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一聽說他這個所長當不成了,便冷笑一聲道:“許隊長,咱們工作上有些誤會是正常的,你說郭會長報案我總不能置之不理是吧,郭會長是什麼人你可能也該知道吧!我們是邊城市轄區派出所,郭會長的報案也是公安局的遊局長傳達給我的,你說我該聽誰的?再說了,我能不能當這個所長也不是你說了算,而是市公安局的遊局長說了算!”
許世江聽他這一講,臉色變成了豬肝色,胸脯巨烈起伏。他用槍指着向南,氣得說不出話來,末了說道:“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今後我只要不發現你有什麼齷齪的地方,一旦發現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今晚這件事我管定了,我要一查到底!你們給我滾!”
向南見許世江發飆,心裡一陣發虛:看來今後是要與他結恨了,如果真的被他發現什麼,可就慘了!但是他轉念一想,嘿嘿,咱在地委可有人保着,你許世江算個球,我憑什麼要怕你?
想到這裡,向南奸笑一下,道:“這塊地盤可是我城南派出所的管轄範圍,你許隊長就不要操心了。你不是叫我追擊歹徒救人嗎,我現在正想去追擊呢,你就回去睡大覺吧,拜拜!”
向南說罷,帶着警員們向辦公樓走去……
許世江從警以來,還沒有見過有誰敢拿狗眼看他,還沒有誰這樣當着警員們的面與他叫板!而且,這個向南是公然違抗他的命令,混淆是非,黑白顛倒,認敵爲友,知法犯法,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他很後悔,半小時前接到朱清宇的電話後,他本想親自帶着特警們到這兒來,但是想起兄弟們白天夜晚在春節期間巡邏值班,個個筋疲力盡,他幾次拿出手機後都沒忍心打電話,故而打電話給向南要他馬上出警到萬福城輯拿兇犯解救人質。同時他又打電話給市公安局巡警大隊長鐵長弓馬上到萬福城,但是鐵長弓說包家村發生命案已和刑偵隊長張強趕到去了,一時難以出警。他很不放心,於是獨自到這兒來看個究竟,結果卻是這樣!
現在向南等人已到一號樓去了,如果遇上朱清宇,朱清宇可就麻煩了!
許世江嘆息一聲,看來還得將特警隊員們叫來才行,於是拿出手機打了出去……
朱清宇此時還在負一樓的停車場搜尋,但是除了兩臺車子以外,什麼也沒有。
這時一個細小的聲音提醒道:“目標已轉移,右前方一千二百米。”
“右前方一千二百米?難道這地下車庫還有出口嗎?”朱清宇心裡想着,夜眼在向右前方看去。
右前方,有一堵似有似無的灰色堵體,與地上的土灰色形成一個色調,因此難以發現。
朱清宇用手敲了敲,堅硬,再一敲,卻沒有感覺。
“魔影牆!”朱清宇暗吃一驚,手按天眼,陰陽火噴出,“嘩啦”一聲,堵體倒塌,一個黑森森的洞口呈現眼前。
正要進入,後面突然一聲猛喝:“不準動!舉起手來!”
朱清宇一聽,知道是向南率民警趕到這裡來了。他無奈地轉過身來,道:“向所長,我嚴正地警告你一次,我現在是在協助公安機關追擊歹徒,如果你貽誤了戰造成了人質的傷害,我就要控告你,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哼——哈!”向南仰頭大笑一聲道:“朱清宇,你一介平民怎麼有資格說協助公安機關追擊歹徒?還拿法律來威脅我!在城南這個地盤上我就是法律!我看你不要再演戲了,什麼追擊歹徒,我看你是想從這裡逃跑!”
朱清宇心裡十二分的着急,想要去解救人質卻又被這幾個愚蠢的民警纏着,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想按動天眼,讓陰陽火將他們化爲灰燼,可他們是人民警察,就是犯罪了也自有公斷,不應由自己懲罰。看來只能嚇唬他們一下了。
他舉起雙手,突然一個側翻,再緊跑兩步騰空而起民,同時雙掌出一排氣彈,民警們前面的兩米處炸響,霎時民警們被煙塵包圍。民警們胡亂地開了幾槍,驚叫着向後面跑去。待煙霧散開,再看那洞口時,哪還有朱清宇的影子。
向南吹了吹眼前的煙塵,道:“唉,看來這個人的本事大着啦,我們是難以抓到他了。”
錢有財拍了拍屁股,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所長,這條路不知是通到哪裡?如果是一條死衚衕,我們就在這裡待着,我就不信朱清宇不出來。”
向南看了他一眼,老鷹似的鼻子左右扭動了一下,深陷的眼窩裡放出一絲光亮,道:“嗯,說得有理,看來你可以抵上半個諸葛了,就這裡等吧。”
……朱清宇沿着坑道奔跑,細小的提示音一直給他報告着方位和距離:“沿現有道路五百米、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九十米、八十米……”
再距目標一百米的地方,朱清宇放慢了腳步,同時吸氣調息,全身能量充盈。
目標越來越近,在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前面有一道防盜鐵門擋住,他意念一動,門鎖“啪”地打開。
進入門內,但見一條支道向右拐去,而且在兩米處又有一道鐵門。他想,目標就在這兒了,不能再直走下去了。於是他向右進入支道。
支道和主道一樣的兩米寬,不過支道的空氣格外的陰冷,漆黑一片,叫人不不寒而慄。
而且,數道魔影牆將空間隔成若干方塊,朱清宇用陰陽火燒了半天,也還沒進入裡面。
他又拿出陰陽刀,“唰唰”連砍十幾刀,牆全雖然被劃破,但是馬上又恢復了。
既不得進去,那就打開天眼看看吧。於是他一按眉宇,神光穿透魔影牆,進入一間秘室,心裡一陣激動!
