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鋒敢不敢上八角籠不提。
打不打得過自己那個得到了於老爺子真傳的“遠方師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當初的他被劈頭蓋臉的當成了沙包,給掄了一頓……
弄的楊蜜中午都多吃了倆饅頭。
記憶還是比較深刻的。
而《師父》這個故事……要改的話,其實也好改。
你必須要承認,能寫出“人生若無悔,那該多無趣”、“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有人成了面子,有人成了裡子”這樣臺詞的編劇,其本身的文學造詣,是不存在什麼問題的。
更何況這個故事,還是出自於他的手裡。
許鑫要做的也很簡單。
他已經見過了老徐精神之中的江湖。
剩下的,就是在故事性上精雕細琢了。
所以……說是半年,但他心裡的最低標準就是,這半年,他把《師父》改成一個故事坯子就行。
剩下的潤色功夫,倆人一起來完成。
而手裡這本名爲《柳白猿別傳》的故事,許鑫翻開看了看。
是講述弓箭的故事。
也不對,應該說,是一個使用弓箭的武林裁定者的故事。
還行。
但沒《師父》那麼吸引他。
大概掃了下故事情節,看了個囫圇後,他問道:
“這故事你打算改成劇本?”
“嗯。”
徐浩鋒點點頭:
“一些想法,其實都是和於老那邊碰撞出來的。說實話……”
說到這,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一些:
“於老自己也說了,他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現在早上起來,光是握拳提勁這一項,都得把身子骨全都揉開了,這拳頭才能握滿,握死。他身上背的東西多,我倆聊了也很多,他想着就是……把這一身東西,都留個影像,好讓大傢伙看看。可能這座武林和好多人心目中的武林不一樣,但至少存在過……得讓大家知道真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
“……”
許鑫愣了愣。
皺起了眉頭:
“於老的身體出毛病了?”
“那倒沒有,出國之前,他才做了檢查。除了肺因爲抽菸,有點小毛病,其他的都好着呢。但……用我們武行裡的話來講,叫做氣血衰敗,這道理能明白麼?”
徐浩鋒拋出了一個許鑫能聽懂,但……不知道在“武行”裡算是什麼程度的詞彙。
就像是他不懂老徐口中,於老早上起來必須要……什麼揉開了,才能握緊拳頭是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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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聽他繼續說道:
“於老練了一輩子武,這一拳打出去,用了多少勁,留了多少勁,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雖然他挺豁達的……可我聽他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這情況。所以想要在走之前,能通過電影這種形式,把能留下來的東西,都留下。你看《倭寇》裡那段形意拳了沒?”
“嗯,看到了。”
許鑫點點頭,用一種帶着幾分驚歎的語氣說道:
“印象深刻。我看楊蜜平時也打,也能發出那種“哼,哈”的感覺。但老爺子一上手,我就知道,倆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那段兒……是他自己加的。他說他是給行家看的,從步子,招數,到怎麼發力,那是一個完整的過程。有練這個的行家,要是在這方面感覺自己遇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看一眼就能懂。再自己琢磨琢磨,只要悟性夠,就能通。他不教,但卻給。用他的話來講,就是你明白了,我再給你捅。你不明白,我不捅。你一輩子不明白,我一輩子不給你捅。窗戶紙,我一輩子也捅不了幾個。”
“……”
雖然還沒見到老爺子。
但……光是從老徐嘴裡,他就已經明白了老人現如今的“所求”是什麼了。
還是那句話。
祖宗的東西,可以不用,但不能丟。
但他也明白,所謂的全民尚武,是不可能的。而現在的好多後生,練的東西也都是“閹割”過的版本。
整體的東西對。
但有些地方,可能真就像是他說的那樣,行家給你打一遍,你就通了。行家不給你打這一手,你一輩子都悟不透。
而他又沒法站出來,大張旗鼓的來個所謂的“我教你們真正的國術”、“能殺人的那種”之類的……
那不現實。
也是打了一些後輩的臉面。
所以,他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在電影裡,把自己會的……除了招式以外,那些“內在”的東西,親自示範一遍。
我不教你,所以大家沒啥師徒情誼。
你不用覺得承了我的情。
我直接給你。
悟性低的人看不懂。
悟性高的人,看懂了之後,吸收過來,直接挪到自己身上繼續往下傳。
這一門手藝就不算絕了。
“……”
想明白了這一點,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生老病死這種事情……
事關己,亦不關己。
可共情,亦可心如平湖。
他不是武術門裡的人。
可能這種事,在妻子聽來,心頭會更加複雜。
但在他這……他想了想,發現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
“那這部電影你打算什麼時候拍?”
