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心跳個屁啊
電視劇裡。
你年輕的時候犯了一個錯誤, 爲了彌補這個錯誤, 你上刀山下火海, 還得是日復一日地上下,等到你快死的時候,終於得到了被害人的諒解, 這叫…嗯,也能叫皆大歡喜。
而現實裡, 你年輕的時候真的犯了一個錯誤,雖然是無意的,但爲了彌補這個錯誤,你帶被害人打了場拳擊,打了幾把遊戲, 你以爲就能皆大歡喜嗎?
呵呵,不不不, 你還沒快死呢!
竇燃就知道的, 過了一晚,夏野肯定還是得翻臉。
第二天晚上六點見面, 果了個然。
夏野就看了他一眼, 一拐彎, 去練習室了。
喬家的兄妹倒是很懂禮貌, 衝竇燃鞠了個躬, 也跟着進去了。
這小子現在比他對公司都熟悉。
不過,真的,公司裡多了三個年輕人, 連氣氛都跟着輕鬆了。
三個孩子在練習室裡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隔了道厚厚的門,都傳出來了歡聲笑語。
竇燃記得,裝修那會兒他還特別交代過劉瑞君,公司的其他地方就算了,練習室一定得隔音……劉總說不定爲了省錢,又偷工減料了。
孩子們都走了。
竇燃這纔跟夏晴多說:“劉總讓人給你騰了個房間。”
“我不拍戲的時間每天還得來公司報到嗎?”夏晴多簡直震驚。
竇燃本來走在前面,一聽這個,扯了下嘴角,想笑忍住了。
他指了指前面的房間說:“你進去看看。”
夏晴多一推門,我去,眼花繚亂。
這兒怎麼跟百貨商場似的。
12345,夏晴多默默地數了一下,六個衣服架上掛滿了bingbing的衣服和包包。
禮服的顏色有很多啊,大概集齊了七彩色,能夠升級。
並且,不止有禮服,還有私服。
夏晴多一回頭,連嘴都還沒張開,就聽竇燃說:“哦,從贊助商那兒弄來的。你先挑,你挑剩下的,人家還要拿走。”
這贊助是誰拉來的,不用問就知道的。
夏晴多不喜歡說那些沒什麼意義的廢話,什麼太感謝呀,什麼好慶幸啊,對,把這些虛的都拋棄了。
她果斷轉身,男人和衣服,還用選嗎?
就是又聽竇燃在後面問:“哦,明天的秀,需要我給你點參考意見嗎?”
“不用,你去看看他們練歌吧!”
說完了,夏晴多就再也沒有理會竇燃了。
竇燃也許是忘記了她以前是怎麼打造蔣海語的。
海語是在海上長大的姑娘,大一可是表演繫有名的黑胖土。
可膚色黑怎麼了,夏晴多依然能把她帶成表演系最會穿的姑娘之一。
這要放在年前,她剛變成三十多歲的時候,她可能真的不懂現在的時尚。
可現在,一點都不誇張地說,她就是時尚。
竇燃走了之後,夏晴多關了門,隨手挑了件白色的v領裙,站在房間裡唯一的落地鏡前比了比。
就這件吧!第一次參加秀,也不好用力過猛了。
這個秀,據說是國內高端品牌的時尚秀。
到時候,參與走秀的國際名模有很多,還有像竇燃這樣的一線明星站臺。
當然也有像她這種,靠走後門纔得到邀請的名不見經傳的娛樂圈新人。
可是怎麼辦呢?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沒有曝光,就很難出頭。
夏晴多倒是想死要面子,不想被竇燃照顧。
那她面對的局面,可能是繼續煎熬,如此一來,她勢必會有更多受他照顧的地方。
倒不如現在,一門心思的只爲紅。
紅,不是爲了名利。
而是爲了立足,更爲了把選擇權把握在自己的手裡。
各個行業都是這樣,只有大佬才能叉着腰要求別人爲自己助興。
這不也正是竇燃有底氣讓她簽署那個什麼鬼戀愛協議的原因,人家紅啊!
