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在沉思之中,判斷着要不要把他收歸門下,好壯大自己星宿派的力量。
但是念及原著中這遊坦之一心都牽掛在阿紫身上,心中卻是有些不爽,現在的阿紫就跟他的妹妹女兒一樣,若是收了遊坦之反而被這小子偷了小阿紫,那不是引狼入室?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不願,看像遊坦之的目光頓時鋒銳了起來,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般,充斥着一絲敵意。
便在這時,耳邊忽然想起了阿紫的嬌叱聲音:“喂,你看夠了沒有?”
丁春秋和遊坦之同時清醒,只見阿紫面頰有些紅暈,似乎不好意思。
而那遊坦之更是不堪,滿面通紅,尷尬的抓着腦袋道:“我、我,對不起……”
看他那樣子,丁春秋便是心知壞事了。
原著中這遊坦之便是看了阿紫一眼就愛上他了,現在看樣子,似乎也差不多。
就在這時,木婉清忽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紫你害羞什麼?”
阿紫本來還好,被木婉清這樣一說,頓時弄了個滿面通紅,狠狠的瞪了遊坦之一眼,只叫遊坦之心中慌亂,想要說什麼,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丁春秋見此哼了一聲,道:“都別說了,好好觀戰!”
此刻場中衆人一驚全部戰在了一團,之間喬峰出手如電,一套普通的太祖長拳就打的羣雄難以近身,即便是對他抱有敵意的丁春秋,心中也爲之讚歎。
“不好!”
忽然場中傳出少林玄難玄寂二人驚呼聲,只見那一人猛然衝入了二人和喬峰的戰圈之中,此二人來不及收手,和喬峰同時攻擊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頓時口吐鮮血,立時斃命。
玄難玄寂臉色一變,喬峰卻是長嘯一聲,奪過那人手中鋼刀,更是出手如狂,單刀飛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鋼刀橫砍直劈,威勢直不可當。
一時間,鮮血飈飛,每一次衝殺,便有一人倒地,頃刻間大廳中就倒下了不少屍骸。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膛破肢斷。這時的他已顧不得對丐幫舊人留情,更無餘暇分辨對手面目,紅了眼睛,逢人便殺,只覺殺一個自己便安全一分。
面對癲狂的喬峰,場內羣雄心膽爲之所攝,一時間竟是不進反退,一步步朝後退去。
此刻的他,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背心、右胸、右肩三處窗口皮肉翻卷深可見骨,鮮血不住的噴涌。
就在喬峰疑遲之時,鐵面判官單正低喝一聲猛然撲出,一把鋼刀直接朝着喬峰斬去。
在之前激烈的廝殺中,單正有兩子死在了喬峰身上,此刻正是傷心激憤,哪會顧得着其他。
與此同時,少林玄寂也趁勢出擊,催動絕技‘天竺佛指’朝着喬峰掩殺而去。
同時間,遊氏雙雄也趁勢殺出,左手各執圓盾,右手一挺短槍,一持單刀,兩人唿哨一聲,圓盾護身,分從左右向喬峰攻了過去。
喬峰雖是心緒有了片刻紊亂,但對羣敵也是警惕非常,眼見衆人再度殺來,眼光一寒,心意瞬間恢復清明。
但見遊氏兄弟來勢凌厲,當下呼呼兩刀,將單正和玄寂二人迫退,反手一刀,搶着向遊驥攻去。
他一刀砍下,遊驥舉起盾牌一擋,噹的一聲響,喬峰的單刀反彈上來,他一瞥之下,但見單刀的刃口鄭起,已然不能用了。
遊氏兄弟圓盾系用百練精鋼打造而成,經是寶劍亦不能傷,保況喬峰手中所持,中是人單仲山手中奪來的一把尋常鋼刀?
遊驥圓盾擋開敵刃,右手短槍如毒蛇出洞,疾從盾底穿出,刺向喬峰小腹。
便在這時,寒光一閃,遊駒手中的圓盾卻向喬峰腰間划來。
喬峰一瞥之間,見圓盾邊緣極是鋒銳,卻是開了口的,如同是一柄圓斧相似,臉色頓時一變,拋去手中單刀,左手一拳,噹的一聲巨響,擊在遊驥圓盾的正中,右手也是一拳,噹的一聲巨響,擊在遊駒圓盾的正中。
遊氏雙雄應聲拋費,在喬峰剛猛無儔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飛舞,雙臂痠軟,盾牌和刀槍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嗆啷啷落地。兩人右手虎口同時震裂,滿手都是鮮血。
便在這時,喬峰長笑出聲,道:“好極,送了這兩件利器給我!”
說罷,雙手搶起鋼盾,盤旋飛舞。
一時間之間寒光層層疊疊,圍攻上來的羣雄盡皆爲之所傷,慘叫聲不絕於耳,瞬息間便有五人死在了這鋼盾之下。
遊氏兄弟臉如土色,神氣灰敗,雙眼劃過一絲恨意。
只聽遊驥叫道:“兄弟,師父說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
遊駒道:“哥哥,今日遭此奇恥大辱,咱從前兒倆更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兩人一點頭,各自拾起自己兵刃,一刀一槍,刺入自己體內,登時身亡。
羣雄見之驚呼出聲,可是在喬峰圓盾的急舞之下,有誰敢搶近他身子五尺之內?又有誰能搶近身子五尺之內?
“爹,二叔!”
