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還跟我沒完了?可不是我去找她的,是她來找我的好不?”
周聖說話時,一直依偎在他懷裡的孫曉萌竟然晃晃悠悠的說起了胡話來:“我……還要喝……給我喝酒……”
一聽這話,那個叫周聖的小子趕緊把孫曉萌特小心地扶坐在了沙發上,又倒了一杯酒送到了孫曉萌的手裡,並且託着她的手直接把裝滿酒的杯子送到了孫曉萌的嘴邊兒上。
可還沒等孫曉萌張嘴呢,坐在旁邊的另一個看起來尖嘴猴腮、一看就肯定不是好東西的小青年忽然壞小子從胸前口袋裡掏出個小藥瓶來,擰開藥瓶倒出兩粒粉紅色的小藥片兒,直接就扔進了孫曉萌嘴邊的酒杯裡……
伴隨着一股小氣泡從酒杯裡徐徐升起,藥片開始融化,那個尖嘴猴腮的小青年又奸詐的笑了起來:“剛纔那兩片兒可能效果不大,再給她來兩片兒吧……”
周聖跟那小子相視一笑,捏開孫曉萌的嘴就把酒往她嘴巴里灌。
孫曉萌雖然已經喝得很醉了,但迷迷糊糊的似乎還有點兒意識,於是也開始搖着頭掙扎了起來,可根本無法掙脫身邊兩個人的束縛。
這回我可真急了,也顧不上週圍還有兩個人死死攥着我的手臂,直接一腳就朝着剛剛給孫曉萌下藥那小子屁股上踹了過去。
一腳下去,那小子直接往前一撲就撞在了孫曉萌身上,把孫曉萌撞得當時就坐在了沙發上,剛被灌了兩口的酒也撒了一地,酒杯在地上摔了個稀爛。
“操,拽後面去!”
一看被我壞了好事兒,周聖也怒了,狠狠甩了我一個大嘴巴,就讓抓住我的那兩個小子把我拽後面去,估計是怕在這兒打我被周圍的人看見的話,會把事兒鬧大。
可他媽的如果真被他們抓到後邊兒去,估計我不死也殘了。
眼看着這幫人就要推搡着我通過走廊,我立刻朝着走在最前面氣呼呼的周聖怒吼了一聲:“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打我?”
我這麼一說,周聖立刻就樂了,於是叼着煙隨口問了我一句“你是誰……”
我勉勉強強擠出一絲自我感覺應該是很傲慢的笑容來,強裝鎮定地告訴他:“說出來我怕嚇死你,新洪門聽過沒?洪巖聽過沒?”
我這麼一說,周聖立刻愣了一下,不過轉瞬之後就又朝着冷笑着問道:“怎麼着?你意思你是洪巖?就你這慫樣兒你還敢冒充洪巖?”
“我沒說我是洪巖,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了?你聾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像了?你瞎啊?”他一罵我慫,我更來氣了,劈頭蓋臉對他一通臭罵之後立刻又說:“洪巖是我哥知道嗎?你他媽敢動動我試試,知道我們新洪門多少人嗎?洪巖怒起來J8給你打成八瓣兒你信不信?”
“我操,真的假的啊?”周聖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問:“你說你是洪巖他弟?那你叫洪什麼啊?紅眼病?別裝逼,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啊?”
“行,先放開我,我肯定不跑,我要是跑一步我就是王八蛋,出門讓雷給劈死!”
聽我說完周聖擺了擺手,抓着我的兩個人立刻就把我給放了開。
於是我直接把塞在衣服裡面的學生證掏了出來,往周聖手裡一扔說:“看清楚了,上面有我學校班級跟名字,學生證我就放你這兒,免得你到時候找不着我……”
我這麼一說,周聖竟然愣了一下,於是問我說:“你給我這個幹嘛?你學生證能值幾個錢?再說了你個破學生證跟洪巖有什麼關係?”
“我是讓你記清楚我學校班級跟名字,剛不說了嗎,免得你找不着我!”我依舊一臉的囂張,“今兒太晚了,我就想趕緊把曉萌送回去,不想跟你這兒鬧事兒,所以也沒必要叫我哥過來了。你記着,三天後的中午我哥洪巖會到我們學校看我去,你不是不信嗎?到時候有種你也過來,在我們學校門口等我,我讓你跟我哥認識認識……”
“呵,說的還跟真的一樣……”
周聖一笑,他手底下那幾個人也都笑了,我立刻一瞪眼又說:“你們他媽的笑個J8毛啊!總之三天後我跟我哥在學校門口等着,你們他媽的要是敢不過來,就說明你們沒種,到時候我哥帶人過來砸你場,你可別怪我們沒給過你面子……”
見我態度這麼強硬,周聖的笑容似乎也有點兒僵硬了,於是皺着眉想了一會兒之後,隨手就把我的學生證裝進了口袋裡,笑了笑說:“行,反正學生證上照片沒錯,你應該是沒騙我,就三天,三天後我在你們學校門口等着你,看見洪巖的話這事兒好商量,要是看不見,呵呵……我弄死你……”
“好啊!”我一挑眉特囂張地說:“我也告訴你,要是三天後我他媽沒看見你過去,讓我哥洪巖白等一場,那你這個舞廳估計在縣城肯定是開不了了,我哥的做事風格你心裡應該有數……”
說完話我也把煙掏了出來點了一根兒,雖然心裡已經嚇得直哆嗦了,但還是不疾不徐地轉身擺着胳膊就又晃晃悠悠走回了大廳裡,走到角落裡的沙發前,孫曉萌已經醉在了沙發上爬都爬不起來。
我也顧不得左手的傷了,趕緊拼盡全力把她給抱了起來,可轉身剛要走,周聖竟然又帶着手底下那幾個堵住了我的去路,冷笑着說:“你想就這麼把曉萌帶走?那我他媽的多沒面子啊?”
