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帶着兩人走進林地,一直往林子深處走去。
越往裡走,草木越來越茂密。古代人口不多,除非仗着自身有些武力,一般的人是不會跑到這深山老林裡面來,像這種未開發的原始深林裡,很容易遇見老虎豺狼等兇狠的野獸,膽小一些的人,見到這種野獸,根本逃跑不了。
張寶帶着兩人,左轉右轉,來到一棟茅草屋旁,劉燁看到這裡出現的茅草屋,很是好奇。
“這是俺爹建的,他經常進山,這個屋子也方便放一些食物和工具。”張恆的解釋讓劉燁明白了過來。
劉燁走進屋裡,這是一間很簡單的屋子,屋子裡放着一個木桶,裡面裝着些清水,旁邊還放着一把弓和幾支箭,劉燁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弓箭,仔細的看了一會,和電視劇中的差不多,只是沒有那麼精美,箭頭倒是鐵製的,只是有些生鏽,還帶了些乾涸的血跡,沒有了鋒利感。
“這把弓箭是我遊歷時,偶遇官兵圍剿山賊,事後我在戰場上尋得的,用來狩獵卻是適合。”張寶微笑的跟劉燁說。此時張寶還不知道,若干年後,自己也會被人稱作賊寇。
順手拿起了弓箭,背在背上,手中拿着柴刀,張寶看到兩人休息的差不多,又帶頭走了出去。
“狩獵的第一步,邊是要學會尋找有沒有獵物的活動軌跡”張寶邊走邊教劉燁如何尋找獵物。“一般大型的獵物都喜歡在自己的地盤留下一些可供別的動物感覺的味道或者記號,比較多的是用自身的糞便之類,這樣可以告訴其它動物,這是我的地盤”。
劉燁將張寶的話記在心裡,也低下頭仔細尋找着,卻並沒有什麼收穫,也不灰心,一雙眼睛四處觀察着。張恆跟在劉燁的後面,也是仔細的看着四周,不時還用耳朵分辨周圍的動靜,顯然也是有些經驗。三人慢慢的往林子深處走去。
不一會,前面帶路的張寶停了下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劉燁往張寶前方的地上看去,見張寶正盯着一堆糞便仔細的查看,然後又用手靠近一些感受了一下,轉頭對劉燁二人說,“這是一頭野豬的糞便,看糞便的量,個頭不小,糞便還帶有溫度,應該就在附近,說不定它的巢也在附近,你們小心點,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野豬很容易受驚。”
劉燁和張恆兩人趕緊蹲下,屏住呼吸,跟着張寶慢慢的向前摸去,不一會兒,便看見前方一頭全身黑色的野豬正躺在一塊空地上,正哼哼唧唧的在閉目養神,目測這頭野豬得有兩百來斤重。
三人趕緊趴在地上,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怕驚擾了正在休息的野豬。等了一會,野豬沒有什麼動靜,依然躺在地上閉目,不時發出哼哼的聲音,顯然並沒有發現危險正在降臨。
張寶慢慢起身,往側邊摸去,尋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把手上的柴刀輕輕的放在地上,拿下揹着的弓箭,把箭搭在弦上,用力的拉滿,屏住呼吸,靜氣凝神。
此時,野豬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擡起頭,睜大眼睛望向兩邊,豎起耳朵,仔細的觀察了一會,但是並沒有任何發現,搖了搖頭,放下心來,準備繼續享受難得的寧靜。
就在野豬重新躺在地上時,張寶鬆開了早已拉滿弦的弓箭,離弦的箭向前直奔而去,來不及反應,便見一支箭從野豬的脖子穿進,直插頭顱,箭只剩一半在空氣中,箭尾還在不停的顫抖,可見張寶拉弓力道之強。
一陣疼痛感瞬間遍佈全身,野豬撕裂的慘叫聲響徹山林,發狂的野豬四腳蹬地,站了起來,不停的狂奔亂跳,發泄着心中的恐懼和疼痛,四周草木瞬間被踩踏的一片狼藉。