怪了,想到了這裡,她居然也不生氣。
昨晚上她發作的突然,發過去的質問信息,猶如石沉大海。
今早上一見面,竇燃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答就不答吧!
反正,她也沒指望竇燃能解釋個一二三出來。
“大齡勵志女明星!”夏晴多叨叨着被人安在她身上的人設,抖了抖手裡的裙子,進了試衣間裡。
那她就勵個志吧!
——
夏野的雅馬哈電子琴終於到了。
聽說是昨天晚上剛到的。
今天就投入到了使用當中。
“葉知春”現在霸佔了瑞君公司兩個房間。
一間是唱歌練習室,裡頭有先進的合音設備,還擺放着各種樂器。
還有一間是跳舞練習室,整間房子沒有牆,只有鏡子。
再加上給夏晴多騰的那間專門放衣服的房間。
劉瑞君前些日子頭都快炸了,就想着把公司怎麼重新佈局。
幸不辱命。
竇燃去劉瑞君的辦公室裡虛晃一圈,就到了葉知春的練習室。
房門是玻璃門,站在門口就能看見裡頭的三個孩子,正各自熟悉着自己的新樂器。
竇燃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
“野,你……”
喬木蘭的反應很快,在竇燃進來的那一刻,出聲提醒夏野。
幸好她是真的反應快,“你”後頭還有個“爸”字,要是脫口而出的話,夏野指不定得氣她幾天。
就這,夏野都回頭瞪了她一眼。
想也是,夏野明明是離門最近的,不可能沒看見。
屋子裡的鼓聲和吉他聲,已經停下來了。
只剩下倔強的夏野和他新的電子琴,發出的孤獨共鳴。
竇燃在心裡嘆了口氣,扯了下嘴角,很和善地笑:“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登臺表演了,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準備好了。”
“還行。”
回答竇燃的依舊只有人美心善的喬木蘭和她的哥哥喬大唐。
夏野沒理他。
竇燃只能專門點了他的名字:“小野,琴用着還順手嗎?”
“湊合。”夏野動了動嘴皮,免費送他兩個字,彷彿再多說一個字,都得收費。
媽那兒不需要他給建議。
兒子這兒呢一看見他就挺煩的表情。
偏偏這時候,竇燃又想起來自己昨晚上腦子一抽,發出去的帖子。
經過了一夜的發酵,帖子直接被頂成了熱帖。
最讓他生氣的回帖一共有兩條。
除了第一條回覆的“婦科聖手”以外。
還有被贊最高的那條“首先你得有個老婆,其次你老婆得願意和你睡覺,再次別買避孕套,剩下的就不用我教了吧!”
“好,那你們接着練。”竇燃陰沉着臉,退了出去。
喬木蘭挺不高興地說夏野:“你這樣就不對了啊!”
“我怎麼不對了?”夏野一甩眼睛,懟了上去。
喬木蘭不是想跟夏野吵架,嘆了口氣說:“我就是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你看,這麼多年,你還有你媽,你媽還有你,可他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呀!”
夏野倒是沒有全忘記他和竇燃昨天在拳臺上的對話,心裡頭不舒服,甕聲甕氣說了句大實話:“那我不怪他,還能怪我媽啊?”
“傻孩子,有些事兒,你到哪兒都說不出理。”喬木蘭又嘆了口氣。
一回頭,發現喬大唐正用詫異的眼光看着自己。
喬木蘭對親哥就沒了這麼多的耐心,不快地說:“你看我幹嗎?”
喬大唐撥弄了一下吉他,驚訝地說:“野啊,你相信嗎?原來言情小說看的多了,也能懂點哲理。”
喬木蘭想說,屁的哲理,女孩天生比男孩成熟的早,不知道嗎?
