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離開姥姥家後,爸爸便開始張羅着兩家人的見面,對於奶奶和爺爺來說,誰做兒媳婦都沒有多大的區別,只要有人對他們的兒子和孫女好,並且他們還經常聽爸爸說起媽媽各種各樣的好。
所以,接納媽媽做他們的兒媳,他們是非常樂意的,這是他們兒子的能力和福分。
心蕊姥姥一家聽了保姆的通風報信,便又再一次風風火火地趕來爸爸家,他們要見一見媽媽的真面目,並且還要樹個威嚴和立個規矩。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爸爸已經把這個家當家做主的權利交給了媽媽,如果知道,必定又是一番虎鬥。
爲求事情順利,大家安寧,爸爸請求姥姥姥爺和媽媽保守秘密。
爲了大家的方便,爸爸將兩家人會面的日子定在了週末。
時間倒也過得挺快,兩家人見面的日子就到了,那天依然天氣晴朗和風拂面。
大清早,保姆便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着,準備各種吃食,這麼多人用餐在這個家還是第一次,保姆略顯吃力,但好在時間充足,應付了過來。
心蕊姥姥他們推着自己的閨女在客廳等候媽媽一行人的到來,氣勢高昂,頗有點要戰鬥的架勢。
見媽媽和姥姥姥爺的到來,心蕊和爸爸小跑着迎了上去,他們再次相見,有了親人的融洽和親近。
“姥姥姥爺,你們可來了,我可想你們了”心蕊照例嘴巴甜甜地哄着姥姥他們的開心。
姥姥笑得合不攏嘴,僅僅是因爲心蕊這一聲姥姥和想念,姥姥的快樂就是那麼簡單。
只是房子裡心蕊的親姥姥姥爺聽到了,很是不高興,自己的親外孫女叫着別人姥姥,還那麼親熱,心裡自然不爽,心蕊姥姥不悅地嘟囔了一句“小白眼狼”。
媽媽和姥姥姥爺隨着爸爸的指引來到了客廳,那是姥姥姥爺第一次去到那個家,他們曾經幻想過房子的闊氣和堂皇,但事實見到之後還是不禁咂舌,這房子出賣的富裕遠遠在他們想象之外。
真是應了當下的一句話“是貧窮限制了想象”。
但好在姥姥姥爺讀過些禮節相關的書,不會表現得太過明顯,嘴巴微張後便快速合攏。
“心蕊姥姥姥爺也來了啊,我是悠南的媽媽,你們好”姥姥主動熱情地跟他們打着招呼。
可不曾想他們僅僅是冷冷地嗯了一句,並沒有想要搭話的意思,姥姥也就知趣地閉了嘴,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了下來,姥爺和媽媽也跟在身後緊靠着一起坐,他們這個時候需要彼此的力量支撐。
十來分鐘後,奶奶和爺爺跟着家裡的司機出現在了客廳,這三家人總算是會師了。
奶奶作爲家裡的長輩,拿出了應有的姿態,滿臉春風地跟在場的每個人打招呼,對於心蕊姥姥的一家自然是不陌生的。
“這就是悠南媽媽和爸爸吧,二位好,我們家毅青給二位添麻煩了”奶奶儘量地表現出不傷害所有人自尊的禮節。
姥姥姥爺礙於心蕊姥姥一家的在場,就輕聲地附和道,應了該有的禮節。
“悠南,委屈你了,今後要是有什麼困難,就跟我說,我給你撐腰”奶奶握起媽媽的手,滿臉歡喜。
對於救過兒子廠子的女人,又忙前忙後照顧孫女,他們自然是感激涕零的,更何況這個女孩還是個黃花閨女,有着不錯的工作,除了家境,哪一樣配起他們家都是綽綽有餘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做了這個家的二房。他們對於這一點,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都爲人父母,都知道其中的苦。
這談話間,保姆便快馬加鞭地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作爲一家之主的爸爸見無人幫忙,就進去廚房幫忙拿出碗筷,他拿碗筷的瞬間,想起三位父親是不是應該喝點酒,於是就在廚房衝着客廳大聲說道:“爸,喝點酒吧”。
誰知道,兩個爸爸齊聲答應,姥爺也差點被帶錯了節奏。
爺爺繼續說道:“家裡來這麼多客人,當然要喝酒的,你這孩子還用問麼?”
爸爸慷慨地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這是多年來家裡最大的場面,不得不重視。
衆人在爸爸的催促下紛紛入座,再多一人都顯得擁擠。
爸爸像個小跑堂的,給各位父親倒酒,他內心惶恐不安,生怕哪個細節不到位,在場的每一個長輩都能叨叨他半天。
除了四位男性相互推杯進盞的聲音,就是碗筷勺的碰撞聲,沒有人說一句話,這個家的規矩好似大家都知道,但姥姥姥爺是受了媽媽的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