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說完,他們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我今天交你們來的目的不是嚇你們,說實話,我是爲了給你們一個教訓,我希望你們不要以有色眼光的看待村子裡面任何一個人,善惡終有報,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對人好,自己最後總會得到好處的!”
我不擅長說話,沒頭沒腦說了幾句,也不知道他們聽懂沒有。
說完之後,我就離開了這裡,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兒了,來的目的就是看看吳老頭還在不在這兒,他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我到現在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還有就是爺爺說的契機到底是什麼?
現在我什麼都還沒有弄明白,到這裡來了之後,最大的成就就是跟黃瑩睡了一晚上,什麼也沒有幹。
之後石頭回家了,我和黃瑩也回到了柯爺爺家,柯爺爺他們倆下地種田去了,們是鎖着的。
進不了屋,我和黃瑩索性就跑出去轉一轉,萬一遇到爺爺說的那個契機也是有可能的。
柯爺爺家的旁邊是一顆杏子樹,不過已經禿了,柯爺爺說,反正結果了也沒有人吃,怕那些小孩兒貪吃爬上去摔到了,所以就將這棵樹下面砍了一圈。
我嘆了嘆,這棵樹是無辜的啊……
我和黃瑩走在田埂上,田埂很窄,一個人都不能雙腳同時站在上面,所以我在前面走,黃瑩在後面跟着。
本來我叫黃瑩走前面的,這樣的話,就可以好好欣賞她的背影了,但是剛纔到了田埂的時候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所以就變成了黃瑩看我的背影了。
看就看吧,早晚會看回來的,我繼續往前走。
田埂很長,到中間的時候,是一個呈六七十度的彎角,我和黃瑩走到彎角的時候,我們看見正在那邊幹活的柯爺爺他們。
柯爺爺拿着鋤頭在田裡挖着,柯奶奶跟在柯爺爺身後往柯爺爺剛掏的洞裡面丟着種子。
在太陽下,這個場面很和諧,童話裡面的結局太假,也太不真實了,拋卻了俗世的塵埃,在這一方天地,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寧靜,不被渾濁的紅塵所污染,自力更生,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這纔是童話般的結局。
“黃瑩,以後我們也這樣!”我忍不住說道,以後我鋤田,黃瑩丟種子,想想就誘人。
“好啊!”被這樣的氛圍所影響,黃瑩立馬回答道。
她說完之後,我走到田裡,站在她旁邊,身後搭在她肩上,一起向柯爺爺他們那裡走去。
柯爺爺他們也看見了我們,停了下來,笑眯眯看着我們。
“柯爺爺!”我喊道。
“來,鑰匙給你們,這裡曬人,你們先回去吧!”柯爺爺拍了拍手,頓時手的周圍揚起一陣灰塵,然後把手伸進褲兜裡面,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們。
“我們幫你們吧,現在不想回去。”我沒有去接鑰匙,因爲我實在想體會一把和黃瑩一起種田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
黃瑩滿臉希冀,看得出來,她也很希望‘種地’。
柯爺爺笑了笑,說:“要得,你們幫忙丟一下種子。”
柯奶奶笑着把一個白色的袋子給了我們倆,裡面全是種子。
“每一個坑裡面丟四顆,我去丟糞。”柯奶奶把袋子遞給我們之後,轉身走向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
那是豬糞,農村都用這個來當做農家肥,我和黃瑩站着,然後看着柯奶奶毫不猶豫地用手抓向了那堆豬糞。
我和黃瑩同時皺了皺眉頭,然後不約而同地彎下腰,去丟種子去了。
只弄了十幾分鍾,腦袋上就冒出了汗水,果然不是趕着塊兒的料,
豬糞要丟在種子上面,我看了看,我們丟種子的進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柯奶奶,於是轉過頭說,“黃瑩,我們坐那邊休息一會兒吧!”
黃瑩點了點頭,然後我倆就走到田埂邊上坐了下來。
就在坐下來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我掏出電話一看,心跳速度馬上加快,我的表情突然鄹變,黃瑩也注意到了,她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我的手機,然後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事,我去接個電話!”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臉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反正就是很難看。
黃瑩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就把視線放在了柯爺爺和柯奶奶身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彷彿是專門不讓我爲難似的,有可能是我多慮了,做賊心虛,想太多了!
