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全市長首先是叫來了去年和莊副市長一起到省城財政廳跑過資金的財政局局長,他要問清事情的過程,免得一會和冀良青書記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說不清楚。
財政局局長姓黃,有人把他叫成黃世仁,黃世仁這個名字是一部很古老的電影裡的一個反面角色,但說句良心話,這個黃局長到還沒有能達到黃世仁那種欺男霸女的地步,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在所有經手的資金和費用上稍微的雁過拔毛一下,不過就這稍微的一拔,也夠你一般人吃上三五十年的了。
他留着一個大背頭,帶着一副黑邊眼鏡,看起來總是笑笑的,話也說的很是圓滑,猶如是羚羊掛角,讓你無跡可尋。
但今天就不一樣了,當全市長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黃局長就照盤托出了:“市長,這件事啊,我本來是一直沒有說,今天組織上既然詢問了,我也實話實說,省廳資金劃撥處主要是對莊副市長有點意見,所以要想拿到這筆資金,恐怕要改善一下和省廳的關係啊。”
全市長就有點不耐煩的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莊副市長是因爲什麼和人家鬧翻的。”
黃局長就一五一十的吧當初莊副市長怎麼怎麼在外面說人家鍾處長,後來人家怎麼知道了,所以就卡住那資金不放,再後來莊副市長就找到了省廳的副廳長,但人家一聽是鍾處長那裡的事情,都推三阻四的不給幫忙,最後就形成了目前的這種情況。
要說啊,財政局這個黃局長對莊副市長是有意見的,有一年本來這個黃局長是可以有機會提升爲副市長的,但身爲常委的莊副市長卻在上面來摸底調查的關鍵時候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讓這件事情就泡湯了。
黃局長心裡自然是不會舒服的,但礙於莊副市長在新屏市的勢力龐大,而新來的這個全市長又顯得有點畏畏縮縮,並不爭強鬥狠,所以黃局長也從來沒有發表過半句怨言。
但今天顯然情況有點特殊了,人大代表讓冀良青和全市長都臉上無光,他們一定要對這件事情重視起來,這個時候自己再不點他莊峰一炮,那又更待何時呢?
全市長聽了黃局長的話,半天都沒說什麼,全市長就心想,這事情有點麻煩了,莊副市長太自以爲是,省財政廳怎麼能隨便得罪,人家是個小處長,這一點不錯,但下面的市縣卻要經常去求人家辦事啊,人家又不求你,鬧成這個樣子,怎麼緩和呢?
黃局長這次是要讓莊副市長好好的出個醜,他就說:“市長,這件事情要想緩和啊,除非一個辦法?”
全市長問:“什麼辦法?”
“這件事情換人操作,莊副市長是肯定不合適來辦這件事情的。”黃局長很認真的說。
他心裡卻在幸災樂禍的想:只要這件事情換掉了莊副市長,再讓別人辦成,呵呵,你莊峰的老臉我看往那放。
全市長眉頭緊鎖,有點難以抉擇的說:“問題是這個項目過去都是人家莊峰同志一手經辦的,聽說當初立項,跑審批,最後省上確定,發文等等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辦的,現在到最後得好處領錢了,把人家撇下,不大好啊。”
黃局長暗自好笑,這時候換掉他才能讓他難受呢。
局長也就很沉重的說:“市長啊,你說的都是實情,但讓他操作啊,這個錢我們是永遠要不回來的。”
“黃局,你們有沒有試過其他的方式?”
