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兜兜又轉轉(三)
如果可以忘記那些該死的過往,我又何嘗不想每個週末都能一家團聚,吃一口媽媽親自燒的菜呢。
但是,不過是奢望罷了,人家都說,任何事自在人心。只要你的心態可以容納,你的情緒就不會被人牽扯。
可我不是聖人,我終不能寬容,除非爸爸現在醒過來,也許我會原諒這一切。
看我真的是準備走了,媽媽站起來,笑着說:“這麼晚了,我們也不放心,小承,就麻煩你再送送小月吧。”
她的心意大家都明瞭,於是我們也就沒有推脫,兩個人穿了衣服一起走出來。
我裹緊身上的大衣,冷風一吹,才知道,北京的冬天就這樣來了。
他見我冷,想把身上的大衣脫給我,我連忙阻止他的動作:“不用,脫了很冷,會感冒的。”
他冷笑,低下頭看着腳下的路。
我也不再說話,過了很久,他突然站住,用極其嚴肅的口吻問我:“你爲什麼不問我分手的事?”
我看着他,“你不是也沒有問我家裡的事。”
他略一停頓,突然笑了起來;“你永遠都是這樣麼?”
“哪樣?”
“拒人於千里之外。”
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有嗎?
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是你,你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我又何苦讓自己深陷其中一錯再錯。
“玖月,你真狠心,比她還狠心。”
“能不能,”我一字一句地,“不要拿我和她相比?”
說完,剛好一輛出租車駛過來,我連忙招手,車停下了,我拉開車門一言不發鑽了進去。
回過頭,見他依舊站在原地,無聲地看着我,我只覺得,有一種近乎於勝利的快感。
到了家,疲憊不堪,脫了鞋放下包直奔冰箱,拿了兩罐啤酒,準備喝掉,然後洗澡睡覺。
卻在剛剛起開第二罐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我很詫異,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除了小晴和香南來過一次,還沒人來過我家。
我光着腳,蹭到門口,沒有想到的是,剛一拉開門,就硬生生被他拽入懷裡。
我本能地掙扎,卻逃不脫他牢固的手臂。
“你這個女人,總是自以爲是!”我努力從他懷裡擡起頭看他,他的臉上帶着一本正經的慍色,卻在那一刻將我的心柔軟地捏成一團。
“你……”我想說什麼,可是他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便俯下身將我的脣溫柔堵住,帶着熟悉的溫度,帶着狂熱的索取,一路吻下去。
我抱着他,我深知,自己並沒有喝很多的酒,可是卻在他的擁吻下幾度迷亂,甚至羞愧得全身發燙。師北承,師北承,你們分手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我在心底反覆揣摩着這樣的疑問,可是總是不能問出口。
我好貪心,我居然渴望很多很多的愛,而不是填補他感情上的一時空擋。
可是師北承,我知道,你的心裡完完全全都被那個女人佔據着,無論我再怎樣都不能替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我真怕,愈是得到,要求和索取便愈多。
讓自己獨立,不被任何人控制情緒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要去愛,不要去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