一瞥見夏野皺眉,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練歌,練歌。”喬木蘭的這個提議,沒有人反駁。
最近都快忙死了。
要期中考試。
還要參加音樂節。
沒時間煩心。
夏野靜了精心,低頭,修長的十指,在琴間跳動。
竇燃轉了一圈兒,發現偌大的公司,自己竟沒有地方可去。
去哪兒都被人嫌棄,索性又轉回了劉瑞君的辦公室。
劉瑞君聽見聲響,擡頭,無意識地說:“咦,你不忙嗎?”
天地良心,真的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就是想着,夏野和夏晴多都在,竇燃怎麼着也不該和他在一起。
好心關心,卻換來了影帝的白眼兒一記。
看着竇燃在沙發上睡覺的身姿,劉瑞君忽然想起曾經也被老婆趕到客廳睡的自己,頓時產生了一種同命相連的心心相惜。
“哎,我跟你說,老婆和孩子一樣,不能太寵!哎,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給我點回應!”
很快,迴應就有了。
竇燃睜開了眼睛,又免費送他白眼兒一記。
首先他得有老婆。
一語中的。
心塞無語。
——
“大家好,我是路元良。是的,又是我,我最近好像在霸屏啊,沒辦法,老婆快要生了,我這個準爸爸得使勁兒掙奶粉錢才行。
好了,言歸正傳,我是本次lki 紅毯主持人。主持完了紅毯呢,我一會兒還要主持秀,對,今晚上的主持人就只有我一個,哈哈,驚不驚喜?
聽說有很多國際模特都會來我們這場時尚秀,還有國際知名明星。
正所謂,秀場如戰場啊,每一年都有不一樣的比拼。
好了,讓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是誰將第一個走上我們的紅毯……”
“準備好了嗎?”
汽車門將要打開,竇燃忽然很溫柔地問。
“好了!”
夏晴多爲了讓他安心,擠出了一個笑。
實際上,手心汗噠噠的。
穿着白色襯衫的工作人員,打開了車門,這時,無數的攝像機和照相機,對準了竇燃黑亮的皮鞋。
每家到場的媒體都事先得到了一份名單。
誰先出場,也是工作人員事先安排好的。
大家都在等許久都沒在公衆面前露面的影帝。
可影帝像是害羞不願意下轎的大姑娘似的,停頓有幾十秒的時間,攝像機裡才捕捉到了他黑色西裝褲包裹着的渾圓大腿。腿可真長啊!
接着是他徹底推開了車門,一下車,並沒有站穩,紳士地從車裡扶出了他的……女神。
這時候,紅毯另一頭的路元良很適時地驚呼:“哇哦,男神和男神的女神,黑白配的組合,經典不衰,我一會兒一定要問問竇燃,他今天的打扮這麼野獸,是故意在我的面前賣弄他的雄性荷爾蒙嗎?哼,我也有啊!”
像這種秀,又不會在電視臺轉播,頂多網播一下,成爲明天早上娛樂新聞的頭條,尺度什麼的只要不太過,就都可以。
路元良隨口開着玩笑的時候,夏晴多和竇燃移步,踏上了紅毯。
竇燃很紳士,到了紅毯的邊緣,才放開了夏晴多的手。
兩個人並排而行,夏晴多一直拿餘光瞄着竇燃,好做到不比他快一步。
竇燃停腳,和旁邊的媒體以及粉絲打招呼的時候,夏晴多也停腳,面帶着微笑,等他。
有舉着照相機的記者朝他們喊:“合影,合影。”
竇燃回頭朝她笑了一下,伸長了手。
夏晴多微笑着上前,沒牽他的手,而是虛挽住了他的胳膊。
工作人員給的表格中,竇燃走紅毯的時間,一共有四分鐘。
他大約在紅毯停留了兩分鐘的時間,隨便擺了幾個姿勢,就帶着夏晴多往紅毯的盡頭走。
在那兒,竇燃還要接受採訪。
作爲陪影帝來的女伴,夏晴多對自己這趟秀的定位就是個花瓶。
花瓶不需要多話,只需要漂亮就行了。
可竇燃卻意外地把她推到了中間,緊挨着路元良的地方。
要不是這個場合太公共,夏晴多會揮揮手和路元良打個招呼,叫他“海語老公”。
現在,她端着微笑,臉都快笑僵了,眼神真摯地向路元良傳達“你快訪竇燃,訪完了,我也好走”的信息。
路元良點點頭,表示自己接收到了,緊跟着就和竇燃調侃:“一個演員不好好拍戲,到這兒幹嗎來了?”