黃局長心裡當然知道全市長說的親熱方式是什麼意思,就點頭說:“試過的,但沒有用,現在人家仲處長是和新屏市卯上勁了,一點好處都不收,連請人家出來吃飯人家都不出來,每次還客客氣氣的,弄得我們根本沒辦法。”
全市長點點頭,剛要在問點什麼情況,電話就想了,一看是冀良青書記的電話,全市長很快的接通:“書記,嗯,好,我這收拾了一下,馬上就過去,嗯,好。”
放下了電話,全市長對財政局的黃局長說:“書記找我有點事情,這事改天在說吧。”
說完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黃局長也趕忙站起來,陪着全市長一起出了辦公室,但他心想,冀良青找全市長,肯定也是爲這事,這下好了,夠莊峰難受一段時間了,呵呵呵。
全市長帶着秘書就到了市委冀良青的辦公室,進去之後,全市長看到在辦公室裡還有市委副書記尉遲鬆也在,幾個人招呼了一聲,冀良青的秘書小魏就給沒人都到上了茶水,準備離開。
冀良青卻說話了:“魏秘書,你也不用出去了,我們三人開個碰頭會商議一下問題,你做記錄。”
全市長沒有想到冀良青對養殖資金如此重視,還正兒八經的要開個小會,多虧剛纔自己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做了一個瞭解,不然現在自己還真有點說不清楚。
同時,全市長心中對莊副市長也是有點怨恨起來,這個老莊啊,什麼事情都獨斷專行,能不給自己彙報,他就儘量的不彙報,好像在新屏市政府他莊峰纔是一把手一樣。
心裡埋怨是埋怨,不過全市長對莊峰也一時沒有什麼太好的方式來約束,說起工齡,黨齡莊峰比他資格老,更重要的是,新屏市這些年走馬燈一樣的更換市長,讓莊峰不斷的在政府積累人氣,在很多幹部中已經形成了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那就是市長在新屏市總是短期的,但莊峰在新屏市卻實永遠的。
這樣一來,無形中讓許多人更願意歸聚在莊峰的旗下。
但全市長心中也知道,造成這樣一個局面冀良青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爲什麼每一任的市長都幹不長久,其中關鍵點就是冀良青太過強勢,讓前幾任的市長都半路鎩羽而歸。
自己還算好,來了之後藏鋒斂氣,示弱蔽強,這才能和冀良青和平共處下來,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的,長此以往下去,自己也就成了一個傀儡市長了。
冀良青看了一眼低頭沉思默想的全市長,眼中就閃過一絲不快,也不知道上面領導是怎麼想的,給自己配來了這樣一個副手,先不說他能力如何,單單就看看他連莊峰都鎮不住,也很讓人失望啊。
冀良青就說:“今天請你們兩位過來啊,主要是想談談剛纔那個代表說起的養殖資金問題,我覺得這哥問題我們應該重
視起來,過去政府很多事情我不願意插手太多,怕影響到政府的統一部署和計劃,但今天這事,我不插手看來是不行的。”
冀良青的話說的很溫和,可是全市長還是臉紅了一下,不過全市長的心裡是不服氣的,我軟弱一點你說我能力不夠,要是我強硬一些,恐怕你又難受了。
副書記尉遲鬆暗自笑笑,對這新屏市的一盤棋,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他了解每一個新屏市領導的性格,當然,華子建的除外,因爲到現在爲止,尉遲鬆還沒有真正的和華子建接觸過,他們只是在每次開會的時候點點頭,笑一笑,至於更深的瞭解,那不是笑一笑就可以獲得的。
這些年來,尉遲鬆心裡也不是很暢快的,在新屏市裡,他相比起冀良青和莊峰來說,也低調的太多了,這不是他的本意,哪個領導不想叱吒風雲,威風八面呢?
但他自身的條件限制了他的理想,因爲他沒有冀良青的權勢,也沒有莊峰的根基,所以他只能低調,對全市長,他倒是有點同情的,每次看到他,尉遲鬆就想到了自己,似乎他們同病相憐。
他知道全市長一時不好回答冀良青的這個問題,他就說話了:“剛纔那個代表的問題是應該解決,我們應該先找到資金沒有到位的根源,這是不是應該把當事人莊副市長叫來問問?”
冀良青沒有回答,他這次就不想讓莊副市長參與進來,他感覺這件事情沒有辦好,肯定和莊副市長大有關係的,讓他來研究,那還不是說了白說。
全市長這個時候接上了話:“事情我也瞭解過,恐怕不叫莊副市長過來更好一點。”
冀良青點下頭,說:“那你把情況說說,我們一起分析,商量一下。”
全市長就把自己知道的,什麼莊副市長無意中在背後說了人家鍾處長,鍾處長聽到了那話後,也放出了話,這個項目就是要卡,一定要卡,等等情況給冀良青和尉遲鬆做了詳細的介紹。
冀良青和副書記尉遲鬆一時都啞口無言了,心中除了埋怨莊副市長之外,也深感此事麻煩,你說其他的誤會那都好解決,但這種背後罵人的事情,人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你的,或許見了面人家還會熱情的給你倒茶,但心裡是恨透你的。
冀良青思考了一下說:“事情已經成了這樣一個局面了,我們只能好好的補救一下,我想啊,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妨靈活一點,你們說呢?”
全市長和尉遲鬆知道冀良青說的靈活就是可以打打擦邊球,適當的送點禮物和錢財。
全市長搖頭說:“這種方式他們也曾今是試過的,但不解決問題,人家根本就不收。”
冀良青眉頭一楊,說:“不行就換人。”
尉遲鬆擡起頭,本來想說點什麼,但看了一眼全市長,他又閉上了嘴,這事情自己最好不要表現的太積極了,萬一冀良青腦袋一拍,最後讓自己去負責,那可是出力不討好的事,辦不成呢?別人認爲自己也是窩囊廢。
辦成了呢?莊副市長臉上又不好看,無端的讓他對自己產生意見,何必呢?
