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人首蛇身怪又在我耳邊BB了,心裡煩躁得不行,可卻無法張嘴。
努力的想着消化着剛纔的所見所聽以及人首蛇身怪所說的事情。
戴面具的人說阿落是田家寨的苗醫傳人,又有着蚩尤後人的身份,所以她能幻化出蛇尾。可我記得在神村的壁畫上面,蚩尤只是長角並沒有蛇尾的啊?
這到底是神村的壁畫爲了騙人掩飾了這一特徵,還是說阿落是蚩尤後人這件事情並不完整?
如果說苗醫傳人會有蛇尾的話?那麼胖妞?也會變出蛇尾嗎?
而我娘吞噬了阿落和大紅所孕育的孩子,對於一個只有五六個月大剛剛成形的孩子,它所帶來的生髮之力是最強的,所以我纔會長得跟阿落一模一樣,卻不併是很像我娘嗎?
還有人首蛇身怪所說的她一直在我體內,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這是怎麼回事?
師父他用銀針給我下了禁制的事情我一直心知肚明,只是總想着師父是爲了我好,所以我也沒去多想也從來沒有過問。
只是單純的認爲師父是爲了幫我壓制我是棺材裡生出來的這件事情,可現在想來這一直是師父給我的錯覺嗎?
可現在聽人首蛇身怪這麼一說,師父完全就是爲了壓制在我體內的她?
還有五年前我被放進石棺裡的那一次,是爲了將她從我體內剝離出來?那麼爲什麼袁威他們並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將她從我體內剝離這麼危險的事情又是誰做的?既然剝離了出來,爲什麼不將她直接發殺死而是放在盧家下面養着呢?
還有師叔他們是不是也不明白這裡面是怎麼回事?所以他們一直給我一個袁威在害我的想法?
“怎麼?現在還不明白?”人首蛇身怪並沒有現身,可她的聲音卻在我耳邊迴盪,不停的叨逼叨逼叨的道:“現在面具也來了,這可是我的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我拿着面具加上建木裡面的魂體,還有那個頭骨,然後像你娘吃了阿落的孩子一樣吃了你,我就完整了!”
我聽着就是一愣,這也太過份了吧?
從遺傳學上來講,不是她更像阿落的孩子嗎?爲什麼變成了我是阿落,而她卻要成爲張陽?
“呵!呵!他們來了!”人首蛇身怪突然用蛇尾將我全身纏住,大笑道:“你就好好體會吧!”
我努力的張嘴想去叫她,卻發現全身的骨頭被她勒得咯咯做響,而肋骨明顯開始生痛。
我努力的眨着眼睛想叫出聲來,卻只聽見骨頭的響聲更大了,跟着胸口猛的一痛,一根肋骨被人首蛇身怪生生纏斷了。
跟着她的蛇尾又是一緊,原本就已經緊纏的蛇尾用力又朝裡面一勒。
我痛得舌頭一顫,感覺就在這一瞬間,我又斷了好幾骨肋骨,連胳膊的骨頭都好像被生生的壓碎了一般,全身痛得已經沒有感覺了。
“還有腿喲,你慢慢的忍一下,我當初也是這樣先被打碎再長出來的,這樣你就
能找出漂亮的蛇尾了,我的黑白相交是像靈界那些人的,而你的可能會是一條純白的尾巴喲,跟你的蛇一樣的,很漂亮的!”
“嗯!”
人首蛇身怪的蛇巴雙是用力一勒,我在全身不能動的情況之下,還痛得嗯了一聲,就感覺喉嚨裡有什麼溫熱的東西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可人首蛇身怪卻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連她的蛇尾都勒得咯咯作響的情況之下,她自己也開始喘息不定,卻依舊執着的勒着。
“咯!”
終於我感覺到原本麻木的雙腿朝裡面一陷,而且人首蛇身怪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道:“蚩尤之骨雖說並不完整,卻也讓你的骨頭無比的堅硬了,如果不是我,光是一般的人力都不足已砸碎你的骨頭了,怪不得他讓我親自動手呢!我先走了喲,阿落,等這些人將東西交全,我就可以跟你合爲一體了!”
我全身痛得沒有半點感覺,可臉上那一根帶着腥臭的舌頭舔過時,我依舊能感覺到一股子冰冷的冷意。
我知道人首蛇身怪這時放過我,至少我雙腿已經被她粉碎性骨折了,而肋骨斷的也不只一兩根了吧。
“砰!”
人首蛇身怪的舌頭剛一離開我的臉,我整個人就是一傾,然後眼前一亮,就見大紅和魏廚子還有師公他們全都臉色木然的看着我。
“張陽?”胖妞一見我從面具裡面出來,吃驚的大叫一聲,指着大紅道:“你不是說放在面具裡面最安全的嗎?她怎麼成這樣了?”