秘室裡,燈光昏暗,四名年輕婦女、三名十多歲的小姑娘和一名兒童全部被五花大綁躺在一個大通牀鋪上,嘴裡塞着毛巾。此時他們一動不動,估計是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了。
而秘室的另一邊,一張硃紅色的方桌上,一具幼兒的頭顱和脊椎擺在正中央,兩個黑衣人坐在桌子一旁,已經吞下最後一塊人肉,然後各端起桌上的兩杯人血咕嚕喝下,再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巴。
那個幼兒的頭顱,正是盼盼!
朱清宇頓時血往上涌,盼盼的可愛的笑聲和叫“爸爸”的奶聲奶氣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他撕心裂肺“啊”的一聲慘叫,
淚水奔涌而出,滴落在手裡的血紅寶劍之上。
寶劍得到他的眼淚的㓎潤,竟然發出“嗞嗞”的吸納之聲,
幾秒鐘後,寶劍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一股強大的氣流在四周旋轉!
隨着速度的加快,空氣中發出“嚯嚯”之聲,接着,寶劍受氣場強大的引力牽引,連同朱清宇的身體一同向前穿刺而去!
寶劍引着朱清宇穿透七重魔影牆,牆內的十多個黑衣人被寶劍的強光刺傷,傳來一片哀嚎之聲!
寶劍繼續前行,來到秘室的陰陽鐵門前,寶劍自動噴出一團火球,陰陽門瞬間熔化!
進入秘室,寶劍向兩名黑衣人剛纔坐着的方桌刺去,但是兩名黑衣人已不見蹤影!
寶劍又向着秘室的一個後門噴出一團神火,後門倒塌,外面立刻幾股濃濃的黑氣涌向室內,寶劍自動打開成陰陽傘,將陰氣全部吸盡!
朱清宇見兩個黑衣人遁走,心裡那個狠意無法排解,舉着寶劍衝出門外,連續揮劍長嘯,無數的火球在黑暗的坑道間爆炸,不時傳來牆體、樑柱的倒塌和人的慘叫聲!
他還想上前穿透整個地道,將這條地道翻個底朝天,但是他想起了幾個人質還在這裡,遂強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
回到秘室,朱清宇將人質叫醒,解開她們身上的繩索,扯出她們嘴裡的毛巾,推出兩團神火在室內燃燒,讓她們凍僵的身體得以暖和,恢復知覺。
幾分鐘後,四名婦女醒了過來,緊抱着孩子們痛哭,那哭聲好不叫人辛酸而憤怒!
只是那包小倩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吃之後,又該是怎樣痛苦的景象呢?
朱清宇將方桌上的盼盼的頭顱和骨骸用一張毛巾包了,放進挎包裡面,然後對哭着的婦女們說道:“幾位大姐,我是來救你們的,咱們快走吧!”
四位婦女聽罷,止住哭泣,拉着自己的孩子就往外走。
雖然地道沒有燈光,但是朱清宇手中的血紅寶劍正閃耀着金色光芒,因而一路亮如白晝,走得也較快。
出了支道口,朱清宇看了一下右邊黑漆漆的坑道,從地理位置上分析,前面應該就是郭家公館的位置了。他重重地嘆了 一聲,因爲如果不是這些人質的話,他真想前去郭家公館,將公館攪得個天翻地覆,鬼哭兒狼嚎。但是看來今天這個機會就要失去了。
一行人從迴路返回,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萬福城一號樓負一樓地下車庫的入口了。
朱清宇剛鬆一口氣,忽然兩邊竄出幾名警察,大聲喊道:“站住!”
朱清宇一驚,前面的婦女和孩子們發出一聲驚叫。
朱清宇一看,又是向南幾個,胃酸就直往上涌,連打了幾聲乾嘔,說道:“你們幾個咋老跟着我?看看吧,這幾個就是我救出來的人質,還有一個幼兒被兇害了!”朱清宇說道。
向南先是一愣,接着冷笑兩聲道:“朱清宇,你又在騙我不是?你在哪兒找到幾個婆娘娃兒來充當人質?鬼才相信你呢!快跟我們走,那幾個也全部押到派出所去!”
立刻,幾個民警持槍上來,其中三個民警押着朱清宇,其他幾個押着人質,向一樓電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