尉遲鬆像是在思考問題一樣,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冀良青的眼光掠過了他,冷哼一聲,又看向了全市長,全市長點點頭,附和着說:“看來只有這個辦法好一點了,現在的問題是這件事情讓誰來做呢?”
全市長是不擔心會落到自己頭上的,因爲作爲一個市長,他要管理全盤工作,區區的這件事情,下有相關各局,上有分管的副市長,哪能讓他親自操刀。
這是一個很具體,很實際的問題了,冀良青也皺起了眉頭,他想要要分管農牧的副市長鬱玉軒來接手跑,但對鬱玉軒這個人冀良青是感覺靠不住事情的,他那人很本分,搞點實際的工作還成,這種交際靠的是靈活和臉厚,只怕他拿不下來啊,當初也就是因爲考慮到這點,所以才讓莊副市長直接負責這個項目了。
但除了分管農牧的副市長鬱玉軒,政府和市委還有誰能承擔這項工作呢?
冀良青在腦海中 的過了一遍手下的這些領導,也有個別合適的人,不過他們手上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比如尉遲鬆,倒也能行,但就怕這老狐狸顧忌太多,不會用上全力的,冀良青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口,看着下面正在抽芽發綠的樹枝,一時陷入了沉思。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而魏秘書就剛好有準備,他不動聲色的聽了這好一會了,一個想法就出現在了他的心中,他咳嗽了一聲,說:“書記,市長,我剛聽到一個消息。”
“奧”,全市長和冀良青都看了過來,通常的情況下,這樣的局面秘書是不會說話的,輪不到他們來插言,但今天魏秘書很意外的要說話,那就不大對頭,魏秘書不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人,他敢於說話,只怕是很穩妥又穩妥的話了。
魏秘書很平靜的說:“省財政廳的這個鍾處長過去在柳林市的洋河縣做過副縣長,副書記,據說和華市長關係不錯。”
說到這裡,魏秘書就沒再說了,因爲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了,冀良青,全市長,還有尉遲鬆都臉色一變,相互看了一眼。
冀良青沉吟了一下,說:“如此甚好。”
尉遲鬆也點頭說:“原來如此。”
全市長說:“那就簡單了。”
三個人就一起點頭,冀良青對魏秘書說:“打電話給華市長,請他過來一趟。”
魏秘書很莊重的點頭轉身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但轉身之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華子建啊華子建,你以後的麻煩大了。
華子建接到電話之後,沒過十分鐘就趕了過來,敲門進來,他就愣了一下,怎麼新屏市的前三位大佬都在啊,看來是遇上了重要事情了。
他 的和這三位打了聲招呼,發現他們對自己都很熱情,連一直沒大接觸的尉遲鬆也客氣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說:“華市長,來來,坐過來。”
華子建看不懂他們葫蘆裡裝的什麼,他就在尉遲鬆身邊坐了下來,帶着疑問的神情看着冀良青說:“幾位領導匯聚一堂,肯定是有什麼指示吧?”
冀良青已經沒有一點煩惱的樣子了,他很安然的坐在一個單人沙發
上,臉上掛着恬然自得的神情,說:“華市長啊,有句話叫着能者多勞,今天我們就要運用一次這句話了。”
全市長和尉遲鬆沒想到冀良青還能開玩笑,幾個人都呵呵的笑了起來。
華子建 的看了一遍他們三人的笑臉,說:“等一下,怎麼感覺你們三個領導笑的有點邪乎,是不是準備把我往坑裡推啊。”
冀良青憋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嗯,小華同志還是蠻有警惕性的,說的不錯啊,這個坑你是一定要下的,但不是你想的火坑,應該是一個溫柔坑。”
“溫柔坑?聽不懂。”華子建大概的想到他們肯定是要給自己安排麻煩事情了,可到底是什麼事情,華子建說不上來,他也懶的去猜,自己已經坐在這裡了,他們會告訴自己的。
全市長笑着給華子建扔過來一支中華煙,說:“冀書記說的一點不錯啊,我們想用一下美男計,大家搜腸刮肚的想了半天,新屏市還就是你華市長長的最帥,所以這事情還非你莫屬了。”
幾個人又是一陣呵呵的笑。
這一下把華子建自己都笑的有點毛骨悚然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笑過之後,冀良青才慢慢收起了剛纔的表情,認真的說:“子建同志,聽說省財政廳的鐘處長和你一起共過事?”
