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很淡，含着笑，聽起來看似沒有什麼威懾力。
盛榮華也笑了，漫不經心道：“我現在只是說說而已，但你要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那我可就不是說說了，明白？”
先前聽秦家在對上夜挽瀾的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他還以爲夜挽瀾能有多大的本事。
今日一見，終究不過還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他只要掌控住她的命脈，拿捏起來再容易不過了。
普通人在他眼中，十分容易對付。
“把賀塵叫回來。”周夫人冷冷，“和他無關的事情，就不要插手，到時候把周家也坑進去了，我饒不了他！”
夜挽瀾眼神極淡，掃了一眼周圍，又微微一笑：“慶幸你第一次見我，選了這麼一個好地方。”
再加上盛家主母被害和方家千金被掉包一案，所有證據徹底將她釘死了，接下來只是走流程。
可在萬里淘沙的國際時尚場上，挽天傾公司終究只是一家很小的新公司罷了。
而他們是守法的好公民，若行了卑鄙惡毒之事，和盛家人又有什麼區別？
“以後可一定要盯緊盛家。”方夫人深吸一口氣，“早晚得把盛韻憶和盛榮華姐弟解決了。”
敵不動，我不動。
徐家徐南初還在上學，也是公主脾氣。
她的眼光一向長遠。
如果方清梨能達到她的標準，她一定會果斷放棄盛韻憶。
周夫人怒極：“周賀塵！”
周夫人緊鎖着眉頭，還在查看兩年前周賀遠車禍一事的資料。
“好，我也警告你。”夜挽瀾聲色依然平靜，但心裡已經動了殺意，“千萬不要動我的家人，否則你會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得知結果之後，盛夫人也知道迴天無力了。
敵若動，我先動。
“公司還有那麼多事情沒解決，你有空去管盛家的事？”周夫人質問，“你和盛韻憶的婚約還是解除吧，還好只是訂婚，還來得及。”
門被敲響，夜挽瀾走了進來，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發生了什麼？”
他伸手按住太陽穴，緩緩吐氣：“國外一個知名品牌挖我們的人，現在一個核心小團隊要走，對方開了高價和不容拒絕的條件，人留不住是一回事，他們會帶走我們的一些技藝。”
很快，一個青年來到了辦公室。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竟然奇蹟般地將江序臨的怒火給熄滅了。
但他不會。
早在盛韻憶幼兒期，就鋪好了所有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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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周家。
這位千金小姐不需要有任何本事，只需要安安穩穩當一個花瓶，給周家撐臉面即可。
“留不住？都要走？”他冷笑，“好啊，讓他們走，真以爲我需要他們一樣？全部都給我滾蛋！”
話雖如此，但方夫人也知道，想要抓住盛家人的把柄很難。
警局門口，人來人往。
通話結束，江序臨猛地砸了一下桌子。
“賀塵少爺知道這件事情後，已經趕過去維護韻憶小姐了。”周管家猶豫着說，“不過盛夫人雖然進去了，但盛家的命脈還在盛榮華的手中，盛家的權力架構沒那麼容易變的。”
這個世界上，真正可靠的只有自我不斷變強，站在巔峰，俯瞰天下風采。
盛榮華冷笑了一聲：“口氣不小，那就看看了，別以爲你有方家撐腰，我就不敢動你！”
周夫人的手一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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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江序臨正在大發脾氣。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二十多年前那位盛夫人死亡的事情。”周管家說，“盛懷謙找到了證據，確認是盛韻憶母親所爲。”
方夫人忍無可忍，擡手甩了她一巴掌：“清梨會是我們方家唯一的女兒，你就在地下等着你的女兒和兒子去找你吧！”
盛韻憶必須成爲下一任周家主母。
“訴訟期不是已經過了嗎？”周夫人皺眉，“而且當初他母親在醫院去世那件事情，不是被定性爲生老病死？”
夜挽瀾微笑：“不急，等就是了。”
盛榮華搖了搖頭，帶着些許嘲弄：“方清梨，有空還是多出去和其他名媛千金走動走動吧，打好自己的人脈關係，再來和我叫囂。”
