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他們連同琳娜一共四人,都被這些菜刀隊的人帶走了,只留下了兄弟燒烤裡的一片狼藉。
二哥回來了,當他看到兄弟燒烤已被砸的亂七八糟,好心的鄰居們正在幫忙收拾打掃的時候,不禁皺緊了自己的眉頭。
二哥走進店裡,看到正在掃地的半扇門後,便問道:“嫂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半扇門一見二哥,馬上跑到二哥的跟前,着急道:“乾坤啊,可不得了了,收衛生費的又來了,你看看,都是他們砸的。”
二哥嗯了一聲後又問:“我不是跟川兒他們說了嗎,再來就關門,怎麼還搞成這個樣子,嫂子,他們幾個呢?”
幫着擺桌椅的麻桿也走過來說:“唉,別提了,這次來了一幫人,都是菜刀隊的,老川兒他們都已經把東西收拾進來了,可還沒關上門呢,就讓他們衝進來了,這不,就搞成這樣了,唉,早知道是菜刀隊收錢,咱早點把錢交了,也就沒事兒了,這不是嗎,老川兒他們幾個也被菜刀隊帶走了。”
“帶走了?帶哪兒去了,這菜刀隊又是怎麼回事啊?”二哥繼續問。
麻桿忙說:“噢,你們剛來伊春,還不知道,咱伊春有三個大幫派,這個菜刀隊就是其中一個,他們的老大叫林小單,是個賊狠的主兒,聽說這個菜刀隊以前並不是什麼大幫派,但在伊春也算是個有些名氣的,後來這個林小單居然單槍匹馬的就把這個菜刀隊給收服了,並很快讓菜刀隊在伊春成爲了三大幫派之一。老川兒他們跟這幫犢子好像幹起來了,結果被他們帶走了,這幫犢子臨走還說要是你回來了,就去九龍檯球廳去要人。”
沒等二哥說話,半扇門又滿臉關切的對二哥說:“乾坤吶,這菜刀隊的勢力太大,你們可惹不起啊,要我說,他們把老川兒幾個帶走,也就是要錢,你還是趕緊帶上錢去把他們贖回來吧,他們好像有槍!”
二哥點了點頭又問:“他們要多少錢?”
半扇門忙說:“出了你們家這檔子事,他們就沒找我們要錢,我還真不知道。”
這時候,有一個幫忙的鄰居說:“我們給錢了,一個月要兩百,一年就是兩千四。”
二哥聽完點點頭,向着店裡幫忙的鄰居們拱手做了個揖說:“謝謝各位鄰居幫忙了,我現在去要人,等事兒完了我再好好安排大家,謝謝www。qb5200。Com你們的幫忙。”
鄰居們都是連忙滿嘴的說着不謝,半扇門更是一拍二哥說:“乾坤吶,你這話不說的外道了嗎,都是鄰里鄰居的,這點忙還要你安排啥,你快去贖人吧。”
二哥點了下頭,沒說什麼,快步走到吧檯裡,打開上了鎖的抽屜,把裡面的錢都拿出來後說了句:“辛苦大家了,我這就去了。”
半扇門忙說:“乾坤,你可要小心着點兒!”
二哥點了點頭,走出店來,攔了一輛出租車,便趕向了九龍檯球廳。
菜刀隊,據說在伊春已經成立了有十年的時間,開始的菜刀隊老大,叫做閆九龍,就是那個在兄弟燒烤掏出槍來的龍哥,他是個在伊春好勇鬥狠的混子,因爲爹媽給取的名字極有氣勢,跟他親近的人送了他一個外號,叫做“九頭龍”,但恨他懼他的人都稱他叫“九頭蟲”。
林小東,是個傻子,說他傻吧,可也不是完全的就什麼也不懂,只不過就是人已經三十好幾了,但這智商也就是隻有十幾歲孩子的智力,每天還跟個小孩子一樣酷愛調皮搗蛋,時不時的就愛搞些惡作劇,每天生活在無憂無慮之中,但他的無憂無慮也就在菜刀隊成立後,便停止了,當時的閆九龍也就是二十來歲,不知爲什麼,就是看着林小東不順眼,在每天的打鬥砍殺之餘,就愛以欺負林小東爲樂,總是把個林小東欺負的哭爹喊孃的,而他卻是高興的哈哈大笑,這使得林小東不再每天把笑容掛在臉上,見到閆九龍如避瘟神。
不過閆九龍欺負林小東的日子並不長,因爲林小東有個弟弟,叫林小單。
林小單,他可不是一個傻子,不僅不是傻子,而且還很聰明,不僅很聰明,而且還很能打。林小單是個退伍兵,曾經是部隊的一名特種兵,後來退伍後,回到了伊春。他從小就很疼愛自己的哥哥,看不得哥哥受人家一點欺負,當退伍後,知道了閆九龍經常拿自己的哥哥取樂後,便自己一個人找到了菜刀隊的據點,就是閆九龍開的九龍檯球廳,在這裡,他以自己身受兩刀的代價,將當時的菜刀隊三十來號人,全部挑翻,使得菜刀隊所有人都說他是個“活閻王”,而他也因此受到了閆九龍的尊敬,甘心情願的把自己一手建立的菜刀隊送給了林小單,自己甘當副手。林小單不負衆望,僅僅用了幾年的時間,便把菜刀隊原來的三十多號人發展成了具有二三百人的大幫派,成爲伊春三大幫派之一。
九龍檯球廳有兩層樓,二哥走進一層的時候,見裡面擺着七八臺的檯球桌,每個檯球桌都有那麼兩三個人在圍着打檯球,看起來生意不錯。
二哥想,人一定在二樓,便擡腳直奔二樓的樓梯走去,但樓梯的跟前坐着一個光頭,一見二哥要上樓,便站了起來,一伸手攔住了二哥,立着眼睛說:“二樓不營業,要玩在一樓玩。”
二哥看了看那個光頭,笑了笑說:“我是來要人的。”
那個光頭上下打量了一眼二哥,又往門外邊望了望,見就二哥一個人,便撇了一下腦袋說:“上去吧。”