徐浩鋒一愣:
“幹嘛?”
“投資啊。”
許鑫隨口來了一句。
“……”
徐浩鋒瞬間無語了。
哭笑不得:
“我和你說這些又不是找你拉投資……”
“我知道,但我很喜歡這個故事。沒道理不投啊~”
“你喜歡?”
“肯定喜歡啊。”
許鑫臉色一如平常。
“不喜歡,我和你就着這個故事聊這麼多幹嘛?我雖然不練武,但被楊蜜弄的,看到這些故事,心裡就癢癢。不然我也不會問你買《師父》的版權……這片,我王多魚投了!”
徐浩鋒第一反應:王多魚是誰。
第二反應則是直接擺手:
“你要說買《師父》版權,那我不賣你。咱哥們你說這個,不合適。劇本我給你弄好,你直接拿了去拍,這是禮尚往來的情誼。多說可就沒意思了~但這個《柳白猿》……你還要投?”
“投啊。”
許鑫點點頭:
“爲什麼不投?”
自己媳婦的師父,雖然說出去有些不吉利……但可能是生前最大的夙願,別說一部柳白猿了。就是十部,二十部,也得投。
雖然楊蜜現在不在這,但作爲徒弟的丈夫,他自然也能替媳婦盡份孝心。
情義、孝道、面子、裡子,他都幫楊蜜託着了。
不爲別的。
有些事情,總有人要做。
只不過有的人可能要傾家蕩產,但對於有些人而言只是舉手之勞。
恰巧,他就是舉手之勞的那種類型。
這事情也沒啥好猶豫的。
不過……
他還有一件事沒弄清楚:
“於老要是真想留些東西,爲什麼不拍個紀錄片之類的……”
“有這個打算。王導的《一代宗師》,我和周靜之開始籌備劇本的時候,其實走訪了挺多武術名家。我把這些人的故事,這幾年一直在整理……
等《倭寇》的事情忙完,我會修訂一本口述歷史紀實文學,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大成若缺》。主要就是講於老,以及一些……曾經教過我的那些先生的故事,還有我的一些經歷。
於老把我的書已經看完了,覺得挺好。說要給我作序。我還挺感動的~但他說他不爲別人,爲他自己。
而紀錄片的事情,我倆也是藉着這個事聊的。按照他的說法,習武得先修心。你心思得通透了,明白你爲什麼學這個,練的時候才能不迷糊。
等忙完了《倭寇》,我倆要開始弄《柳白猿》,等《柳白猿》和我那本《大成若缺》都弄好了,到時候就開始着手拍紀錄片。
我的書,就是紀錄片的總綱,得先當大傢伙明白了習武先修心,然後他跟着這本書一起,把自己一身東西都留下來……”
“明白了,行。那就先弄電影,等電影拍完,咱們再一起弄個紀錄片。剛好我還有一部紀錄片明年要上,央視的紀錄片頻道里那些領導我都熟。你拍出來,我就給你放央視上去。你儘管放心。”
許鑫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半點打哏兒的含糊都不見。
徐浩鋒又一愣。
“我還沒拍出來呢……”
“我知道,但我的承諾依舊有效。”
許鑫笑着聳聳肩,語氣很是輕鬆:
“無論於老在堅持什麼,或者是想要幹什麼……我是個行外人,不問。也不懂。但,這個忙,我會幫。不僅僅在於楊蜜是我妻子,咱們有着這一層關係。而是因爲我有這個能力幫的同時,就像是於老說的,別感動,我不爲別人,爲自己。在說了,你信不信,今天就算我不在這,楊蜜在這,她的態度也絕對和我一模一樣。”
“……”
徐浩鋒無言。
“……”
劉一菲也沒說話。
而是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師父》-徐浩鋒”的關鍵詞。
她有些好奇,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故事。
……
在房間裡和老徐聊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三人起身往樓下的咖啡廳走。
坐電梯的時候,許鑫見她一個勁的低頭在那看手機,便隨口問了句:
“看啥呢?”