秦家的秦先一向沒有腦子，喜歡魯莽行事，翻車了也情有可原。
但盛榮華既然這麼說了，那麼他就真的敢這麼做。
“沒關係？一脈相承！”周夫人重重拍桌，“母親什麼樣，女兒就是什麼樣，如果不是盛家給夠了好處，我是不可能讓你娶她的！”
盛夫人竟然也笑了：“方夫人，你的女兒只比韻憶小了幾歲，你說，如果真讓你把你的女兒培養長大，周家還會選擇韻憶嗎？”
方清梨低聲對夜挽瀾說：“瀾姐，我覺得盛家人的腦子都不太對勁兒，他們一天到晚想的事情，我委實無法理解。”
周夫人餘怒未消：“聽說這真千金以前在市井長大，就怕身上沾染了不好的毛病，但你說得對，可以先考察考察。”
對她來說，周賀塵只要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即可。
“媽，非要在這種危機的時刻落井下石嗎？”周賀塵也很疲憊，“她母親做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那個時候她還沒出生。”
不，不是程清梨，是方清梨纔對。
“瀾姐！”程清梨跑了過來，叉腰笑眯眯道，“你想幹什麼？找瀾姐又做什麼？你放心哦，我們一定讓你媽媽被判死刑，滿足你。”
江城五大豪門，能夠符合她選兒媳婦的條件，不得不說，也只有盛韻憶了。
盛榮華目光陰沉地看着兩個人進到警局中，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如何走下一步棋。
“嫁人？”方夫人氣笑了，“我可不是你這種井底之蛙，我會把我的女兒培養成人中龍鳳，讓她去往更廣闊的舞臺，不可能被一個婚姻困住。”
一個合格的周家繼承人，豈能夠被感情困住？
“哧。”盛榮華輕嗤了一聲，“我把話放在這了，我警告你，少欺負我姐姐，她善良軟弱，但我不是。”
重啓調查這一個月的時間，她愈發確定，這場車禍一定是人爲！
隨後，一擊必殺。
“可惜啊，沒想到這次是我漏算一步，被方清雅給擺了一道。”盛夫人神情古怪，“沒有方清雅那麼衝動，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找到你們的親生女兒。”
挽天傾公司不過剛剛起步，縱然藉着《千秋歲》劇組的熱度，和雲京博物館的支持，在珠寶方面已經打開了全國的市場。
他並不認識夜挽瀾，還很禮貌地對着江序臨鞠躬：“江總監，我說了，這辭職書你不批，按照規定，三十天後我也自動離職，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您說是吧？”
周管家恭敬道：“是，夫人。”
雖然程清梨的身份還沒有正式昭告整個江圈，但五大豪門之間的消息一向流通很快，盛榮華自然知道程清梨纔是方家的真千金。
周賀塵抿了下脣，沒說話，一言不發地上樓了。
半個小時後，周賀塵回來了，臉色難看。
周夫人唯一對盛韻憶不滿意的地方，便是周賀塵遇上她便會感情用事。
周管家嘆氣：“訴訟期是過了，可就在昨天，盛夫人又買兇殺人了。”
秦家秦枝太傲，骨子裡全是叛逆。
盛夫人一手培養出來的兒女，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但偏偏，她找不到任何相關嫌疑人。 “夫人，盛家出事了！”周管家匆匆趕來，壓低聲音說，“盛懷謙報警，警方把盛韻憶的母親抓了！”
這個定時炸彈，一定要清除。
“惠春如，我們方家和你沒有什麼利益上的牽扯吧？”方夫人冷冷地看着她，“你爲什麼要唆使人丟掉清梨，還撿了一個孩子來糊弄我們？”
警方的行動也很快，最終通過盛夫人一張銀行卡流水，確認了她買兇殺人的事實。
“夫人，消消氣。”周管家試探性地開口，“方家不是把真千金找回來了嗎？或許是不是可以……”
思索了片刻後，周夫人說：“明天這個時候，請方夫人和清梨小姐來做客吧。”
周夫人暗罵了一聲愚蠢，捏了捏眉心：“盛韻憶呢？”
別說與嘉蒂卡、弗瑞婭·音尼德和塞勒斯三大世界頂奢品牌鼎力，即便其他數十年的老牌子，也不可能敵過。
周管家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人之常情罷了。
“瀾姐，這個人腦子好像有病哦。”方清梨歪了歪頭，“我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像某些人一樣當個交際花，瀾姐走啦，我們進去。”
方家方清雅更是一個不着調的主，愚蠢至極。
“人各有志，何必插手他人因果。”夜挽瀾淡淡道，“他們只想藉助外力，不靠自身努力，那麼一輩子也是如此了。”
夜挽瀾並未動怒，只是頷首：“人呢，先叫過來。”
“在公司待了兩個月，學會了東西就要跑是吧？”江序臨的怒火再次涌起，“還要臉嗎？”
“沒錯！”青年索性直接撕破了臉皮，“你們屁大點小公司，真以爲能那麼快崛起？我拿你們當跳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