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直接大大咧咧地問,但是用那樣的語氣實在說不出來。因爲我們根本不想普通的家庭那樣,沒有那種密切的關係。
“我也不清楚,你爺爺應該知道。”她說道。
我點了點頭,問過爺爺,他不肯說,我也是從大草坪出來的,爲什麼我沒事兒?
說話的同時,我看了一眼,對面,然後立馬對手機說道:“等會兒打給你。”然後果斷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了之後,我直接走了出去,因爲剛纔從對面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哭聲,我去過對面,對面現在應該沒有嬰兒纔是。
對面的樓道依然漆黑一片,不過對於來這兒幾次的我,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三樓。
令我一直覺得很彆扭的就是別的樓層都有五戶人,唯獨這一樓只有四戶人家。
這層樓四戶人家,現在已經有兩家人出現了意外,真是有緣分啊。
剛纔聽見的嬰兒的哭聲很輕微,只有一聲,只斷定這在這層樓,並不能確定在哪一間屋子。
其實在上次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第一次進這間樓房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有305號房間,但是上次來的時候,卻沒有301,那幾天一直很忙,沒有時間來仔細觀察。
站在樓道,我敲響的第一扇門就是上次那個生了孩子的門,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開門。
我只好到其他的門去問,這間屋子旁邊那一間沒有人開門,對面的兩間房間開門了,裡面的人都說沒有聽見,我只好悻悻地離開。
那對母子應該在這間房間裡面纔是,難道是他們已經到鄉下去了?
無功而返,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裡面,看了看對面的兩間屋子,兩間屋子都鬧過鬼,現在又集體不開門。
站在窗戶邊上,看向了對面,最先映入我眼睛的就是那一張老牀,牀的樣式跟我爺爺家的完全相同,也可以說跟爺爺他們村裡完全相似。
突然有種念頭從我腦中冒起,那對母子是不是也是爺爺他們村的人。
剛回到家,還沒有坐下,我立即抓起手機跑了出去,這一次的目的地是那個算命老頭的小平房,因爲算命老頭兒家裡的擺設也像極了爺爺他們那兒。
氣踹噓噓跑到這棟平房面前,這棟平房原來的主人根本不是老頭兒,而是其他人。
門是關着的,敲門沒有人答應,只有強行進入了。
退了幾步,拿了一塊兒石頭將門上那把生了鏽的鐵鎖砸開,我才慢慢走了進去。
摸着黑,按着上次老頭開燈的方向,摸到了開關,將燈打開,這屋子裡面纔有了一絲光明。
昏黃的燈光將屋子染成金黃色,那張方桌依然擺在屋子的正上方。
我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方桌,這桌子跟爺爺他們那兒也是同一種風格,看完桌子,我的目光自然移向了大門上方橫樑的棺材之上。
漆黑的棺槨散發這一絲絲令人膽寒的氣息,上次在外面的時候,聽見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口棺槨裡面傳出來的。
我記得臥室裡面有一把木製梯子的,現在只有藉助梯子才能上橫樑上去了。
站在臥室的外面,看着黑黢黢的臥室門,我有些猶豫了,裡面還有兩口棺材,燈的繩子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伸出手點了一團火之後,我才走進去。
那兩口棺槨依然在哪兒,上面蓋着油布,很安靜。
梯子立在棺槨的旁邊,上邊一段還靠在棺槨上。
我走到梯子邊上,然後握住了手,火在同時也滅掉了,因爲我這隻手得用啦扛梯子。
手握住梯子用力一扯,梯子便被我拖動了,同時,梯子的上方像是被油布掛住了一樣,有力作用在上方。
我加大力,嗤拉一聲,油布破了,然後就是轟隆轟隆棺材搖動的聲音。
我連忙扛着梯子後退,差點兒絆倒,剛退出五六步,裡面一聲巨響傳來,應該是棺材被我弄滾落到地上了。
出了臥室,我將梯子放在一邊,然後又緩緩移向臥室,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我面前的是一張油布,油布中間拱得很高,我用腳一勾,油布被我拖走了,露出了它下方的棺槨,只落下來了一口棺材,另外一口還放在那兒,棺材還是完整的,沒有被摔破。
甚至連棺材蓋都沒有摔開,因爲棺材蓋被死死釘在了棺材上,一般情況下,只有一種情況之下,棺材蓋纔會被訂上,那就是下葬的時候,也就是裡面躺了死人的時候。
擡頭看了看另外一口棺材,也是一樣,棺材蓋是釘着的。
正準備轉身的時候,我手上方的火苗突然猛烈地擺動了幾下,我的後背也傳來了一絲絲涼意。
連忙轉身跑了出去,開是還假裝鎮定,後來速度越來越快,走出了臥室的範圍我才鬆了口氣,這種情況實在很嚇人。
燈光照在我身上,我才感覺安心了一些。
靠着牆,我往右上方看了一眼,在屋子上方的牆上,看到了三個相框。
走近那堵牆,擡起頭,仔細看了看,上面三個相框上面一共有三個人,一個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老太太和老頭。
我爺爺他們那兒有一個風俗,那就是人死了之後,照片會被掛在牆上,現在這三個人的照片被掛在牆上,就說明這三個人已經死了,房間裡面剛好有三口棺材不會就是這三個人吧?