竇燃湊近了話筒,很誠實地說:“接代言啊!”
“你代言不是挺多的嗎?”
“還行,但我不嫌多,而且,我最近聽到風聲,有很多公司嫌棄我話題度不高了,我想了個挽救的法子。”
路元良很給面地問:“什麼法子啊?”
竇燃很神秘地笑。
根本就沒有一點徵兆。
不,半點徵兆都沒有。
竇燃忽然捧住了夏晴多的臉,狠狠地吻向了她的嘴脣。
主意是早就想好的,問她要不要籤個戀愛協議,實際上就是讓她選,是她自己公開,還是他來公開。
慢性子的人來了急脾氣,不管談沒談戀愛,公開是必須的。
因爲……首先他得有一個老婆。
夏晴多真的是完全傻掉了。
竇燃都離開了她的嘴脣,她還是一臉懵的表情。
這個吻其實不深,就是嘴脣狠狠地擠壓着嘴脣。
可他的突然程度,一點都不亞於她“失憶”。
夏晴多被親的時候是瞪大了眼睛。
現在還是瞪大了眼睛,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路元良也被嚇住了,什麼什麼啊,都沒有事先給個眼神,提前預告一下,饒是他這麼有定力,也差點兒被這口狗糧給嗆到了。他發小啊,還真的是不吭不響,憋大招。
再看夏晴多的表情,路元良真怕她會反手給竇燃一巴掌。
嘖!畫面感太強,不敢想象。
不過,他到底有主持人的急智。
路元良推了推夏晴多,說的是:“走走走,我宣佈頭條是你們的了。”
潛臺詞:求你了大姐,要發飆,也去後臺飆去。打死竇燃不要緊,可不能砸了他國民第一嘴的名聲,畢竟孩子的奶粉錢,還得靠他呢!
除了震驚,夏晴多找不到其他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差點沒有憋死了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先深吸了一口氣,纔在禮儀小姐的帶領下,慌亂地消失在各路媒體的鏡頭前。
這場秀的舉行地點,在北市最大的華宇酒店。
酒店裡的宴會廳,據說可以同時容納2000人。
但這時候,除了工作人員,宴會廳裡並沒有多少人。
竇燃想和夏晴多說話。
他去拉她的手,想說:晴多啊,這個事啊,你得聽我慢慢跟你分析。
夏晴多卻像是觸了電,一下子甩開了他。
“你讓我靜一靜。”擡眼看了下旁邊的工作人員,夏晴多還算剋制地說。
她一轉身,向工作人員問了洗手間的位置,提着裙襬,徑直而去。
夏晴多用三天的時間接受自己變成了30多歲,大概用三分鐘的時間接受了被竇燃當衆親吻。因爲兩件事情差不多,都是沒法改變的過去。
不去追究竇燃的目的。
過去就是過去,即使纔過去了幾分鐘而已。
夏晴多隻是在心裡擔心,不知道夏野看見了這樣的報道,心裡又有什麼樣的想法?
他爸爸媽媽那倒是好說。成年人即使受到了衝擊,也不會影響到心理。再說了,他爸他媽還不一定會受到衝擊,因爲心理早就被她鍛鍊的很強大了。
但未成年人的話……她總是害怕夏野會走極端。
她早就就想好好和夏野談一談,現在,再沒有拖下去的理由了。
夏晴多忍不住頭疼,可她要和夏野談什麼呢?
難道她要說:兒子,我打算和你爸爸複合了?
要不然呢?不想複合,爲什麼會當着那麼多家媒體接吻?
