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在電梯裡不同,這次是溫柔的,纏綿的。
如和風細雨一般,舌尖輕輕的滑過她的每一寸,很有耐心的品嚐着她的美好滋味。
如夢,如醉。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將她驚醒,恍然如大夢初醒一般。
慌張的起身拿出電話,看都沒看就放在耳邊,“喂?”
“江夏,你在哪?”江明誠的口氣似乎很不好。
“我……在朋友這。”莫名的,她就是有些心虛,其實她本不需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什麼朋友?我問你,你是不是又跟那個姓薄的小子攪在一起了?”他的語氣堪稱嚴厲,“你現在給我回家,馬上!立刻!”
她瞥了一眼“姓薄的小子”,人家不緊不慢的品着酒,眸光比酒色還要醉人的望着她。
更加心惶惶了,“知道了!”,也不待那邊說話,掛斷。
雨聲小了很多,外面的雷似乎也有一陣子沒打了,薄暮秋也已經睡着了,她確實沒有必要留在這了。
“我,先走了。”侷促的不知如何面對他。
她剛纔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自己就算婚約已然廢除,可還沒有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怎麼能跟他……
“去哪?”他穩坐不動,淡然問道。
“回家。”
“是回家,還是躲我?”推開椅子起身,緩步朝着她走過來。
她的裙角甚至還沒有乾透,貼在纖瘦的小腿肚上,勾勒出優美的弧線。
“薄先生,我想我們不應該……”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他,不知該如何措辭。
這輩子最狼狽的,就是這些天了!
“不應該什麼?”手指試圖去挑起她的下巴,卻被她別開臉,躲過了。
笑了笑,不以爲意的收回手,“小江兒,你逃不掉的。”
“你究竟要做什麼?”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擡頭望進他的眼底,突兀的,幾乎是撞入進去,猝不及防。
可他的眸底太深,她幾乎被捲入了一個深淵,不但找尋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反而幾乎被吸入進去無法自拔。
“你會知道的。”他淡淡的說。
“阿景,如果你是回來報仇的,你要找誰報仇?報的什麼仇?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一夜之間你們家就倒閉破產,爲什麼你們會搬家,爲什麼後來我寄給你的信都石沉大海?”
沉澱在心裡這麼久的疑問,連迭聲的如潮水一般的噴涌而出,原來要問出口,也不是想象中那麼艱難。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他只是安靜的看着她,許久,笑了。
“怎麼不叫我薄先生了?”他低聲的問,一如當年那個總是溫聲細語的少年。
“你,要做什麼?”她一字一頓。
薄暮景輕笑,“你不是已經給我下了定義,報仇?”
似乎想要套出他的話,是一件很難的事,他總是這麼善於打太極,四兩撥千斤。
再問下去也是徒勞,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無奈轉身,卻聽到他說,“是江明誠告訴你的吧?”
愣了下,她驀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