“看《師父》這本小說。”
徐浩鋒一愣。
而許鑫則有些無語了:
“喂,你當着作者的面看盜版,不合適吧?”
這下換劉一菲無語了:
“誰說是盜版的?我在淘寶上買的,好不好?《人民文學》雜誌短篇金獎收錄作品集電子版,六塊錢~”
聽到這話,許鑫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徐浩鋒:
“得獎了?”
“嗯。”
徐浩鋒笑着點點頭:
“《人民文學》這個,是去年的獎。短篇我這幾年寫了不少,不過都是送到文學雜誌那邊。等吧,等《大成若缺》忙完,我打算把我這些年寫的短篇,都收錄到一個短篇集裡來出版,包括《柳白猿別傳》這些,書名我都想好了。”
“叫什麼?”
“《刀背藏身》”
“……”
聽到這話,許鑫品了品這名字,感慨了一句:
“老徐啊。”
“怎麼?”
“該說不說……你起名的水準,真的是一流的。”
“哈~!”
徐浩鋒一聲輕笑:
“他們也這麼說……我前幾天還和幾個哥們在那自嘲。我說我是一流的取名專家,二流的作者,三流的導演……”
許鑫心說你夠謙虛的。
不過到底是給自己定位錯了。
應該是一流的沙包纔對……
當然了,這話楊蜜說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真不服氣,你上八角籠裡找她去。
……
如果說三人在房間裡聊事情,大家都是朋友,還感覺不出來什麼。
但,自從坐到了咖啡廳裡,徐浩鋒纔多多少少很直觀的感受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作爲導演,自己和小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XU~”
又是一個外國人走了過來。
徐浩鋒不認識。
看許鑫……他好像也不認識。
不過,伴隨着旁邊那個叫做艾晴的女翻譯給翻譯的話,對方是法國的一家發行公司代表,來參加這次威尼斯電影節的。
來這也沒別的意思,看到許鑫了,過來和他打個招呼。
順帶還問了下許鑫的電影。
得知他“今年”並沒有什麼新作品問世後,那個外國哥們滿眼遺憾,但還是禮貌的寒暄了一番後才離開。
徐浩鋒問了一嘴:
“認識?”
“不認識……應該見過面吧,不知道,沒印象了。”
許鑫搖頭。
弄的徐浩鋒滿心感慨。
以前當編劇的時候,其實感觸還不深。
可自從一腳踏入導演行後,尤其是自己這一趟威尼斯的體驗下來,他才明白,一線導演和其他的籍籍無名之輩,差距到底多麼明顯。
而正感慨的時候,咖啡廳裡走進來了幾個人。
來人爲首的正是程曉東。
“程導。”
看到他後,許鑫站了起來,招了下手。
而程曉東看到他後就樂了:
“哈哈,小許!”
