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脖子上的陰龍猛的就是嘶拉一聲,蛇鱗一展就撲了出去,跟着身子就在半空中展開,蛇尾一卷就將那女鬼給纏住了。
“咳!咳!”我忙用力的咳了兩聲,喉嚨裡痛得跟硬生生卡着冰刺一樣。
臉都快憋青了之後,我猛的咳出一團東西,眯着眼一瞄,只見那團東西全是碎碎的冰塊還帶着鮮紅的血水,喉嚨這會火辣辣的痛,嘴裡也是一陣腥甜。
胸中頓時一陣火起,我掏出黃紙,用手點着嘴裡的血水,沉心靜心飛快的又畫了兩張引雷天罡符。
這兩張符下來,我都幾乎站不起來了,強咬着牙念着咒,招呼着陰龍回來,也不管這鬼什麼來路了,連同最先一張,三張引雷天罡符就直直的招呼了上去。
“唔!”那女鬼純白的聲影還沒來得及發話就被幾道雷光給劈中了,跟着天雷陣陣,不住的朝她剛纔站的地方轟去。
“嘶!”陰龍這貨也被嚇得個夠嗆,一溜煙的從脖子繞到了腰間,死死的纏着我的腰,勒着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張陽!”這會上校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剛纔被陰龍一通舌吻之後,那些白色小小的東西都不敢再撲到他們裸露的皮膚上了。
我正小心的護着腰間的陰龍,見上校張着大嘴看着我,眼裡全是不可置信,雙眼瞪着老大,他身後的幾個兵哥哥看我的表情好像見了鬼一樣。
“轟!”
終於最後一聲雷響過,地上一個巨大的坑,連同旁邊倒地的雕象也被劈成了碎塊。
“張陽?這?”上校忙過來看了一眼雕象,明顯的臉抽抽了兩下,可一看那個巨坑,又不敢說什麼,只是抹了把臉搖了搖頭。
我頭暈得厲害,嗓子又火辣辣的痛,啞着嗓子要他去看下有沒有人中那些白色雪狀物的招,這才拖着腿朝那個塑料袋子的地方走去。
汽油將袋子上面燎完了,這會裡面的東西全部露在了外面,只是不再冒着寒氣了。
只瞄了一眼,以我跟着苗老漢做紙人的經驗就知道這全是人被碎屍之後的碎塊,而且還有着一大團黑得發灰的頭髮,再從那女鬼看來,被碎屍的一定是個女人。
只是這是部隊,有女人就很奇怪了?怎麼可能將一個女人碎屍之後埋在中隊驕傲的雕象下面?
心裡暗歎了口氣,如果那個女鬼不無緣無故害人的話,我還能幫她找找原因再將她超度了。這會她都被轟得灰飛煙滅了,找出來也沒意義了。
上校也跟過來一看,忙捂着嘴朝一邊就吐了。
陰龍這貨從衣領裡伸出蛇頭轉了轉,一下子就又縮了回去,繞着我脖子在玩。
我彈了它一下,這貨這兩月裡胖了不少,而且能玩變大變小的神通了,肯定是在附近搞了不少好吃的。
對於那女鬼我連問也不想問了,反正結果已經是這樣了,當是情勢所然,不讓我多想。
可當幾個人跑了過來之後,上校臉色就很難堪了,果然還是有其他的中招了。
我只得將目前唯一能用得着的陰龍給用上,對着中招的人一個個的舔過。其中有一個嚴重的,在陰龍朝他一伸分叉的蛇信時就已經被嚇暈了,搞得陰龍難過了一下,縮着身子就不肯了。
在我大喝一聲之後,這貨才勉
爲其難的將那些中招的人一一舔過。
這下總算完事了,可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陰龍就已經扭着蛇身朝我吐着舌頭朝後山游去。
進夏令營之後,我怕被同學們看見,所以將它放生了,沒想到這貨這會卻不着家了,忙上前兩步將它抽了回來,放在脖子上。
上校同志見我一個小姑娘如此豪爽,臉色又是一白,張着嘴半晌才道:“那個東西?”
“一個冤氣的女鬼罷了,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吧?明顯她是被凍死之後碎屍的,要不怨氣哪有這麼重!”我瞪了那上校一眼,想想那女鬼也挺慘的,真如她所說的一樣。
又冷,又被碎屍,用塑料袋葬了,還用雕象壓着,這也夠陰損的啊,以爲這是種蠱還是其他什麼陰招呢。
一想到這裡,我眼前就是一愣,腦中猛的想起師父所說的一個陣法叫“聚怨藏陰”。
當時我只是心不在焉的聽了一下,並未注意,主要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大家都想着掙錢,誰還去搞這些東西啊。
據說這“聚怨藏陰”是要找一個陽氣極重的地方,將一個怨氣極重的屍身埋下去,並設下引脈,將那怨屍所積來的陰氣引到另一個地方滋養着什麼。
這裡說爲什麼要找一個陽氣重的地方呢?因爲陽氣盛才能生出至純的陰氣,這是自然界陰陽相生的定率。
上校見我臉色慘白,朝我擺了擺手還想問我什麼,我脖子上的陰龍就朝他嘶拉了一下舌頭,趁我不注意溜着身子就朝中隊的後山爬去。
陰龍最是喜陰,而且這兩個月來我也沒大管它,這會它道行長得這麼快?不會中吸了那藏陰地的陰氣吧?
