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自己進來就知道了。”說着,自個兒轉身進了屋子。粟光也跟着進來並帶上了門,忽然一股刺激的味道竄進鼻子裡,皺着好看的眉頭,打量着沙發上躺着的兩人並說:“要不要幫忙?”
“正好缺人,你幫我把她們倆個搬進房間裡吧。”
將手上的煙按進菸灰缸裡,頂着刺鼻的氣味,將她們一個一個地弄進屋裡,然後坐在牀邊看着臉微紅的離落。粟光情不自禁的撫上她光潔的額頭,然而手卻一直停留在那滾燙的臉上。
戚蒼藍弄完了客廳就走進房間,卻看到了剛纔的那一幕。
“粟光?”戚蒼藍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聲音輕得像是羽毛。粟光轉過頭,很自然地拿下手。站起身來,並將雙手插進口袋裡,說:“她發熱了。”然後走出房間,獨留只站在門口的戚蒼藍。微微側頭看着他慢悠悠地坐在沙發上又抽起煙來,視線又移到屋內的離落,走近,伸手覆在離落的額頭上。果然,滾燙的觸覺讓她不由地皺起眉頭,又摸了摸菲岢,也是同樣滾燙。這一刻,戚蒼藍卻笑了,可是心裡還是叨唸着:“還好還好。”
從廚房裡打來冷水,然後在兩人的頭上各自覆上含了冷水的毛巾。然後起身,輕輕虛掩着門。走到粟光的面前,挨着他坐了下來。
菲岢模模糊糊得感覺口渴,起身坐了起來,冰冷的毛巾瞬間掉在自己的身上,於是她摸了摸額頭,又看了看旁邊躺着的離落,不自覺一笑。把毛巾放在一邊,準備拉開門時,卻聽見客廳裡的對話。
“你說,那件事還沒解決掉嗎?”好像是戚蒼藍的聲音,菲岢意識模糊地聽着。
“以目前來看,有點難度。”
“那楚申呢?”
“他最近又掉進一件事裡去了。”楚申?菲岢頓時意識清新,立即豎起耳朵。
“怎麼了?”
“他妹妹又給他惹了一件頭疼的事,所以我沒再給他加任務了。”
“你說,曾亞麗?”
粟光吐出厭惡,點了頭。
“那件事怎麼辦?不快點解決,會有麻煩的。”
“這個我會安排的。對了,季雅那邊有問題嗎?”
“目前還沒有,最近她應該都不會有所行動。看樣子傅信然應該挺閒的。”
“那就好。唉,你們這些高中生啊,一個比一個厲害,真難搞。什麼事都要插一腳,搞得我生意難做。”
粟光看了看手錶,彎腰將手上的菸蒂按進菸灰缸裡,起身說道:“好了,我得走了,你也早點睡吧。”
菲岢聽見他們站起來的聲音,趕緊小心翼翼地回到牀上,把毛巾敷在頭上,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她心裡卻很混亂,她沒有想到曾亞麗會是楚申的妹妹?怪不得楚亞說只是他的責任,當時她還以爲……看來.這些事,有點有趣了。
清晨,微弱的陽光透過玻璃打在牀上的3個人。離落微微睜開眼,卻馬上起身坐了起來,眼神迅速地環顧四周,才發現是戚蒼藍的家。她低頭看了看睡得像豬一樣的菲岢和戚蒼藍,視線又落到了窗外。戚蒼藍似乎有些痠痛地翻了一個身,腳卻一下子踹到了菲岢,這讓菲岢痛得跳了起來。
菲岢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看,半睡半醒地說道:“我夢見有人踹我了。”
離落有些好笑地低着頭看見戚蒼藍的腳正好搭在菲岢身上。她穿上拖鞋,走向洗手間。背後傳來的是菲岢的咒罵聲,還有戚蒼藍沒睡醒的聲音。
從戚蒼藍家出來,天空好得出奇。菲岢突然說:“離落。”
“嗯?”離落轉頭好奇地看着她。
“今天幾月多少號?”
“你傻了?12月16號了呀。”
“是不是快要下雪了?”菲岢擡頭仰望着這好得出奇的天空。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問問天氣預報。”
遠處站在陽臺上的戚蒼藍,看着肩並肩正在離去的兩個人,開心的笑了。
原以爲,我不會再有這樣的心情,這樣的笑容。
――戚蒼藍
菲岢和離落剛進宿舍,就碰見剛出來的曾亞麗。似乎臉上的表情有些慌張。離落回頭看着曾亞麗消失的轉彎處,說道:“她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的確。壞事做盡了,這下她報應來了。”菲岢眉頭一挑,一邊的嘴角一揚。
離落忽而笑着說:“你這個模樣,真像個色狼。”
於是‘色狼’這個詞直接讓菲岢撲了過來,好在離落迅速地閃開,然後一個人先跑進了寢室。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我們上輩子是不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朋友?