二哥拾階而上,來到二樓後,見樓上和樓下一般大的面積,但上邊只有一個檯球桌,此時正有一個三十多歲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打着檯球,就見那個三十多歲的人一杆下去,居然打進了三顆半色球,而那個四十多歲的人一見之下,竟然如小孩子一樣跳着腳大喊:“不行,不行,你耍賴,打球一次就能進一個球,進三個不算,你得從新打。”
而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竟然也不着腦,居然笑着把三顆球都掏了出來,從新擺在桌上,笑着示意四十多歲的男人接着打,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便嘿嘿傻笑着彎腰開始打球,但他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居然滑竿了。
二哥上來後,那兩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二哥一眼,只是自得其樂的打着球。
二哥在往旁邊看,靠牆角處有一張老式的單人牀,牀邊擺了一張四方桌,桌子四周圍着七八個光頭正在喝酒,而單人牀下的牆邊地上坐着陳謙和琳娜他們四個,全被反綁了雙手,嘴裡還都被布堵上了,除了琳娜,陳謙他們三個都是鼻青臉腫的,二哥不禁皺了皺眉。
二哥一露面,喝酒的那些人都看向了二哥,而陳謙和琳娜他們也眼露興奮的光芒看着二哥,嘴裡都“嗚嗚”的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
看到二哥走上樓來後,盤腿坐在單人牀上的光頭正是閆九龍。此時他已經完全把衣服脫了,光着膀子,可以看到他的後背已經沒有好地方了,全是紋身,應該是九條龍,唯獨一條最大的龍的龍頭從肩膀順着延伸到胸口,要不是現在是敵對雙方,二哥一定會誇讚一下那紋身真的很漂亮。
閆九龍看了看二哥,又歪頭瞥了瞥陳謙他們,笑着對二哥說:“來要人的?”
二哥點了點頭,向着閆九龍一拱手說:“我的兄弟不懂事,得罪了各位,不知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們,”說着,從衣服兜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錢說“這是三千塊錢,從今以後,這衛生管理費我們年年都交,而且每年都是三千,不知各位老大能否高擡貴手?”
閆九龍笑着看向二哥說:“本來吧,也沒多大點兒事兒,我們也是按規章辦事,收據我們都有,你們痛痛快快交錢,也就沒事了,可你的兄弟太不上道,不交錢不說,來到我的地頭了,還不老實,你看把我兄弟們給打得。”說着,一指桌上的那幾個光頭。
二哥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幾個光頭的臉上也或多或少都有傷痕,看來陳謙他們到了檯球廳還和他們幹過架。
二哥又看了看打檯球的那兩個人,那兩個人都是有頭髮的,只不過三十多歲的是平頭,四十多歲的是個很過時的漢奸中分頭,沒有傷痕,而且仍舊事不關己的在自顧自的打球娛樂。
二哥又看向閆九龍說:“那不知這位老大是個什麼意思呢?”
閆九龍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又笑着對二哥說:“那要看你能不能讓我的兄弟們出了這口氣了。”
二哥想了想,又看了看一臉笑容的閆九龍,說了聲:“好!”便走到桌前,一把從桌子上抄起了一個啤酒瓶。
桌上的光頭們一見,都是噌的站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看着二哥,二哥看着閆九龍笑了笑,“啪”的一聲,便把空啤酒瓶砸向了自己的腦袋,酒瓶粉碎。
二哥還好,沒有出血,他搖了搖頭,把腦袋上的酒瓶碎渣搖掉,看向閆九龍。
閆九龍仍然笑着看向二哥,沒有說話。
二哥笑了笑,又抓起一個酒瓶,再次砸向了自己的腦袋,這次,出血了。
閆九龍又是笑了笑,不過這次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兄弟,仍然沒說話。
二哥一見之下,又拿起了一個酒瓶,還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血已經流到了自己的眼睛上,陳謙他們都在“嗚嗚”掙扎着,但他們被綁着,掙不開,琳娜早已經淚流滿面。
二哥雙手撐在了桌上,低着頭搖了搖,又睜開眼睛看向閆九龍說:“這次行了嗎?”
閆九龍還是微笑着,又看了看被綁在地上的陳謙他們,突然把眼一瞪看向二哥,語氣卻很平靜的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