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後,終於紅燈變成綠燈了,醫生終於走出來,說我的父親已經從危機情況下救出來了,他是自己撞向牆壁,纔會暈倒了,他早就患上了憂鬱症,已經有了自殺的症狀,病狀已經處於重度了。醫生讓我多關心病人,讓他明白還有人關心他,對抗這種病狀是一種漫長的過程。
頓時間,我就愣住了,父親什麼時候患上了憂鬱症,還是處於重度狀態了,他這次的暈厥居然是自殺,我根本無法相信記憶中那麼好強的父親,居然會自殺,我呆站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然後才走向病牀。
父親還昏迷期間,又是剛從急救室出來,整個人的臉色都是蠟黃的,可能他並沒有染髮的緣故。我看到他的頭髮已經斑白了,尤其是鬢邊的發,臉上佈滿了皺紋,整人看上去比他的真實年紀還要老十歲。我心裡不由地有點兒感觸,坐了下來,伸手握住了父親的手。
他的手戒備地緊握成了拳頭,也不懂是夢見了什麼,額頭皺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皺紋,眉毛糾結在一起,成爲了一團,嘴巴也緊緊的抿着。我也不管他有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但他仍處在昏迷狀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迴應。
除了憂鬱症外,醫生說父親還有嚴重的肺結核,若是不細心護理,可能會又轉變爲癌症的可能性。
我又在牀頭守到了天亮,爸中間醒過一次,但是意識是模糊的,好似還做了噩夢,夢中喊着我母親的名字,又喊着沈青山的名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氣勢洶洶地揮舞着雙手叫囂着,要打死沈青山。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有天大的恩仇了,恐怕真的是一輩子都化解不了了。
我從醫院出來,整個人都很低落,我覺得特別迷茫,找不到自己應該走的路。我立在原地傻乎乎地望着遠方,站了好一陣子,才往前走去。
後面冷不丁地傳來呼喊聲,那個聲音,我早就不再陌生。我驚訝地只是他怎麼會出現而已,我遲鈍地回過頭。
沈驁就倚在車門斜着立着,手裡夾着香菸,嘴裡吐着香菸,他半眯着眼注視着我,神情說得上認真。醫院門口來往的人不少,他就一動不動地站着。
沈驁的到來就像是一股突如其來的風,讓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吹刮而來,我不允許自己跌倒,只能摟緊自己,僵直地站着,用一雙戒備的目光望着他。他朝着我走來,他張開雙手攬住我的腰,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頭頂,他的聲音帶了點疲憊,無奈地對我說,寶兒,我們都不鬧了好不好?
我還是對他很生氣的,昨天我還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見他了,但在這種時刻下,我真的很無助,身邊沒有一個人。每次遇着這種家庭問題,我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面對狂風暴雨。
我是個沒出息的傢伙,頭埋在的懷裡,我哭着對他說“我父親患上了重度憂鬱症,我什麼都不知道,他還要自殺了,昨晚他自殺了。”
沈驁摸着我的發低聲講,我知道。我的眼淚都粘在他西裝,我的手就放在他的後背,用力地砸着他,一下又一下,我真的是恨死他了,他爲什麼要欺騙我,爲什麼要隱瞞自己和王珂珂沒有任何關係,如今孩子都冒出來了,你爲什麼要騙我了?”
在人來人往的人羣裡,我衝着沈驁一聲又一聲的喊着,我明白可能在衆人的眼中,我是可笑的,無禮的,姿態真的是超級醜的,可我真心是愛這個男人,婚姻變得面目全非,我實在是保持不了理智,我也很委屈的。
其實一個女人要是愛上一個男人,在她生氣的時候,她會把話說得非常絕然,可等男人說幾句活哄自己,就把原先堅定的立場丟棄,重新投入男人的懷裡,因爲女人天性就是容易心軟的動物。而在此時此刻,我需要一個懷抱,包納我,能給我提供暫時港灣的地方,沈驁出現的時間太適合,我無力拒絕。
沈驁把我帶回別墅,飯桌上已經擺好菜,將肉粥推在我的面前,叫我吃飯,捏着我的臉頰說我又瘦了,就剩下骨頭。這幾天我睡得不好,平時是個吃貨的我,也吃不下什麼東西。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態不太好,臉色蒼白,嘴脣都泛着一層白皮,肯定一點都不好看。
我低下頭吃着肉粥,軟綿綿的,順着食道,暖烘烘的。沈驁也不動,就靜靜的望着我。那種目光太直接,太過專注,讓我渾身不對勁。
我的鼻子酸酸的,想起躺在了病牀上的父親,記憶中那個高個子的沉默男人,突然變得好羸弱,那麼的脆弱了,這點兒讓我很心疼,也很難過。我吸着鼻子,咬着牙,不想讓自己再哭,我硬着頭皮嚥下嘴裡的粥。