“嗯。”華子建搞不清他們想說什麼。
“你們關係處的還不錯?”
華子建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和仲菲依那些纏綿悱惻的事情了,現在想想,那些事情彷彿就在眼前一樣,他點頭說:“關係還行。”
“好好,這一下就好了。”
“書記,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冀良青又一次的笑了,說:“今天會上那個代表提出的問題你知道卡在什麼地方了嗎?就卡在省廳的鐘處長手上,卡了我們大半年啊,現在好了,你來了,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華子建明白了,他們是準備讓自己要錢啊:“你們讓我去找鍾處長?”
“是啊,是啊,有你這條關係我們不用,那纔是犯罪呢,下面這事情就交給你了。”
華子建是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莊副市長和仲菲依鬧的矛盾,想一想自己既然和仲菲依關係挺好的,幫着新屏市把這個錢要回來也是應該的。
華子建就準備答應了,但剛一張開嘴,華子建心裡一閃,話就變了:“幾位領導,按說這事情我應該義不容辭的接過來,不過。”
全市長見華子建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忙問:“不過什麼?”
冀良青和尉遲鬆也一起帶着詢問的眼神看着華子建。
華子建微微一笑說:“不過我還想知道一下,爲什麼過去一直沒有要到,這點我沒搞清楚,恐怕就算我接手了,也是拿不下來啊。”
冀良青和尉遲鬆都不約而同的一起搖了搖頭,這不是否定的搖頭,而是一種很感嘆的搖頭,不錯,這個華子建的確厲害,我們繞了這麼多圈子,開了這麼多的玩笑,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冀良青他們是不想說的,因爲一旦說出原委來,華子建就一定會有所顧忌,他也會擔心莊副市長的心情,那樣說不定他就不接手這件事情,當然了,有自己三個人決定的事情他不接受也不成,但做事的方式有很多種,接受了不使力誰也拿他沒折啊。
但不告訴他肯定也不成,他是華子建,想要蒙他絕對辦不到,他只要是上心了,稍微的去打聽一下,他什麼都能明白的,那樣的話反而顯的自己幾個人不夠仗義了。
冀良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給華子建說了,最後說:“子建同志啊,你說下,要是還不換人這個錢我們能要到嗎?下面縣上多少養殖戶都會因爲這個資金不到位最後損失慘重啊,而且新屏市你自己算算,還有人能比你更適合的嗎?”
華子建沉默了,他走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局面,從感情上說,這件事情自己應該去做,想一下那些養殖戶們殷切的眼神,想一想他們資金鍊斷裂後生意的艱難,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他們要來這個錢的,何況在新屏市也肯定沒有誰比得上自己和仲菲依的關係。
自己出面,勝算要大的多。
但官場中那些微妙的關係,人與人之間那種嫉妒的現實,華子建比誰都清楚,自己一旦接手這個項目,自然就和莊副市長形成了一種對比,競賽的格局,自己做好了,是不是就顯示了莊副市長的無能,就算沒有人這樣想,但莊副市長自己卻一定會這樣想的,他會埋下這個心病,心病也是最難癒合,治療。
華子建眉頭緊鎖了起來,他一時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迴應冀良青他們幾個提出的這個建議。
冀良青他們幾個人也一直在觀察着華子建的表情,華子建想到的一切,他們也都想到了,冀良青想着現在和以後自己要好好的使用華子建,那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絕,不能讓華子建有一種掉進了陷阱的顧慮,自己要幫他排除這種想法。
所以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冀良青說話了:“子建啊,我相信你是一個能顧全大局的人,個人的得失在很多時候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但我同時也理解你這個顧慮,你放心吧。”
華子建擡頭看着冀良青,琢磨着他這句話的意思,說:“冀書記,你應該理解我的爲難。”
冀良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當然了,要是連這都不理解,那還算什麼同志,這樣吧,今天的事情就說到這裡,明天我們召開一個常務會議,專門研究這個問題,在會上,我希望全市長能突然想到華子建同志和鍾處長的關係,這樣就順理成章的讓子建接手這個項目了,不管誰都不會有尷尬,子建同志也是迫不得已只能接受我們常委會的決定。”
全市長感覺這個辦法確實不錯,這樣就幫華子建擺脫了顧慮,給大家的感覺是華子建提前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常委會的決定強加到他頭上去的,莊副市長也就沒有了對華子建的嫉恨理由。
華子建嘆口氣,不得不說,冀良青在這件事情上已經算是很照顧自己的想法了,爲了這樣一件小事,一件本來可以一句話解決的事情,冀良青還專門還要召開一個常委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