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自習之後,趁班裡的人都走光,我搬着板凳就衝到了黑板前,掛在黑板上的掛鐘摘了下來,把時間往後調了二十分鐘,掛好之後對孫至潔說:“美女,無論如何你也給我拖住老染二十分鐘,不然的話今晚我可就橫屍操場了……”
孫至潔趕緊點了點頭,神情異常堅定。
我走之後並沒有回宿舍,而是飛奔上了教學樓五樓,我們班是四樓樓道口的第一個教室,因此在五樓樓道口可以密切注意到班裡的一切動向。
上了五樓之後,率先迎上來的就是我們宿舍的幾個兄弟,連已經住到廣播室賣身求榮的傑總也在,除了我們班這點兒人之外,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是韓章。
韓章就是高一美特那小兄弟,之前跟高一體特大高個兒幹了一架,我們幫他平的事兒,從那之後韓章好像就真拿我們當了靠山一樣,平時吃喝玩樂都在一起,沒事兒的時候就往我們宿舍裡跑,給我們分分煙聊聊天,時間一長大家也就不是外人了,成了好兄弟。
除了韓章和他從他們班裡帶來的幾個小子之外,還有兩個高一的小子也在,一個叫楊夏,另一個叫張良,你沒聽錯,就是張良,張良的張、張良的良,跟“初漢三傑張良、韓信、蕭何……”那個張良是一個名字。
不過這貨好像光有個張良的名字,卻沒有張良的腦筋,做事傻兮兮的,成天跟在楊夏屁股後面亂轉。
楊夏是個小胖子,頂多一米六,長得跟個肉球似的,必須說一下的是,他跟張良其實都是體特,按理說這種時候跟我出現在一起,這倒是有點兒讓人想象不到。
不過,我跟楊夏是同鄉,一個村出來的,雖說上初中時候我們都沒怎麼說過話,但是前段世界楊夏竟然主動到我們宿舍裡來找我,說以後想跟着我混。
我操,跟我混?那你不讓人活活給打死啊!
雖然當時我心裡是這麼想的,可看在他拿來兩盒紅塔山的份兒上,還是直接就答應了他,並且告訴他說,以後在學校有事兒提我外號就行,我就“阿狼……”
從那之後楊夏果然有事兒就提我的外號,結果不幸的是似乎提完之後對方都會先愣一下,比較有禮貌的會問楊夏“阿狼……”是哪個孫子,沒禮貌的二話不說直接就打……
後來楊夏就不敢再提了,提這外號,真他媽捱打啊!
不過這小胖子倒是挺夠意思的,現在高一體特幾個班都跟高二體、高三體混,一個個混得風生水起,可楊夏偏不,就是認準了我這個老大哥,畢竟這也是礙於同鄉一場的面子,而張良是楊夏的小弟,楊夏跟誰混,他自然就跟誰混了,反正自從跟了楊夏開始,這貨早就被人給打習慣了,以後繼續捱打也無所謂……
我到了五樓之後劉斌先小聲問我:“事情怎麼樣了?”
我朝他點了點頭,於是招呼着他們躡手躡腳的潛伏到了五樓的樓道上。
下自習了,教學樓裡的人已經都走光了,燈也黑了,這個時間段政教處也不會來查樓道,所以潛伏在這裡絕對安全。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染自己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衝到了我們教室,一進去之後直接就對着孫至潔說:“好媳婦,咱們改天再待着行嗎?今晚上我有大事兒,你知道……”
就聽見孫至潔冷冰冰的回道:“行啊,咱倆分手,你馬上就可以走了。”
“你別這樣啊,我真有大事兒,十好幾個班都通知好了,現在估計都去操場等着我呢,我不去怎麼行?”
“你告訴他們你晚點去不就行了?”