他快步走了過來,滿眼喜悅的和許鑫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可是好久都不見啦。”
“可不~”
許鑫笑着點點頭。
接着衝後面的文璋打了個招呼。
文璋笑着喊了一聲:
“許導。”
“嗯,文璋老師,好久不見。”
文璋趕緊謙虛的搖了搖頭。
許鑫也沒問什麼“最近在忙什麼”之類的廢話,而是跟他打完了招呼後,把身子一側:
“程導,我給您介紹下。徐浩鋒,《倭寇的蹤跡》導演。”
“程導,又見面了……”
一聽老徐的話,許鑫就知道這倆人應該是之前認識。
於是來了句:
“嗨,瞧我弄的,這不多此一舉了麼……那這個我乾脆就別介紹了。”
隨着他的話,劉一菲主動上前了一步:
“程導您好,好久不見啦。”
程曉東點點頭:
“可不,《黃金甲》你們來探班之後,就真沒遇見過。可是好久了~”
而許鑫這邊介紹完了後,程曉東也笑着說道:
“黃聖伊。”
“許導您好~”
“誒,您好您好。”
許鑫客氣了一聲,接着又看向了旁邊。
“阿Sa。”
“許導您好。”
“呃……您好,幸會幸會。”
許鑫依舊很客氣。
可劉一菲卻瞄了他一眼。
沒辦法,大家都很熟了。
所以他語氣裡那一絲起伏,她聽的出來。
不過也沒吭聲。
大家互相認識完了後,因爲咖啡廳的桌子比較小,加上吳琪琪、蘇萌她們也都在。
許鑫便直接說道:
“程導,咱們直接吃飯去吧?”
“走。”
於是,一行人直接出了咖啡廳,奔着艾晴推薦的聚餐的地方而去。
雖然是兩個劇組、三撥人。
但氣氛倒也不尷尬。畢竟許鑫和程曉東的關係實在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用個最直白的比喻,那真的是朝夕相處了幾年的戰友。
倆導演熟,演員們就必須要熟。
哪怕是強行裝出來的,可臉上的笑容也必須都得帶着。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李聯傑沒一直跟着。
以他的咖位,除了參加一個9月2號的首映禮外,整個威尼斯電影節就沒在這邊多停留,許鑫一問他去哪了,得到的答覆是去美國療養身體去了。
歲數大了,打戲雖然依舊精湛,但掄個幾十斤的禪杖,一部戲下來,身子骨還是受不了。
拍戲仨月,但至少得修養半年。
人老不以筋骨爲能嘛。
不過……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許鑫卻不自覺的想到了一會兒才能看到的於老。
用楊蜜的話來講……師父頭幾年時候,還一天一包煙,一斤多酒,一頓飯和她合砍兩個半虎皮肘子呢……
能吃,能喝,耍起兵刃之類的,更是不在話下。
從這方面來看……或許這就是武術與內家拳的區別?
李聯傑會打,但不會養。
可於老卻是從幼時的國術館開始,就是內外兼修的路數。
而從現在來看,似乎……差別還真挺大的。
……
一頓飯的功夫,許鑫和程曉東聊的挺多的。
有行業內的事情,也有過去的一些事。
聊的很愉快。
唯一比較可惜的就是,因爲晚上就是頒獎典禮了,大家都沒喝酒。
甚至包括劉一菲在內的女藝人都沒怎麼吃,只能說墊墊肚子。
畢竟吃的多了,肚子就會鼓,到時候穿禮服可不好看。
挺遭罪。
而吃完飯後,大家便再次各奔東西。
《白蛇傳說》這次沒有獎項爭奪資格,所以最後程曉東把祝福送給了徐浩鋒,希望他能在地平線單元拿個獎回來。
弄的老徐一臉苦澀。
而回去之後,於老也終於回來了。
面色紅潤,似乎還喝了些酒。
看到了許鑫這個“女婿”,他笑的還挺開心的。畢竟自己徒弟他經常見,可“女婿”卻不常見。
而許鑫看着他那精神百倍,容光煥發的模樣……實在是理解不了老徐嘴裡的“氣血衰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老頭菸酒不離手,說話嗓門裡的中氣那是硬邦邦的足。
誰敢信他今年都73了?
