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病人醒來

一個週末,心蕊在媽媽身邊給她唱兒歌,突然看到自己媽媽的眼睫毛閃動了幾下,心蕊興奮地尖叫起來。

“媽媽,媽媽,你是醒了麼?”心蕊拽起媽媽的手晃動着。

心蕊媽媽費力地睜開自己閉了很久的眼,虛弱地說道“心蕊,爸爸呢”。

心蕊媽媽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爸爸,這應該不僅僅是想念那麼簡單的事。

爸爸一會就回來,我去喊張奶奶。

心蕊一邊跑着下樓,一邊叫喊着:“媽媽醒啦,張奶奶你快點來看看”。

樓下正擦玻璃的保姆聽到心蕊的叫喊,把抹布扔進了水桶裡小跑着上樓,不管她對媽媽有多尖酸刻薄,對心蕊媽媽倒是忠心耿耿的。

也可能是因爲心蕊媽媽那些年的確待她不薄,時常會給她薪水意外的獎勵,隔三差五地就給她買衣服和補品,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來看待。

“太太,你終於醒了,我可盼到這一天了”老保姆喜極而泣,可以看出來這種開心是發自心底的。

“嗯,醒了,大家都還好麼”心蕊媽媽記掛着這個家。

“都很好,先生爲了你可是茶不思飯不想的,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

“媽媽,悠南媽媽不在了,她和爸爸吵架離開我們家了,已經很久沒回來了”這孩子的想法就是單純,有一說一。

“別瞎說”保姆拽了下心蕊的衣角試圖阻止她,她並不想這件事讓心蕊媽媽知道。

她明白心蕊媽媽的個性,一定會讓爸爸把媽媽找回來的。

“嗯,我知道了,等爸爸回家我就跟她說”心蕊媽媽由於剛醒來的緣故,氣若游絲。

說完這句話,又閉上眼睛睡去了。

一個多小時後,爸爸回來了,像往常一樣無精打采地回家要在沙發上靠上一會兒。

聽到響動的心蕊急匆匆跑下樓,來到爸爸的身邊。

“爸爸,媽媽醒了”心蕊等不及到爸爸身邊,在樓梯上便開始歡喜地叫着。

“你說的是真的嗎”爸爸從沙發上半信半疑地彈跳起來,但更多的也是驚喜。

在他心裡,也許已經悄悄放棄這一天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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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爸爸你快上來,媽媽在等你呢”心蕊歡喜雀躍地招着她的小手。

“哦,哦,這就來”驚喜失措的爸爸不小心腿撞到了沙發角上,但他也顧不上疼,揉了兩下便大步流星飛上樓。

“真好,你真的醒來了,我還以爲心蕊騙我”爸爸抓住心蕊媽媽的手瞬間流出了眼淚。

他們之間的恩情終究是無人可以替代的,當然媽媽也沒有想替代過。

“心蕊,你跟着奶奶出去玩會,媽媽有事要和爸爸說”心蕊媽媽睡了一會再醒來,精神好了許多。

“哦,好的,那我一會再來看你”心蕊跟着保姆出了房門。

“毅青,你扶我起來”。

爸爸便輕輕地把心蕊媽媽扶着靠在自己的身體上,他覺得只有這個角度才最舒服。

“毅青,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不要打斷我”心蕊媽媽事先交代着。

“嗯,聽你的”爸爸似乎預感到心蕊媽媽要講什麼大事,心跳有些加速。

“毅青,在我昏睡的這些日子,你和悠南鬧彆扭,心蕊跟我說了,但其實我雖然在昏迷中,我有時候能夠隱隱約約聽到你們的談話”。

“我好幾次掙扎着想要醒過來,但似乎有什麼力量卡着我不讓我醒來,所以這一覺我睡得好久好沉,也好累”。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那麼快就同意你和悠南的婚事嗎,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是被迫無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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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默默地搖着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想打斷心蕊媽媽的話。

“在悠南來我們家之前,我就感覺到身體狀況不行了,經常會意識不清,突然昏迷,頭痛欲裂,這也是我爲什麼經常莫名其妙摔東西的原因,其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翻閱過相關的書籍,我知道自己可能患了大病,而且是無法治癒的大病,我並不想讓你們操心,所以我沒有把真實情況告訴你們”。

“我的心蕊和毅青沒有我了該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們孤孤單單地”說到這裡心蕊媽媽開始抽泣起來。

爸爸也跟着再度落淚,這些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該是多麼的粗心大意。

“我內心裡很想找個人來替我照顧你們,可是我這個樣子連門都出不去,上哪給你找這個人去,這不老天有眼,把善良的悠南送到我身邊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便喜歡上她了,她清澈的眼神和溫順的態度,我覺得就是她了”。

“有她照顧你和心蕊,有一天我離開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心蕊媽媽原來早有打算。

“剛好你們又那麼相愛,我的想法便可以順利成真,這是老天的安排”。

“你這一切爲什麼不跟我說”爸爸心如刀絞,自己是最愚笨和最混蛋的人。

“如果我說了,你可能不會跟悠南結婚了,悠南對我和心蕊真的很用心,有她陪我的日子,我很開心,她的單純就像天上的月亮透徹清亮”。

“我這次暈倒,也不能全怪她,她一個人照顧着我和心蕊,力不從心,分身乏術,我摔倒是因爲心蕊的叫聲讓我兩都亂了陣腳,我一扭動便滑到了地上,不能怪她”。

“去吧,把她找回來,這個家不能沒有她,你也不能沒有她,如果她不能原諒你,你就不要回來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心蕊媽媽雖然昏迷了這麼久,可是她心如明鏡,什麼都逃不過她的心和眼。

“還是算了吧,她離開家都三個月了,我從來沒有去找過她,她肯定是不會再回來的”爸爸沒有了當初的底氣,他害怕破鏡無法再重圓。

“你不去做,怎麼就知道不會,悠南那麼愛你,你不能讓她寒了心,那樣就真的回不來了”。

“我考慮一下,你說了這麼多的話,該休息了,你躺下睡會”爸爸放下心蕊媽媽給她蓋好被子。

爸爸心事沉重地走下樓梯去到在大廳玩耍的心蕊身邊,媽媽醒後,心蕊也玩得很開心,都沒有發現爸爸就在她身後。

“心蕊,你想悠南媽媽嗎?”爸爸似乎需要心蕊給他力量,他倒連一個孩子也不如了。

“當然想了,悠南媽媽不在的這些日子,我的成績都下降了,都沒敢告訴你”心蕊見機會來了,便加足馬力地勸說爸爸。

“爸爸,那天你打悠南媽媽是不對的,老師都說了男生不可以打女生,你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我們去把悠南媽媽找回來吧”心蕊撒嬌拽着爸爸的手搖晃起來。

“好,明天就去,剛好你明天不上學跟我一起去,悠南媽媽會看在你的份上原諒我們的”要說爸爸這個時候真的挺讓人瞧不起的,敢做不敢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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