“那哪兒行啊!再說了我怎麼告訴?我他媽的點兒真背,關鍵時候手機還丟了,現在連賈劍光都聯繫不上……”
“呵,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想繼續跟我好,那就得在這兒陪我!”孫至潔當時就擺出了架子,隔了一會兒又說:“其實你不用着急,不就是打個架嗎?你看看錶,時間還早呢,今天咱們下自習早,距離熄燈還有一段時間呢,你說你急什麼急……”
孫至潔這麼一說,算是把老染給暫時穩住了,老染見自己走是走不了了,於是開始拼命給孫至潔道歉,解釋之前跟周雪菲的事兒。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於是趕緊把老染的手機也掏了出來。
未免辦完事兒之前手機被他找回去,於是孫至潔把手機交給我之後我直接就關了機,現在一開機,手機裡陸陸續續收到了好幾條短信,有的是老染索要手機和威脅的短信,還有幾條是他叫去打架的那些班級的老大給他發短信詢問他人在哪裡,說他們都已經在操場上等着了……
我陰險一笑,於是用老染手機編了一條短信:“我老染,手機已經找到了,謝謝各位兄弟的支持,今天的局不開了,大家都回宿舍睡覺吧,請在操場的兄弟互相轉告。”
編完之後,我直接在電話本里找了一些平時跟老染關係不錯、現在可能帶着人在操場上等候的人,把短信羣發了出去。
發完短信我直接又關了手機,免得操場上那些人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又過了一小會兒,我自己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哥,操場上的人差不多走光了。”
發來短信的是韓章班裡的一個小兄弟,看他渾身都是骨頭也沒幾兩肉,估計根本也不會打架,於是我就直接派他到操場上潛伏去了,好第一時間給我們報道點兒操場上的情況。
我把短信給劉斌他們輪流傳閱了一番,大家原本還憂心忡忡的臉上立刻都露出了笑容,拼命拍我肩膀、跟我挑大拇哥,就在這時,老染摟着孫至潔的肩膀從教室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說:“好媳婦,我先去辦正事兒,事兒辦完了再繼續跟你道歉,乖哈,麼……”
我心說你他媽的現在還挺美是吧?你別美,更美的還在後邊呢。
見兩個人互相攙扶着甜甜蜜蜜的下了樓,我趕緊也帶着我這幫兄弟們躡手躡腳的順着樓梯走了下去,走到教學樓門口一看,夜色中老染正跟孫至潔依依不捨的告別呢,孫至潔剛走,他趕緊風風火火的衝向了大操場……
我趕緊也壓低聲音跟兄弟們低吼了一句,“兄弟們,跟着他……”,於是十多個人就開始跟着老染躡手躡腳小跑了起來。
到了大操場上時,碩大的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老染當時就愣了住,於是我趕緊揮手示意着兄弟們都分散開,從不同的方向朝着老染圍了過去,我心說老染啊老染,這回我看你還往哪兒跑……
本來我想給老染來個出其不備的,可關鍵時候那個倒黴催的猴兒哥竟然打了個嗝兒,我心說你他媽的就是個賤人,肯定是晚飯我沒趕上吃,你連我那份一起吃了……
猴兒哥一打嗝兒,老染一下就發覺周圍有人,趕緊轉過了身來,我心裡一哆嗦,趕緊強裝鎮定地說:“老染,怎麼回事兒啊?你還給我來一出單刀赴會?”
老染愣了一會兒,說話的語氣也明顯緊張了起來:但還是故意擺出架子來說:“今天晚自習下課早你不知道?我兄弟們還都沒來呢不行?你着急捱打了是不是?”
我冷冷一笑,又對他說,“呵,我着急捱打?我看着急捱打的是你纔對,一個人都沒帶你就敢過來,你他媽的可真有種,行……就衝着你這身豪氣……”
雖然當時天很黑,但說到這裡時,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老染的臉色現出一抹驚喜,他一定以爲我會放過他。
不過我拉了個長音兒之後,立刻朝已經從四面八方把老染圍住的兄弟們狠狠一揮手……
“兄弟們,削他!”
我威風凜凜一聲令下,兄弟們直接七手八腳就幹開了,老染根本就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被最靈活的猴兒哥伸手一把捂住了嘴。
這是我們之前就制定好的計劃,打的時候一定要下手輕,過過癮就行了,這麼多人圍着他一個人打,真鬧出人命來可就壞了,而且絕對不準打腦袋和褲襠這種致命部位,我本人除外,因爲我之前有過踹襠經驗,所以力度拿捏的比較好……
另外就是打的時候一定要先捂嘴,免得他叫出聲來驚動了別人,這個光榮的任務,我直接交給了猴兒哥,他以前在我們宿舍練過,天天撿菸頭,有時候三五個人一起撿,誰都搶不過他,因爲他手夠快也夠準。
我交給猴兒哥這個任務時,猴兒哥高興壞了,因爲就這個任務最省事兒,只要不被老染一口咬了手就行。
爲了在實踐時捂嘴捂的完美,猴兒哥在來操場的一路上還故意用手在褲衩裡前後蹭了半天,現在手上絕對要多味兒有多味兒,估計一捂上去光薰就把老染給薰暈了,他他媽了個逼的還敢下嘴咬?
我們打了老染一陣子之後,直接就用提前準備好的繩子把他倆手給捆了住,擡着他就往操場盡頭的廢棄實驗室裡跑,不過跑到實驗室門口才發現今天是進不去了,因爲之前老染和周雪菲被何軍老師捉姦時,何軍未免再有人偷偷溜進去,所以給實驗室換了把新鎖。
人家畢竟是新換的,我們直接就給砸了也不合適,沒辦法,於是只能擡着老染鑽到了實驗室背後的牆壁下。
我讓傑總在外面把風,然後拿起塊兒搬磚來在老染眼前晃了晃,嚇唬他說,你他媽的不許出聲知道嗎?敢出聲我開了你……
老染嚇得連連點頭,眼下就他一個人,身邊一個兄弟都沒有,他想不認慫都不行。
於是我讓猴兒哥鬆開了他的嘴,扔下手裡的磚頭,當即倆耳光子就抽了過去,老染死死咬着牙,連叫都不敢叫一聲。
抽完之後我問老染服不服,誰知道老染直接惡狠狠的跟我說,讓我趕緊放了他,要不然這事兒沒完……
我操?還敢威脅我?
我直接就來了脾氣,索性又是一****耳光子猛扇,最後看老染兩腮明顯突起,這才收了手,可沒等再說話呢,老染趁大夥不注意,狠狠一腳就踹在了我肚子上,我疼得悶哼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劉斌他們幾個趕緊強行把老染按倒在地,捂着嘴又是一通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