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葵江冷着臉,一言不發朝着丁春秋追去,長劍斜指,眼中殺意不言而喻。
對
於他來說,今日險些找了丁春秋的道,此乃奇恥大辱。
自從與妻子創出絕世功法以來,縱橫江湖,再無敗績。
這種情況,早已叫二人養成了孤高絕傲的心態,而今天,丁春秋卻是將他從巔峰打落,而且險些擊殺。
這一種落差,叫葵江幾欲發狂。
丁春秋身影如風,渾身真氣凝成一股,耳邊傳來細微的破空之聲,也不回頭,僅憑聽聲辯位,反手一招撕出,將花晴的三枚繡花針震開,朝着星宿海中飛速而去。
“隨風!”
花晴速度也自不慢,丁春秋一招震開三枚繡花針後,花晴冷哼一聲,屈指一彈,在她手腕之上的三根髮絲般的細線之上,那三枚繡花針頓時隔空變相,頭尾倒置,猛的朝丁春秋攢射而來。
這一變,卻是詭異莫測,三根絲線在虛空中相互糾纏,就像靈蛇交股一般,以詭異絕倫的角度,刺向丁春秋的另外三處大穴。
“嗯?”
丁春秋眉頭一皺,不想這花晴竟是如此難纏,腳下的速度頓時一緩。
面對那飛速刺來的三枚繡花針,猛的屈指一彈,指尖一抹劍氣出現。
當!
微弱的交擊聲音登時出現,那那繡花針當即被彈飛了出去,卻是沒有出現丁春秋想要的一折而斷的場景。
丁春秋心下微震。不想這繡花針竟然都是經過特殊手段專門打造出來的。
他回頭深深忘了那花晴一眼,眼底帶着一絲忌憚。同時也有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腳下再不停留,全力前行。
花晴攻擊受挫,面上也沒有半分動容,反而有着一抹冷笑。
咻!
咻!
只見她屈指連彈,兩枚繡花針再度飛出,在半空之中,準確無誤的撞擊在了被丁春秋彈飛的三枚繡花針上。當真是神乎其技。
三枚繡花針彈飛的力道被其一阻,竟是再度掉頭,變了一個角度,連同後來的兩枚繡花針,隱約間竟是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大網。
“六合!”
她的牙縫之中,再度擠出兩個陰冷的字眼。
渾身真氣猛然透過纖細的絲線,帶動繡花針。再度朝着丁春秋攻擊而去。
丁春秋聽風辨位,連連揮掌格擋,腳下卻是沒有半點停留。
葵江和花晴二人所創的葵花寶典雖然注重速度,但是輕功一項上,相較於凌波微步,還是有着一些差距。
若是平時。丁春秋定然能夠安然擺脫二人,而不受半點損傷。
但此刻卻是無法,一來星宿派距離此地並不遠,對方若是要找,定然能夠找到。就算自己逃了,怕是那星宿派滿門也難以活命。
二來。丁春秋之前連續與九翼道人以及那平等王相鬥,消耗不小,此刻雖然未露疲態,實際卻已經是消耗過大。
再者凌波微步與小無相功本就有這相輔相成的功效,此刻丁春秋如此,也是無奈之舉,只想儘可能多回復一些真氣再與二人相鬥。
同時,他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邊是引二人進入星宿海深處,以星宿海的特殊地形,來限制對方的速度,以達到以及之長克敵之短的奇效。
不多時,三人一人奔出數十里遠,已然進入了星宿海深處。
花晴在一次催動五枚繡花針朝着丁春秋攢射而來。
這一次,丁春秋並未在逃,反而一反常態,回身單掌劈下。
這一次他沒有動用至陽至剛的天山六陽掌,而是轉用已經很少動用的幽冥神掌對敵!
