看了眼四周,“是觀音婢。”接着,父親又帶些欠疚的神情看着李淵,“只是委屈你了。”
李淵用兵如神,四海皆有名聲,一生幾無敗績。而這一次對突厥之戰,爲了我、他佯敗。所以說父親的‘委屈’之談一點也不爲過。
“什麼委屈?”李淵‘哈哈’大笑起來,繼續說道:“若真委屈,到時候許給我李家做兒媳即是。”
聞言,竇氏和母親相視一笑,母親說道:“還小。”
李淵亦笑着‘嗯’了一聲,“那倒是,還小。再說建成和二郎二人還不知哪個更有出息。我得再看看,觀音婢真要嫁我李家郎,一定要嫁最有出息的李家郎。我可不能讓觀音婢受丁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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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帥哥出現了咯,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涅……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