便在這時,那遊坦之目眥欲裂發出悲愴的呼聲,丁春秋並未阻攔,任由他撲了出去。
對於他來說,完全有機會在二人自盡時候救下二人。
但是丁春秋沒有,此二人在丁春秋看來,完全就是廢物。
墨守陳規,迂腐之極。
不過是兵刃爲人所奪便要拋掉一切選擇去死,絲毫不顧及這聚賢莊的一家老小日後如何生活,這樣的人,在丁春秋看來,就算不死也是廢物,還不如死了一乾二淨。
“喬峰,你這畜生,貧僧今日拼了性命也要手刃於你!”
玄寂眼見遊氏雙雄自盡,臉上頓時冒出了雷霆之怒,大喝一聲,鼓盪全身力量朝着喬峰出手。
單正也是一言不發,揮刀便殺。
喬峰一呆,沒想到身爲聚賢莊主人的遊氏兄弟竟會自刎。
瞬間,他的酒性便退了大半,心中頗起悔意,特別是看着遊坦之那悲愴萬分的眼神,心中無端的一震痛楚,道:“遊家兄弟,保苦如此?這兩塊盾牌,我還了你們就是!”
持着那兩塊鋼盾,放到遊氏雙雄屍體的足邊。
他彎着腰尚未站直,忽聽得一上少女的聲音驚呼:“小心!”
這一聲卻是得了丁春秋真氣加持傷勢緩解的阿朱驚呼出聲,在喬峰彎腰那玄寂和單正已然近身。
噗!
噗!
鮮血飈飛!
單正的一刀從喬峰又肋劃過,若非喬峰關鍵時刻橫移三分,這一刀便會將他斬成兩段。
但是這一躲,玄寂的天竺佛指便是如何也躲不過了,直接被其以霸道的指力在左肩上刺出一個血洞。
劇烈的痛楚叫喬峰下意識的反手一掌將單正拍飛出去,隨後不等玄寂退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身上前,抓住其胸口‘膻中穴’將其舉了起來。
玄寂要穴被抓,饒是有一身高強武功,登時全身痠麻,半點動彈不得,眼見自己的咽喉離圓盾刃口不過尺許,喬峰只要左臂一揮,或是右臂一送,立時便將他腦袋害了下來,不由得一聲長嘆,閉目就死。
最後關頭,喬峰忽然清醒過來,看着滿場狼藉血流成河的慘狀,以被自己制住的玄寂,一霎間,心中轉過了無數念頭:“我到底是契丹還是漢人?害死我父母和師父的那人是誰?我一生多行仁義,今天卻如何無緣無故的傷害這許多英俠?但直至今日也不知害我之人到底是誰,當真蠢笨至極,爲天下英雄所笑?”
與此同時,他自知重傷之餘,再也無法殺出重圍,心中嘆息一聲,看着手中閉目等死的玄寂,道:“我一身武功,最初出自少林,飲水思源,豈可殺戮少林高僧?喬某今日反正是要死了,多殺一人,又有何益?”
當即將玄寂放下地來,鬆開手指,朗聲道:“你們動手吧!”
單正之子單小山咆哮一聲,一刀朝着喬峰斬去。
這一刀,攜帶者兩位兄長慘死的仇恨,凌厲絕倫。
阿朱臉色鉅變,在這一刻,她想要出聲,可是胸口卻像堵住了什麼,痛楚難當,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丁春秋小無相功運行全身,蓄勢待發。
他的心第一次真正的火熱了起來,天龍中第一流的人物蕭遠山就要現身了!
就在羣雄以爲喬峰就要斃命時,突然之間,半空中呼的一聲,竄下一個人來,勢道奇急,正好碰在單小山的鋼刀之上。
單小山抵不住這股大力,手臂下落。羣雄齊聲驚呼聲中,那來人卻是頭下腳上,擡手就是一掌,氣勢雄渾磅礴,砰的一聲響,正好撞中了單小山的天靈之上,當場腦漿迸裂。
不待羣雄反應過來,來人抓住喬峰,驀地甩出一條長繩,待羣雄反應過來,卻已捲住了大門外聚賢莊高高的旗杆。
羣雄大聲呼喊,霎時之間鋼鏢、袖箭、飛刀、鐵錐、飛蝗石、甩手箭,各種各樣暗器都向喬峰和那大漢身上射去。
那黑衣磣漢一拉長繩,悠悠飛起,往旗杆的旗鬥中落去。騰騰、拍拍、擦擦,響聲不絕,數十年暗器都打在旗鬥上。
只見長繩從旗鬥中甩出,繞向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樹,那大漢挾着喬峰,從旗鬥中盪出,頃刻間越過那株大樹,已在離旗杆十數丈處落地。他跟着又甩長繩,再繞遠處大樹,如此幾個起落,已然走得遠了。
羣雄臉色大變,不想在這最後關頭竟是這樣事情。
就在這時,羣雄眼前猛的一晃,卻是丁春秋猛然衝出,衣衫飄蕩,仿若凌波仙人一般,霎時間追了出去。
“薛慕華,幫我照顧那三個丫頭,待我回來他們若是有絲毫損傷,就休要怪我翻臉無情!”
丁春秋的人已經去的遠了,而他的聲音,卻是在羣雄耳邊響起,也不知是他的速度超過了聲音還是聲音忽視了距離。
一時間,羣雄心中驚恐萬分,暗道這丁春秋的實力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一時間,和他有仇怨的人,心中都打起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