他這麼一說,我愣住了,看來,那小子是明擺着不想讓我好好出去啊,可畢竟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我也不敢太放肆,於是只能強壓着脾氣問他想怎麼樣?
結果周聖忽然把倆腿張了開,往褲襠裡一指說:“來,鑽過去,你他媽鑽過去,我現在就放你們走,要不你就把曉萌給我留下,她是我妹,我照顧她不是理所應當嗎?”
“你妹?妹你媽了個逼!”我當時一股心火就又衝了上來,可剛往前走了兩步,周聖旁邊的兩個小子就都掏出了刀來,鋥亮的刀尖對着我,嚇得我當時心裡就哆嗦了一下,心說這下可怎麼辦啊?看樣子這小子是跟我玩兒真的呢,我不從他看褲襠裡鑽過去,估計他是不能讓我走了……
可是……
我沉思了一會兒,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故意朝着周聖旁邊一個拿刀的小子擡了擡下巴,讓他過來。
我這麼一說,那小子竟然直接愣住了,看了看周聖又看了看我,竟然沒敢動彈。
我說我他媽讓你過來呢你聽不見啊?於是那小子有點兒慌張的問我讓他過去幹嘛?我朝他笑了一下說:“你過來一刀紮了我,哪兒能要命你就往哪兒扎,要不就直接抹我脖子……”
我說着話就把脖子往前伸了一下,激盪的舞曲旋律應和下,周聖他們幾個都愣了住,而我正瞪着眼朝他們一臉獰笑……
“你什麼意思啊?”
周聖忽然發問,於是我又朝他笑道:“周聖,你不是不想讓我好好走嗎?我是洪巖的兄弟,你他媽讓我鑽你褲襠?你覺得我會鑽嗎?來,現在就弄死我吧,你褲襠我肯定不鑽,而且今天我還走定了,你要是想攔着我,唯一的辦法就是馬上弄死我……”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說着話我抱着孫曉萌直接往前就跨了一步,周聖的眼神裡立刻流露出一絲慌亂,我看他沒什麼反應,於是又奓着膽子繼續往前走了一步,繼續裝逼的朝着周聖罵道:“*的來啊?給爺個痛快的!要不然爺今天出去之後,早晚收拾了你們幾個孫子!”
其實,我當時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些混社會的小痞子其實一般都沒什麼文化,而且大多腦筋都比較直,真給逼急了什麼事兒都能做得出來……
這一次,似乎是我罵得有點兒太過分了,周聖當時就瞪了下眼,不過,還沒等他發話呢,立在他身旁的一個小子卻先待不住了,攥着刀就朝我刺了過來……
“*的,我現在就紮了你看你能怎麼着……”
他手裡的刀向我刺過來時,我懷裡正抱着孫曉萌呢,也不知道怎麼就腦子一熱,什麼都沒想,直接轉身擡手一拋,就把孫曉萌又給扔在了沙發上,而沒等我再回過身來,餘光裡已經掃見那小子的刀已經朝着我腰上刺了過來……
刀刺來時,我已經來不及閃躲了,但望着躺在沙發上臉色微紅的孫曉萌,我心裡竟然一點兒都覺不出害怕來……
而就在這時,周聖忽然一把把那個拿着刀要刺我的小子給拽了住,往後狠狠一拉,照着他臉上就是一嘴巴。
“你他媽瘋了吧?”
沒等那小子緩過神來,周聖已經咬着牙罵了起來,“你想鬧出人命來是不是?在我舞廳出了人命,你他媽你替我扛啊?”
被周聖一罵,那小子似乎明白了過來,趕緊把刀又踹進了口袋裡低着頭不敢出聲了,而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剛剛不是周聖怕把事情鬧大把那小子強行拉了住,恐怕我已經……
我他媽已經不敢繼續往下想了,看來,我裝逼說洪巖是我哥這一招兒沒用錯。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我趕緊又把孫曉萌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剛剛把她扔到沙發上時似乎用力太猛了,現在左手手臂撕裂了一樣疼痛,我心說我他媽斷個手都接骨了兩次了,這回可千萬不能再錯位了,那我的手估計就真他媽無藥可救了……
抱着孫曉萌從周聖身邊走過時,我故意特輕蔑地掃了他一眼,又跟他說,小子,別忘了三天後的事兒,我跟我哥要是看不見你的人,我們就主動找你來。
說話時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周聖一生氣再做出什麼不過大腦的蠢事來,不過,似乎周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理智,只是緊咬着牙關不說話,惡狠狠盯着我抱着孫曉萌走出了舞廳……
走出舞廳正門口時,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遠遠的就看見兄弟幾個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