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這是一種樣的情景!怎麼樣的血腥!怎麼樣的殘酷!

文秋的雙手,雙腿,胸口,都被粗粗的麻繩牢牢的綁在一張椅子上,那椅子是棗木的,四條腿的,帶椅背的,任人坐在上面怎麼搖擺,都不會摔倒在地。文秋的雙手被反綁着,反綁在椅背上,他的胸部也被粗粗的繩子綁在椅背上,雙腿被綁在椅腿上,因爲經過劇烈的掙扎,繩索磨破了皮膚,染紅了繩索和他的腿……他的雙手手腕也已經被繩索磨的血肉模糊。他的嘴裡,被堵了一塊破布,那破布也被他嘴裡的血染成了紅黑色。泡書吧首發無彈窗

文秋還活着,只不過眼睛呆滯,變成了一種死灰色,就那樣茫茫然的盯着前方,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感情,這那樣空洞的盯着,眼神渙散,像是一個宇宙的黑洞,如果看他的眼睛時間久了,會感到自己也會被吸進去,被吸進一個充滿痛苦充滿恐怖的不可測知的世界。

小蓮也是坐在一張椅子上,和文秋坐的椅子是一樣的,棗木的,塗着紅漆的。泡書吧首發。這是一對椅子,是她當年嫁過來時孃家給的嫁妝。她只有雙腿被綁着,綁在椅腿,繩索並不粗,上面也是黑紅色的血,但那不是磨破肌肉流出來的血,而是從她的脖子上面流下來的血。她的腦袋耷拉着,頭髮披垂下來遮住了臉孔,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死灰的暗青的臉部皮膚,一動不動,一動不動。她的雙手就那樣虛垂着,像是脫臼了,無力的垂着,從手指下還在滴落着血液,有的手指尖的血液已經凝固了,像是冬天屋檐下的冰屑。泡書吧首發。

最讓人恐怖的,是她的脖子,脖子的動脈上,有一道深深的血槽,脖子周圍的皮膚上還有被割時迸射開來的血點,那血點在她白色的肌膚色,就如落在雪地上的梅花一樣妖豔,卻帶着詭異。

所有的血,都是從脖子上動脈這個傷口流出來的……流……流……流呀流……一直流了現在……還在流……

一個刮鬍刀片,在小蓮旁邊的地上,雙面的刀片,下面被黑紅色的血液泡着,上面有一部分浸了血液,還有一部分沒有被血侵到,猶自在閃動着光芒,像一隻詭異的妖瞳,猙獰,惡毒……一切都是這個刀片!

小蓮流血過多,已經死亡!

文秋受驚過度,變成癡呆!

我們可以設想一下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在慘劇發生之前。泡書吧首發。

這些事情也許只是憑空想像的,因爲,真像永遠沒有人知道了,就算文秋知道,也不能說出來了……

文秋很晚纔回家,他又和情人在外邊喝酒了,還睡覺了,所以他的身上,不但有酒味,還有女人身上的味道,還有他和女人身上共同的味道。

他回到家裡之後,又對小蓮打罵了一頓,又對小蓮進行了侮辱性的打罵。然後,他就睡下了,沒有脫衣服,就這樣躺在了牀上。

小蓮坐在那裡,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夜色,想了很多,很nbsp;書吧首發)。

當時,小蓮想到的是什麼,又想了些什麼,這永遠是個謎,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猜到,甚至沒有人敢去猜,因爲,小蓮做接下來做了一件非常非常非常殘酷的事情,不只是對文秋殘酷,同樣對她自己殘酷。

小蓮先去院子裡洗了個澡,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甚至還對着鏡子打扮了一下,還描了描眉,抹了抹口紅。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侯,一絲不亂,就連拿着眉筆的手,都不曾顫抖一下,只不過,在那面鏡子裡,顯示出來的,已經不是她那絕世的紅顏,而是一具骷髏。泡書吧首發無彈窗

打扮好之後,她到外邊找來了一條粗粗的繩索,想了想,又找了一條,粗的是爲文秋準備的,細一些的是爲自己準備的,她又不想逃,只是爲了防止自己在疼痛難忍時會動彈,所以給自己也準備了一條。

然後,她開始動手了。泡書吧首發無彈窗動手之前,先把堂屋門鎖上,臥室門閂上。

她把喝醉酒的文秋,綁在了那張椅子上,爲了防守文秋摔倒而脫逃,她特意選了那一對四條腿的堅固的椅子。她把文秋像綁糉子一樣綁緊,不讓文秋有逃脫的機會。

文秋被綁住之後,還沒有醒過來。

她又找到了文秋刮鬍子用的刀片,對着燈光照了照,刀片雪亮雪亮的,帶着一抹冷芒,冷芒在刀鋒上閃動,像一隻來自地獄的鬼眼,在對她一眨一眨的nbsp;書吧首發)。

她笑了笑,像是在讚歎刀片的鋒利。

她又拿了一個茶杯,茶杯中倒滿了冷水。她想了想,又找到破布,堵在文秋的嘴裡,不讓文秋叫喊出來,然後,她把那杯冷水從文秋的脖子裡倒下去……

在文秋從迷茫向清醒轉變的時侯,她回過身來,鎮靜的坐在文秋對面的那張椅子上,鎮靜的把自己的雙腿綁上,然後,用一雙清澈如水冷冰如霜的眼睛,盯着從悠悠醒轉到驚惶失措的文秋nbsp;書吧首發)。

文秋在掙扎,椅子怦怦的響。想叫喊,但嘴裡被堵塞了破布,只能從鼻孔發出來哼哼聲。文秋恐懼了,因爲他看到了小蓮手中的刀片,卻沒有看到小蓮的腿也被自己綁住了。

文秋害怕,恐懼,他怕小蓮用刀片來殺他,他知道自己對小蓮不好。他想求饒,但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睛乞求的望着小蓮,用鼻子哼哼着。

小蓮笑了,她先是輕蔑的望着文秋,又轉變成憎恨,接着,目光又轉變爲悲哀,甚至帶着一絲愛憐,畢竟,夫妻了好幾年了,這個男人,她恨過,罵過,打過,怨過,也許,還愛過吧。

一切都不重要了,到了明天,一切都結束了。

她說: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死給你看現在,我就死給你,你好好看着

她舉起刀片,對着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一劃

鮮血,迸射,大量的噴射,噴射到文秋的臉上,文秋嚇得暈了過去……他醒過來的時侯,小蓮還沒有死,脖子的鮮血已經不是噴射的了,而是慢慢流淌出來,在靜夜中,那種流血的聲音,就像山間的澗水一樣……他就看到了小蓮的臉……

小蓮在衝着他笑,沒有人能形容她的笑……

那血,流了一夜,流了一地……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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