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啊?”範哈隨意的應了一句。“那大概值多少錢?”
他對三成股票到底有多少,其實並沒個明確的概念。
在他想來,當初購買了那麼些股票,即便不指望它們能夠全部恢復交易,起碼也應該有一半的股票能夠繼續流通才行,沒想只有三成這麼點。
但林宏來卻是被範哈兒隨意的語氣,給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解釋道:
“我的大老闆啊,當初你給我們這些股票的時候,它們可是近乎一文不值的廢紙。現在能夠流通了,價值何止是增加了幾倍啊,就像廢紙變黃金一樣,起碼增值了幾十倍啊!你問我大概值多少錢,我也沒個準,但想來至少不會低於這個數!”
林宏來豎起一個手指,不知道是代表一百萬呢,還是更高或者更低。
他這麼一說,範哈面上隨意的表情突然一僵,他算是突然明白了過來了:
增值幾十倍,也就是說,就算這些股票中只有三成能夠兌現,當初自己的投資,也等於有了十幾倍的回報了。當初投入了獎金一百萬大洋,現在如果兌現的話,也許已經變成了一千多萬大洋。
上千萬大洋,稍微想一想,範哈就覺得有點難以控制面上的表情了。
那足夠自己再武裝兩個重型師了!
對面的林宏來,還在顧着自己說話:
“也不知道當初老闆是什麼時候買進這些股票的,但現在就兌現的話,對比股災前,虧損應該也不會太大。當然,如果能繼續持有的話,恢復到股災錢原來的價位賣出,也不是沒有可能。”
林宏來是正規的經濟院校出身,對於股票期貨,都略有涉及,所以即便主要掌管公司行政管理,在金融方面還是能說得頭頭是道。
範哈實在是太興奮了,摸了把額頭出現的細汗,才笑着說道:
“不用長久持有,賣吧,看價格不錯就把它們都賣了吧,我買來的時候,這些股票價格都不高,現在只要能夠以價格合理的兌現,就把它們都賣了吧!”
當初購買這些股票的人是副官沈聰,而現在真正負責處理股票出售的,則是自己的公司經理林宏來,他們彼此之間,從來沒有接觸過,並不知道這股票買進賣出前後的價格。
範哈兒也不準備說破。
他這次的財富增值規模實在是太大了,傳出去可能會引來某些人的覬覦。範哈已經決定,在最近一段時間,這個暴富的秘密,還是要掩蓋一段時間才行。
林宏來雖然注意到了範哈面上表情的變化,但他只認爲是範哈對是不是要賣掉股票的猶豫,並沒有想到他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激動。
等範哈要求出售的命令一下,他到又立刻進行否定:
“老闆,現在股票價格還不穩,這個時候出售,並不是良機。而且因爲那些美國的銀行纔剛剛只在紐約開始恢復股票交易,上海這邊畢竟離紐約有點距離,趕過去交易還有點問題。”
範哈手上的這些股票,有些是上海上市的,但也有部分是在紐約上市的證券,而這次恢復流通的股票,大多屬於紐約行的,真正要兌現,必須趕到美國去才行,過程極爲複雜,遠沒有範哈兒想象的那麼簡單。
“這我不管,我只要你給我以一個合理的價格兌現就行。具體操作,我可以完全授權你進行。”範哈習慣性的一揮手,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
這些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的人員。
至於這些專業人員,會不會拐了自己的股票就跑,他到是一點也沒有想過。
“是,老闆。”林宏來笑着應下。
也是這個時代的經理人,職業操守大多比較講究,範哈沒想過林宏來會不會拐了自己股票逃跑,林宏來自己,也同樣沒想過,要不要拐了這些東西跑路。
其實也很簡單,以範哈還有他背後杜月笙的人脈,如果林宏來敢那麼做的話,他的下場,是很快就可以想出來的。
碰上這麼一個強硬的老闆,林宏來知道自己的工作也許並不會很輕鬆,但範哈兒現在既然這麼信任自己,那自己手上的權力和自由,肯定也就越大。在這樣的人手下當差,同樣也不用擔心付出和回報比例的問題,對他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股票當然是這次範哈過來看公司的重點事務,但實際上,需要他決斷,或者說需要他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什麼這快地皮的價格漲了啊,那間房子有人詢問出售啦等等,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事情,能讓範哈聽得頭都大起來。
他可沒那麼多耐心,來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仍舊大方的下令,普通事情,全權交給林宏來和蘇慶祥兩個經理處理,他只負責簽字。
就算只是簽字,也讓範哈忙了整整一個下午。
抽空休息歇歇手的時候,他還翻看了一下林宏來辦公室中的報紙。
這位留洋總經理辦公室裡,不僅有國內各大報,甚至還有一些香港和美國的報紙,只是日期上稍微有點延後。
僅僅從這兒看,範哈就對自己請的這位總經理,內心欽佩不已,能搞到報紙的手段不說,僅僅是那麼一份求知求新遇,就不是一般人能具有的了,範哈很滿意自己請了這麼個高才生。
不過他並沒有去表揚林宏來,而是繼續看報紙,上面的一些內容,很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第二輪總統選舉,兩位候選人保爾·馮·興登堡和阿道夫·希特勒,將角逐總統寶座……”
一張過期香港報紙上的消息,讓範哈差點以爲看錯了內容。
希特勒,這傢伙難道現在就已經掌權,可以角逐德國的總統寶座了麼?