沈驁壓迫着我吃了兩大碗粥就把我抱起,往臥室走去。他挨着我的身子,告訴我這幾天,他陪着老頭子去黑龍江,已經三天不洗澡,全身都臭烘烘的了。
他硬是拉着我陪他洗澡,言語間毫無尷尬,他真的就把不久前的爭吵忘得煙消雲散,當作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他的臉上又掛上蠻橫驕傲的笑,那是我一直都仰望着的神情,我渴望得到的自信。
他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放在浴缸裡,浴缸很大,大得足以容納三個人,在設計時,恐怕設計師就是爲了方便進行某項活動,可能也是爲了配合沈驁的心意,畢竟他在衆人的眼裡,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哥。
水暖暖的浸泡着身體,每次肌膚都張開毛孔舒展着。沈驁光着身子在我的面前晃盪,他問我自己髒不髒?他的身材真心不賴,看了那麼多次了,仍是覺得好看的。他這個人天生就白,前段時間去南方曬黑了一圈,現在整個人又變白了,就清晰地看見他的皮膚上很多傷疤,有鞭痕,有刀疤,還有一處是他心臟那裡的,那是我捅下去的,那裡結了一道疤,永遠都無法抹去了,就像我心裡也有一道疤痕,終其一生恐怕都不能癒合了。
我望着他肆意地笑着,發出咯咯的張揚笑聲,就不說話,安靜地望着他,嘴角帶着淺淺的笑。他噗通一聲跳進浴缸裡,水花飛濺,濺在我的臉,進了我的眼睛。他的身子就壓着我,腦袋貼着我的腦袋,我們交叉地擁抱着。
他含住我的耳垂,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我已經熟悉,我找了一個理由躲閃着,拍着他的後背說髒死了,叫他洗頭。他整個人都埋進水裡,等頭髮都溼透,再鑽出來,我將洗髮水遞給他,他胡亂地摸着,一會頭髮就全是泡沫,他邊撓頭髮邊對我說他在黑龍江遇上自己以前的戰友,兩個人打了一架。
他說話的時,眉飛色舞的。他問我想不想知道誰贏了,我瞧他高興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他贏了。
沈驁洗完頭,我就幫他擦背。老實話說沈驁是極愛乾淨的,身處在北方,有些男人好幾天都不洗澡,我在大學期間,就遇着一個男的,整個月都不洗澡的,全身都臭烘烘的。沈驁握住我的手,抱着我坐在大腿,摸着我的臉,從自己的頭上抓了一把泡沫,就抹向我的頭髮,我昨天才洗了頭,根本就不用洗頭髮。但我的抗議聲,他是聽不見,就算是聽清楚了,他也是假裝沒有聽清楚,他就是那個狗脾氣的。
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着我的胳膊,他告訴我,在黑龍江時,他夢到了我,醒來就開始想我,想得快要發瘋,就想給我打電話,但就怕打給了我,我會在電話那頭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頓痛罵,那樣就連夢裡的美景都要被破壞掉了。
沈驁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他就是大男人,根本就不搞甜言蜜語那套,這算是沈驁最露骨的好話。我當然是明白他做了什麼夢,仰着頭問他,你就那麼想做?
他揚脣笑了,那雙漂亮的眼睛閃着光,亮晶晶的,就似天上的星星。他啃着我的脖頸很認真地說道,自從和你結婚後,身邊的女人就只有你了,我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我壓根就沒有碰過王珂珂,鬼知道她怎麼懷孕的,反正孩子不是我的,我幹嘛要去做親子鑑定?爲什麼要背那麼大的黑鍋?
他望着我嚴肅地說,唐寶兒,我就那麼不值得你相信嗎?我已經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很低了。
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就算是梓晴姐,他也是有自己的驕傲,自己的底線的。但我仍是無法相信,給不了婚姻裡最重要的相信,因爲沈驁真的已經透支了我的信任了,我搖了搖頭撇過頭去,不敢直視着沈驁那雙幽深的眸子。
他忿忿不平地重重咬了我一口,不滿地說道“你不信我是吧?你就是不信我?算了,我改天就去做一個親子鑑定,媽的,老子根本就沒碰她,做了,不就是承認了我和她真的有那種關係了,老子最討厭被人算計,也最討厭被別人利用了。”
我聽着他那麼說,壓在心口都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石頭落了下來,長久堆積的不甘漸漸有了釋放。我拍了一下沈驁的後背,笑着對他說,晚了,你明天還得忙呢!睡吧!
沈驁將我的身子翻過來,側躺着,伸手從後面抱着我,他的頭就埋在我的發裡,又問“親子鑑定出來了,孩子不是我的,你就要給我補償。”
我點了點頭問他“你想要怎麼樣的補償?”