我拿着電話,跑了好一截,找到一個小土堆,躲在後面,確定黃瑩不會聽到聲音之後,才慌忙接通了電話,因爲我怕過一會兒她就掛掉了。
我顫顫巍巍按下了接聽鍵。
這是我第二次這麼緊張地接電話,上次是黃瑩出事之後,我跟爺爺之間的通話,這次的緊張程度僅次於那一次。
“……喂……李……李韻嗎?”我說話都顫抖了,平時每天好幾個電話給她打,根本沒有想過應該要說什麼,真正打通之後,我一張嘴就不知道下文應該說什麼了。
上次之後,就一直沒有了她的消息,給她打電話永遠是無人接聽狀態,沒想到她會主動打給我。
對李韻,我不是沒有感情,相反,是很有感情,但是這種感情不是像對黃瑩那樣的,對黃瑩是呵護,愛護,還有愛,對李韻,一半是愧疚,一半是同情。
人就是這樣奇怪,明明很喜歡一個人,但是隻要聽到還有其他人喜歡自己,非但不會厭惡,反而會感到高興。
我問完之後,靜靜等待電話那頭的回話。
兩秒之內,電話那頭都是茲茲的聲音,兩秒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
“嘿嘿嘿嘿……你們都去死,都都去死……”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不是李韻,絕對不是,以我對李韻的瞭解,她不會這麼說的。
我趕緊把電話從耳朵邊上移了一截,本來以爲是李韻的聲音,但是現在卻是這種聲音,根本沒有準備好,這聲音就算是在白天聽來也會忍不住生出雞皮疙瘩。
移開手機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室長失蹤的時候,有人用室長的手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的話完全是一模一樣的,,連語氣都沒有變。
上次我以爲是李云爲了嚇退我,不讓我去調查室長的死因,才裝成這種聲音來嚇唬我的,但是現在,我感覺到事情不知這麼簡單。
“你是誰?”我又湊到電話面前問道,這次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嘿嘿嘿額黑……”裡面傳來極度陰森的笑聲,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李韻呢?”我繼續問道,誰關心她是誰啊,李韻的下落纔是我最想要知道的。
可是就在我問完的下一刻,電話被切斷了,裡面傳來嘟嘟聲。
我拿着電話,立馬按了回撥,這次又變成了無人接聽狀態了,我連續試了還幾次,都是這樣的。
到底是誰?這聲音絕對不是李韻的,上次疏忽了,可是上次是在特殊的情況下,產生錯覺無可厚非,但是這次,她又打電話過來了。
我隱隱覺得室長的死,李韻的故事,還有李韻失蹤之謎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那個聲音從室長那件事開始,就一直在李韻的身邊,不然怎麼可能兩件事都有她的影子。
現在我的思緒一團麻,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來事情了。
我不死心,又打了一次過去,結果還是一樣,無人接聽。
靠。
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把將手機扔到地上,太急人了,這感覺就像在高考的時候,有道題目老師講過,但是你沒有聽,現在卻考到了,自己一點頭緒也沒有,用爺爺他們村裡的話說,急的****都爆掉了!
站在這裡想了幾秒之後,我漸漸冷靜下來了,撿起地上手機,往黃瑩她們那邊走。
田裡才挖過,很疏鬆,手機並沒有摔壞,我將手機揣進兜裡之後,然後將臉硬生生憋成笑臉纔出去。
我不能讓黃瑩知道我和李韻的事,雖然說戀人之間應該是坦白的,但是我不能想象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我百分之百的肯定,她不會罵我,甚至對我大聲說話都不會,她還會像以前那樣,沒有半點怨言,因爲在我的印象之中,上帝沒有賜給她發火這項功能,我不想讓她受了委屈,一個人躲在角落哭,還要以微笑對我。
其實說白了,我就是爲自己做的事情找一個正當理由,然後就可以說是爲了她好纔沒有告訴她。
儘管有些道貌岸然,但是,現在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出了小土堆,我看見黃瑩還坐在田埂上,手託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柯爺爺和柯奶奶兩個。
她的眼睛是那樣的純潔,沒有染上一絲塵埃,如同初生兒一般,那樣乾淨。
今時的人們早就被空中飄浮的風沙允幹磨瞎了雙眼,我只願黃瑩能永遠不被這世俗所污染,能在這渾濁的塵世保持她本性上的那一份真。
我悄悄地從後面走到了黃瑩的身後,然後將手搭在黃瑩的肩上。
“你接完啦!”
我將手放上去之後,黃瑩立馬轉頭看着我說道,對我,她的臉永遠跟春風般和煦。
“嗯!”我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她的旁邊。
我坐下之後,黃瑩又將視線放在了柯爺爺他們身上,很專注,很認真!
“你在看什麼啊?”我很好奇,黃瑩怎麼一直盯着柯爺爺他們種地。
“種地呀!”黃瑩連眼珠都沒有轉動,回答道。
“額……僅僅是在看種地?我是問你除了種地之外你還在看什麼?”
黃瑩這回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麼,但是還沒說,臉就有點兒紅了。
“沒……沒什麼啊……”她連連搖頭。
我笑了笑,她撒謊的技巧真心不行,小孩都知道她在看種地的時候還在想別的事情。
不過看着她的表情,我已經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了。
應該是以後和我一起種地的事情。
額……有點兒自戀,但是真的應該是在想這件事!
在那裡坐了一會兒之後,我們起身,又準備下地幹活了,但是柯爺爺說,今天不用了,種這麼多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