初看這消息第一眼,真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
慢慢往下看,才現,這位老希確實就是他印象中的那位老希,只是他雖然已經出現在德國政界高層中,甚至國社黨的名號,連香港那邊的報紙都知道了,但他還並沒有真正掌權。
老希這次僅僅是代表國社黨參加總統選舉,在第一輪選舉結束後,作爲得票最多的兩個人之一,和興登堡一起進入第二輪選舉罷了。但好像就連老希本人,也並不認爲自己能贏得選舉的最終勝利,他僅僅是希望通過這次選舉,來宣傳自己,來擴大國社黨的影響力罷了。至於國社黨,目前也並不是德國的真正第一大黨。從報紙上潛藏的一絲信息來看,撰稿人認爲離老希真正掌權,應該還有好一段路需要走纔是。
範哈知道,自己既然回到這個世界,要保衛自己的祖國,就必須參與國家之間的博弈,就肯定無法避免接觸德國,也無法不考慮希特勒的因素,所以他立刻開始仔細回憶,思考記憶中,希特勒到底是什麼時候上臺的。
恰好,腦子還真那麼隱約有點印象,好像就是1932年!
這麼一想,立刻把他嚇了一跳,就是今年?難道這次選舉結束以後,這位“大人物”,就要正式執政德國了!
好在腦海中還清楚記得,這位老希是先當總理,後當元的,至於有沒有當過總統,毫無印象。
不過估計就算不是,離他當總理肯定也快了。
範哈以前畢竟在部隊裡待了幾年,受傳統教育影響比較大,觀念上並不認同那位獨裁者。不過也許是後世的時候,這位獨裁者曾經的敵人,差不多都成爲了自己這個國家的競爭對手,加上現在年代,那些列強國家也仍舊是騎在自己國人上的洋大人,所以內心隱約還是有點傾向於這位特殊人士的。
不是真正擁護他,而是覺得可以支持他。
正是出於這麼一種情緒,範哈馬上就有了決斷,他要對這位即將等上臺面的大人物,進行政治投資。
4月1o日不是要進行總統大選麼,雖然自己不認爲他能擊敗傳統利益派人物興登堡,但給予他和國社黨一定支持,卻是絕對能在將來收穫巨大回報的。
本來馬上想讓沈聰以自己的名義去撥一筆贊助,再一想,範哈卻是叫來了蘇慶祥:
“以公司的名義,給德國國社黨捐助一筆政治獻金,用於他們這次的總統選舉。並且再以我個人的名義,致電那位國社黨的總統候選人,表達我對他個人和國社黨的善意。”
“……”蘇慶祥快的記下,臉上卻是一片茫然。
“你不必多問,去做就行。”範哈做事很有上位者氣派,並沒有給蘇慶祥解釋的意思,揮手就讓他下去執行。
關於和希特勒的交往,他只當是隨便亂扔錢的遊戲罷了,能不能收回好處,他並不指望,也並不真正當成是一筆政治投資。現在如果真解釋,那反而會讓自己也對此事更加重視起來,所以揮手不提。
只是這種政治投資,一旦參與了,不管是好是壞,總會多少帶來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