“給我生個娃,最好是一下子就有兩個,你能少受罪過,嘻嘻,女兒的眼睛和鼻子長得像你,但嘴巴不要像你,太倔強了,牛脾氣的女孩不討人喜歡的,還是那種會說哄人話,會撒嬌的女孩,才更讓人疼惜。”
“那你怎麼不去找那種會哄你的,會向你撒嬌的女孩子?”
“我那是早早就被你下了咒了,想要脫身,根本就來不及了。”他說話倒是越來越好聽了。
第二天六點半,沈驁就醒來,他在我的身上磨蹭一段時間,就是東摸摸,西摸摸,光是看着,也不能吃。儘管沈驁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自己和王珂珂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但我早就不信了。他也說了要做親子鑑定,不過一切都要結果出來再說。
他的電話鈴聲響起了好幾次,我催着他,他纔不情不願爬起來。我給他系領帶時,他捏着我臉頰對我說,國慶節過後,他要帶着我去度假,他好似真的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忘記了我們的爭吵,我們的矛盾。
曾經他就說過要帶我去度假,好似就是幾個月前,當時,我就是當他隨口說說而已。我專心地幫他系領帶,不去迴應。我在等結果出來,現在要做好兩手準備。
沈驁走後,我去找了劉弘文,我告訴他自己要出國進修,就去澳大利亞,那邊比較適合給老人家養病。問他以我父親這種情況能不能申請保釋,但我心裡也是明白,以父親這種政治罪犯,想要出國實在是太難了。
無論我說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是平靜的。他摸着我的頭笑着恭喜我,他說出國留學好啊!你不是一一直都想讀研究生嗎?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你父親那邊幫你想辦法,不過.....
他沒有說下去,也明白有點兒難。可昨晚沈驁說得那些話,我怎麼會不心動呢?尤其是他凝視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他想我了。我也擔心自己會動搖,再不走,我怕自己真的沒勇氣離開。現在不僅是因爲王珂珂的緣由了,還有很多種因素,正逼着我必須抽身出來。
他講沈驁的性子不會爲難一個女人的,改天他會找沈驁好好談一談,我阻止了,因爲沈驁早就有預感了,若是劉弘文再上去挑明,情況會變得更糟糕。劉弘文說得不錯,沈驁是不會難爲女人,但並不代表他不會對付男人。
劉弘文出事那晚,我試着幫沈驁熨燙襯衫,這種瑣碎的事情,往常我絕對不會幹的,可能是想起自己很快就要離開,爲了彌補內心的愧疚,我變成尤其賢惠。只要沈驁呆在別墅,我都會親自動手煮飯做菜,臥室都打理得乾乾淨淨的。
我不是好妻子的料,沈驁的襯衫非但沒熨平,反而破了一個洞。我拿着襯衫,滿臉不好意思地挨近沈驁。他的視線從書裡擡起,等待我接下來的話。
最近我是做了不少好事,當然了,也做出許多壞事。飯菜經常是鹹一口,淡一口,臥室的擺設,我收拾過程中,不乏成爲犧牲品的。
我打開襯衫擺在他的面前,他隨手講襯衫扔了,囂張豪邁地說,老子不缺少那點錢。他抱住我,呵我的咯吱窩,撓我癢癢。
手機鈴聲響了,那是劉弘文給我打來的電話,我掙脫開沈驁的禁錮,剛爬起來,沈驁就從後面抱住我拖着我,死死地壓在牀上,鈴聲停了又響。沈驁固執地按住我,關掉燈命令我睡覺。他緊緊地纏繞着我的腰,根本就無法脫身。
這段時間,我並不想忤逆他,讓他對自己有防備的心裡,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夠賤的,扮得要多賢惠,就要有多賢惠,真的是要多假,就要有多假。
早上我拿起手機,有三個未接電話,都是劉弘文酒吧的朋友。沈驁從洗漱間出來,他從後面抱住我,我嚇得跳起來,沈驁睨視着我問,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勉強地笑着搖頭,心卻沉甸甸的,覺得一定是發生事情了。我告訴沈驁準備好早餐了,他打趣問我,這次的油條不會又炸得黑漆漆吧!