肯定不能說她是完全沒有徵兆的被親。這樣的話,夏野對竇燃,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情緒。
對竇燃,夏晴多沒話好說。什麼戀愛協議啊,怪不得一點都不着急問她到底要不要籤,敢情就是個煙霧|彈。
當然,除了生他的氣,對他還有很多的疑問。但現在,不是提問題的時間。
不斷有走完紅毯的明星來到了宴會廳。
夏晴多從洗手間出來,老老實實地坐在貼有她名字的位置上。
她的位置就在竇燃的旁邊,緊挨着t臺的第一排。
可竇燃,並沒有坐在這裡。他去了t臺的後面,聽說是找老熟人敘舊去了。
周圍的人,時不時地看她一眼,跟着竊竊私語。
秀場如戰場,來到這兒的明星,沒幾個不是爲了博新聞版面的。
她和竇燃卻奪得了這一次的頭條,那她就是衆人的公敵。
夏晴多放空了自己,決定什麼都不想了。
可不想又不行,腦子轉來轉去,裡頭總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摳了摳手心,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就是這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回頭,夏晴多看見了一身粉色寬吊帶裙的陳果果。
陳果果咋咋呼呼地說:“姐啊,一鳴驚人啊。還有,姐啊,影帝的吻技怎麼樣?”
夏晴多撇了撇嘴,不想跟她解釋。
陳果果卻在這時候看見了穿着一身紅色羽毛裙的馮千雲,不快地撇嘴:“哇塞,深v。你說她上半身隨便一動,會不會就走光了?真的是拼了。”
夏晴多沒有看見,下意識問:“誰呀?”
“你老同學。”陳果果又嘖了一聲,想起了什麼:“馮千雲前一段時間不是被黑的挺慘的,不過我聽說她現在正爭取國際知名導演趙導的新戲。這個圈子裡就是這樣,黑一波算什麼呀,紅纔是洗白的王道。”
夏晴多的心裡一動,問:“誰的戲啊?”
“就是那個美籍華人導演趙成鑫的新戲,他的戲要的都是演技派,我反正是沒戲。”
話說到這裡,竇燃從t臺的後面轉了出來。
他以爲夏晴多去洗手間是爲了補妝。
畢竟他剛纔那一吻,真的很用力,她的口紅有些花了,有一點點出了嘴脣。
可他擡頭一看,她的嘴邊仍有些口紅的殘留。
再一看她的眼睛……萬幸,就算沒去洗手間補妝,也沒在洗手間裡哭鼻子。
竇燃很客氣地衝陳果果笑了一下。
陳果果甜甜地喊了聲“燃哥”,算是打過招呼,就退散了。
她的位置可不在這裡。
以她的咖位,能夠來這兒,她的經紀人也着實費了不少的力氣。
怎麼可能坐到第一排看秀呢!
竇燃走了一招險棋之後,心裡也是忐忑。
他緩緩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偏頭看了看夏晴多。
夏晴多卻低着頭,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一定會生氣的,他知道。
“晴多。”竇燃清了清嗓子。
夏晴多“嗯”了一聲,理智地道:“有什麼事情等秀結束了再說。”
竇燃淺笑了一下,又叫:“晴多。”
夏晴多心裡想着,這人怎麼這麼犟呢!
一擡頭,眼睛裡全是慍怒。她要是真的發飆,連她自己都害怕。
卻見竇燃指了指她,又指指他自己紅潤的嘴脣,“這裡”。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有一縷小棉絮,鑽到了她的耳朵裡。頓時,心裡又癢又麻。
夏晴多被這突然來的一撩擾亂了心緒,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怒意,眨眼間煙消雲散。
她趕緊拿出了包裡的化妝鏡。
心裡想的是,死竇燃。
心跳撲通撲通,能騙的了別人,可她自己聽的很清。
爲了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心跳個屁啊?
夏晴多,你給我有點出息!
偏竇燃又扭過頭看着她笑。
夏晴多如坐鍼氈。
再把他的臉扭過去,心情煩悶地說:“別看了。”
夏晴多都快煩死了,並不知道,她和竇燃的動作,在別人的眼裡看起來有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