――菲岢
剛打開門,菲岢就看見離落站在陽臺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又或者在做些什麼,走近一看,原來她是在看那盆花。離落沒有去看她,只是開了口,她說:“我發現這個花很奇特,好像很懂人似的,很有靈性的感覺。”
“有那麼神乎嗎?沒準是個花帥哥妖精。”菲岢湊上去認真地看着那盆花,打趣道。
“這幾天蠻冷的,你把它放在外面,它吃的消麼?”離落這時才轉過頭,看着菲岢。
“也對。我把它放在屋裡,或許會暖和點。”說完就端着它走進了屋。
“我就放在你桌上了,我桌上太亂了。”
離落無意義,說:“誰叫你都不理一下的,太懶了你。”
菲岢的視線觸碰着自己書桌上的禮物,沉默一下,然後轉頭就嘻皮賴臉地說:“你瞧,我桌上的禮物太多了,放不下去了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粗心,沒準我還把它打碎了。”
離落笑,隨即想到了什麼,問道:“你還不知道是誰給你送的嗎?”離落隨着菲岢的話視線也落到禮物上。
“嗯,我知道的。只是沒抓住他而已。”菲岢忽然有些失望有些嘆息。
“什麼意思?你沒抓住他怎麼知道是誰?”離落實在有些好奇。
菲岢看了看她,卻使得眉頭一直緊縮着,張了張口,卻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來。
“算了,你不用說的,以後你想告訴我再告訴我吧。我們去上課吧。”離落繞過她開始理書。
那一刻,菲岢滿臉的懊悔,她轉過身,小心地問道:“離落,你生氣了?”
“沒有。”手裡的動作還是未停留。
“你看看現在的語氣就是有!”可是她見離落還是沒有反應,又說道:“離落,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事情太複雜了,而那些都是糾結着我的過去。”
聽聞,離落停下動作,擡頭看見眼神陡然落寞的菲岢,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突然地笑了,她說:“剛纔我是有點氣。因爲有些時候,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你。但是,又總覺得你拿我當外人。我們是朋友對麼?我們不應該這樣隱瞞的。”
“我知道。”菲岢頓了頓語氣,說道:“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以後?要是糟糕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告
訴我有什麼用?”
“不會的,我一定在事情發生之前告訴你的。你要相信我,好嗎?”
看着菲岢突然紅了的眼眶,離落儘量緩和了剛纔的生氣,她吐了一口氣說:“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你看看現在你的模樣,這可不像你哦,這麼弱不禁風啊,走啦,去上課了。”
離落一手捧着書,一手拉着菲岢走出了寢室,然後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屋內的那盆花忽閃忽閃地,似乎在沒有流動的空氣中搖曳着。
是的,離落,我知道朋友是需要坦白的。以前,總是想着不給你帶來麻煩。但是,我知道作爲一個朋友,是想替另一個人分擔的吧。會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會在所有不幸之事發生之前告訴你的。也許,這天也將不遠了。
――菲岢
戴黎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來學校了。聽說生病了,發短信也不回,難道發生了什麼事?菲岢託着腦袋望着窗外。忽然,一片一片的白色像是羽毛一樣,飄在空中。
“哇塞,下雪了耶!”袁怡然在身後小聲的說道。接着,全班都跑到走廊上,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菲岢失神的自言自語着。
那個人,難道也消失了?他的禮物已經沒有再來了。是不是又離開了?菲岢也走到走廊上,看着這片雪花。
離落坐在位置上,看着涌動在走廊上的同學們,笑了。這樣的感覺真好,最近蘇木和夏艾依好像和好了,不再總是爭吵。走廊上的他們並排着看着雪花,然後都笑了。看的出來,他們都是在幸福的微笑。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和好了就行了。
徐格也積極的跑到走廊上,向4班的走廊上,尋找些什麼。那種尋找的神情,逗樂了莫以安。或許那種感情,真的確實存在吧。莫以安欣慰的笑了笑。
而淺釋什麼都沒做,什麼表情也沒有。因爲他趴在桌上,已經睡着了。夢裡是他的幸福。又或許,是他得不到的幸福。
因爲這場雪,平時安靜的課堂,都不再是那麼寂靜了。
“咳咳,同學們,老師知道你們因爲這場雪而感到興奮,但是,課還是要上的。”講臺上的老師扶了扶眼眶,然後繼續說:“今天,我要向同學們宣佈一個好消息。我們班的莫以安同學的作文《一個叫青春的地方》在市區裡得到了2等獎。”
徐格一臉崇拜的看着莫以安。
老師從口袋裡掏出5張紅票子,繼續說:“這5百塊錢,就是這次的獎品,莫以安,上來拿獎品啊。”老師高興的看着莫以安。
反之莫以安卻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害羞的拿着5張紅票子就趕緊坐回原位。
“好了,大家也不要沉浸在這種喜悅,我們還是要向前看的。嗯,下面,把書翻到57頁……”老師翻開書說道。
這一節課,最不安份的就是徐格,他總是問莫以安,那個錢要怎麼花?而莫以安睬都不睬他。
前面的淺釋就在老師說翻書的時候,醒了。他揉揉眼睛,看了看老師,又看了看身後的徐格,問道:“我錯過了什麼事嗎?”
“嗯,你的確錯過了一件重大的事。”離落看着淺釋這般模樣,問道:“你這是怎麼搞的?昨晚做賊去了?”
淺釋傻傻地笑了笑,將書翻到57頁,拒絕回答她的問題。而離落彷彿已經知道是爲了什麼。
回到宿舍,離落把莫以安得獎的事告訴了菲岢,而菲岢卻只是“哦”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