我白了他一眼,他肆無忌憚地吹着口哨,捏着我的臉頰。我推着他下去吃早餐,可心思都在電話上。我和沈驁是不同的口味,他那邊是豆漿,麪包,油條,而我就是一碗白粥,面前有幾碟的小菜。
吃早餐時,我的手機響了,沈驁不悅地挑眉,我着急得很,柔聲告訴他,自己得接電話,就起身往外走。
劉弘文的朋友告訴我,昨晚有一大批警察涌進來,捉住好幾個販賣毒品的客人,可那些客人都說是老闆就是酒吧的老闆。那批毒品很大量,可劉弘文是什麼人了?平日裡,誰敢去他的地盤上撒野了,就算是朝陽民衆膽子也不會那麼肥。
我回頭對沈驁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沈驁雙手環在胸膛,他神情冷漠,語氣淡淡地問我,什麼人給我打電話,那麼急,一接電話就出去。我清楚沈驁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傢伙,還有最近他懷孕我和劉弘文之間的關係。
我擔心着劉弘文呢?顧慮不到太多,就走過去,吻了一下沈驁的臉頰對他說自己很快就回來。沈驁捉住我的胳膊,力度極大,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着我,語氣嚴肅,你真的要走?
我弄不明白他的態度是爲何,也沒時間想太多,我看着他說,我的朋友出事了,我得趕過去。沈驁依舊不放手,他固執地追問,那個朋友很重要嗎?如果我不同意你去呢!
他的態度非常不可理喻,這時我實在不想管他吃不吃醋的問題,我拍着他的後背講自己真的有急事,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在我握住門把時,沈驁喊住我,我不得不回過頭等着他說話。沈驁神情倔傲地直視着我,一字一句地命令我,唐寶兒,我不准你出去!
他的語氣堅決,甚至說得上冷漠。我實在不喜歡他擺出高人一等的樣子,他肯定是又病發了。我握緊包,迎上沈驁的目光,語氣同樣堅定,我對他說,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講好嗎?我現在得出去一趟。
我出門前,聽見後面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他的脾氣依舊是大得離譜。我焦急地往外走,邊給劉弘文的朋友打電話,邊匆匆忙忙地趕去警察局。
劉弘文一下子就成了販賣毒品的老大,我們想見他都不易。劉弘文的朋友家裡算是有點有錢,有些勢利,也是在這個圈子裡混的人,可這種事情太大,大夥也沒辦法。
我實在找不到別人,就給康九九打了電話。說來我也是沒出息,遇上這種事情,能找的人就是康九九。幸好她就在北京,她很快就趕過來。
康九九給自己認識的權勢朋友打電話,可大家都在推遲。康九九比較熟悉的朋友直接告訴陳桑,劉弘文是什麼身份,往常大家見着他都捧爲太子爺,現在有人去弄,十有八九是老爺子那輩分的人。別瞧着他們光鮮亮麗的,其實也就是長輩養着的小寵物,小事由着你來橫,大事了,現在誰也不敢得攪進去。
劉弘文是睿智的人,說得上八面玲瓏,還有他在這個圈子裡算得上有幾分良知的人,他肯定不會買那種玩意的,但酒吧肯定會有那種玩意的,無論去了那裡都是這個行情的。 щщщ¤тTkan¤¢○
,肯定是別人故意整的,一個人說劉弘文是老闆巧合,可三個人都指向劉弘文,那分明就是事先安排好的。
我傻乎乎坐着一動不動,在心目中,劉弘文比朋友親近,那種介於朋友和親人之間,我喜歡和他處着,他總是包容我,也可以說我喜歡他寵愛自己,把我當作妹妹地疼着,畢竟在這個世界,已經沒幾個人真心地關心我了。
我是呆了,等了半響後,警察局走進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我見過她的,她就是劉弘文的母親,往日對我還是不錯的。
可這次見着了我臉色相當不對勁,他皺着眉“寶兒嗎?我是阿姨,我也是打小見着你長大的,也明白你也是個好孩子,但你也和沈驁結了婚,儘管你們關係很好,關係很鐵,但你也要和我們弘文保持點距離。他都快30歲的人,還沒有結婚,整天就圍繞着你轉,這種情況不太好吧。對了,我們幫弘文定了婚約了,上次你也見過的女孩,叫靜文了,我們雙方家長都已經同意了,下個月就要擺訂婚宴了。”
我又不是傻瓜,自然是聽得清劉阿姨是什麼意思了,畢竟人家是長輩,說話也夠委婉的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就嗯嗯地應了兩下“好的,我知道了!”
“還有啊,你父親的事,我們也幫不了,我們和沈家是故交,希望這點兒,你也能夠明白。你這麼做不是讓我們爲難嗎?弘文也是犯糊塗的。你說小時候看你長得挺討人歡喜的,怎麼就犯糊塗呢?哎,算了,不說了,寶兒,阿姨也是關心你,知道了嗎?”
我要是還不懂是什麼意思,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傻瓜了,看來這件事與沈青山脫不了關係,也與沈驁脫不了關係,我想起出門前,他那個冷漠的樣子,心裡不由地冷笑,對自己的兄弟,他都能下手,也是夠狠的。
不過這一切都因爲我,我讓劉弘文幫我申請讓父親出國治療,可我的父親都變成那個樣子了,爲什麼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的父親,一定要逼着他去死嗎?