此刻張寶並沒有停下,從背後又拿出一支箭,再度射向野豬,第二支箭直接插入野豬的右眼,又一陣更悽慘的叫聲從野豬嘴裡發出,隨着疼痛的加劇和鮮血的不斷流失,逐漸虛弱的野豬終於感覺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找準一個方向,邁開四蹄向前狂奔,想逃離這個快要喪命的地方。
看着野豬逃跑,張寶朝二人招呼一聲,提起地上的刀趕緊向前追去。
劉燁和張恆也迅速起身向前跑,兩人的速度趕不上野豬奔跑的速度,不一會就不見了野豬的身影,也不見了張寶的身影,只能沿着野豬奔跑留下的痕跡和地上的血跡尋找着。
向前尋找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在一棵大樹下看見已經嚥氣的野豬,野豬身下流了一大片的鮮血,張寶也坐在野豬的邊上,大口的喘着氣,恢復着體力。
“好大的一頭野豬。”張恆開心的大叫着跑到野豬旁邊,用腳踢了踢野豬的身子。
“放心吧,已經死了”張寶看着張恆,臉上也笑着說。
“二叔,這麼大一頭野豬,我們怎麼擡回去啊。”劉燁想着卻是能不能扛回去的問題,剛剛兩人一陣奔跑,加上本身負重不小,已經是沒有更多的力氣了。
“我已經把野豬的血管割開了,等野豬身上的血流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再扛回去。”張寶指了指野豬的脖子
劉燁仔細一看,野豬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不時有血往外冒,脖子下面的地上,已經有了一大攤的血跡。
兩百來斤的野豬,身上的血放幹之後,重量應該只剩不到兩百斤,三人合力,倒是能扛回去。要是平時,張寶一人即可,但是張寶剛剛彎弓搭箭,已是耗費心神,又追趕了半個時程,自身也是有些疲憊,只能三人合力,好在張恆力氣也不小,下山時,劉燁沒有負擔多重。
三人扛着野豬回到村子時,身後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嘖嘖稱奇的看着野豬,雖然村裡有時能打一些野味回來,但是更多的是野雞和野兔之類的小動物,即使打不到也傷不了人,野豬不同於家豬,特別是發起狂來的野豬,普通的三五個人也不是它的對手。
想不到張寶如此厲害,此時的村民,把張寶的勇猛在心裡又提升了幾個等級,至於後面跟着的兩個小孩,卻不被人認爲能出什麼力氣,頂多是跟着張寶見見場面罷了。
張寶被人一路稱讚着,心中也很是得意,一路上都是咧着嘴笑,嘴上卻說小菜一碟。
三人扛着野豬回到家,把野豬放在門前的空地上,張寶家門前已是被村民們圍了一個圈,看着野豬也不離去。
張寶知道村民想的是啥,無非是看能不能分到一塊肉,不過張寶倒也大方,反正這麼大一頭野豬,自己一家人吃上一個月也吃不完,與其壞掉,還不如給大家分上一些,都是左鄰右里的,低頭不見擡頭見,倒也沒關係,還能賣個人情。
“各位相鄰,今天進山,僥倖打的一頭野豬,平時不少的到大家的幫助,待會將野豬清理乾淨後,大家都分上一塊,也嚐嚐味道”張寶抱拳對村民們說。
“好”周圍的人都鼓掌叫好。
幾個使過刀的壯年更是自告奮勇,幫着張寶搭了個架子,將野豬的兩隻前蹄分開綁在架子上,整頭野豬便被吊了起來,又將野豬的兩隻後蹄分別綁在架子的底部,此時野豬已是整個肚子敞開,面向衆人,張寶拿出菜刀,將野豬開膛破肚,把內臟清理乾淨。
又有幾個村婦走進張寶的廚房,幫着二嬸燒開了一鍋水,擡到殺豬的旁邊,將開水灑滿豬的背面,又將豬身上的毛細心的刮乾淨。一時間大家乾的熱火朝天,想到晚上能吃到美味的野豬肉,也不覺得有任何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