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逃亡,元妖事件總算告一段落,結果是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大部分力量丟失了,小慧的身體被當成了元妖的快捷酒店,如果不是張泰偉的軍方干預,我們可能會更慘。
而這一次我們也領略了元妖帶來的災難,所以說,跟一個人好到同氣連枝的程度不是什麼好事。
演唱會開到4個小時的時候,觀衆沒有一個退場,相反高潮一個接着一個,小綠在上面唱一會,歇一會,總之是不能離臺一步,歌迷那種宗教式的狂熱讓人感動又不安。
無雙看着臺上,喃喃道:“想不到她不但是歌神,還是我們的吉祥物。”
我說:“元妖居然會怕小綠的歌聲,這是什麼道理?”
小慧只是微笑,卻不說話。
阿破道:“他認便宜吧,這是現在,要是他聽了小綠以前的歌聲還不得直接掛了?”
無雙沉思道:“你們說……她可能不可能是神族?”
小慧道:“不可能,神族怎麼會被聶平詛咒?”
這時演唱會已經進行到5個小時,觀衆們依舊一片歡騰,不管小綠想去喝水還是想去擦汗,總有熱心的觀衆遞上來,我估計小綠要在臺上搭張牀再弄個屏風當盥洗室住下來他們就更樂意了。
阿破站起身活動着手腳道:“不管她是神族還是什麼族,反正又到我上場的時候了!”他緊跑幾步往上一躥就站到了臺上,下面大譁,更有觀衆叫道:“又是你?”這是上次就參加過小綠演唱會的。
阿破叉着腰笑道:“又是我!”
下面有人小聲議論:“這傢伙一上就說明要散場了……”
阿破把小綠擠開,抓着麥克風道:“我給你們唱聽嗎?”
下面:“不——聽——”
阿破笑道:“不聽就散了吧,哪有你們這樣的,花幾百塊錢跑這解恨來可不行。”
也有那起鬨的:“那你唱吧。”
阿破撕聲裂氣地唱道:“……其實我不想走,其實我想留!”
臺下觀衆:“我們走!”
從阿破一上臺,小綠就呆呆地看着他,驚訝道:“你……”
阿破道:“以後開演唱會該幹嗎幹嗎,別搭理丫們,他們要是倒班進來聽你還住這了?”
下面觀衆有笑的有罵的,主持人見狀忙上來答謝全場,歌迷們這才依依不捨地開始慢慢退場,也有人開始往前涌找小綠簽名,主辦方生恐出現混亂,急忙派人把小綠護到了後臺。
小綠在後臺見到我們,驚訝地張大了嘴,無雙走上前輕輕環住她,小綠開心地把頭貼在他胸脯上,兩人抱了一會隨即分開,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了,阿破咂巴着嘴道:“這倆人好象總欠那麼點火候。”
我笑道:“你和某人還不是一樣?”
張泰偉把一條鑰匙交給我道:“你們的車就停在門口,車牌已經幫你們換了。”
我衝他一笑道:“多謝。”
這時一個戰士給張泰偉敬了一個禮道:“報告隊長,距離我們兩公里以外警方發現了兩個越獄犯的行蹤,因爲我們離的比較近,所以我請示一下要不要幫忙?”
張泰偉眉頭一擰:“是三天前越獄的那四個嗎?”
“是的,不過目前只發現了其中兩個。”
我心一動,問:“他們幹什麼了?”
戰士道:“他們在搶劫了一家電腦城後被警方發現,現在躲在裡面,手裡有一個人質!”
我和無雙他們對了一下眼神,隨即道:“是三禿和四禿!”死不悔改的,也只有這兩個貨。
與此同時聶平小聲嘀咕道:“怎麼現在才被發現?”
我好奇道:“什麼意思?”
聶平道:“他們剛越獄的時候我曾對他們下過詛咒,只要他們一干壞事就會被警察發現,拖到現在才犯案倒是希奇。”
我不好意思道:“白天我們一直在一起……”
聶平恍然道:“難怪,我的詛咒着落在你們身上,自動被解除了。”
張泰偉下達命令道:“馬上趕往現場。”
我嘆氣道:“我們也去吧,有可能幫得上忙。”我心裡有點後悔,明明知道是兩個亡命徒,當初就不應該輕易地放他們走,搞得現在草菅人命的。
張泰偉自然不會反對,果斷道:“上車!”
我問無雙:“你是先送小綠回去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無雙看看小綠,小綠訥訥道:“我跟你們在一起。”
我們顧不上多說,上了車跟上張泰偉,路兩旁是不計其數的剛退場和一直沒走的歌迷,他們舉着巨大的旗號遲遲不散,爲的是再看小綠一眼,儘管是軍車開道,仍然寸步難行,無雙緊握着方向盤道:“完了,等我們趕到黃花菜都涼了。”
小綠忽然把頭伸出窗外,大聲道:“請大家讓一讓,我們還有要緊事做。”末了又補充一句,“是真的!”
歌迷們見小綠出現,先是一陣歡呼,聽她這麼說,又是一愣,但馬上讓開了一條道路,然後夾道歡送。
阿破感慨道:“太可怕了,早知道我們還打什麼南霸天北霸天的,小綠一句話就全給丫滅了!”
我笑着問小綠:“小綠,爲什麼選在今天開演唱會?”
小綠臉一紅,卻不說話。
我又問:“你看了電視,肯定知道那就是我們,你就不怕我們是壞人嗎?”