大紅臉上也是十分的吃驚,將我嘴角的血一抹,然後順着我的胸口一路往下道:“肋骨全斷,雙腿骨頭全部都碎了,陰龍和厲蠱不知道去向!”
“陽妹仔!”師叔一把將大紅推開,丁夫人兩眼含着淚,看着丁總道:“真的必須要這樣嗎?”
“她本來就不應該出生,連上天都不容她的。就算黑先生用畢生修爲給她下了禁制,可現在你們也看到了,她融合了蚩尤之骨,而且蚩尤後人和靈界師家交合的孽種也從她體內被剝離了出來,她現在知道了張陽的存在,如果不得到張陽,後果不用我說,你們都明白!”丁總看着我臉色也青得不行,話雖然說得平穩,可嘴脣卻不停的顫抖。
丁夫人伸手摸了摸我還有不停抽搐的肩膀,回過頭盯着師公道:“不是說不會有事的嗎?怎麼成這樣了?那面具是蚩尤的面具,我說過不能用的,陽陽身上融合了蚩尤之骨,怎麼受得了。她這麼小一個孩子……”
“唉!你們別哭!”苗老漢沉嘆了一口氣,掏出旱菸抽了一口,然後遞到我面前道:“妹佗吸一口吧!老漢知道你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妹仔,抽一口我們大家就明着說了,這陰河下面邪門得很!”
我這才發現,他們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只有丁總和丁夫人看上去還好一點,最慘的反倒是師公和苗老漢,估計是因爲師公的原因拖累的吧!
而師叔和胖妞倒還可以有,兩人看不到什麼傷口。
我看着苗老漢遞過來的旱菸,一口含住,猛的吸了一口。
那煙烈得不行,一吸進去就朝着四肢百骸竄去。
就在吸進去的瞬間,我眼淚鼻涕鮮血一塊朝外流。
“眼淚!”我一邊大咳一邊朝將旱菸杆推開朝苗老漢道。
苗老漢卻硬是將旱菸杆又塞進我嘴裡,對着燃着的煙對了一口氣,朝我道:“這是陰河,沒有什麼草啊樹啊的,你的眼淚沒啥用哈!”
我又重重的咳了幾聲,丁夫人不停的幫我擦着吐出來的血水,一邊抹着眼淚盯着丁總道:“我們這麼多人就沒有其他辦法嗎?一定要讓陽陽受這麼大的苦?”
“你哭什麼!”丁總氣得大叫一聲,指着丁夫人道:“光你心痛,我們就不心痛?我也是看着她長大的呢?黑先生爲了她連命都不要了,還不是照樣沒有阻止這事的發生?她現在流得可是神族後人的血,體內的骨頭卻又完全是蚩尤的骨頭。她現在全身骨頭盡碎,可能就是蚩尤的那些骨頭想着在她體內重組呢!”
“可她是無辜的啊?你還記得當年她一哭,連黑先生這個瞎子都於心不忍,現在我們養她那麼大,就要這樣犧牲她嗎?”丁夫人一邊手顫抖的將我嘴角不停留出來的鮮血給擦掉一邊帶着哭聲道。
我看着丁夫人手裡黑色的血水夾着硬硬的血塊,可麻木的身體反倒舒暢了,看樣子是苗老漢的旱菸起作用了。
這老傢伙搞了百來年的蠱,除了紙人其他的沒什麼成就,就教出了長生這一個好徒弟,還有煉了一手好旱菸來滿足自己的煙癮。
聽着丁總和丁夫人似乎也有隱情,我沉嘆氣了一聲,想着如果我真的跟我娘一塊被雷劈死倒還好了,這會子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大家都安寧了。
又重重咳了幾聲,將嘴裡的鮮血吐出來,朝丁夫人點了點頭道:“這不幹別人的事,是那個人首蛇身怪將我全身的骨頭給勒斷的!”
“不可能!”大紅聽着眼睛一睜,沉沉的看着我道:“我將你收進面具之前你的骨頭都是完整的,收進去之後更是我隨身攜帶,大家都知道的,人首蛇身怪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怎麼可能到面具裡在將你的骨頭勒碎。”
我瞄了一下其他的,明顯所有人都不信,看樣子剛纔他們也碰到了一些事情。
現在看樣子解釋也沒有多少用了,只得吃力的朝大紅抿了抿嘴道:“長生呢?”
“他不能放出來,如果他知道我們要把你當祭品來祭祀建木,再毀掉的話,只怕他要跟我們所有人拼命。”魏廚子也忙站出來,看着我道:“所以我們纔不敢讓元辰夕和小白來,就是怕他們當時不同意!”
“用我當祭品,毀掉建木?”我聽着感覺有點好笑。
除了我好像都沒有人敢碰建木,現在卻要用我來毀掉建木?
“你們準備怎麼做?”我沉沉的看着師公,他從到了這裡之後就一直沒有說過話,看樣子這件事情要讓他出手纔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