而他和劉一菲也熟,畢竟當初楊蜜、劉一菲都是一個劇組的。
大家雖然這幾年不見,可那種故人相逢之下的喜悅,還是在周圍盪漾。
老頭上了歲數,就喜歡關心小輩兒的生活。
許鑫就不提了。
他夾着煙,翹着腿,看着劉一菲笑呵呵的問道:
“找對象了沒呢?”
“沒呢呀。”
劉一菲實話實說。
見狀,老頭兒用一種帶着幾分責怪的目光來了句:
“那還不趕緊找?今年都多大了?”
“25,快三十了。”
劉一菲都沒回答,許鑫就來了這麼一句。
“……”
神仙姐姐頓時動真火了,咬牙切齒的看了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一眼:
“我謝謝你啊!還幫我漲了一歲!”
“本來就是啊,你不87年的……8月份的時候,我還給你發過生日快樂祝福來着。”
“那是陽曆!陽曆你懂嗎!”
顯然,年齡對任何女性而言,都是一塊“禁區”。
“還有,我那生日有問題。我是87年陰曆八月二十五……”
“那叫廿五……”
“咯吱……”
神仙姐姐銀牙都快咬碎了。
反倒是於老笑呵呵的看着倆人在那鬥嘴。
不過……當聽到“廿五”這個日子時候,他一愣:
“喲?那不是明天?”
許鑫也一愣。
“明天?”
“對啊,今天是廿四。明天就是廿五……閨女,明天你過生日?”
“……嗯。”
劉一菲這才點點頭,說道:
“小時候,就我爸我媽沒離婚的時候,我是過陰曆,後來跟我媽去了美國之後,那邊也不用陰曆,就開始過陽曆。
但實際上我每年都過兩個生日,我媽給我過陽曆,我爸會在陰曆那天打電話過來祝我生日快樂。後來回國開始當演員後,粉絲啊,網站啊這些要弄詳細資料,上面的出生日期8月25號,實際上是我陰曆的出生日期。
當時我媽生完我,我爺爺讓醫院裡按照陰曆給我添的。所以每年我還是過兩個生日,陽曆8月25,是大家送祝福的生日。但在我這,陰曆的生日都是和家裡人一起過。”
“嘖……”
聽到這話,許鑫一臉感嘆的砸吧砸吧嘴。
“一年過倆生日……你這童年可夠幸福的。別的不提,生日蛋糕就能吃兩次,孩子都羨慕哭了。”
一邊說,他一邊對於老和老徐問道:
“您二位明天什麼時候走?”
“我們早上就走……是早上的飛機,對吧?”
聽到於老問,徐浩鋒點點頭:
“對,早上8點半,到燕京是第二天早上8點左右。”
“這樣啊……”
許鑫略帶幾分遺憾:
“還說咱們一起藉着她生日吃頓好的呢……萌萌,記下,明天給你肥肥姐定個蛋糕。咱們給她過個生日。”
“好的,許哥……嗯?”
本來都應下了的蘇萌忽然覺得不對勁,下意識的擡頭。
許哥剛纔說的……誰?
正納悶呢……
“咯吱!咯吱!”
劉一菲臉都藍了:
“你剛纔說啥!?”
“……”
許鑫一愣。
忽然察覺不對……趕緊說道:
“沒說啥啊。”
“你說了!你說誰是肥肥?”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菲菲。菲菲~你家人不都這麼喊你麼?”
許鑫繼續發揮着自己的聰明才智,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可惜……
“我家人喊我茜茜!啊!!姓許的!你死定了!我要弄死你!!!吃我一拳!!”
“誒誒誒……”
“哈哈哈~”
於老夾着煙,笑呵呵的看着倆小孩在那鬧騰。
嘖。
年輕就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