我不知覺地擡頭看了一眼橫樑上的棺槨,然後搬起梯子靠在了橫樑邊上,一步一步往上移動。
棺槨的全景映入我的眼中,這口棺槨上面沒有沒有釘釘子,我爬上橫樑,坐在橫樑上用盡全力將棺槨的蓋子移開,露出一道大約十釐米左右的縫。
透過棺材縫,我看見了裡面的東西,裡面是一具白森森的骨架。看了一遍之後,我轉頭看了一眼下面,在這兒看,這可看見屋子裡面所有的東西。
這一口棺材裡面是屍體,那兩口棺材裡面也應該是屍首了。
之後,我將梯子移到那堵掛着照片的牆邊,將這三張照片取了下來。
每個相框都是由釘子固定的,在這三顆釘子的旁邊,我還發現了一顆釘子,只是這顆釘子上沒有掛照片。
看到這顆釘子的時候,背後生出了一絲涼意,聯想起那次的聲音,還有剛纔火光的閃爍,難道這裡還有活人?
將三張照片取下來,擺在桌子上觀察了起來,那一對老人應該是老兩口,如果那顆釘子上面一定要掛照片的話,應該是一個男人。
咔嚓……
我是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下,格外的明顯,像是踩斷樹枝的聲音。
我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臥室的門口問道:“是誰在裡面?”
沒有人回答,卡擦的聲音也消失了。
深吸了幾口氣,狀了狀膽子,然後又重新站在了臥室的門口。
即便我沒有弄什麼火,屋子的角落裡面也透漏出了一絲紅光,那種氣息我很熟悉,是爺爺給我的那個紅色液體。
定了定神,慢慢走近那團紅光,地上有一些瓶子的碎片,看樣子是被人踩碎的或者是掉在地上摔碎的,不管是兩種之中的哪一種,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屋子裡面除了我還有別的東西。
地上一灘血色的東西,僅僅持續了三十秒左右,紅色的光消失了,地上的紅色液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擡起頭環四周看了看,除了窗戶那裡有一絲光芒之外,其他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光芒。
我自己點起火又看了一遍四周,沒有看見人影,但是房間裡面有一點點的小變動引起了我的注意。
棺材的位置被移動了一點兒,剛纔我蹲在地上那口棺材的面前看了一會兒,棺材與牆的距離只能剛好蹲下一個人,但是現在明顯變寬了不少,有人移動了這口棺材的,只有這一個解釋。
“如果有人的話,過來幫一個忙。”我手撐着棺材說道。
棺材倒下來的時候,側躺在了地上,我想要把它弄正,但是自己力氣有限,即便用盡全力,也不能把它移動絲毫。
額,我高估自己的人格魅力,等了一會兒,根本沒有什麼人出現。
不過這個時候,我終於看清了拉燈的繩子在哪兒,跟爺爺他們家的佈置是一樣的,拉燈的繩子也在牀頭。
我走過去,將燈拉亮之後,才感覺舒服一些,只有自己周圍的亮的,四周一片黑暗,這種感覺很不爽,有種將自己暴露在別人視線裡面的感覺。
拉好燈之後,我纔在臥室裡面仔細檢查了起來。
一口老式衣櫃,一張牀,一個寫字檯,還有兩口棺槨,棺材只能用來形容空的棺材,棺槨則形容的是裝了死人的棺材。
在前面幾次,我一直以爲這就是兩口棺材,直到今天我才確定這是兩口棺槨。
牀上只有一牀麻灰色的被子,現在能引起我興趣的就只有那口老衣櫃了。
衣櫃的門上有兩塊大玻璃,站在衣櫃的前面,剛好能看見後面的棺材,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不知道多少污穢物被反射給了棺槨。
伸手緩緩拉開衣櫃的門,在房間裡面有三個死人的情況下,還是有些心驚,以至於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沒有感覺到特別重的陰氣,說明衣櫃裡面還是比較乾淨的。
衣櫃分爲上下兩層,兩層的中間,有一個小抽屜,上面一層是一些衣服,散發着黴臭味,下層是幾雙布鞋,還有帶囍字的被套。
我伸手拉了拉中間的抽屜,沒有拉動,被人鎖住了,像這種衣櫃我在爺爺家的時候,早就熟悉了,一般在上層的角落裡面都會有一個小格子,鑰匙應該就在那裡面。
果然如此,我伸手進去一摸,就摸到了一把鑰匙。
用這把鑰匙打開了小抽屜,裡面又是一些小玩意兒,一些銅錢,還有一些死人印章,最後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這裡面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本紅色的小本子,本子上面結婚證三個大字很明顯。
隨手翻開這個小本子,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的照片我見過,就是掛在牆上的那個女人的照片,還有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看起來挺親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