小綠紅着臉還是不說話,良久方道:“你們就是壞人我也不怕。”
阿破一拍大腿:“難怪那麼多人挺你,真是條硬漢!”
……
兩公里說到就到,我們很快就看到了警戒線,好在現在已經是深夜,基本沒有什麼圍觀的人,張泰偉亮明身份帶着我們來到一幢樓外,負責的警察指着一樓電腦城介紹道:“劫匪身份已經確認,就是三天前越獄的其中兩個,他們手持匕首闖進去搶劫了前臺所有的現金,隨即被我們巡邏的幹警發現隨後包圍,但他們綁架了一名青年男子做人質,躲在裡面威脅我們會隨時撕票,還要求我們給他們一筆錢再找一輛車給他們。”
張泰偉問:“裡面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那警察看看張泰偉,忽然道:“你們不是武警部隊的吧?”
張泰偉篤定道:“剩下的我們處理,出了事我負責。”
“可是……”
張泰偉不再理他,回頭問我們:“誰有辦法?”
我回頭看阿破,阿破回頭看小慧,小慧搖着手道:“別讓我動腦子,別讓我動腦子!”然後我們一起看聶平,聶平不停地在空中划着圈圈,忽然苦惱道:“咦,我的詛咒居然失靈了。”
我問他:“你下的什麼詛咒?”
聶平道:“如果發生了效果,綁架人質的劫匪現在應該倒地痙攣大喊大叫纔對。”
“怎麼可能失效呢?”
聶平道:“有兩中可能,第一,情況並不是我們分析的那樣,第二,那兩個綁匪也是神族或妖族!”接着他鄭重道,“我可以保證神族是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阿破哼哼着道:“我也可以保證那倆也絕對不是妖族。”
我嘆口氣道:“你們留在這裡,我進去看看。”
阿破道:“你行嗎?”
我衝他一笑:“自保總歸是沒問題。”
我慢慢走到門口,裡面頓時有人喝道:“站住!”
我停了一下,喊了一句:“兄弟們,是我。”然後輕輕推開門,往裡一瞄,見電腦城裡一片凌亂,在一條倒下的櫃檯後面,三禿手拿匕首抵着一個青年的咽喉,另一隻手攬着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躲在他身後,只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
那個青年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細密的頭髮有些蜷曲,尖下頜,臉色蒼白,身材也是細條條的,一看就文弱可欺,難怪人家選他做人質。這人倒也沒辜負他的長相,高舉雙手一個勁地說:“別這樣別這樣,別傷害我,千萬別傷害我。”四禿守在一邊,警惕地看着門口。
三禿一見我頓時抓狂道:“怎麼又他媽是你們啊?”
四禿叫道:“你們怎麼跟條子在一起?”
我舉着手道:“別管我跟誰在一起,你們還是趕緊自首吧。畢竟大家同路一場,我可是爲你們好……”
“少他媽廢話!”三禿吼道:“一輛車,一百萬,我們到了外地就放人,否則我親孃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那青年見他過於激動,連聲道:“別這樣,別這樣,你的刀都快劃破我的脖子了。”
我好笑道:“你們還想要什麼?飛機要不要?你們以爲這是拍電影呢,就算拍電影,你們見誰真能跑了?”我一邊說一邊偷偷往前湊合,以我目前僅存的力量只能這麼辦,可是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四禿非常警覺,他一指我厲聲喝道:“站住,往後退!”
我只好停在原地,四禿猛的一刀扎進了人質的大腿上,狂躁道:“再不按我們說的辦……”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他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手還在刀柄上,那青年低頭看看他,好心道:“別拔……”
可是已經晚了,四禿手一鬆,這時奇異的場景出現了:我眼睜睜地看着刀子從青年腿上拔下來,而血卻從四禿的相同部位噴出去,四禿一聲慘叫,在地上打起滾來。
門口人羣涌動,阿破聶平還有無雙他們全都衝了進來,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以。
這麼短的時間裡,三禿更反應不過來,他錯誤地以爲是外面有人開了槍,他更加使勁地攬着人質的脖子,把刀頂在他下巴上叫道:“我殺了他信嗎?”
這時那青年道:“別這樣,你真的快傷到我了。”
慢慢的,我發現了蹊蹺,這個“人質”雖然一直在求饒,可他好象並不怎麼慌張,他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很平靜,倒像是在告戒,我攔住衆人,張泰偉已經握槍在手,三禿衝他大叫:“把槍放下!”
我把他推出門外道:“我們處理。”
三禿終於失去耐性,他忽然反過手在人質肩上插了一刀,聶平“哎喲”了一聲,無雙急忙把小綠抱住不讓她看,這時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那個青年表情紋絲不動,三禿卻嚎叫了一聲,他往起一蹦,刀子隨即拔出,一股血從他肩上飆出,那青年卻還安好地站在那,他似乎也頗爲吃驚,跟着“哎喲”了一聲,三禿這會已經狂性大發,他不顧一切地握着刀刺向青年的心口,青年叫道:“小心!”他略微一閃,撲哧一下刀又扎進了他另一側肩膀,三禿一聲哀嘆,忽然無力地坐倒在了地上,手一鬆,血則同樣從他另一邊肩膀噴出……
看着地上遭到重創的兩個綁匪,那青年憐憫道:“早就叫你們不要傷害我了,因爲你們傷害我其實就是在傷害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