我忙朝上校一招呼道:“快!跟上!”
腳上就快步的跟了上去,可還沒走兩步就兩眼一冒金星,兩條腿扭了個麻花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下好了,旁邊幾個因爲我引雷天罡符的威力把我當神一般存在的兵哥哥張着大嘴,愣愣的不知道是笑還是笑呢還是笑呢!
倒地被摔了個七葷八素,我費力的爬起來,知道這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精血虛耗過度的現象,乾脆坐在地上看着陰龍遊走的方向。
心裡暗罵這貨只知道吃,一點義氣都沒有了,虧我早上還用一滴血將它引回來,這會管都不管我一下就急着開溜。
“要不咱們跟上去?”上校以爲我心疼陰龍跑了,小心的上前問道。
嗓子痛,我無心應話,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了,坐在地上喘着氣,唸了幾遍經文這纔好了點。
“快!”遠遠的醫務人員擡着幾個擔架過來,看我這個最小的坐在地上,事先就將我給架了上去。
上校原本指着他們擡其他受傷的兵哥哥的,這會看我已經躺在擔架上了,叫我下來也不好,只得讓人將我擡走。
反正擔架比地上舒服,我也心安理得了躺着,可腦中卻飛快的閃過那女鬼被我用符轟之前的那幾句話,好像她恨的是整個中隊的人啊。
這後面還有什麼故事不成?我還真有點後悔太快將她的鬼魂給轟了,要不然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來。
可我還沒想明白,我就躺在擔架上睡着了,是真的睡着了。這一天下來把我給累得!
我醒來時天已經大黑了
,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
嗓子眼裡痛得不行,我翻開被子下牀想找點水喝,門就被人給推開了。
看到門外的人我就愣了,只見師叔扶着柱着柺杖沉着臉的師父站在門口。
師父依舊帶着那幅從不離臉的墨鏡,只是這會臉色沉得跟打了霜似的,我知道他肯定是氣我出事了,忙拿着笑臉去迎他。
可一邊的師叔將臉都抽成了震動模式,空着的手不住的那個擺啊!
“跪下!”我還沒來得及理解師叔的意思,就被師父沉沉的一句大喝給嚇了個機靈。
我愣在那裡思前想後想了半天,除了行事沒有頭腦之外,好像這次我也沒做錯什麼啊?
就算是做錯了,我也將場子救了回來了啊?
“跪下!”師父將手裡的柱杖重重的一敲,又是一聲大喝。
這下我想都不敢多想了,忙輕手輕腳的從牀上扯了下枕頭墊着跪在師父腳下,伸手抱着他的腿,表示我已經跪下了。
這一招我小時候沒少用,所以很是習慣了。
師叔見我這樣,忙又是擺手,卻被師父一把給推開。
“把墊的拿開,爲師今天就要好好的給你說說什麼叫門規!”師父用力的朝腳平着一踢,正踢在我膝蓋下面的枕頭上。
我心想敢情您老以前一直知道啊,那還放水,讓我以爲自己很聰明。
跪在冰涼的地上,我小心的瞄着無良師叔,這人最近好像忙着管理家產吧,怎麼抽空爲了我這點小事跑到人家部隊來了。
可師叔急得眼睛都紅了,見我還不當回事,做了一個你好自爲之的表情,就轉身在牀上坐了下來。
我小心的瞄了一眼師父,慶幸自己嗓子啞得及時,忙開口用嘶啞的聲音道:“師父,徒兒哪錯了?”
師父雖臉色一直沉,但他是濫好人,對我一直沒招,除了退讓要不就是忍無可忍時讓我跪一下,還是墊東西的。
果然一聽我嗓子啞成這樣,師父的臉就是一變,握着柱杖的手明顯的鬆了不少,只得嘆了口氣道:“你又找袁威了?”
我聽着心知不好,當時爲了氣上校,我只想到拿袁威來氣他,忘了師父明文交待不能再找這些上面的人。
“是!”我乖巧的應着,嗓子一痛,忙重重的咳了幾聲。
“師兄,你看陽妹仔都這樣了,別再跪着了!”師叔聽着我嗓了不對,忙將我從地上拉起壓在牀上坐下,心痛道:“怎麼搞的!”
“倒水去!”果然師父還是心疼我的,見師叔嘰嘰歪歪的說着,輕喝了一句道。
一杯溫水下去,我這纔好點,問師父他們怎麼來了。
原來呂磊這貨將我給出賣了,本來師叔就好奇我怎麼要找袁威了,聽呂磊的一個電話,聽說我出來,還沒問什麼事,開着車就接着師父過來了。
我又將這邊的事說了一遍,重點強調可能是一個“積怨藏陰”的局。
師父聽着臉色也是一變,再三問我陰龍是不是當真變化這麼大。
本來對陰龍這貨的來處就不是很瞭解,而且這貨一直除了吃也就有點小作用,這次見它大顯神威,蛇身可變大,我以爲是這貨以前深藏不露,聽師父的意思,好像陰龍也是最近才得的機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