一掌出,寒意頓生。
在這水霧瀰漫的星宿海內,幽冥神掌已經出現,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充沛的水霧更是起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效。
那五枚繡花針在逼近丁春秋身前的瞬間,丁春秋雙掌一撮,恐怖的玄冰勁力頓時滋生而出,藉此地水汽之力,登時在雙掌之間形成一塊堅冰,詭異絕倫的將那襲來的五枚繡花針冰封其中。
這一變化,頓時叫花晴臉色一變。
當即花晴鼓動真氣,以絲線帶動冰封着繡花針的堅冰倒卷而回,同一時間,葵江已然人劍合一攻了上來。
“該死的畜生,給本座死!”
葵江一路追來,心中的怒火與仇恨早已充塞了他的心胸,這一劍殺來,當真猶若雷霆閃電,威勢絕倫。
一劍既出,風雷相伴,星宿海中的水霧瘴氣,登時被這一劍劃破,撕裂,瞬息遞到了丁春秋的身前。
面對這一劍,丁春秋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葵江這一劍的速度依舊無比快捷,但相較與之前,卻是慢了許多。
他腳下一動,幽冥神掌催動,雙掌上下翻飛,連消帶打,將葵江的劍勢破去,恐怖的玄冰勁氣遊走在對方長劍四周,散發出一股股森寒的力量,帶動四周水霧,形成一片霜花。
葵江只覺這一劍彷彿刺進了沼澤之中,阻力越來越大,同時一股滲人心骨的冰寒從長劍之上蔓延而來,心中一驚,長劍頓時一攪,震碎了丁春秋營造的玄冰場域。
丁春秋在笑,肆意的笑,他的計劃成功了。
這星宿海奇特的地形,當真對二人的速度形成了不小的制約,雖然二人聯手已然不好對付,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把握了。
葵江一劍無功,臉上頓時有些難堪,看着丁春秋臉上的笑,心中只覺憋得難受,再想起平等王死在自己眼前,心中的仇恨之火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
“葵江,住手!”就在這時,花晴忽然出生阻止,她的眉宇之間有着一絲陰霾。
葵江轉頭看他,眼中有着一絲疑惑,不知花晴爲何叫住自己。
不過鑑於對妻子的信任,他還是選擇了聽從。
花晴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到丁春秋的身上,道:“閣下武功高強,我夫婦二人甚是欽佩,我有一提議,閣下若是應允,這一場惡鬥卻是可以免了!”
花晴的聲音沒有尋常女子那種溫潤之感,反而充斥着一種金戈鐵馬殺伐的意味。
丁春秋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愈發擴散,道:“說來聽聽!”
丁春秋這般耐人尋味的回答,頓時叫葵江臉色一寒,捏劍的手腕上浮現出一道青筋。
但是花晴沒有說話,他還是忍了下來,看着丁春秋,心中暗自有着殺意在瀰漫。
花晴卻是沒有半點變化,笑了一下,道:“加入我明教,出任我教護教法王之職,我夫婦二人可饒你殺我教法王之罪!”
聽着她的提議,丁春秋笑了一下,道:“繼續!”
花晴眼底劃過一絲寒光,道:“按照教規,你殺我護教法王,其罪當誅。但念在你一身武功足可獨步當世,且我教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而且我夫婦二人又是惜才之人,所以決定給你這次機會,若是你能戴罪立功,我二人可做主,饒你一命,不過一些皮肉之苦卻是跑不了的!”
花晴雲淡風輕的說着,丁春秋眼中的笑意卻是愈發興盛了。
便在這時,葵江忽然開口道:“五官王也死了吧?如此你還得給五官王和平等王披麻戴孝,以孝子之禮安葬二人,還要替他們守孝三年!”
葵江的嘴角帶着陰冷的笑,看着丁春秋,眼底充滿了譏諷。
便在這一刻,丁春秋忽然大笑出聲,看着二人,道:“當真是好提議,不過還是留給你們兩個去吧,想以明教來嚇唬我,你們還是省省吧,還披麻戴孝,我幹你大爺,吃老子一掌!”
丁春秋登時破口大罵,叫對方二人臉色立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