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賓用餘光看了老二一眼,他雖然嘴角掛着笑容,但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後,他頭上的彈幕忽然多了起來。
加列德看着他,手臂搭在膝蓋上,額前紅色碎髮遮住眼睛,逐漸露出邪魅的笑容。
“有意思,你是第一個主動找我提這個問題的士兵。”
司賓從記憶中得知,先前有不少士兵被這個惡魔蠱惑,加列德給他們開出各種誘人的條件,鮮有人能抵禦。
然而,被蠱惑的士兵在第二天就被處死了,加列德並沒有被放出去。
區別是,那些士兵只是階級很低的超凡者,實力可沒有參加試煉的超凡者強。
“所以,你有什麼話想說?”老二似乎對挑戰秘境很有心得。
加列德聞言,坐近了些:
“放我出去,我會報答你。除此之外,你需要的時候,我可以救你一命!”
此話鑽入司賓耳朵,他眼前頓時出現一個信息提示。
他沒急着去確認內容,而是看了眼旁邊的老二,他也正看着面前。
說明兩人都收到了信息。
【可選擇任務:釋放加列德】
【獎勵:獲得加列德的庇護一次。受到生命威脅時,加列德會出現救你一次。出了秘境亦有效。】
嘶!
這相當於有了第二條命!
這誘惑確實難以拒絕……
“報答?這有些籠統了吧?我還以爲你會說‘實現我一個願望’之類的話呢。”
司賓看到,老二說出這話時,眼中的光芒暗淡了許多,似乎真的有些失望。
“就像愛情需要誠實,我是一個誠實的惡魔。我能做到的事情有限,所以不能許諾你那些實現不了的事。”
老二聽了加列德的話,深以爲然地點頭:“也是,不然你神通廣大也不會被囚禁起來。”
“那你具體能報答什麼呢?”司賓問。
“放我出去後,我才能告訴你們。”加列德說。
司賓微微蹙眉:“那我們該怎麼救你呢?”
“毀掉魯特琴。”加列德沉聲道。
“就這麼簡單?”老二詫異道。
“值班室那個魯特琴不是真的。你們要破壞的是真正的魯特琴。”
司賓恍然:
難怪我摸那個琴沒有彈出護符的信息。
“真的在哪?”老二問。
“在公主房間。”
“公主?”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你是說瑪格麗婭公主嗎?”司賓問。
“沒錯。這裡的魯特琴只是一個類似“按鈕”的裝置,它被施了法術。你們只要撥動琴絃那邊就會有反應,公主就會使用真正的魯特琴進行演奏,對我進行鎮壓和削弱。”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去公主房間偷琴?”老二露出驚疑表情。
偷什麼?
司賓感覺這個老二前後鼻音不是分得很清,天雲區以及周圍幾個區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
“沒錯,有些難度。以前的士兵都失敗了。”加列德還真像他說得那樣,說話極其誠實。
根據秘境灌輸的記憶,公主是這個國家最強的超凡者,GM階【命運教皇】。超凡者到達GM階,職業會與超凡途徑相結合,成爲【超凡職業】。
前面的【命運】意味着她是通過【命運諸神】途徑走到這個階級的。
“教皇”則代表她至少擁有一種主教轉職和一種皇家護衛轉職。
來參加這個秘境的都是M階以下的超凡者,單獨面對GM級超凡者尚且勝算微小,更遑論宮殿中還有許多護衛。
這種情況下,確實只能想辦法偷,正面硬剛沒有勝算。
隨後,司賓和老二又向加列德確認了一些細節。
這個地下監牢就處於宮殿底下,宮殿的守衛其實並不森嚴,以他們的身份想要進入宮殿沒有難度,難的地方只在於如何進入瑪格麗婭公主的房間。
“所以,魯特琴公主並不會隨身攜帶是嗎?”司賓問。
“根據之前士兵的經驗,是的。”
那就奇怪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老二卻說:“也正常,她要是把護符收進卡牌,我們這邊撥動琴絃的她那邊就感受不到了。”
“有道理……”
但不多……
記憶告訴他,這個惡魔的事,是全權由瑪格麗婭負責的。一開始她很重視這件事,派來看守的士兵也是現在兩倍,生怕有一點差池。
後來,在發生了幾次士兵試圖放出惡魔的事件後,她反而是逐漸懈怠了,撤掉了一半的看守。
她是覺得士兵多了,被蠱惑的概率反而變高了,所以才撤去了一部分人嗎?
這具身體也不過二十歲,原主設定上是個資質平庸,家裡貧窮,迫不得已纔來當兵的平民。
而這個惡魔被關押了可是有三十年之久,因此很多陳年舊事他都不得而知,秘境也沒有一股腦地全部塞給他。
這個秘境的行動很自由,沒有任何限制,可以在整個聖歌王國的領土內自由活動。
司賓決定還是多瞭解一些信息再做決定。
黑夜迎來破曉,到了交班的時候,老大和老三是負責早上的值班。
“老二老六,怎麼樣,這個惡魔老不老實?”老三笑着問。
“說實話,比我都老實!”老二說。
“還有比老二還老實的東西?”老三調侃了一句。
“你不信,我幫你把老二取下來和那個惡魔放一起測個慌試試。”老二咧起嘴,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老三聳了聳肩,退了一步。
司賓看到老大和老三的頭上不斷有彈幕打賞。
既然惡魔本身就會蠱惑人,老大和老三先到了這裡,也許惡魔也早就和他們說了相同的話。
一個晚上的時間,司賓相信他們已經商量出了一些計劃。
這個試煉,分成三對,又兩兩分組的目的,就是要製造衝突。
兩人可以齊心協力一同釋放惡魔,也可以加入王國一方,檢舉要反叛的其他人。
但最好看的應該還是兄弟反目,各站一方。
秘境給他們的身份,設定上,三對人之間是沒有任何瓜葛的,但同組之間的兩人是好兄弟。
想到這,司賓回憶起,老四老五明顯是認識的,而老大和老三,昨晚看起來還不是很熟的樣子,今天從行爲舉止上看,明顯已經熟絡起來了。
而且,這種“熟”是那種十分自然的熟悉,並非臨時結盟。
等等,該不會這個老二也是我認識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