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安寐京治沒有【森羅萬象】，也不需要。”
“那你能不能從別的旅舍登記，然後進入秘境試煉？”
“可以，但沒必要。”青湘淡淡道，“晉升都是以前的事了。到了安寐京治後，我就再沒想過要晉升了。”
司賓微微一笑，拿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一枚【偷心紀念品】塞進她的手掌，嚴肅道：
“那我作爲你的主人，有權給你放個假！”
青湘怔住了，直到她發覺了手中不起眼護符的作用，頓時瞪大了眼睛，正對上了司賓的視線。
“那是一個遊樂園，你在裡面只要盡情享受就行了，就像在安寐京治一樣。”
“我……”青湘緊繃的眉頭此刻已經完全緩和下來。
“你什麼時候想去，就什麼時候去，沒有強制要求。”
青湘聞言，欣從額角眉邊出，好似三月青光明媚時分。
她僵硬地轉移話題道：“嗯……額……嗯，我覺得主人你給月玥的東西太多，太珍貴了。”
“爲什麼？我覺得還好吧……”
“你給的那些法術的價值，哪怕是放現實世界，都足以讓一堆人趨之若鶩了。比如你僱傭幾個專門做法術的法師，給他們幾個原本，他們肯定早就給你當牛做馬了。”
“月玥做得也不錯吧？”
“量太少了，這麼久了也就給了你三張還可以的法術。生產的驢都不敢這麼歇！”
“勞逸結合嘛，慢工出細活！”
“你是金主，不能對她太仁慈了！必須要鞭策她一下，不然她肯定變本加厲！”
“額……萬一把她逼急了，不給我做了怎麼辦？”
“她不幹，有的是法師幹！”
“……”
司賓也清楚這個道理，但外面的法師，他始終是信不過。
而且，一張原本就能讓人家當牛做馬？這是真的嗎？
他馬上就想起了一七夜彗。
也許，下次可以去問問。
“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司賓說，“你還有事要交代嗎？沒的話，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不行，你今天還沒鍛鍊！”青湘面無表情道。
“我剛從秘境裡出來，九死一生！”司賓誇張道。
“鍛鍊是一件要持之以恆的事，落下一天，前面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
“那今天能不能減點量？”司賓做出一個縮小的手勢。
“不行！今天要加倍！”青湘叉着腰，語氣透露着不容反駁。
司賓二話不說，直接就往窗邊跑，打算直接一死了之。
現在不死，待會兒等待他的可就是千死萬死了。
司賓騎在牆上，回頭丟下一句：“下次一定！”
隨後縱身一躍。
忽然，遠方出現一道紅色流星，劃破長空，擊穿瀰漫的霧氣，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司賓只覺耳膜一陣鼓動，連串的音爆聲把他炸蒙了。
“我去，機甲！”
抱着司賓的機甲，整體呈梅紅色，身上的零部件可謂是十分精緻，邊角都打磨得一絲不苟，層層疊疊，卻不顯得臃腫，反倒有一種別樣的凌厲感；關節連接處流淌着銀藍色魔導液，像呼吸燈似的時明時暗，頭上兩根紅色天線指向斜後方，盡顯颯爽；背後的深紅色光翼猶如削去弧線的鳳蝶之翼，噴吐着光芒，盡顯華麗。
一眨眼功夫，機甲就已經帶着他飛到了千死百鍊練場。機甲落地時，掀起大片塵土，它單膝跪地，將司賓緩緩放下。
司賓腿都是軟的，轉身看向那梅紅色機甲，似曾相識。
“紅香？”
那機甲身上的部位關節忽然開始有規律，有節奏地向中心收攏。
司賓完全看不懂它的變形原理，只看到約莫十秒後，機甲已經完全縮成一個身材壯碩的少女模樣，正是紅香。
好傢伙，原來紅香身上的肌肉，誇張的胸和臀部，全部都是機甲部件啊？
青湘也真是鬼才，這也能想到，一點也不浪費？
胸和屁股，竟是如此方便之物？
“鏘鏘！是紅香哦！”紅香伸手給司賓比了個可愛的耶。
司賓生怕她下一秒就說出“壯漢身，蘿莉心！”這樣的話，只能呵呵賠笑。
……
來回於生死之間，司賓打賭，如果這裡有閻王，閻王肯定都厭煩他了。
次日，他於臥室醒來，發覺四肢僵硬不可動，像是被什麼重物壓斷了般。
鬼壓牀了！
他側首看向身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看到手機上星瀾的留言，她已經先一步去除禍司了。
掙扎了好一陣，他才逐漸恢復知覺，全身上下像被擀麪杖壓過一樣，酸得冒汁！
他靠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想要測試一下晉升給彈幕帶來的變化。
安寐京治的人，頭上都沒有彈幕，所以他沒法在那測試。
打開一個視頻應用，他隨手點開一個戶外主播的直播，內容是環球旅行，只不過現在還在武國境內的天海區。
畫面中看不到主播的全身，但他此刻似乎正在城市裡，剛好符合司賓的需求。
司賓仔細觀察畫面中的人，很快就發現了除開彈幕數量變多之外，和之前不同的地方。
在天下樓中，因爲都是超凡者的緣故，司賓當時並沒有發現差異，而此刻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敏銳地察覺到，每個人頭上的彈幕顏色都有不同。
黑色、綠色、白色……
“我記得，在天下樓裡那些超凡者頭上看到的彈幕，大部分都是黃色的……”
沒一會兒，他就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名頭上頂着黃色彈幕的人。
“他是超凡者？”
由於隔着屏幕，司賓現在無法證實。
他盯着直播畫面，中途還換了幾個直播間來對比，約莫過了一個小時，他總結出了彈幕的實際變化。
是【人氣】！
黑色、綠色、白色、黃色程度依次遞增。
頭上彈幕越多的人，顏色就越接近黃色，代表人氣越高；
反之人氣越低，越接近黑色。
普通人基本都是綠色的，超凡者基本都是白色的。曾致一的人氣很高，頭上的彈幕是黃色的。
黑色的彈幕，司賓只在極少一部分老人和躺在媽媽懷裡的嬰兒頭上見過。
這不就是卡牌稀有度的顏色？
也就是說，還有紅色和彩色彈幕？
事實上，之後，在除禍司見到星瀾後，他確定了這件事。
星瀾頭上的彈幕並不多，但彈幕顏色卻是紅色的。
並非所有人都喜歡發彈幕，這一點很容易理解。
可他怎麼也想不到是，看似平平無奇的趙玉妙，頭頂上的彈幕居然和星瀾一樣，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