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晦明的符印烙印在雲芷月的小腹丹海處,顯現出一團迷霧旋渦。
旋渦之內,無數陰陽圖案輾轉。
此時的她沐浴在一片詭異的白光之內,連至皮膚似乎都變得透明瞭一些。
雲芷月緩緩閉上眼睛……
一股精純神秘的氣息從她的體內暴涌而出,流向了四肢百骸,骨頭,血肉,經脈……
女人彷彿被重新凝鍊了一般,周身蘊含着強大威壓。
這一幕落在聖子眼裡,卻是讓他難以置信。
“不可能!絕不可能!”
聖子目眥欲裂,聲音似乎從喉嚨裡強行擠出。“功力被廢,絕不可能用這麼簡單的方式就能恢復!假的,一定是假的!”
身爲密宗聖子,比誰都清楚修士恢復修爲的難度有多大。
這次他來陰陽宗提出與雲芷月雙修,便是明白對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答應他的條件。
可萬沒想到,竟然被陳牧給輕易做到了。
這完全不符合修行律規。
難怪雲芷月會那般決然的拒絕他的條件,原來倒頭來自己竟然是小丑?
“小蘿,幫芷月護法。”
陳牧招呼來五彩蘿,笑眯眯道。“最多一炷香的時間,芷月的修爲應該可以恢復。”
聖子幽冷的眸子盯着雲芷月,猶豫再三放棄了偷襲的想法。
當務之急是儘快逃離這裡。
一旦雲芷月恢復巔峰實力,他想走也走不了。
噗通!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重重的砸在他的面前。
卻是那中年番僧。
此時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一片,身體輕微抽搐着,僧衣更是破爛不堪。
從情形來看,顯然已經活不成了。
紫發少女輕飄飄落在地上,雙目中折射出的清澈冷漠宛若寒冰,衣服上沾染着些許鮮血。
少司命雖然難對付聖子,但擊殺對方的隨從還是沒問題的。
“六夫人,你受傷了?”
陳牧目光關切,不忘口花花。
至於爲什麼少司命在夫人中排行第六,他也沒仔細算過,隨口一說而已。
少司命低頭看了眼肩膀上的傷痕,並沒有過多理會,目光又投向正在恢復修爲的雲芷月,看到對方正在恢復修爲,露出了一抹笑容。
即便她戴着面紗,也依然能想象到她的笑容很美。
“輸了麼……”
望着逐漸消失了生命的侍從,聖子面露哀傷,喃喃自語:“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次原本是來與陰陽宗談條件,得到大司命。
結果卻遇見了‘天外之物’。
可到現在‘天外之物’的影子沒看到,反而賠上了卜藏法王與侍從的性命。
更憋屈的是,大司命也沒得到。
這一趟輸的可真夠徹底的。
就這麼回去,必然會遭受密宗其他勢力的笑話,但也只能這樣回去了。
“轟隆——”
驀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暴裂聲響起。
隨着黑影的落下,地面以及周圍山峰微微顫動,地面無數碎石子化爲粉末。甚至一些聞訊趕來的陰陽宗弟子也直接被掀飛在地上,受了輕傷。
“快抓住天外之物,別讓它跑了!”
“攔住它!”
“快——”
幾位陰陽宗長老緊追而來,其中還有周萬元。
天外之物?
陳牧和原本打算開溜的聖子一愣,皆將目光定格在那神秘的黑影身上。
當看到人不人鬼不鬼、披頭散髮宛若地獄餓鬼的怪物(大長老)後,陳牧幾人全都倒吸了口冷氣,脊背發寒,下意識退了一步。
“這就是天外之物?”
不明情況的聖子目光灼熱的望着眼前怪物,頓時生出了搶奪的心思。
即便得不到大司命,若能搶到‘天外之物’也算不虧。
陳牧卻一臉怪異。
雖然他能感應到眼前的黑影的確是‘天外之物’,但總覺得怪怪的。
似乎裡面被融合了一個人……
陳牧暗暗想道:“到目前爲止,雖然天外之物只有我能成功融合,但不保證會出現第二個像我這樣的人,這陰陽宗真是詭異重重。”
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着神秘怪物。
神秘怪物怒吼哀嚎着,身上如開水般的黑色液體瘋狂蠕動,似乎在汲取大長老體內的靈力。
“你怎麼在這兒?”
看到聖子後,奔跑而來的周萬元面色一變,脫口厲聲問道。
剛纔爆炸後沒有看到聖子的身影,還以爲這貨被炸死了,沒曾想人家根本不在屋內。
好在把天外之物炸了出來,也算沒白忙活。
只是沒看到聖子被炸的場面,多少讓周萬元有些不爽。
“大司命?”
這時,一位長老忽然驚訝出聲。
周萬元和其他幾個長老轉頭望去,看到了被白光籠罩着的大司命,頓時一個個神情古怪。
這女人在做什麼?
在療傷嗎?
周萬元皺起眉頭,目光掃視了一眼現場狼藉情況,大概明白了一些。
他冷冷瞪着聖子:“臭和尚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強擄我們陰陽宗的大司命,你真當我們陰陽宗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聖子此刻注意力全在‘天外之物’身上,懶得理會周萬元。
他用眼睛餘光判斷着當下形勢,準備尋找一個搶奪‘天外之物’後可以順利逃走的時機。
“哼,這天外之物如今是我們陰陽宗的,你有本事搶,那就做好死的準備。”
周萬元看穿了聖子的小心思,譏諷道。
嘴上譏諷着,但暗中卻戒備萬分。
這和尚他打不過,如果能把對方嚇唬離開,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聖子微微一笑:“這天外之物本就是你們陰陽宗的,貧僧有幸見一面也算是福氣。”
一名長老有些忌憚聖子的實力,寒聲說道:“聖子,這是我們陰陽宗內部之事,你最好別插手,滾出我們陰陽宗!”
“小僧也想走,可有人不許。”
聖子眼珠一轉,目光轉向抱着看好戲的陳牧,無奈說道。
衆人這才把注意力落在陳牧身上。
看着這個比他還帥的小白臉,周萬元內心不由一陣反感,蠶眉皺起:“你又是何人?”
“這和尚不能走。”陳牧面無表情。
周萬元嗤鼻道:“你算什麼玩意,他走不走乃是我們陰陽宗的事情,輪不到你這來說話。不過你這傢伙看着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你別想離開這裡。”
“欺軟怕硬啊。”陳牧樂了。
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塵土,慢斯條理的指着聖子:“我命令你們,抓住這和尚!”
聽到陳牧這話,衆人面色怪異,彷彿是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着他。
這貨當自己是誰?
天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